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打量的目光,笑道:“林小姐近几年在国内家喻户晓。”
林阿宝笑笑:“焦先生说笑了,与焦先生相比我这不过是小打小闹。”
焦娇“扑哧”一笑:“听你们一来一去好像刚见面的客人似的,行啦,都是认识十来年的世交了,你们咬文嚼字不累,我听得都累!”
焦瑞松落座在她床前,轻松笑道:“是阿宝长成大姑娘了,我快认不出来了。”
林阿宝不好意思地笑笑,矜持地坐在另外一边,与焦瑞松四目相对之时微微颔首而笑。
焦娇没拿林阿宝当外人,闲话家常一般询问几位长辈的住处:“我刚才已经拨了电话问候长辈们,跟阿宝说话的这会儿有些累了。瑞松,你替我陪陪阿宝,不能怠慢了客人。”她脸上笑容淡淡的,露出疲态。
焦瑞松答应一声,抽去她身后的靠枕,正要动手扶她入睡之时,林阿宝手疾眼快地扶住焦娇,轻轻放下她的身体,又给她盖好被子。
焦娇笑道:“阿宝是个好孩子。”说罢,嘴角带笑沉入梦乡。
林阿宝羞涩地笑笑,和焦瑞松前后脚出去。两人来到住院部下面的花园里,里面来来往往有三两个穿病号服的人在看夕阳。
焦瑞松说道:“你来澳洲多久了?”
“前两天才过来的,”林阿宝微微一笑,比刚才的笑容多了几分自然,今天焦娇的热情让她受宠若惊,其中隐含的意味不言而喻,她随手顺顺头发,笑道,“焦先生,你姐姐的意思我大概知道点,可是,我现在事业正在上升期,恕我不能奉陪。”
焦瑞松意外地看她一眼,他从小在豪富之家成长,身边环绕的美色不计其数,国内国外多的是想要嫁进焦家大门的女人,他从不认为这个世界上的女人都应该喜欢他,可是这么明确拒绝他的还真是少见。
“阿宝有喜欢的人?”焦瑞松直言不讳地说道,林家的商业基础在新加坡,与明珠多有合作,两家人从爷爷辈就有来往,与林阿宝勉强算是熟人。林家就只有林阿宝一个女儿,她却进了娱乐圈。
林阿宝脸色微红,她也才二十出头,站在焦瑞松面前与晓辉的感觉差不多,她们可能都把焦瑞松这种成熟的人当做长辈来看。“还没有。”她模棱两可地回答。
“没有”前面加个“还”,焦瑞松眉头稍皱,随即松开,不打算打听林阿宝的**,转移话题道:“明天爷爷和家母要过来看望大姐,爷爷好几年没见你,若是不忙的话过来看看他吧。等大姐情况稳定,我再安排你到澳洲四处走走。”
林阿宝似犹豫了下,又笑道:“焦爷爷过来,我一定会来问候,几年不见我也很想念他。”
“嗯。”焦瑞松略微思索,发现自己与她真是没什么共同话题,便问候了下她的家人。林阿宝的回答中规中矩,焦瑞松再三打量她的神色,肯定林阿宝像以前那样对他没什么心思。
林阿宝的年纪确实是小了些。
由于有焦瑞松的邀请,第二日林阿宝果然早早到了医院与焦老爷子见面。
焦老爷子听说是焦娇和焦瑞松邀请的她,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表情,可林阿宝走之后,他对恢复健康的焦娇严厉地说道:“娇娇,你再不喜欢晓辉,也不该插手你弟弟的婚事!你当初要嫁到丁家我没反对,大家都知道你是一条道走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只有瑞松瑞青劝过你,可也从来没动什么手段。娇娇,好在丁家人刚刚回去了,晓辉也不在,不然,你会惹什么乱子出来你不知道吗?”
焦娇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一时有些发怔,连忙半带撒娇地说道:“爷爷,我只是在报纸上看到阿宝的照片,知道她来了澳洲,想着两家人几年没见面,交情还在,就让她过来打个招呼。爷爷,我真没什么心思。”
焦老爷子盯着她看了两秒,思及医生的话,深深叹息一声:“你们长大了,我管不了你们。要说还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错,小时候没人管你们,等长大了想管却管不了了。”
焦母因他这句话眼眶湿润,低头愧疚地说:“爸,都是我不好,忽略了几个孩子。”她捂住嘴哭起来。
焦老爷子一阵心烦,可他不是尖酸刻薄的人,没好意思呵斥媳妇住嘴。
“妈妈,那都是过去的事,现在提它做什么。”焦娇收起伤感和抱怨,没事似的说道,淡淡地看着她。
焦母想起自己不合时宜的眼泪,慢慢擦掉,好半天才平复情绪。
“娇娇,爷爷要你记住一句话,家和万事兴。昨晚上瑞松打电话跟我谈了很多,你是丁家的媳妇,顶着的就是丁姓。”焦老爷子叹口气,“当初你要与晓光结婚,他背后的事你看得清清楚楚,你执意这么做,我拦不住你,可既然进了丁家的门,你真心待他们,他们才会真心待你。婚姻不仅仅是与丈夫相处,还要学会与他的家人相处。”
焦娇从小担当长姐的角色,长姐如母,她还担任瑞松瑞青两人的母亲角色,在家庭关系的处理上找不到平衡点,而父母更没给她可学习的正面的夫妻相处之道。她自己的母亲都怕她,怎能指望她对丁家的长辈们有多尊重?
焦丁两家的不平等位置导致她在丁家的地位也不平衡。她从未注意到这一点。
☆、第090章 商谈焦娇婚姻
焦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焦老爷子忽然脸一沉:“在晓辉这件事上,你就做得很不厚道!”
焦娇面色尴尬,正好丁晓光送丁家人上车离开后回来,他先礼貌地轻敲房门,旋开门把,略带紧张地走进来,房间里的安静让他有些不自在,尤其是焦娇一看到他的身影就扭过头去不愿意看他,这让他极为尴尬和难受。
“爷爷,打扰你们说话了。”丁晓光以为是自己的突然闯入打断他们的谈话才使他们不高兴,嗫喏着说道。
焦老爷子脸色更加阴沉,丁晓光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到底当初焦娇是怎么看上他的?他心里叹气,稍微缓和口吻道:“我一贯主张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解决,可你们俩都过了而立之年,年纪也不小了,娇娇,晓光,如果你们解决不好自己的事,那么我这个老头子不得不插手了。”
丁晓光本来小心翼翼地打量焦娇,听了焦老爷子的话心中震动,脸上就带了几分凄然,恭敬地说:“爷爷,都是我不好,让您操心了。以后我会好好对待娇娇的,不会再犯以前的错误。”
焦老爷子摆摆手,丁晓光这话他听过两次了,可他一次也没做好,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再三,丁晓光就是那种喊“狼来了”的小孩。不仅他不信他的话,焦母也不信,重重地冷哼一声,眼底隐有不屑的光划过。
焦娇本来也是鄙夷的,轻轻瞟了焦母一眼,焦母立刻恢复端庄得体的微笑对丁晓光道:“晓光,你知道错了就好,你们夫妻和睦我就是吃斋念佛也心甘情愿。”焦母信佛,手腕上常年戴着开过光的佛珠,每一颗佛珠上都刻着精美的如来佛像。
她说得轻飘飘的,丁晓光却像挨了一记,连忙说道:“妈妈这是说的什么话,本来是我们该对您敬孝心……”
他话未说完,焦母亲热地拉着他坐下,丁晓光知道自己的位置,没有焦娇开口他哪里敢坐?因此与几人说话的时候,他一直微微勾着腰。焦母是看焦娇眼色行事的,她心里叹气,面上还是得给女婿脸面,至少在焦娇面前得给他脸面。
丁晓光受宠若惊,然而多年来焦母就是这副样子,人前表演母慈子孝,人后对他尽是不屑、鄙夷,可能还有愤恨。他只是吃惊两秒钟就恢复如常,顺水推舟地坐下,这一坐离焦娇的距离就近了,他满心都是雀跃,面上却不敢带出来。
焦老爷子也注意到丁晓光行动间腿脚似乎不便,略略一想便知道是丁老爷子给打的,估计都是内伤,外面看不出来,可丁老爷子也不是吃素的,怎么会让孙子白挨打别人却不知道?丁晓光不敢在焦娇面前做戏,他这顿打是挨结实了。
只是孙女的表现让他觉得十分无力和无奈。
几人沉默了下,焦娇不开口,丁晓光正要说些什么活跃气氛,焦老爷子又认真地询问焦娇这几日的情况,他也关心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因此听得十分认真,把刚刚对晓辉的担忧暂时放下。
晓辉这里一大早接到焦瑞松的电话,她先到医院里看望焦娇,还没见到焦娇的人,就直接在楼下和焦瑞松一起去机场接焦瑞青了。
关于焦瑞青,她其实有很多疑问,可世上不是所有的疑问都能得到解答,她已经和焦瑞松结婚,焦瑞青这个家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与她送作堆的,目前来看,自己还是安全的。因此,丁晓辉和焦瑞青以前的纠葛不是那么重要了,她也失去了探究的兴趣,唯一想知道的就是焦瑞青与保险密码之间的联系。
车上,晓辉旧话重提,问道:“大嫂对离婚是怎么个看法?我已经说服大哥离婚。”
汽车行驶得平稳。焦瑞松轻轻看她一眼,转回目光,手指在键盘上飞走,他每天至少有两个小时要工作,今天可能会陪家人,因此在车上也要抓紧时间,这一点连晓辉都觉得他是个勤奋的负责任的管理人。
丁晓光婚姻出现问题的时候就没见他问过公司一句话,之后焦娇脱离危险期逐渐稳定的时候,也没见他问一句,打个电话什么的。
焦瑞松说道:“大姐身体虚弱,不能动胎气。等过些日子胎儿稳定了再说。”
又是这些敷衍的话,晓辉有些不甘心,昨天她特意问了焦娇的主治医师,医生说胎儿差不多稳定了,只修养几天就可以出院。可是,医生一再交待要注意她的情绪。
晓辉看看他的手,防辐射眼罩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和眼睛,她只能看到他的下巴紧绷,嘴角微弯,看起来既紧张又轻松,有种残忍的温柔的感觉。
她收回光明正大偷窥的目光,望着窗外飞驰的高楼大厦说道:“我看大哥也是不太想和大嫂离婚的,毕竟结婚八年,怎么也有感情——看那日大哥紧张的样子,可能感情不止一点,只是他没表达出来而已。可大哥不羁惯了,有些病要喝猛药才会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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