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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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魂舞-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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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是怎样的女孩子呢?一个人在外奔波维持家计,受到再大的屈辱、遭遇怎样的辛苦都微笑着面对。明明一个弱女子,却做着男儿郎应该做的事情。明明看起来很娇柔,骨子里却有铜铁般的刚强。他穆霁云在武社里身为一社之主,面对过各种各样的人,是何等威风和主宰,可是和沁香在一起时就好像成了附属,一张嘴说什么都是错,一个心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摆!
“穆大哥认为沁香应该什么都不管,就为了找个依靠而答应了吗?穆大哥,这是你想要得到的吗?”沁香义无反顾的盯着霁云的眼,缓缓的说,“也许你会说我傻,可是我就是不能那么做,就算再累再苦,我也不要做这种交换。”
“你觉得这是交换……”霁云木然,半晌从鼻子里哼出几声不是滋味的冷笑,“你真的喜欢他吗?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他的来历吗?”
他的来历?沁香轻轻摇头,这个真的那么重要吗?
“那么你又知道他都做过什么,他对你有什么目的和企图吗?既然什么都不了解,你……”霁云眼中泛起绝望的泪花,真的被他料中了,自从他知道了梓墨就是沁香的师傅,心中就隐隐感到这个自己先认识的女孩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梓墨,为什么偏偏是他!
目的和企图?他都已经离开了,还有什么目的和企图啊?在这个时候,沁香多希望真的有什么目的和企图在那里维系着他们两人的关系啊!
不知不觉中,她问出口:“他现在在哪里啊?已经有好久没有见到他了,他有什么事在忙?”
“看来你还不知道吧!”霁云笑得很阴沉,“好吧,明天正午你到武社来,我会让你见到他!”
第三十五章 入瓮
    “大事不好了!”箜箜嚷嚷着冲进凭栏的帐子,一把抓起刚刚梳妆完毕的凭栏把她向外拖。
可怜的凭栏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发觉自己好像半个身子悬空了似的任由她脱拽。
“怎么回事啊,箜箜!?”她一声娇呼。
“一言难尽啊!总之是大事不妙!我们的两位将军大人一大早就吵起来了,只怕就要动手了!”
“他们……喂,他们谈公事,我们去做什么啊!”凭栏错愕道,但是身子已经不由自主地随着箜箜到了主帅的大帐外。
果然,正如箜箜所言,里面争吵的声音大得吓人,火药味浓的让两人叹为观止。
“他们这是……”不等凭栏这句话说完,就听到里面少斌的暴喝。
“你这算哪门子主帅,这么刚愎自用,打算让整个军队都毁在你手里吗!!”
箜箜向凭栏吐吐舌头,后者更是呆若木鸡,出陵王竟然会这样说话?!
果然听到崇新反唇相讥,声音很冷,很克制,但是却包含着怒气:“出陵王,你要知道你这是在跟谁说话。帅印在我手里一天,我就还是这里的主将,不管你有什么意见都改变不了!这种以下犯上的话这次我只当没听见,可是我提醒你,我没有那么好的包容力,下一次只有军、法、处、置!”
接着,凭栏感觉眼前一道黑影,手起手落,帐帘被利落的掀开,崇新高挑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铁青的脸色,对一切视若无睹的径直向外走去。
箜箜笑呵呵的拍拍凭栏的肩:“这个交给我了,那个你负责!”
在帐帘缓缓落下的那一刻,凭栏仿佛看到帐子里留下的那个人的怅然和失落。
凭栏费了好大力才把少斌拽到外面透气,一路上这位盛怒下的出陵王一言不发,只是埋首走路。那副样子真像万年不化的冰块散发着灼人的寒气,即便巧舌如簧的凭栏也不敢在这时说任何话,害怕对他有一丁点的冒犯。结果就是两人漫无目的的走啊走,最终被少斌的“下意识”又带到了他常去的那块高地。
到了那里,少斌俯下身捡了随便一根树枝开始在地上勾勾划划,全神贯注。凭栏站在一旁,一开始还在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走近,可是后来这位出陵王已经浑然忘我了,好像早把同行者忘在了脑后。凭栏终于耐不住好奇,凑了上去。
地面上画的是几幅古怪的图画,凭栏认得这是八卦和河图的嵌套图。先天八卦这种东西她只是略知一二,看得懂正北方位的是坤,正南是乾,正东离,正西坎,东南兑,西北艮,西南巽,东北震。中间的河图她就不是很明白了,只见到中间有成对称排列的五个圆点,北方从内向外点数是5、1、6,南方从内向外点数是5、2、7,东方从内向外点数是3、8,西方从内向外点数是4、9。
“这是什么意思?”凭栏忍不住问。
少斌像是被她突如其来的声音唤了回来,抬起头,有些愕然,好像刚刚留意到身边还有一个人。
“怎么了?”凭栏奇怪道。
少斌不自觉地想要挡住划出的图形,手伸出一半,又停住,指尖渐渐僵直、颤动、回缩,最终手颓然落下。
算了,反正也是没用的东西了。
“没事,没用的东西。”少斌黯然叹道,“过了今晚就一点用都没有了。”这后半句话说得很轻,仿佛自言自语。
凭栏仔细端详地上的图,看到沿着西北和东南的艮和兑有一道淡淡的划痕,西南方向与巽相对的南方外围七个点中的一个被着重标出。心中一动,她问道:“该不会是……”
少斌凄然苦笑,用小树枝漫无目的的在图上划弄:“没错啊,这就是我们的全部部署。”
凭栏拼命的在理解,眉头皱着,嘴唇也在死死咬着,她从地上也拾起一根树枝,学着少斌的样子在图上划着:“这么说来,应该重新分配方向,这个艮代表西方的山,这个兑代表东方的泽,所以这条艮和泽的连线才是真正现实中的东西方向,而南方相应的转成的巽了。”
少斌点点头,伸手指着那个被着重标出的点:“这个位置就是这里了。”
凭栏瞠目结舌,连连叹服:“真不愧是出陵王啊!竟然想到利用八卦和河图来布阵,又按照方位不断改变着部署,这样北凉国人要想掌握到我们的行踪也难啊!”
“可是还是没有用了,明天该会是另外一种样子了吧!”少斌凝神望着眼前的山川平原,眸子里却空洞洞的。
凭栏安慰他道:“太子该有他自己的想法吧,有时候很多事情都不在我们的掌控之内,所以如果是我,我会选择相信他,支持他,毕竟他在那个位子上有很多无奈和不得已的苦衷。”
不得已的苦衷……那是迫于上面那个九五至尊的压力,还是崇新他根本已经在宁馨的事情上不再相信他?那么介意自己的战略部署,那么害怕自己经手的关于这场战争的一切!
有生以来头一次,少斌将所有心事毫无保留的写在了脸上,丝毫不在乎凭栏异样的目光……。
入夜,山坡上寂静无光。
远方的月亮悬在群山之后,大片的山影刚好遮住了暗藏在草堆中的军队。
少斌静静的伏在最前面,从他的角度上看山坡下以及山谷口的情况尽收眼底。
“狼都是这样守候猎物的吧!”箜箜悄无声息的摸到了他的旁边,低声打趣。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谁准许的?”少斌知道这个根本就不用问,可还是表达了自己的愤慨。
箜箜不在意的偏过头,学他的样子向下俯瞰,可是却皱紧了眉头:“那么黑,能看到什么啊?”
“黑?”少斌诧异的反问,有时候他都会怀疑自己和狼是否有什么亲缘关系,有些常人不可理喻的秉性和能力,就像这样的暗夜,他是再适应不过了,黑暗中事物的轮廓有些时候比白天还要清晰!
箜箜放弃了观察,改变了话题:“现在说话还方便吧!我问你,今天早上你和崇新是真的在吵吗?看起来你们都满认真的,还真吓了我一大跳呢!”
少斌摇摇头,不过他也难保证自己真的没有动过怒。人总是在这种虚拟的环境中最容易释放自己的感情,也许长久以来压抑着的不满都会在顷刻爆发!
“真服了你,铤而走险的这一招,不知道凭栏会不会上当!假如她真的是二皇子的人,那么一定会对太子不利。而打击太子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这种借刀杀人的伎俩!假如他们与北凉人勾结,泄露情报,让我军遭受巨大损失,那么太子身为主帅一定难辞其咎啦!那时只要那个什么郑贵妃在皇上耳边吹吹风,太子就更危险啦,恐怕地位都不保喽!”
“这些宫廷斗争,你懂得还不少……”少斌微微一笑。
“这些东西戏文里都看得到啊!还有你不要忘了我的师傅可是苏沐清,那些勾心斗角之类听他讲故事就讲了不少啦!”
“其实你又何尝不是铤而走险,竟然扯着凭栏到战场上来,如果她真的有问题,岂不是你招来的!”
“如果不是我扯着她来,那说不定她会以怎样的形式出现呢!你们到边关后,我们在府衙住着,她就好像没有离开回京的意思啊!那样的话,她们在暗,你们在明,岂不是更可怕?”
少斌心里暗叹水涟漪的厉害,再一次让他觉得很难把她和白天大大咧咧、说话几乎不经过大脑的箜箜相联系!的确,明着把敌人引出来比之任由她潜伏在未知的角落里,看似鲁莽,却要安全的多。正如这个女孩子做的每一件事,看似无稽,但是却都有她的道理!
“我想问你,你和崇新……”少斌好奇的问,“他到底了解你多少?”
“了解我多少?”箜箜颇有深意的笑着,“和你一样,从见到我的第一天起恐怕他就怀疑起我来了!不过他比你可直接的多了!能问的,该问的他统统问了遍,不过我只答了能答的部分,我承认我接近他是有目的的,但是其他你所知道的东西我都没有告诉他呦!”
“为什么?”少斌被她弄得又开始有些尴尬。
“因为只有你才能让我完全信任啊!”箜箜扭过脸,面向漆黑的一片荒野,“不说这个了……如果我们猜得没错,凭栏一定会以为你是在极度失落下泄露了部署,那么北凉人一定会利用这个机会,趁着部署还来不及改变的这个晚上发动攻击,那时候我们来个一举歼灭,哈!这样你就再不用受崇新那家伙的气啦,误解全消,多好!”
误解全消?哪有这么容易?少斌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头。这个晚上啊,他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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