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丢了呢。”焦瑞松解释道,“本来应该在去年的婚礼上交换戒指的,我看你没提,我也不好意思提起来。而且在澳洲的那段日子。你的保险柜打不开,就不了了之了。虽然当时我不在现场,那总归是我们的第一个婚礼。这对戒指就交给你做个纪念好了。”
晓辉对着光看了看,果然看到里面有焦瑞松名字开头的字母。心里计较着当时焦瑞松未到婚礼现场,丁晓辉怎么会直接把戒指放在保险柜里,而不是带在身边准备交换戒指呢?
或者是丁晓辉听说焦瑞松出了车祸。她才把戒指放回去的?
晓辉找不到答案。多想无益,便丢开不想了。
焦瑞松轻咳一声,不打自招:“那是安邦想出来的主意。”几次三番下来,他也有注意到晓辉并不喜欢与以前的自己比较。因此他说的避重就轻,既没有说与自己完全无关,又把自己从敏感领域摘了出来。
晓辉在心里偷笑两声。面上不动声色地说:“那我就还放到保险柜里去。过了这么一会儿,饭要凉了,我们就餐吧。”
她声音轻快。戒指放在左手边,看不出有不愉快的地方。焦瑞松就松了一口气,开了红酒给她倒上,笑道:“我听说有的人结婚之前要开单身party,这么看来我们俩只能互相祝福了。”
晓辉扑哧一笑:“怎么你舍不得单身生活么?”
焦瑞松煞有介事地长叹:“我早就不是了!”
吃到一半时,晓辉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瑞松,我有件事想跟你说。不是,是想问问你。”
“什么事?我不是说有事直接问我么?你直说就是了。”
“去年婚礼上预备给你的戒指在保险柜的最里层。那里面还有一幅画。”
焦瑞松抬起头,若有所思地问:“什么画?”
眼中明明是了然。
晓辉气他明知故问:“就是那幅澳洲女运动员的画。我们澳洲住的房子里用那幅画做墙面,我记得大哥大嫂的房间里也有的。我看到上面署名是大哥送给我的。”犹豫了下,又接着道:“看署名的方式应该是大哥画的。”
焦瑞松手上一顿,又若无其事地切牛排,切好一小块后,没有立刻吃,而是双手都停了动作,看着晓辉说:“那确实是你大哥画的。”
“我当然知道是我大哥画的。”
“那你想知道什么?”
晓辉嗫喏着说不出话来,她脑子里电光火石之间似抓住了什么,但仔细在脑子里一过,却说不清到底想知道什么。
焦瑞松指点她:“我与你大哥接触不多,你想要知道什么的话应该去问你妈妈。”
晓辉点头,不是与她有关的事,焦瑞松从不插手丁家的内务之事。
第二日,焦瑞松接着上班,晓辉先去学校请假,然后回到公寓。
“晓辉,你回来了呀?”晓辉一进门就看到丁二夫人心不在焉地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目光时而瞟向门口,看到晓辉脸上绽放出舒心的笑容,“在海边玩得怎么样?”
“也没玩什么,我们看了海上落日和日出。”晓辉换了些进来,想起焦瑞松昨天认真帮她穿鞋的样子来,眼底盈满笑意。
丁二夫人早练出察言观色,晓辉满身满心的开心感染了她,她先去厨房端了每天固定的补汤。晓辉苦哈哈地皱眉毛,样子可爱,她又笑了起来。
自从李可然大师说过焦家今年会添丁之后,晓辉就开始在焦母的强令要求下进补了。到现在她的身材已有走样的趋势,每每看到补汤就皱眉头,丁二夫人来之后要好一些,之前在焦母那里喝汤必是和中药一块煮的。
“快别皱眉头了,身体好,以后生孩子才会容易,孩子也健康。这个道理我不说你也懂的。”丁二夫人苦口婆心地劝。
晓辉无奈,先闻了闻味道,丁二夫人递过来勺子,她想灌汤都没机会,因为丁二夫人说了,慢慢小口地喝才容易消化。她很想说,能不能等婚礼过后再补?每每看到腰上宽了一圈,她就担心到时臃肿的自己会不会把婚纱撑爆。
好容易解决掉补汤,晓辉酝酿了会儿,问道:“妈妈,有些事关于大哥的,我想问问你。”其实,她最想问的是有关丁晓辉的事。
“你大哥?”丁二夫人微讶,“你大哥有什么事?”
“是有关一幅画,画上画的是一个澳洲的女游泳员。”
晓辉仔细打量丁二夫人的神色,就见她话音落时,丁二夫人脸色一变。
丁二夫人想了想,朝门口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这件事你可别当着丁家其他人的面说。” 晓辉连忙点头应是,她只是好奇而已,没哟别的意思。
丁二夫人翻开老黄历:“你大哥小时候就爱画画,于绘画上还有些天分。你爷爷从政,你爸爸从商,从小请了名师教导他。我记得晓光考大学那年没有和家里商量就报了绘画,你爷爷知道后,气得不得了,骂他玩物丧志,闹得很凶,硬是把他送到国外读书,换了专业。晓光与娇娇结婚之后,他很少动画笔,一心扑在事业上。娇娇性子烈了点,有一次听说他给一个女人作了画,告到你爷爷那里。正好赶上她小产,你爷爷一气之下伤了他的手腕。那以后,他就再也没动过画笔了。”
是动不了了。
晓辉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丁老爷子怎么下得去手?丁晓光的手腕伤了,即使治好了不影响日常生活,让人看不出端倪,但在绘画上相当于有了残疾。也就是说,丁老爷子断了丁晓光绘画的路。
晓辉兀自陷在自己的沉思里,想起丁老爷子咄咄逼人的嘴脸,只觉得一阵恶心。她拍了拍胸口,好容易压下恶心的感觉。
从丁家发生的几件事里,晓辉算是看清了丁老爷子狠心的本质,每件事不是他挑的头,却是他亲手结的果。先是断了丁二夫人一辈子的幸福和自有,接着是丁晓光的绘画生涯,这个老头儿有极强的掌控欲。
“晓辉,是不是不舒服?”丁二夫人口中说着丁晓光的事,眼睛实际上时时刻刻注意着晓辉的变化,就怕晓辉一时生气想不开,会伤了孩子。她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她的女儿最亲近的人不是父亲不是母亲,而是她的大哥丁晓光。
“我没事,妈妈,您别紧张。”晓辉强自笑了笑,有些勉强。
“我是你妈妈,你可别跟我客气,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时说出来。”丁二夫人眉头仍紧紧蹙着,没有因晓辉的强颜欢笑而松开。
“妈妈,我怎么会跟您客气呢?你是我妈妈呀!”晓辉带了一点调皮地说。
丁二夫人最喜欢听她叫妈妈,笑得眯了眼,其实她自己与晓辉也有些客气的,生怕忍了晓辉不高兴,事事以她为主。
晓辉从单人沙发上挪到丁二夫人旁边,刚才因为喝汤的原因,她才坐得远远的。
觑了眼丁二夫人平静的神色,晓辉又开口问道:“妈妈,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虽然我能查到,或者让瑞松告诉我,我还是想亲自听您讲给听。”
她的声音变得郑重起来,丁二夫人疑惑地问道:“你今天的问题可真多!到底是什么事啊?你早早问了,免得放在了肚子里,睡觉都不踏实。”
晓辉开玩笑说:“我肚子里已经有一个了,别的东西来了可装不下。”逗得丁二夫人捧腹笑她是促狭鬼,她才进入正题:“从去年的婚礼之后,我忘了很多事情,只能通过别人来打听原来的自己是个什么样子。”
丁二夫人心疼地望着她,鼻头一阵发酸。
“妈妈,十多年前,我为什么会一夜之间得了自闭症等等心理疾病呢?”
晓辉的问题像一道惊雷炸在丁二夫人耳边。)群书院 。qunshuyuan。
☆、第189章女人爱美时刻
鼎天小说居 。dtxsj。 丁二夫人的慌乱躲闪没有逃过晓辉的眼睛,她直觉其中大有文章。艾拉书屋 。26book。
丁二夫人有些骇然地道:“晓辉,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好么?”
丁二夫人在害怕什么呢?晓辉百思不得其解,十岁的丁晓辉还不会写日记,而那一年的事是丁晓辉心中的噩梦,所以她的日记中没有关于那一天或者那一年的重要事件描写。
因为几次三番提到了丁老爷子,晓辉隐隐觉得丁晓辉自闭的原因不仅与丁大夫人有关,与丁老爷子也有莫大的关系。更为奇怪的是,丁家人对丁晓辉患病的直接事件三缄其口,从未有人提到过这件事。
“妈妈,您在担心什么?害怕什么?”晓辉问道。
“我没什么害怕的,”丁二夫人笑容变得极其勉强,脸色有点发白,“只是担心你提及过去的事会找回那些不愉快的记忆。晓辉,现在这样不好么?”
她指的是晓辉即将与焦瑞松举行婚礼,生活也稳定了下来。丁二夫人多年来所有对幸福的盼望都寄托在她这个女儿的身上,因此作为晓辉的妈妈,她首先是站在晓辉的立场上考虑问题。
说白一点,她为了女儿可以没有自我,就如她二十多年来做的一样。
晓辉不忍她担心自己,别人有怀疑,她可是半点不会怀疑自己会突然“恢复记忆”,看来这件事只能从长计议了。
“嗯,妈妈,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问就是了。”晓辉爽快地笑答,和丁二夫人讨论起婚纱照的问题。
在丁二夫人这里碰了钉子不代表晓辉放下这件事了。她先自己搜查十年前的报纸杂志,却是无疾而终,最后她秘密找上了李琳。李琳的人品绝对信得过,她性子看似大咧不拘小节,其实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这人话不多。从心理学上分类。李琳倾向于司法型。这种人偏向监督,最是守口如瓶。
她找李琳也是有原因的,李琳从小的生活环境决定了她能与三教九流的人来往,找私人侦探根本是小菜一碟。
到了试婚纱这天。焦瑞松终于能抽空出来,为了在婚礼那几天空出时间来,他只得在婚礼前夕加班。早出晚归,这几天晓辉根本没看到他的人影,而且她怀孕的症状慢慢显现出来。开始嗜睡,食量比以前大了很多。若不是每天早上在床头看到“好好休息”“好好吃饭”字样的纸条,晓辉会怀疑焦瑞松未回来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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