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的男人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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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的男人要离开-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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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他看着手上的戒指说:“这个戒指,是结婚时她干妈送的,咱也还给她算了。”
我想说“你怎么还戴着呀。”可没说,我不想让他有什么想法,以为离了婚就可以到我这儿。
他似乎从我的表情里看到了这点,也转了话题。

同居的男人要离开(11)

因为没有财产的纷争,秦咏的婚离得很顺利。
“我分得了一台25英寸的松下彩电和一台东芝冰箱。”他打电话给我,“我没有地方放,放你那行吗?”
放我这儿算怎么回事?我找了个理由说自己马上要装修房子,也真该装修一下了。
“那我就先放她那儿吧。”他说。
他很自觉,不再单独到我这儿来。赶上多人一起活动,我也通知他,一则他还是我的下线,二来怕他刚离婚心里难受。他很帮我,但不像刚开始做直销那会儿一直忙到最后才走,总是快结束时找机会比别人先告辞了。我望着窗外的夜色心里很难受,想他去哪儿呢?回到他妈那里?还是去摊儿上吃茶鸡蛋?意识到需要躲避的感情其实是很危险、马上就会变质的感情,何况以前还有过一夜情。我想冷静一下,毕竟人脆弱的时候是很容易产生感情上的依赖的;还以为是碰撞出了火花,可瞬间就能发现这火花下的两张脸是苍白、脆弱的脸,这火花是脆弱求救的火花。就怕这个!
人能意识到自己的不足,但超越自己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在最脆弱的时候人会去寻找什么,像落水的人本能去寻找救命的稻草。在我想用理智平静地对待他时,脆弱就向他求救了。不想找借口说我遇到的困难是多么大,事实上多么大的困难我都可以独自解决,因为解决还有最下策,那就是不解决。只是,只是我终于投降了,不是向敌人,而是向自己。知道他这个同盟军根本帮不了我,也知道自己寻找的不是帮助,而是感情上的慰藉。
“我先走了。”这天讲课快结束时他又说。
没有像往常一样说行,我说:“我找你还有事,你等一会儿。”
我想有时就是这“一会儿”使人生有了完全不同的走向。众人都走后,些微的尴尬后他说:“以后我不准备来听课了。太累。”
“我知道你吃不了苦。”
“不是别的,是每次找先离开的理由太累。”他说,“我离婚跟你有一点关系,但大部分原因不是因为你,你也不要有负担,以为我离婚了就要和你结婚。”
“一点”和“大部分”,我想,我也是“一点”的原因是因为他,“大部分”的原因是直销的路不知该往何处走。但我不知这话该不该和他说。
见我不说话,他说:“我准备去深圳呆一段。有一个朋友在那儿发展得不错,让我过去。我也想换个环境。”
他这个决定让我很失落也很轻松。不想让他以为我这么沉重的脸色是因为他离婚给我的压力,我告诉他我这里确实出了问题:
“我在这里还强装笑脸给他们讲课,其实我遇到了问题,郭兰不见了。”
他也知道郭兰不见了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他说:“不会的,她不是你的好朋友吗?”
“我也愿意相信不会的,可我已经一个月找不到她了。呼她也不回,家里的电话、手机都没有人接。”
“她没准儿出了些事,过几天就能和你联系了。”
“上上个月,她忘了走我的定货单了,一下子让我损失了一万六。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你怎么没跟我说?”
我心想跟你说有什么用啊。我没有说话。
“那你不是相当于一个月白忙了吗?”
“我当时还愿意相信她不是故意的。要是早觉悟就好了,上个月从她那走了23万的货,我前天电话去公司查了,她根本就没给我订。”
“她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我们这组冲得太快,她拿不到提成了。她不想努力了,可不努力她很快就会被紧缩掉的。”
“那我们可以找她的上线啊。”
“对她的上线我们更是一无所知,现在动辄几十万的货,能放心吗?”
“那倒是。”他看着我说,“23万,你怎么给下面交代呀?”
“好在我还有存货可以应付。可是以后怎么办啊?”
“你作为女人如果说有不足的话,”他说,“就是太强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说一声?”
不管小自己多少,男人毕竟是男人,他这一句突然使我软弱起来,眼泪不知怎么就下来了。
他拿纸巾给我擦眼泪:“咱们可以去香港找她。你不是知道她住哪儿吗,跑了和尚还跑得了庙?”
我摇头:“我妹在日本常跑香港,她替我去了。郭兰搬家了。”
“那去她单位找啊。”
“她结婚后就不工作了。”
“那找她先生。”
“我对她先生一无所知。”
“可以打官司告她呀。”
“没有证据,能赢吗?在香港打官司费钱着呢。我又在北京,又不能住那儿,光机票钱得多少?还得牵扯进多少精力。23万,相当于我以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他笑了,说:“你不是常说直销中最大的财富就是那张网吗?你有那么多下线,完全可以从头再来。”
他倒提醒了我。
“可是,”我说,“以后怎么走货呀?”
“你可是北京第一条线,也是最大的一条,郭兰的上线能放弃你吗?公司能放弃你吗?听我的你别着急,他们会主动跟你联系的。”
他怎么想得这么天真,我想,但事到如今,只能往好处想了。
“你先歇一阵儿,调整调整情绪。”他说,“你饿吗?我做饭给你吃。”
以前吃业余三级厨师李显做的饭从来就没有感觉香过,可吃着别人看来无法下咽的秦咏做的饭却有胃口,你说这人不是贱吗?
“你什么时候去深圳?”吃完饭我问。
他说:“你出了这么大事我还能走吗?”

同居的男人要离开(12)

心灵的创伤需要肉体的慰藉吗?我们躺在床上时我想。
把所有的烦恼抛开,我们过了24天神仙般的日子。在屋里疯够了,就出去,打保龄球,玩游戏机。
“你说这人要是不上班不工作每天这么玩儿该多好啊。”他感慨。
我说是好,心想,不上班不工作吃什么呀?
我是个工作上拿得起来,生活上也安排得不错的那种好女人。秦咏的衣服粘上口香糖了,说什么也弄不下来。我没费什么事就帮他解决问题了。他死乞百赖地问我怎么弄下来的。我说把衣服放在冰箱里冻一会儿就可以了。光牙膏的额外功用我就能举出十几种。秦咏对我真的佩服极了,他说“你不成生活小百科了吗?”他的头发掉得厉害,我就让他用一个鸡蛋另加一个蛋黄洗头,当然了,还得我给他配,比他吃容发养颜宝好多了。我想起从前对李显的不温柔就对他温柔起来。我学街上的美发厅,让秦咏躺着,我为他洗头。他为享受这待遇感动得差点哭了。他说“我妈从来都没对我这么好过。”听听,都把我当成他妈了。也难怪,人说女大五赛老母,我大他四岁,起码也是个当成妈的大大姐。
冯达找到我的时候我和秦咏玩得几乎收不回来心了。冯达是台湾人,最早做高科的几个人之一。他的大名我早听说过,他的事迹我也作为例子给下线无数次地讲过。他拉我入他的线我有些动心,但得跟他谈条件。
“按照公司规定,我可以直接变成郭兰上线的直属下线。”我说。
“郭兰的上线?”冯达笑了,“你连人家的名字恐怕都不知道吧?”
“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习惯这么说罢了。”我狡辩。
“她有我这种敬业精神吗?能跑到北京来找你吗?能经常跑到北京来给你的组织讲课吗?”
“我知道你能帮我。”我说,“但转线太麻烦,整个组织的人都得重新报一次名。积分也得重新累积。”
“报名费我出。我还出钱买货给他们累积到原来的积分。”
要的就是这个条件,我说:“我考虑一下。”
冯达说:“你还有什么要考虑的?”
我考虑的问题已超出了这个。冯达是极能干,但名声也极不好,事业发展到哪里就在哪里和某个女人关系暧昧,已超出了暧昧,就跟老婆没什么区别。香港有,新加坡有,印尼也有。我给下线讲课举冯达的例子时说他每个月收入达百万元,在香港、新加坡、印尼等处都有别墅。后边的话我没说:一个别墅里有一个女人。他台湾的太太刚开始还找过骂过,后来被他摆平了,几个女人和平相处。听说他身边的女人都不漂亮却都极能干。这不得不让我小心起来。不是小心他,32岁离过婚的女人不是轻易能被别人勾引的。其实这个年代说勾引着实有些可笑,我觉得用一拍即和形容这个易发生感情插曲的年代倒比什么都合适。我害怕的就是一拍即和,虽然这“拍”的时间有长有短。直销圈中男女搭档感情分分和和的事没少发生;也许不做直销他们也会分手或结合,但直销毕竟是很特别的一个行业,它让两个人有太多的时间在一起相处。其他的行业下班了就完了或只在下班后在一起,直销可好,没白天没黑夜的。事业做大了还得去外地,共同颠簸共同劳累的。有时讲了几天也没两个报名的,就一同愁苦;有时一晚上就订了几万块钱的货,能不一同庆贺?完完全全地绑在一起了。直销圈中那些顶尖人物的名声也很有诱惑力,大家对他们的崇拜丝毫不亚于影迷对一个国际影星的崇拜。我不是给自己找理由,只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别的行业上下级之间的感情纠葛虽然不好处理,但总是有办法的,最后起码还可以换个部门或干脆辞职。可直销不行,尤其在它的初期,进货取货都通过,都只能通过自己的上线。意气用事说不做了,放弃的就是以往的所有。营业执照可是能传给下一代的,许多人不就是看中这永久性的财富才做直销的吗?所以我没有正面回答冯达说我考虑什么,我只是说“回去考虑考虑。”
我还是有缘分和秦咏在一起的,回到家时我那从没见过面的上上线,郭兰的上线已经在家门口等我了。让我欣慰的是这是个女人。在感情上我接受了。
我还是说出了我的一些怀疑。
“知道你在大陆是做得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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