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海初却探过身子来,吃得油光光的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还亲得很响。“不要,你自己好好地回来就行。”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别给我带个什么金发碧眼的回来啊,我会扇你耳光的。”
容瑞大笑,一把将他搂进了怀里。
容瑞回来的时候,并没有通知夏海初。虽然他也觉得如果有夏海初来机场接他,他会觉得非常高兴。
容瑞并没有认为夏海初这段时间会乖乖地待在家里,他不是这种人。而容瑞在国外,也实在不能保证常常打电话回来。一周一两次,算多的了。
他先回家,当然,夏海初是肯定不在家的。容瑞给他打手机,不在服务区。应该是在酒吧里,那地方一向信号不好。
容瑞洗了澡,准备出去找他。他很想看到夏海初看到他时的表情。他心里居然有点像去见初恋情人的感觉,像有只小兔子在抓。
夏海初站在酒吧门口。这时正是太阳落山的时候,一线黯淡的光射在他背后,他浑身却像是在发光。
他正跟一个男人在拥吻。
容瑞走过去,一拳给把那个男人打到地上。夏海初还没有回过神来,眼睛亮晶晶地对着他看,唇角依稀地绽出半朵笑容来。容瑞劈面一耳光给他摔了过去,夏海初被他打得整个人都栽了下去,却又被容瑞扶住。
容瑞贴在他耳边,轻轻说:“海初,你还真贱。”
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容瑞打开车门把他扔了进去。夏海初捂着头,那一巴掌,让他到现在耳朵里还嗡嗡直响,什么都听不到。他勉强地挣起身,想下车,容瑞从车前探身过来,劈头又给他一下,这一下容瑞没有省力,夏海初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夏海初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容瑞家里。
窗帘全部拉上了,房间里没有开灯。容瑞坐在沙发里,黑暗里,微微的一星火光,忽明忽昧。
是他的烟。
夏海初只觉得脑子里像是被塞满了铅,重得抬不起来,而且一动就疼得要死。他努力想坐起身来,却发现手被反绑着,绑得非常结实,一直勒到了肉里。
“容瑞……放开我。”
夏海初开口说话,声音觉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不放。”容瑞轻轻抖了抖手里的烟,灰色的长长的烟灰,一下子洒了下来。
“容瑞……”
容瑞把烟在烟灰缸里掐灭。“以后你都别想我放开你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平静,甚至带了一种漠然。夏海初很少听到他这样子说话。容瑞已经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低下头,去看他的脸。
“死也不会放开。”
两人距离很近,夏海初看得到容瑞的表情。容瑞的表情很安静也很淡然。夏海初了解容瑞,这个男人,平时里很随和,很好说话,也很宠自己。但他如果下定了什么决定,是绝不会更改的。
这是他的魅力,也是容瑞最危险的地方。
夏海初倒抽了一口凉气。容瑞会讲笑话,但这时候,他决不是在讲笑话。
容瑞把他翻过身来,就开始扯他的衣服。不出片刻,就把他下半身撕剥得干干净净,夏海初背对着看不见,却知道他想干什么,开始拼命挣扎起来。
“别搞得像强Jian似的,我真进去了你还不是一样的乖乖地叫。”
他确实是说到做到。又酥又热的感觉让夏海初整个人都麻了,整个人趴在沙发上软得动都动不了了。只是无意识地微张着嘴,发出最本能的声音。
基本上叫床这种声音除了本能的发泄快感之外,还带着取悦情人的成分在里面。而此时,夏海初根本连意识都模糊了,哪还想得到要取悦别人?所以现在的呻吟,才是他最自然的发泄快感的声音。
正所谓天然的才是最好的,所以容瑞发誓现在这种无意识的叫床声,是自己活了这么大听过的最美的天籁之音。
因此,他越发卖力起来。夏海初终于承受不住,浑身冷战,也泄了出来。
见他舒服了,容瑞这才猛一挺腰,直直插入,继续操弄起来。
夏海初意识涣散,只是趴在那里任他动作,身体随着那动作一动一动的。容瑞直起身子,征服般地望着眼前雪白的裸背,浑圆的臀部,一下比一下更卖力。夏海初还是一动不动,只是随着他越来越狠的动作无意识地哼哼。
这般荏弱的模样,这种征服的快感。容瑞好久都没有体会过了,他在夏海初的身上欲仙欲死地发泄着,终于达到了高潮。
那个晚上对于夏海初而言,记忆是模糊的。窗帘一直是拉着的,他连是日是夜都不知道。
他醒来的时候,容瑞坐在床边,在看一堆照片。夏海初不用看就知道,是自己的照片。他的照片,在容瑞家,已经堆积成山了。
容瑞一直没有把绑住夏海初的绳子解开。
“容瑞……放开我。疼……”
容瑞回过头,夏海初的眼睛里,一片亮闪闪的。他已经虚弱得整个人像只猫似的蜷缩在那里了。
容瑞低下头去帮他解绳子。捆得太紧,解了半天解不开。容瑞不耐烦了,从自己包里翻出一把瑞士军刀,把绳子割断了。
断掉的绳子很没生气地一段段落在地上,容瑞把刀一抛,继续回头去看他的照片。
夏海初揉了半天手腕,早已经麻木了,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勉强地爬起身,去找了一瓶酒,咕噜噜喝了下去。
他的脸上立刻泛起了病态的红晕。
“容瑞,你凭什么打我,关我?”
容瑞把照片放下了。有点依依不舍的表情。“真是美丽的蝴蝶。”
夏海初看着他。光线很幽暗,他的眼睛,像猫儿的眼睛。熠熠发光。
“回答我的问题。”
“我爱你。”
夏海初笑了。“瑞,这话,说多了,真不灵了。我跟你不一样,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你跟我好,你对我好,我知道,可你跟我,又能到什么时候?一年,两年,三年,五年,可能不会厌倦。十年,十五年,二十年呢?”
他转过身,走到墙边。墙上挂着一幅画,是幅普通的油画。夏海初刷地拉开了窗帘,推开窗,傍晚苍白的阳光透了进来。夏海初盯着那幅画看,看得很专注。
“我看过一本书。里面写,有个年轻人,他长得很美,非常非常美。他害怕随着自己的青春流逝,容颜变老,于是他跟魔鬼做了交易。他的画像,一天一天地衰老,变得狰狞可怕。而他,韶华俊美在二十年后一如当年。”
容瑞不自觉地说:“道林·格雷。”
“大概是吧。”夏海初笑着,转头去看镜子。“我看书一向不太记名字。这也是偶尔看到的,你知道,我并没有多少机会去学——不像你那样。容瑞,你有没有想过,你说你爱我,你爱我什么?我跟你,并不是一个……”他突然又笑了,“说白了,并不是一个阶层,一个等级的人。在酒吧里,你是买单的客人,我是用我的声音来取悦你的人。在你学校里,你是付钱的学生,我是把身体提供给你们摄影的模特。你跟我的开始,也不过是你生活里一点小小的点缀。你说,我是只美丽的蝴蝶,你就像一个娴熟的捕蝶人,拿着捕猎的网,在疯狂地追逐。你总是怕我飞走,而我实在不是只会太懂得怎么飞的蝴蝶。很轻易,第一次,就落了网。”
“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
“我也不知道我应该怎么认为。你爱我?你爱我什么?我只是个在酒吧献唱的歌手,没有学历,没有别的一技之长,跟你的生活圈子格格不入。不,容瑞,我不是自卑,也不是自伤自怜,我过得并非不快活,只是,我常常想起,当年有人提醒我的一句话。”
“什么话?”
夏海初笑了笑。“还记得我告诉你曾经有个二世祖很喜欢我,想带我走的事么?”
“记得。”
“他家里的人来找过我,倒没有威胁,也没有做别的什么。大概是因为在他们眼里,我根本不配让他们做什么。只是告诉我,让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当然,”夏海初耸了耸肩,“这一套对我无效。那时候,就像你说的,我还很年轻,什么都不懂。我自然是以为所谓的爱情高于一切。我也不怕对全世界宣布。可是,几年后,我发现,什么都会变冷的,变淡的。当时觉得把整个人都涨满了的那种感觉,我再怎么用力去找,都找不到了。就像Zuo爱,当时那种到了巅峰的快感,过了,就忘了,不记得了。”
“海初。”容瑞的声音很低,“我不是你以前遇到的那些人。我对你是认真的。我说过,如果你是个女孩,我就娶你了。你不是,也没关系,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我父母都过世了,没人会干涉我们。我们在一起,会过得很开心的。”
夏海初盯着他。他的眼睛反射着夕阳的光,晶莹而灿烂。“容瑞,告诉我,你爱我什么?”
容瑞呆了一下。夏海初笑着,说:“回答不出来了是不是?我虚荣,自私,甚至浅薄。你懂的很多,我都不懂。我也不是个‘好’人,我是在那个圈子混出来的,而且现在还‘混’在里面,没有干净得了的。进去了,我也没想过要干干净净。容瑞,”他截断了容瑞想说的话,“我并不是说你对我没感情。人在一起久了,没有感情倒是不正常了。很可笑,人都说有情才会有欲,现在,这个社会,太速食了,就像吃块三明治。要上床之前,哪里还有时间去培养感情。上了之后,如果觉得可以,还能交往一下,处的时间长了,感情也慢慢会有点。如果都没什么感觉,当然一拍两散。什么叫419?你第一天晚上抱我走的时候的打算,就是419。你跟我,不过如此。只是,我们把这个419延长了,延长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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