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飞说:“你也姓杨,刚开始还以为你是杨大哥的遗孤呢?他的儿子要是还在,也该跟你一般高大英俊。唉,造化弄人呀!”
正说着,那开车的小伙子进来了。
“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杨凡,艳瑕国内的大一同学。这位是董杰,香港来的同胞,是艳瑕在A国的同学。”
我和董杰握了握手,我感觉他的不友好。
他用英语跟李逸飞说:“叔叔,我上去找艳瑕去。”
李逸飞与我说得正起劲,倒似乎乐意他别来打扰,点点头说:“去吧!”
李逸飞抓住我的手,和我坐在一起,看着我倒好像看着他故人的儿子。
“杨大哥救过我,一次出任务,中了埋伏,我被俘了,受尽了越军的折磨。是杨大哥只身一人闯进敌营,把我们救了出来。他一个人干掉了越军一个连。他不会抛弃每一个战友,哪怕是死了也要把遗体背回连队,他总冲锋在前,就是想替战友挡子弹,他说他属猫的,有九条命。他杀起越军来,就像宰鸡一样,眼都不眨一下,越军都叫他魔鬼,只要听说有我们连在,他们都害怕上战场。”
“杨大哥福大命大,子弹都躲着他一样。然而他躲过了子弹却没能躲过同胞的陷害。在一次回家省亲后就再也没有回到过连队。临走时高高兴兴跟我说回家看儿子去。谁知这一去竟成永别。”说着眼睛湿润了,怔怔地看着窗外。
“后面才知道他在家乡犯事了,影响很严重惊动了国家领导。原来他老婆受了县长儿子的污辱,大年三十跑到县长家,当着县长的面,把县长他儿子双脚齐膝折断,这还不说,还在他儿子裤档处狠踢了一脚,命根踢了个稀烂。要知道那是县长唯一的一个儿子,于是发动全县的武装力量去抓他。有个有正义感的所长,放了杨大哥一家,后来那所长莫明其妙地死了,说是杨大哥逃窜时杀的。在逃跑的过程中,老婆中枪死了,儿子下落不明。杨大哥疯了,就像越战一样,看到战友的血,他就变成了杀人机器。他躲在山上,警察把山包围了。可是没人敢进山,进一个伤一个,那些受伤的连杨大哥的影子也没看到。警察不行,就叫了特警去。附近县的特警都去了,没一个能接近杨大哥的,反而一个个往医院送,不是断胳膊就是少腿的。这还是他手下留情,要不一个个早一命归西了。”
“这事惊动了省委,不过他们都把杨大哥抹黑了,说他是疯了。于是,省里叫来一个连的特种部队。”
“一个连不行,后面又叫来一个营。还是没能抓住杨大哥,反被杨大哥打伤不少。后面抓的人不再买力了。3千警察包围一座山头三个月,伤了300多人。连杨大哥影子都没看到。要不是消息封锁,这事恐怕要成国际头条。”
“这事终于传到连队,他们查到杨大哥服役部队,就叫我们连队派人,要我们部队领导想法子。战士们一个个义愤填恿,这样的战斗英雄在后方受到如此对待,大家连名上书军委要求保杨大哥。这事惊动军委,军委首长亲自来连队做思想工作。说,杨大哥要是冤枉的,一定给他平反。要是犯了法,只要他服法,一定从轻处理。部队派了与杨大哥交情很铁的老连长去接杨大哥,他跟老连长感情最好。老连长没有叫我们连队的人去。怕我们义气用事,因为我们都受过杨大哥恩,怕我们一起造反。”
“一个月后老连长回来了,他带回了杨大哥的遗书。遗书是杨大哥亲笔写的,字我认得。老连长说,因为老婆孩子都走了,杨大哥伤透了心,已没有活的念头。之所以抗争是想国家给他个说法。他在外保家卫国,自己妻子却受人欺负,投诉还无门不说,还受此迫害他心已死。看在出生入死的兄弟份上,这笔帐就算了。活在世上已无趣,他就先走一步了。战士们都哭了,后面钢虎连不存在了,所有的兄弟没有一个愿意留下来的,都选择了转业。”
“我是第一个转业的,转业后第一件事就去找杨大哥的儿子。听当地人说,他儿子不是被狼吃了,就是被狗咬了。只有血迹和小孩子的衣服。旁边有一辆他们用来逃跑的永久牌单车,是那冤死的派出所所长送的。”
“血迹、单车,”我脑袋突然被雷击一样。我隐隐感觉我与这故事有关连。
“听说杨大哥是从山上跳下去的。但是,找到他遗体的人说当时面目全非,没人认得出来。因为见过杨大哥的人也不多,老连长说是,就是了。”
“那县长被革职了,搬家去了别的地方。”
“唉!看到你,让我想起了这许多往事。要不是你,这些事可能差点在我记忆中淡去了。小伙子,我看到你很亲切。也许是杨大哥把你送到我身边来的……”
他紧紧抓住我的手,眼泪纵横。我也跟着掉泪,不知为什么,我想大哭一场。
良久,李逸飞抹干泪水,对我说:“害你伤心了,今天在这里吃饭,我做几道杨大哥喜欢的菜给你尝尝。”
我擦着脸上的泪水点点头。
“李艳瑕!李艳瑕,快下来招呼客人。一点礼貌也没有,人家千里迢迢赶过来看你,你再多委屈也可以放下了。”李逸飞冲着楼上喊。
只听楼上回道:“他千里迢迢赶过来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叫他来的。”
李逸飞安慰我说:“你等等,我去把她揪下来。”
我站起来拉住就要上楼的李逸飞说:“叔,她不愿意见就算了。我只想说几句话就走。”
李逸飞看着我说:“有些话还是要当面说清楚。这么大老远来,连面都不见算什么事?”
李逸飞拉着我就往楼上扯。
我也不再推托了,来的目的就是想当面跟李艳瑕说清楚。愿不愿相信,我不能强求,如果不能当面说清楚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
我们来到楼上,李艳瑕却躲在房间内不肯开门。
李逸飞拍着门说:“你问问你自己,你能躲一辈子吗?给别人一次机会,也是给自己一次机会。是分是合话要说清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晚上抱着人家的信哭什么!”
李逸飞说完,门砰地一声开了,一沓信“咚”地丢在我的脚下。她正要关门,李逸飞伸手挡住了,并把我拉进房间。
他用英语叫房里的董杰跟他出去。
那董杰很不情愿地被李逸飞请走了。李艳瑕坐在床上,别过头并不理我,紧盯着窗外。
我站在房间里,浑身不自在,手不自觉地抓着衣角,千言万语不知从何开口。
我没说话,李艳瑕也没开口,房间陷入可怕的死寂。
良久,李艳瑕终于打破沉默。
“不是有话说吗?还有什么好说的?”她那冷冷的语气,好像从南极飘过来令人不寒而冽。
我吞了口口水,润了润喉,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今天来也不是求你原谅的。我只是想把话说清楚。”
“是吗?难道还不够清楚?”
“没听你话,是我不对。一切错都在我,与你无关。我现在只想把当时的事实告诉你。本来我都写在信里,既然你没看,我就当面说。宋蕾蕾过生日前的一天打电话叫我买花。当时她并/奇/没有告诉我/书/她的意/网/图。也没有说是她的生日。我以为她忙没空,叫我帮她买的。她让我送到学校门口,并在门口等着她。我照做了,在我等的那时候,蒋欢也抱着一束花在校门口等着宋蕾蕾,但她接过了我的花,却无视蒋欢的存在。她还拥抱和亲吻我,这些都是我事先不知情的。她这样做完全只是为了气蒋欢,她要摆脱蒋欢的纠缠,她要让蒋欢对她死心。”
李艳瑕依旧看着窗外,窗外可以看到蓝天白云。要是往常这景也许很美,但现在无心欣赏。我接着说,“蒋欢决心离开那位纠缠他的千金小姐,他决定不再理会她的危胁。但蒋欢的姐姐找到了宋蕾蕾,并跟宋蕾蕾说,她老公能成为房产局副局长全是那位千金小姐老爸的关系,而且收受了很多不义之财,蒋欢他姐也有挪用公款的把柄,在那千金小姐手里。蒋欢并不知道,但她却全告诉了宋蕾蕾,劝宋蕾蕾离开她弟,就当是救她全家的性命。蒋欢是他姐一手带大的,他姐一家要是进了监狱,蒋欢也好过不到哪里去。所以,宋蕾蕾选择与蒋欢分手。可是,蒋欢不干,疯狂追求宋蕾蕾。无奈之下宋蕾蕾才出此下策。”
“就在那天,她得了急性胃穿孔。昏倒在路边,是好心的路人打了120急救车。在医院清醒了一会,她说出了我表姐住处的电话,我本来是在那里等她为她过生日的。她第一个想到打电话找我也在情理之中。我赶到医院,医生让我签字,我不是她亲属,所以只有冒充她丈夫。因为急着动手术根本没想其它。我照顾她是因为把她当朋友,她也帮了我不少。写小说出书的事全仰仗她帮忙。”
“不错,别人都以为我跟宋蕾蕾关系暧昧,但我自信我们关系是纯洁的朋友关系。别人要怎么认为我也没办法。”
第六十八章 难言分手
李艳瑕终于转过头来看着我,脸上不带任何表情。我发现她比一年前显得更清瘦了。
“今天来,还想实现对你的承诺,这里有一张50万美元的支票,折合人民币也该有400万吧。虽然那时候只是对你妈的承诺,但其实我心里是对你的承诺。为了你,我要拼命挣这100万。尽管现在这50万美金有许多取巧的地方,但也是我的第一个100万。我现在就把它送给你。”
我把支票放在桌子上。李艳瑕说:“用不着,你拿走。”
我没有拿,接着说,“我答应得了100万来A国看你,我今天也一并实现了。至于最后一个承诺,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都会去做。我只想告诉你,尽管我做得不是很好,但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自始至终我也并没有要去欺骗你的意思。我对你的爱也是真诚的,可能现在来谈爱似乎有点奢侈了,不过我并不像你妈想的那样,是想要得到你们家的财产,也不像你想的那样是在玩弄你的感情。”
李艳瑕眼里含着泪,看着我用颤抖的唇音说:“你了解我吗?你根本就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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