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艳瑕讽刺道:“口是心非。”
高敏说:“慢慢就习惯了,像我刚到F大,就吃不惯你们那边什么菜都放辣椒。到后来不吃点辣的还吃不下饭了。”
我说:“是呀,有点辣椒开胃。”
李艳瑕说:“这么说来,现在没辣椒,就是倒胃了。”
我刚想分辩,高敏抢着转移话题:“姑父,最近在干嘛?好久没见他了。”
李艳瑕淡淡地说:“在A国。可能不回来过年了。”
“哦”高敏看着我说:“多吃点,看你这么瘦,该多补补。男孩子要胖一点,不要学女孩子一样减肥哦。”
我说:“哪里,就是吃不胖,没办法。”
李艳瑕冷冷吐出两个字:“白吃!”
我应声道:“嗯,是白吃了。”
小菊掩嘴笑着。
我们吃完饭,李艳瑕说要回去了。高敏拉住她说:“出都出来了,也不急在一时半会哦!”
坐电梯来到停车场,我们上了高敏的车。李艳瑕坐副驾,我和小菊坐在后座。
“我们这里有位大作家呢。”李艳瑕不紧不慢地说:“小菊,有没有拜读一下他的杰作呀?”
“谁呀?”小菊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看我才笑嘻嘻地说,“她说是你吧!小凡。”
高敏为小菊的天真而笑,“当然是他啦,好好写,我们支持你哦!”
李艳瑕回头看着小菊,故意不理我扬了扬眉说:“就那么点生活经历,写的东西能有什么好看呢,不就是情呀爱呀的瞎编,整个一骗小故娘的大灰狼。”
小菊看着我忍住笑,最后她用手指点了下李艳瑕额头,“你说话别太逗了!”
高敏边开车边说:“她这是刀子嘴,豆腐心。”
三个女人一台戏,她们说话没我插嘴的份。说实在她们不问我,也不知说什么好。心里愧疚自不勘说,想解释什么也无从说起。只得默默地接受着李艳瑕的奚落。只要能让她开心,怎样都无所谓。只是几句奚落也未必能令她释怀。心中的怨恨自不是三言两语能放得下的。或许我不该这样沉默着,两个人的事情还是要两个人去解决,当初的决定的确太幼稚了。这无形的刀伤人比有形的刀更历害,没有伤口,却永远有伤痛!
我想着自己心事,竟不知她们后面说了些什么;直到车停在一家百货商店门口。
进了百货商店,第一层是卖女人的化妆品。各式各样的香水、护肤品,琳琅满目地摆在柜台上。她们一家家地挑着试着,评论着。其实小菊对这个不感兴趣,我记得李艳瑕也很少用过。
不过,女孩子天生爱美。她们一过去售货员就满赞她们三个是仙女。女人哪有不听奉承话的。
她们试归试,买却没买。我讪讪地陪着,有点像个木偶。
第二五章 回首往事
一路走来,我倒认识了不少品牌。或许在小说里,这些知识是用得着的便默默记了些。
第二层是卖首饰品,她们跳过了,直上了第三层女装店。
三个女孩子,你试一件,她试一件,然后相互品评。从她们的品评中也学了不少妙句。我只能从中得到乐趣,要不然非给郁闷死。
也不知过了多久,最后她们互相为对方挑了套过年穿的新衣服。我便了成了拎包的。
上到第四层是卖男装的。她们要为我挑一身,我拒绝着。这哪买得起,一件衣服动辄上千,我平时穿的都是几十块的货,超过一百还要思量思量。钱不够不说,真买这样的衣服也没必要。李艳瑕好像故意要看我的窘态,怂恿着小菊把我拉了过去。
她们一个给我试西装,一个要我试休闲装,一个给身运动装。我一套套试过去,成了试衣模特。更要命她们三个意见不统一,一个说我西装穿起来有风度,一个说我休闲装比较帅气,一个说运动装比较阳光。三个起了争执,还互不相让。我已经被她们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我恳求她们说:“三位大小姐,让我喘口气吧,别试了,我不要了。我真不想买衣服。”
高敏说:“不行,怎么样也得挑一身吧。”
李艳瑕有点幸灾乐祸地看着我。趁小菊和高敏去挑衣服了,我拉了拉李艳瑕衣服。她没理我。
我凑到她耳边说:“这里衣服太贵了,我没钱买不起。还是走吧。”
李艳瑕不屑地说:“没钱?你怎么会没钱呢?别当守财奴哦!”
她声音有点大。经过的人都听到了,都拿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我这身打扮倒并不像个没钱人,不过这衣服不是我的。而且口袋就几百块钱,还是借叶老师的。这里的衣服买个袖子都不够。
我尴尬得无地自容。
高敏看到我的不自在笑笑说:“不要紧,我送你的,不要你花钱。”
我说:“不了,哪能让你破费。衣服我看还是自己选吧。”
我看到有处特价商品区,在那里我选了套我能付得起款的衣服。款式和颜色我全没在意。这也差不多花了我身上全部的钱,也是我生平最贵的一身衣服了。
小菊看到我拿的衣服,笑容可掬地问我:“给你爸买的?”
高敏说:“老年人穿是挺时髦的。”
李艳瑕没再说风凉话,“哈哈”笑了起来。
我当时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陪女人买衣服了。
地狱般的旅程终于结束了。我们回到车上,已是下午4点三刻。
高敏邀请李艳瑕去疗养院玩。李艳瑕摇头说,“刚在你那住了一个月,不想去了。”
高敏说:“不勉强你啦,疗养院的大门随时为你打开。想好了就来找我,我还是有很多话想跟你聊聊。”
李艳瑕跟小菊她们道别。我想跟她说什么,她对我毫不理睬,欲言又止。
高敏说:“我就不送你了,自己打车回去。”
车发动开走了,我透过车窗注视着她。她拦了辆的士走了。
心中胀胀的有点欲哭无泪的茫然;又像打破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不知啥滋味。
小菊拉住我的手说:“你怎么不叫小瑕一起去?”
高敏说:“你别难为他了,我那表妹有点倔。你越拉她她越不听你的。”
小菊笑笑说:“这点倒很像小松。”
“对了,”高敏说,“过完年她就要去A国留学了。”
高敏见我没什么反应,接着说:“有些误会要是不当面解释清楚,有时候是一辈子的痛苦。”
小菊插嘴问:“你们有什么误会,说给敏姐姐听,她可以帮你的呀!”
高敏说:“我看着他们俩真累,给他们创造机会,不好好把握还一味地斗牛。”
小菊好奇地问:“斗什么牛?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在斗牛?”
高敏笑着说:“我的好妹妹,斗牛就是牛角顶牛角谁也不服谁。要不就互相不理睬对方。”
小菊似有所悟地“哦”了一声。
小菊看着我说:“小凡,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小瑕的事呀?”
我惭愧地点头:“是我不好,伤害了她。”
小菊说:“那你向她道歉不就好了,小瑕肯定会原谅你的。”
高敏说:“这要看伤她有多重哦。不过既然小瑕没有马上离开,还能跟你斗嘴,说明还是有希望的。至于希望有多大,就要看你如何把握罗!”
晚上7点多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回到疗养院,小菊显得很兴奋。
高敏叫阿姨留了菜,她把饭菜端到了小菊房间。
中午还以为只是说着玩玩,她还真拿来了两瓶红酒。我问她是不是有酒隐。高敏说有一点,不过一般一个人是不喝的。她说喝酒有个原则:不跟陌生人喝,不在低级场所喝,工作期间不喝。
我说第一天你就跟我喝呢,不违犯你第一条原则了吗?她说读了你那么多信也不算陌生了。
我说,嗯,这理由勉强能通过。
酒过三巡小菊也不去睡觉了,继续陪着我们喝。
高敏说:“小菊从来没这么高兴过,来为小菊干一杯。”
酒量最小的是小菊,她先醉了。醉了话也多了,变得健谈起来。
三个天南海北地聊着。大家有默契地不谈感情的事。
酒量最好的是高敏,她好像怎么喝也不会醉。小菊后来躺沙发上睡着了。由于是冬天不敢让她在沙发上睡太久。我和高敏把她架到床上。只听到她嘴里一直叫着小松的名字。把她安顿好,高敏要我继续陪着她。
高敏看着我说:“要是这世界能有假设多好。”
我问:“有假设有什么用?”
高敏说:“假设小菊爱上的人是你,她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假设你跟小菊在一起,我表妹就不会痛苦了。”
我说:“假设这一切都能实现,我们就不会在这里喝酒了。”
高敏笑笑说:“也是,来喝酒。”
我说:“我看还是不要喝了,我昨天怎么躺在床上的都不知道。”
高敏看着我眯笑着:“你喝酒会忘事?”
我点头道:“很严重,一点记忆也没有。根本想不起来。”
高敏说:“这种短暂记忆会消失也不稀奇。不记得好,有些人想忘也忘不掉。”
这句话我感觉似曾想识。
我说:“你这话很耳熟,我以前听一个女孩说过。”
高敏莫名地看着我:“是吗?她是谁?”
我尴尬的说:“我不知道她的名字。”
高敏挺感兴趣地问:“一个不知道名字的人,你还记得她?是不是有段不寻常的关系呀?”
不愧是学心理的。她见我不吱声。狡黠地笑着说:“你放心,我不会跟小瑕说的。”
“昨天你跟我吐了不少秘密。现在你是我的病人,你的隐私我会保密的。”
她正儿八经地坐好了姿势,等着听我讲我的秘密。
我想:讲就讲吧,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既使给小瑕知道,她因此而不理我了,总比各自带着心中秘密在一起好。
我便跟她讲起在未与小瑕相处时,与同学在广州的那段经历。
高敏听我说完,她起身走了出去。好一会她又回来了,手里多了本相册。
她把相册打开来给我看。这是她在F大学跟她那些同学们的合影。有男有女,也能找到几个相识的老师。我还发现了叶老师的身影。我告诉她叶老师还在F大,就是我们的班辅。高敏说叶老师她也认识,她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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