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事后我说那是气话。他说我其实就是那么看他的。他受的打击一定不会小。因为那是真话,说中了他。
有一段时间,能有一个月,我们谁也不理谁。可我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来这手,这一天他突然说想和我分开一段。
“我们分开一段后还能在一起吗?”
他不回答,问:“我们分开后还能做朋友吗?”
我说不能。
过几天我说能。就那么说呗,还怎么做朋友。
他终于以我太能干为理由提出分手。我说这个理由我不能接受,如果说你不爱我了或爱上了其他的女人我都能接受。男人真蠢,他们干吗费尽心思找各种理由呢?说一句不爱你了不就完了?后来他被我逼急了,就说:那就算这个理由吧。我问那女的是什么样的,多大。他说别问那么多。我不能罢休再问。他说:比你小,没有你能干,等等,把跟我相反的情况说了一遍。我请人看过周易,说他在外面有人,但不能和局,就是成不了气候。我问他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他说不清楚。他真的不清楚,为这事他脑袋都大了。这些问题纠结在他脑中,他想不出结果就过一天算一天。
“那么,”他说,“你说吧,你说这么着就怎么着。”
我说:“你晚上得回家,不回家得打声招呼。”
他觉得那样束缚了他,他觉得现在这样很好。
“可是我觉得不好。”
同居的男人要离开(15)
我坐在沙发对面的椅子上,说着就流下了眼泪。他让我过去坐在他身旁,他也流下了眼泪。
“我想干事业。”他说。
“可是你这种情况,让你的朋友知道了只能说秦咏这个人没有能力,家庭、事业不能兼顾。这跟你事业有冲突吗?谁不让你干事业了?我这么支持你还不够吗?家里的活儿一点不用你干。听说过家和万事兴这句话吗?”我尽量温婉地说,心里都气死了,想,就是对他太好了,给鼻子上脸。
“我希望找一个能依靠我的女人。”他说。
“不论多么强的女人都希望能找个男人依靠。”我说,“如果你愿意我甚至可以呆在家什么也不做,可不是条件没有成熟吗?”我这么含蓄地说,就差说“依靠你?你靠得住吗?我什么都不干,你拿什么养活我?你养活得起吗?
“几个人都想掰了。”他没头脑地说。
我不想插嘴就听着。
“这一个月我们在一起什么都没干,就商量着怎么分钱。我们这边两个人,他们那边三个人。他们那边不是想赚钱,是想讨台长的欢心。”
原来是这么回事。跟我感觉的一样:我们的感情是随他的事业起伏的。
“那你就去干一份稳定的工作,按时上下班。”我说。
他还不干。他说:“我想当自己的老板,不愿给别人打工。”
我看他就是给别人打工的料。
“我把8万块钱车钱给你吧。”他说。
我说:“这房子装修你也出了不少钱,还买了些电器,你不用给我8万,给我5万就行了。”
“我离婚时还向你借了1万。”
我说算了不要了。提这茬我也生气。本来离婚时说好了有一台25英寸的松下彩电和一台东芝冰箱是归他的。他是说过要搬到我这儿,我没同意。可那时搬到我这儿算什么呀。后来我催他去取,他一直拖着,最后人家不给他了。“这个戒指,”他当时说,“是结婚时她干妈给的,咱也还她算了。”后来还没还我也不知道,反正没见他戴,也可能是藏起来了吧。
“我这还没有向他要房租呢。”我跟他的一个朋友说。
“要也应该。”他朋友说,“就这房子,一年下来还不得3万?3万他还得交1万5呢。还有伙食费。”
他要是挣了钱不回家也行,要是用钱补偿也行,可这要什么没什么。
他就是说话没有下文的人。钱也不给,东西也不搬。我气坏了,把他的东西都放在纸盒箱里,通知他姐、姐夫给他搬走,让他走人。他自己来了,只把应急的东西拿走了,纸盒箱还在这儿放着。
“也就是你吧。”几个朋友说,“要是我们早把他扫地出门了,不扒他一层皮才怪呢。”
现在他也不明确表态,说“给我一段时间考虑考虑。”
我呼他,说:“你说个话儿,我好给家里一个解释。要不让我妈找你,你不想跟她谈吧。”
他说他还没有想好。
我妹在日本生了小孩。我妈没有时间去。正好也想散散心我就去了。临走的这天心里难受极了,家里的灯只有台灯还能亮,我也懒得换灯泡了。
从日本回来的这天,秦咏去机场接了我。买了灯泡,还带回一套酒具。我看着酒具说:“是不是送不出去才送到我这儿来的?”他说:“怎么这么说话?”晚上也没在这儿睡。
真的应该考虑自己的出路了,我照了两张照片参加了征婚。当然不是电视上的。第一个说是美籍华人,不知道真假。看我不是个容易上当的主儿就撤了。第二个酸文假醋了一阵儿说:“错过这机会你可要后悔的呀。”他10天后出差想在这之前和我见个面。湖南人,有口音,孩子都13了,前妻还在北京;长得又木,跟我爸似的。见面3分钟我就撤了。
“为了节省时间,”第三个男人说,“咱们开诚布公,先把各自的情况介绍一下吧。”
他先说。40岁,当过主编,出过书,获过奖。
“你的自然条件?”他介绍完自己立刻问。
我刚说完年纪。他就说:“你的声音听起来可不像你的年纪。”
“那是为了工作的需要。为了让人信服、信赖。”我说,“不过我面相年轻。”
“听你说话就觉得你挺能干的。”他说,“其他的呢?”
男人是不是都喜欢温柔的女人,我想,说:“偏瘦,戴眼镜。”
“多少度?”
“400。遗传。”
他就被吓坏了,说“再联系吧。”就从此没了声音。我知道。就把他的呼机、手机从本子上一下子抹掉。
我在这个电话号码本上一下子看到了秦咏的名字。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我看见那电话号码也勾划了无数次。但最后一个能是我这个6793415吗?
电话响了。我不知是秦咏还是我的应征婚者。
我知道他是因为想逃避家才逃到我这儿来的,而当我这儿也像家时他就又想逃了。可是,我怎么才能把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共同生活的地方经营得不像一个家?
我们被情人联系着(1)
茗涵选了一大堆东西准备结帐时发现信用卡没带。她拿出手机给赵云涛的办公室打电话。他竟然不在。她给他的手机打,他的手机竟没开。“说好了今天在单位的嘛,”茗涵嘟囔,“手机还关了。”
茗涵不是个多心的太太,她没有往别处想,她想的就是他不来自己怎么有脸面对售货小姐呢,人家会不会说她没钱就别摆谱呢。她也恨自己,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尤其是现在这时候,大着肚子,穿什么衣服能好看?不是花钱买累赘吗?可这只是她的习惯啊,她总不能逛街空手而归吧。不逛街?不逛街她干吗呀,总不能一直在家里呆坐着吧。她坐了3年早就烦了。当初就不该听云涛的话做什么全职太太。想多了没用,茗涵想,现在能找到他是正经,就呼他。
赵云涛半天才回电话,还有点不高兴的意思。
我这么花钱他可能烦了,茗涵想,那次去上海买衣服她一下子就花了6万块。说实在的,衣服她也有点买烦了,她正准备培养新的兴趣,不是还没找到吗?
听她说完后赵云涛说:“你在商场等着吧,我让秘书把信用卡给你送去。”
茗涵有些不高兴,心想,这老婆和女朋友就是不一样,没结婚前呼他他敢这么长时间再回电话吗?越想越气,出了购物中心看到公用电话就想,何不用公用电话装成别的女人呼他,看他多长时间给回,就用她和云涛都熟悉的一个陈姓女人的名字呼了他。
电话很快来了。
“不管你是谁,请听我说一会儿话好吗?求求你。”茗涵接过电话时里面一个女孩的声音说,“因为我一个人再也扛不住了。”
茗涵正烦,但听说“一个人再也扛不住了。”就想听听,看有没有自己烦。她说“好吧。”
“我这已是第五次怀孕了。医生说我再做人流的话,怕以后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那你就把这个生下来啊。”茗涵说,“不是你丈夫想抛弃你吧?告诉你,他这时候抛弃你是犯罪的。”
“她还不是我丈夫。”那边说。
“未婚先孕?”茗涵说,“嘿,没什么大不了的,未婚妈妈都多着呢。你要是受不了压力,补个结婚证好了。”
“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电话那边说,“他是别人的丈夫。”
“把他抢过来啊。”
“他有成功的事业,幸福的家庭。我说好不破坏他家庭的。”
“总得有个取舍,现在是下决心的时候了。”茗涵说,“我就好打抱不平,你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我替你找他谈。”
“我叫他小虫。”那女孩说,“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不用你去找他谈。”
小虫?茗涵想,这名字怎么在哪儿见过?她想到了赵云涛的呼机。她是个马虎的太太,从不知要去看他的呼机。那天他在洗澡,呼机响个不停,她才去看。呼机上写着:我很想你。小迎。他从卫生间出来时说呼错了,不是呼他的,他不认识什么小迎。那个叫小迎的小姐后来又呼了他一次。他这次有了更值得信任的借口。“小虫,我很想你。小迎。”他指着呼机念完看着茗涵说,“我,赵云涛,不是小虫。这下你相信了吧。呼错了呗。怎么又呼错了?跟我的号码近呗,没准儿就差一个号呢。”从那以后她留心他的呼机,那个叫小迎的女孩或是女人却再没有呼过他。她渐渐忘了这回事,现在听这个陌生的女孩说小虫她才突然想起来。此小虫是不是彼小虫?她原来纯粹好心地听人倾诉现在有了探听的意味。她说:“那个男人什么意思呢?他去看你吗?”
“他也不好办。他老婆也正怀着孕。”
茗涵的嘴越张越大。她没有说话。
“他也看我。他刚才还来了呢。他老婆急呼他,说买东西忘了带信用卡……”
茗涵说不出话来,她对着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