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说,理想源于现实,高于现实,比显示更高,更美。理想可以转化为显示。要把理想根植于现实之中。要发挥主观能动性,创造条件实现自己的美好理想。理想演绎的仅仅是一种可能,脱离现实的理想无疑是在建造空中楼阁。
我说,为了理想而奋斗。
月老说,奋斗的过程是艰辛的。有时候,越是太美好的东西也就越容易成为负担。比如,很多人都对自己的初恋刻骨铭心,没齿难忘,却往往忽略了自己已经被幸福包围。周,相传在忘情森林的深处,有一种非常特殊的鸟。
这种鸟毕生只鸣唱一次。鸟的啼声悠扬动听,举世无双。这种鸟叫做,刺鸟。刺鸟自飞离窝巢的那天起,始终不停地找寻一种荆棘。刺鸟执著地为概念出发。它们找到那种与众不同的荆棘后,便奋不顾身地投身于最尖长最锐利的一根刺上。它们以这样的形式将临死前的剧痛化作悦耳感人的歌声。它们为生命付出的代价博得了世人的倾听。刺鸟的生命如史诗般壮阔隽永。周,为理想而奋斗的路上也一定会布满荆棘。最深沉的痛楚方能获得最美好的事物。当然,刺鸟的选择是很极端的。但它们用生命付出代价所换来的将上无限希望的延续。
我说,总之,要批判继承。
月老说,对剑的领悟也该如此。对剑的很多纷繁复杂的认识也要做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处理。剑的境界也是由下至上,由浅到高。层层深入的。有时候要达到道的境界。
我问,道?什么是道?道是什么?
月老说,道不是客观存在,而是远离一切具体事物的某种抽象。
风雪在我耳旁肆虐,发湖呼呼的声响。我说,风太大,我听不清楚。
月老说,听不清楚也没关系,以后你慢慢就会懂的。
风雪终于平静了些,我说,月老,你继续诠释。
月老说,剑有形,意无形。运剑时要以念力将意念传递。要以剑气形成真空状态,令对手好象处于真空中心,就好象困在龙卷风的风眼里。从而穿越对手的剑气,领悟剑的精髓。用善念的剑气带动剑身,用升华剑气带动正气旋转直如人心。令对方无法使用杀气,从而克制和封印对方的剑气,令其无法施展。周,以善念带动剑气才是上乘剑法。这也是修炼的秘诀。
我表示赞叹,太经典了。
月老的声音仍然很平静。他说,的确很经典。
我说,月老,我真的很崇拜你。你是我的偶像。
月老说,谢谢。应该的。
我说,不用客气。月老说,周,不同的人学剑所能达到的剑的境界也就各不相同。举个很简单的例子来说,剑的材质是至关重要的。有的人只会运用笨拙的青铜剑,木剑,冰剑等。周,你我现在所驾驭的气剑,在不同的材料制成的剑中,是最空灵,最潇洒的。真正的高手是剑的至尊。无论什么样的剑都能出奇制胜。一朵花,一棵小草,一颗水珠,甚至一粒灰尘,一份空气,都可以成为剑气的载体。即使是一柄剑,不同的部位也都会有整柄剑的气质。剑鞘,剑絮,剑尖,剑柄,甚至剑柄与剑身中的‘彘‘都可以独立成剑,而不仅仅是一部分。反而能够脱离整体的束缚成为整体。
我说,剑真是妙不可言。
月老说,很多年前,我曾经去过凡世。周,我在凡世中停留了几百年。在那几百年中,我见证了凡世江湖中的风起云涌。在凡世中,每个阶段都会涌现出一些声名显赫,名噪一时的人物。比如,楚留香,李寻欢,杨过,小龙女,聂风,步惊云,陆小凤,郭敬,黄蓉,令狐冲,朱七七,沈浪,江晓鱼,花无缺,熊猫儿,花满楼,湖铁花,谢晓锋,傅红雪,阿飞等。其中,有一个人的剑法,天下第一,惊天地泣鬼神。当时凡世江湖中有两个人,分别叫做金庸和古龙。他们专门记载这些风流人物的英雄事迹。古龙将此人称为剑神。剑神的名字很特别,唤作:西门吹雪。
我说,西门吹雪?好烂漫好特别的一个名字。
月老说,西门吹雪吹的不是雪,是血。他每战胜一个对手,都会吹落残留在剑身上的最后一滴血。他穿的衣裳比雪还要白。尤其是他与白云城主叶孤城在紫禁之巅的决战更是天下无双。不过,最终还是西门吹雪更胜一筹。连白云城住叶孤城的绝招…一剑西来天外飞仙也无法力挽狂澜,最终死于对皇权的膨胀欲望之下,可悲,可叹,可歌,可泣。
我说,西门吹雪被称为剑神,当之无愧。不过,尽管西门的曾经是光辉岁月,到了最后他也和其他在普通不过的人一样,埋入了泥土,化为了尘埃,消失得无影无踪。在死面前,辉煌伟大如西门吹雪,也显得如此渺小。
月老叹了口气,说,是啊。小李飞刀成绝响,人世不见楚留香。不过,我们应该看到,生生死死,缘起缘灭,其实皆无一物。所以,只要有大无畏的精神,心存善念,就算是走向死亡的恐怖结局。其实,也只是另一种境界的复苏。
我说,生活中总会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幸福的附近住着忧伤。
月老说,生活不是想象中那么好,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坏。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何必要苦苦地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呢?周,你的剑练得怎么样了?
我说,有时候,我在凝聚剑气或操纵剑气时,会发觉在无形之中似乎有种障碍正在阻挠着我剑招的发挥。我一直想冲破却屡次手阻。
月老说,媸颜陋质不与镜为仇,朔夷亦以镜为无知之死物耳。如果感到困难重重。周,那你就没有必要勉强。你可以尝试其他途径,甚至你可以放弃。很多情况下,从某中程度上来说,放弃也是一种升华。周,剑术是变幻莫测的,有时,虽然你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但是,你要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要的是什么。有时候复杂的不是问题,而是看问题的眼睛。
我说,我懂了。月老。练剑的时候我还发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状况。有时候,我发现时间和空间会发生扭曲和膨胀。很可笑的是,我居然惊讶地发现有时快速运动的剑反而比处于绝对静止状态的剑走得更慢。月老,这究竟是为什么?
月老说,不,你根本不用考虑这个问题。周,禅对我们说,梦幻空花,何劳把捉。天地万物艘处于不断地运动变化发展之中。世间万事皆变幻无常。
我问,何为无常?
月老说,比如你的人随着剑在变化,剑随着你的心在运动。人与剑动着,变着,这就是无常。
我问,可是,有时候我却发现练剑时剑招所诞生的无穷无尽的变化会在一瞬间戛然而止,再也没有任何变化。
月老说,没有变化,岂非就是超越了变化的极限。周,很多表面的幻象会迷惑你的心志与理智。那种状态犹如动用了摄魂术,会令你将事情越想越复杂,不知不觉走入歧路,永远也找不出头绪。
我说,我会尽量避免误入歧途。月老,我还想问,学剑之人是否只有断绝七情六欲,让自己变得冷酷无情,将自己的精力和情感倾注于剑上,才能练成绝世剑法?
月老说,错,大错特错。一个无情的人绝对无法做到尽善尽美,求真至善。很多学剑的人以为无情是让自己成为运剑高手的先决条件。这是极其荒谬的。一个人只有善良,有爱心,有自己喜欢的人,才能将剑的浪漫推展到极致。
我问,那多情是不是就很完美呢?
月老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人间最苦,是情种。多情的人总要忍受成灾相思的煎熬。而且,情感太丰富的人很容易花心,如同凡世中的段正淳。多情人还很容易优柔寡断感情用事。
我说,无情是大谬。那无剑又如何呢?我是说,学剑之人的剑术达到最高境界时,已无需再用剑,只需运用剑气。无剑,这应该是很多人的梦想吧。
月老说,你错了,错得离谱。
我愕然,我错了?错在哪里?
月老说,学剑之人,又何必苦苦执著于无剑二字?既然学的是剑,那就只有一剑在手,才能将你对剑的爱发挥至无限。不论手中的剑是什么材质铸造而成,包括你我驾驭的气剑在内,都需以立体的形式存在。一剑在手,试问天下谁是英雄?一次成功,便足以改变整个人生。
。。。
35 七剑*最美*无极
我一共在忘情森林中停留了七天。七天中我一直陪在月老身边。月老几乎已将他毕生所学全部传授给我…毫无保留。我知道我收获的不仅仅是高超的剑术,还有一种积极的人生态度。虽然只有短短的七天,但是在我看来,却如同七个世纪那么漫长。我回忆起从我210岁开始到现在为止,七年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我先后遇到了梦和绾绾。梦失踪,绾绾死去。这七年也如同漫长的七个世纪。不同的是,七年给了我太多的打击和痛苦。而七年则让我的新渐渐地充实起来。这也许要得益于月老的绝世剑术,还有他所说的那些富含哲理的话语。七天之前,我只会一些很基本的幻术和占星术。七天之后,我不仅可以像月老那样,将体内的剑气凝聚成圆球再慢满铺展成气剑。我还可以挥洒出很多极具杀伤力的剑招。而在从前,这是我无法想象的。以前我对剑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对剑的感觉也只是懵懵懂懂模模糊糊朦朦胧胧恍恍惚惚。而只用短短的七天,我还没学会走路就会飞了。我内心的欢腾和喜悦溢于言表。我的进步如此迅速,简直是奇迹。这个奇迹是由月老和我共同创造的。月老的每一句话都烙在我的记忆里,刻骨铭心。
我本来还不打算离开,是月老让我走的。那天早晨,我和月老又来到了未名湖厚厚的冰层上,我们站在湖中央。雪依然在下,我看见月老的面色比较凝重,不像前几天那么放松和舒展。我记得他笑的时候,一圈一圈温柔的涟漪在他慈祥的脸桑晕染开来。
我在认真地欣赏雪景,脑海中还在反复领略剑的要义。然后,月老好象已下定了决心。他突然打破了沉默,说,周,你已经学有所成。虽然只有六七天的时间,但你的资质和悟性还是让我非常吃惊。当然,你能在短时间内取得长足的进步与你的勤奋和努力是分不开的。
月老转过头来看我,说,我能教的基本上都已经教给你了。周,你该走了。
我措手不及,因为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我说,月老,你要赶我走。
月老说,我不赶你走,终有一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