《梦里不知身是客(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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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不知身是客(穿)-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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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极度亢奋的心情,可悲复可叹的我优雅的于桌前风卷残云,几乎笃定自己可以就这样蠕动一生,全然忘记了还有“乐极生悲”这么一回事……
“护国公主到!!”高亢的声音划破长空如雷贯耳。
真的不是我在说,虽然这时代的贵族女子都会由身边的小丫环搀扶着走,不过人家的根本目的应该是显示女子的身份和娇弱之美吧,绝对不是要显示被狗尾巴草一样的小侍女搀扶的我的现任母亲大人,那种一步三喘、怎么看怎么像是因为走不动了才要侍女搀扶的吧,母亲大人的体积……还真是悖离了搀扶这一举动的实质目的……
“噗~~”在两条有力的手臂作用下我无法抗拒的埋进了母亲厚实的胸膛……
伴随着婉转如天狗咆月的哀泣声,我那头上插满金步摇的母亲大人迎面给了我一个熊抱抱,母性的温暖让我自然的偎进母亲的怀里,蹭蹭~~~……
“娘亲……”望着眼前温暖的存在,我想起了一件昏睡时曾体验过、但被遗忘至今的事情,身为娘亲的乖儿子,我有义务提醒她。
“呜呜~吾儿你受苦了,今后娘会补偿你~~噎噎~连儿这么乖巧,是谁这么狠心对你下毒啊~~”
听听,这才叫母亲好不好~~啊,好亲切~~以本少爷的聪明才智才不用忌讳那个下毒的人,以后一定要他好看!!现在,就让本少爷充分享受母爱吧!!不过……
“娘亲……”母爱虽然重要,但不足以解救本人险境于万一。
“什么事情?噎噎~~你那个杀千刀的爹!你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那个老不朽的工作狂居然还在中州办公务拖不开身,什么公务有你重要啊?!呜呜~~我苦命的儿啊~~”
我那个杀千刀的爹是不是该死一万遍我现在不是很清楚啦,不过我命苦倒是真的,比方说……
“娘亲,孩儿有事必须向您禀明……”再不说的话,吾命不久已……
“就算吾儿要天上的月亮,为娘的也摘给你!说吧,你要什么?”
“娘亲,我亲爱的娘亲,孩儿只是想问问您:您今天是不是少擦了半公斤香水?”薰人欲醉的狐臭为我好不容易享受的母爱笼罩了一层浓重的阴影,令本人不得不婉转的抗议。
“还是吾儿关心为娘的,你那死鬼爹从来都不注意你娘我擦不擦香水,哎,女为悦己者容,为娘已是昨日黄花,如今却只是‘人倦懒梳头’,呜呜~~”
……母亲博大的胸襟和温暖的胸怀不足以弥补本人嗅觉的创伤于万一,不过……我大概知道这家父母都什么状况了,工作狂的爹和爱撒娇的公主娘亲的奇妙组合,那么我日后长成什么德行都不是多么奇怪的事了……那个……娘啊,先放为儿的一条生路吧,孩儿快要昏倒了……

6小厮自述之《少爷纪事》

我是一名默默无闻的小厮,我好勤劳跟好强壮,所以九岁那年我被选为少爷的侍从。还记得那个宿命的日子,我正因为打破琉璃盏而被罚禁食中,饿极生悲之时我飘零至厨房深处,寻找可食之物,生冷不忌。可是那时我还不会轻功,更不曾修炼少爷独创的《厚黑百年》,所以注定了被厨娘用鸡毛掸子狠抽的命运。正当我哭嚎声动天地、泣惊鬼神之时,少爷便如我梦中的天使般降临了。少爷用他那清澈的、带着不知名情绪的眼神扫视过我的伤痛、狠佞却卑微的厨娘和她的鸡毛掸子,怜悯一笑,轻道:“今后,你就来服侍我吧”。
我?卑微的犹如路边的狗尾巴草的我可以去伺候传闻中自受毒创后发奋图强、优雅而高贵的连城郡王?
“少爷,奴婢一定尽心尽力,做牛做马服侍您!!”
“呵呵,真是个老实的孩子,本王允你以‘姬皮’之名自称,望你人如其名,做事光明磊落、表里如一。”(连城啊,你起这个名字真的是这个意思吗?)
我想我上辈子是只飞蛾,才会心甘情愿的被少爷这团温暖的火簇烧灼我的美丽。直到如今,我回想起少爷他那时呵气如兰、倾城笑靥,会感到恍惚的幸福,缓慢而刺痛,可是荡气回肠。
但是在少爷快满九岁这一年,一切都变了……
一纸圣令,少爷被选为天启皇朝的太子侍读,原因嘛……除了少爷的身份之外,也因为少爷八岁时的成名之作《花非花》,自那以后少爷才名远播,只是……接到圣旨的少爷,在老爷和夫人喜气洋洋的面容映衬下,显得苍白不已。(太子侍读是辅佐未来君王的重职,虽不在朝廷编制之内,确是未来君王股肱之臣的来源)只有随侍的我能够明白少爷的沉重和对未来的不安。少爷素来与世无争,为人谦和且沉默寡言,一旦开口也是言简意赅,平日饱读诗书,但身体荏弱所以常年缠绵枕榻,甚少起身,这样柔弱无助偏又才华锦绣的少爷,要如何应对可以预见的宫闱争斗……
看到少爷不舍的抚摸着平日常卧的枕榻,双手搂紧棉被无声落泪的模样,我的心都碎了……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少爷……(亲妈:皮皮啊,即使站在公正立场上,为娘的也不得不这样说,妈这一窝孩子里就属你最蠢了;连城能懒成连话都懒得说的德行,都得怪你!)

我姬连城正式来到这个家已经近一年了。在这一年里,我呕心沥血的经营我的米虫生涯,并殚精竭虑的排除任何有碍米虫生活的行为。
成大事要从小事做起,我展开对未来的规划步步为营。为了不必经常开口说话,我悉心收了一个还算伶俐的小厮,用虚怀若谷的品德教育他,用倾国倾城的笑脸色诱他,效仿阿多斯和他的格里莫(见《三个火枪手》)刻意的训练他,让他明白我每个动作所包含的含义,如果他理解错了,我就摆大便脸给他看,并且命令他做一个时辰的金鸡独立;如果他对了,那么我就赏给他甜美笑靥一枚,鞭子加糖果恩威并重,终于在两个月后小有所成,到如今,我即使一个字不说,他也会明白我要的是什么,不过我们之间交流并不多,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他是怎么知道我的需求的。(亲妈:不,他只是把你的懒误解为高尚而已)为了不必经常出门,能够正大光明的整天躺着,我选择了只用脑力不用体力的娱乐:饱读诗书、抚琴作画,甚至为了避免爹娘额外的关心,我什么都不曾主动要求过,因为我知道我那爱我如命的爹娘会把最好的都留给我,我抢个什么劲儿啊我?最麻烦的就是不得不为的交际了。即使我经常装病,还是有很多筵席是我推辞不了的。比方说那次令我才名远播的皇家宴会……
月黑风高,阴气阵阵,春寒料峭,冷若冰霜…… 
在这个最适宜闷头睡觉的凌晨三点钟, 为了怕爹娘发现我米虫的本质以影响未来的生活,我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不得不悲痛欲绝的远离我那柔软而暖和的棉被来参加这该诅咒一万次的劳什子皇帝的生日宴。
我慵懒的、优雅的、漫不经心的举止不知为何被旁人解释成为“雍容大度、清如江河、洁如皎月、清静温雅”,原来……真正优异的人就应该像我这样啊……
“你看不出他们只是在奉承你吗?笨蛋!”年约十三、四岁的少年的出现打断了我宣之于口的孤芳自赏。
就算是奉承,我高兴听不行吗?关你什么事?那么生气是因为他们没奉承你吗?
嘀嘀咕咕……
“你说什么?!我堂堂三皇子怎么会没人奉承?要不是看你蠢得要命,你以为我乐意理你吗?!”少年心性的皇子在同龄人面前再也抑制不住怒气,拔高嗓门怒吼道。
我就知道出来准没好事,眼看着会场中上至皇帝老子、下到群臣都向我这里投以高度注意力,我心生感慨。一想到呆会儿要进行的一箩筐解释,就觉得又累又委屈,我招谁惹谁了我?!
“玄渊,这到底怎么回事?”有胆喊三皇子的名字的自然是他亲爹。
玄渊压抑着怒火乖巧的跪下:“父皇万福,儿臣只是与郡王在一些问题上意见不一,斗生争论,惊扰了父皇,还请父皇恕罪。”
“哦?那是什么问题?”莫怪皇上不知道,连我都不知道我们刚才讨论什么咧。
“父皇息怒,儿臣只是以为郡王他年纪尚幼,所以应当还未学习赋诗作词,可是郡王却辩解自己精于此道,所以……”三皇子边说边低下了他那高贵的头,同时递给了跪在一旁的我一个奸笑。
“哦?那朕可真得瞧瞧连城的大作了,那你就以‘夜’为题赋诗一首吧,连城。”皇帝老儿显然很感兴趣,所以卯了劲儿给他儿子撑腰。
脑子里除了杂学还装了整部的《古今和歌集》《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首》的本王怎么会不会作诗?不过皇子大人啊,就因为我喜欢听奉承话,你就认为我不学无术吗?这么想让我出丑的话……抱歉了,本人向来是“头可断、血可流,面子打死不能丢”之百年难得一见的最佳例证啊。
“那么,为臣献丑了”于爹娘担忧的目光中我不慌不忙的应道。
选谁的诗呢?李白的大气、李颀的悲凉、李商隐的柔婉,这都不是九岁小孩能经历的?四周除了花……花?那么就这首了……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白居易《花非花》)
配合着诗的意境我用柔婉的声线缓缓诵来,银白色光辉披在我身上,映衬着飘飘白衫,仿佛琼楼玉宇中的谪仙,似乎马上就要飞去一般,不似凡间人物,更衬得玄渊皇子面色沉郁、心如死灰。我们的梁子就是从那时候结下的……
伴随着我的胜利接踵而来的,是我的盛名远播以及盛名远播的附带产品拜会、求见等等等等,管他懂不懂诗会不会画的,也来跟我求诗、求字画、求这求那,纵使爹爹一边笑合不拢嘴的帮我推托,还是有许多面子不是我能拂得了的。 
麻烦、无聊、虚脱、累毙了……
暗想当初,若能忍一时之气,也不会造成今日令我痛不欲生的局面了。任所有的努力付诸流水,过去一年的汲汲经营又是为了什么?但是圣命不可违,我也不能因一己之私连累爹娘,想到未来可能发生的欺凌、争斗,我不禁对那样辛苦的日子感到恐惧、惶惑、不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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