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隐私 -安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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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隐私 -安顿-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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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清风不愿托举爱情的风筝
我奉独身主义。独身宁静、自由、轻松,说不尽的乐趣
“也许吧,但这种时髦绝不同于穿时髦服装。你读过《新女性》(美国)杂志吗?它对3万多名女性所做的调查显示,40%左右的单身女郎不急于找伴侣,80%的妇女向自己质疑:是否该把爱情放在生活的第一位。真正的爱情每个人都乐于品尝,问题是真正的爱情还没普及到每人一份。我几乎难于发现真正的爱情,许多人把生理愿望当做爱情了,找一个能相处的性伙伴就觉得自己有了爱情,仅仅为了性的器要就结婚,没有必要,那要牺牲事业、时间、爱好,甚至改变自己的性格,太不值得了。”
蒂娜滔滔不绝。我则似有所悟。
躺在床上,我还在想着刚才一群朋友在这间屋子里小聚的情景,几个人喝着茶 和咖啡,嗑着瓜子,谈天说地,台式音响里飘出的乐曲始终不断……
差不多一两个星期我这里都会有朋友来小坐。我喜爱以这种方式过业余生活, 当然不仅仅是呆在屋里谈天、听音乐,内容远比这丰富,几乎我想丰富到什么程度 就能使之丰富到什么程度,这全由自己说了算。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到这种闲云野 鹤般的生活,或者说不是每个人都情愿消受这样的生活,但我庆幸自己能发现这种 生活方式的乐趣并享受它。就像取得某种成功一样,得到这样的生活也需要付出代 价。独身这种生活方式甚至是用沉重的心灵创伤为代价换得的,至少中国的许多独 身者是如此,他们属于被动的独身者,我虽然不是天生就想过独身生活,但我幸好 还算不上是被动的独身者。因此,我更会享受独身的乐趣。
我生在一个典型的高级知识分子家庭,父母都是某语言学院的教授,由于受家 庭内外环境的影响,我接受西方的东西比较多。这所院校的外国学生比中国学生还 多,家里经常来一些父母的洋学生,我上大学的时候,就是在这所院校,我有时也 带些外国同学到家里玩,大约从那时起直到出国留学,我说外语的时间几乎比说中 国话的时间长,久而久之,思维方式日趋西化。
有一次,我领一个叫蒂娜的美国学生到我家玩儿。蒂娜比我大10岁,她以前是 在加利福尼亚的一家大公司工作,后来辞职到中国学汉语。我们已是很熟的朋友。 因此无话不谈,年龄、家庭等西方人避忌人知的隐私在我们之间已经被中国式的关 心所涉及。当我问她打算何时结婚时,她倒有些诧异地反问我:“为什么非要结婚?” 我一时竟无言以对。接下去的谈话可以说是对我日后选择独身生活的启蒙教育。“ 蒂娜,我冒昧地问一下,你是否受过什么伤害吗?哦,我指的是感情上。”
“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蒂娜耸肩道。
“请别介意,我是想说,你为何选择独身呢?”
“独身是很正常的事啊!这只不过是一种可供选择的生活方式,不是吗?我喜 爱这种非常自由的生活方式,仅仅是喜欢就足够了,我就因此选择了它。”
“那么在西方,年轻人是否为赶时髦而独身呢?”
“也许吧,但这种时髦绝不同于穿时髦服装。你读过《新女性》(美国)杂志 吗?它对3万多名女性所做的调查显示,40%左右的单身女郎不急于找伴侣,80%的 妇女向自己质疑:是否该把爱情放在生活的第一位。真正的爱情每个人都乐于品尝, 问题是真正的爱情还役普及到每人一份。我几乎难于发现真正的爱情,许多人把生 理愿望当做爱情了,找一个能相处的性伙伴就觉得自己有了爱情,仅仅为了性的需 要就结婚,没有必要,那要牺牲事业、时间、爱好,甚至改变自己的性格,太不值 得了。”蒂娜滔滔不绝。我则似有所悟。
有了与蒂娜的那次闲谈之后,我开始留意独身现象,从中外的一些报章杂志中, 我了解到:美国的独身者逐年递增;法国的单亲家庭占1/4;日本出现一个“小贵 族”阶层(事业有成,财富颇丰的女性)……
最初我关注独身现象时,并非欣然接受它,尽管我以为这种生活方式很容易被 理解。但我想我的这种关注在冥冥之中为后来选择独身生活埋下了伏笔。
在浪漫四溢的外语院校里,我和许多妙龄女子一样不乏追求者,我与许多同龄 人一样品尝爱情的滋味。
我的男友不是那种伟岸英俊的男子汉,他浑身弥漫着书卷气,渊博的学识和一 口如母语般熟练的伦敦音英语使所有接触过他的外国人都误以为此君曾在英国生活 过。我和这位“绅士”脚步和协地共同徘徊于外语和西方文化之间。我们同在英语 系学习,只不过他已在读研究生。相似的兴趣爱好和家庭背景使我们的感情逐渐亲 密,我们的恋爱也不再仅仅是柏拉图式的了……
1988年,出国潮已吞没了中国的大江南北,这年我大学毕业,而我的男友也正 好读完了研究生课程。也就是在这一年,我们在首都机场缠绵地分手了,他登上了 飞往英伦的航班。我则于当年晚些时候留学于哥本哈根。
在丹麦这个被称为性解放先驱的北欧国度里,男女关系是较随便的。我所在的 大学里,我分不清同学们中谁是谁的男朋友或谁是谁的女朋友。我所谓的男女朋友 当然是咱们中国人所说的恋人关系。
我继续与在英国的男友通信,在信中我们时常重温昔日校园的浪漫情梦。随着 时光的流逝,他的来信日渐减少,他在信中表示学业甚紧,压力很大,又要打工, 不能有更多的时间写信了。丹麦的大学是免费的,学习也轻松,学生考试不及格, 毕不了业可以接着重读,没时间限制,只要你有耐心,可以一直学到年老再毕业。 闲则生愁,我于较为闲适的读书境况中更有暇体会到身在异乡的孤寂与相思之苦, 还有浓重的思乡之情。同时,我觉得周围的同学比我活得滞洒,他们似乎无牵无挂。
留学的第二年,我不幸身患重病,不得不辍学回国。
罗登巴煦在诗集《禁锢的生活中》中说疾病是“灵魂的洗涤。”我害这场大病 的感觉则像18世纪德国诗人白洛柯斯第一次害病的感觉一样,是一个“惊异的大发 现”。我躺在故乡久别的家中开始了诸多思考:我和男友毕业后没有打算马上结婚, 出国最终替代了为能厮守而留于国内的想法。这是为什么呢?感情不深吗?不是。 我们都在追寻那一份属于个人的自由,而自己战胜了爱情,所以尽管我难舍难分, 但最终还是暂时各奔他乡。那么当我身在异国被相思之苦和思乡之苦所累的时候, 我感到我的心失去了自由,我的心被它们牵挂与束缚住了。裴多菲的那首诗:“生 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好像有更多的深意。恋爱、 结婚、生儿育女是我们每个人都必须重复的唯一生活模式吗?这种生活模式能给我 带来真正的幸福吗?自由在我看来是最幸福的标志,那么自由与爱情,婚姻之间有 某种矛盾,如何解决这种矛盾?独身似乎是唯一的好办法。……诸如此类的问题我 养病期间曾多次反复思考着。
我终于又收到了他的来信,信中他告诉我,他攻读完博士后不打算马上回国, 他要以事业为重,他现在感到很累,不想再拖下去,希望就此结束我们的关系。读 完他的信,我很平静,谈了多年的恋爱的确也累了,此时我反倒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就如你在放一只风筝,线牵得愈来愈长,风筝飞得越来越远,远到你已经看不见了。 但你仍然仰着酸痛的脖子在张望,抬着手臂用力拽着那根线,心也在跳动中不停地 追寻,可突然线断了,在失落的同时,你肯定也有突然轻松了的感觉。你反倒因为 这风筝肯定回不来了而踏实了。因为在潜意识里你已经不再愿意仰着脖子,手牵长 线,望眼欲穿地累下去了。我们劳燕分飞后,我就像风筝挣断线的牵挂而得自由一 样,我的心线也不再有所牵挂而一如清风般自由了。我如清风般自由的心不必再托 举着风筝了,将来也不想再托举什么,因为我知道那太累太沉重。想必身在英伦的 他正是有此同感而挣断了万里长线吧。
酒愈沉愈香,而爱情陈到一定的时候就易变味道,通常是味道变淡。西谚有云: “两个朋友间隔道篱笆才能使友谊常青。”那爱情呢?爱情之间往往容不得插道篱 笆,因此也就难以常青了。正所谓亲极反疏。爱情难长久,得来也累人,不如不得, 不得也就无累无失。爱情尚如此,那么作为其坟墓的婚姻就更可想而知了。难怪有 人将独身奉为“至高享受”的境界。在我身体完全康复的同时,我有了上述种种自 己的人生哲学。
我留在了大学母校当老师。80年代未的大学校园涌动着各种思潮。在大学生们 忙着校园恋爱的一片卿卿我我中,另一些学生则推崇“独身主义”。
我和学生在一起是感到非常愉快的,他们和我是朋友,我与其中的一些人无话 不谈。这些学生中有独身主义者,有男有女,与他们聊天儿时,常能听到一些高论。 我常邀一帮学生到家里神聊,有时我也去他们的宿舍。那些主张独身的学生们的观 点不尽相同,有的观点与我相似,我想我常和这帮学生聊天无疑潜移默化地互相鼓 励了独身的做法。
一位朋友的偶然来访使我独身的想法坚定不移。这位朋友是我的大学同学,结 婚后1年就离了。谈到婚姻家庭时,她对我说了这样一番话:“我看你这么过挺好, 别结婚。婚姻带给女人的是更多的男女不平等。女人做了妻子,既要完成她的社会 角色,也要完成她的妻子和母亲的角色。女人因此会很累,除了家务活。管教孩子, 其他什么爱好全都失去了。家庭生活枯躁,毫无浪漫色彩。你知道男人有句口头禅, 老婆是别人的好。为了做一个贤妻良母,女人要付出很多辛苦,男女平等只是口号, 实际上差着很远。我自己感觉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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