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句,更何况是体罚。
“是啊!我生气时说话都很冲,不过你知道吗?她也没有比我好过。她听令于校长,不得已让我下了司令台,就怒气冲天的像阵旋风般卷回办公室,当她坐下来打开抽屉后,发现里面有蟑螂和一大堆蚂蚁,抽屉里乱七八糟,好象有人在里头打翻了蜂蜜什么的,她大惊失色地尖叫出声,直到现在我都还记得她那老母鸡似的叫声,简直是难听毙了!校长、老师与学生都冲往办公室看,只见她站起来哇哇叫,还一直跳。你知道吗?她的裙子全毁了,上面沾满了巧克力媸与蜂蜜,那天她可是穿著新衣服上班,只可惜,那条裙子就这么白白的报销了,当然啦!外套的下场和裙子一样,每个人都看得一愣一愣的,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我是一定会跑去看热闹的,结果她一见到我就一口咬定是我搞的鬼,可是每个人都可以证明我没有,因为当时我被她罚站司令台,再怎么厉害也不会分身术。
“你就不知道那时我有多威风啊!每个人都为我辩护,讲得那个老师说不出半句话来,只能一直哭;校长为了安抚她,特地通知全校寻找犯人,可惜无论怎么找就是找不出来,结果不到一个礼拜她就辞职了,真是没耐心,那可是她的第一份工作啊!”她还记得那位老师哭得“花容失色”,丑死了!
“柔柔呢?你怎么都没提到她?照理说你们上同一所小学,她应该知道你的事。”过程是很精采,却不知犯人是谁,这令人起疑。
“她啊!你也知道她向来文静,每节课都待在教室里,怎么可能看到得我被罚站?她是事后才由同学口中得知的,我还希望她别看到比较好,因为只要一看到我受罚,她马上就哭得像个泪人儿,教人好心疼!”记得那天放学后,柔柔急得拉着她的手猛掉泪,原本需要安慰的人却成了安慰者,她都没有柔柔难过哩!
悟轩不予置评,只是扬起一道眉,眼中似有所悟。“那柔柔这回有没有被你妈妈处罚?”
“罚她?!你搞错了,应该是罚我才对,不过我们两个都没被罚,因为他们不敢告诉家里的人。”她满脸疑问地看着悟轩,他是不是脑筋有点”
透逗”了,否则怎么会认为柔柔应该被处罚?
悟轩没有再问她,因为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他在心里重新修正对颜柔柔的看法,看来她不是毫无大脑的草包美人,而是货真价实的聪明人,只是她向来以弱者的姿态出现众人面前,所以浚浚才会把她当成没有自卫能力的新生儿。他想,不知道上官牧白知不知道自己娶了个什么样的老婆?
※ ※ ※
“石总,传妮妮小姐来访。”陈莉莉必恭必敬地透过内线请示。
“请她进来。”简洁有力的声音由话筒彼端传来,不等陈莉莉传话,傅妮妮便大摇大摆地扭着水蛇腰走进去。
待她走进来,陈莉莉才大大地吸了一口气,天!她实在受不了傅妮妮这种趾高气昂的女人,忍不住偷偷地在她身后扮了个大鬼脸。
“悟轩,你怎么那么久都不来找人家?人家想你想得要死,你真是坏死了。”傅妮妮那高八度的声音充斥在原本宁静的办公室。
浚浚趴在地上看书,经这魔音传脑,教她不抬头看看来者是何人也难,她冷眼打量跟前这个艳丽的女人,所给的评语是:爱慕虚荣。
其实浚浚也是艳丽型的女孩,只是她的纯真凸显了她的不造作之美;她的洒脱能吸引人去了解她的内在,而不会拘泥于她的外表。
“找我有事吗?”只要是待在办公室,悟轩一贯都是冷冰冰的;除了面对浚浚,他才会露出笑容。
“我不是说了吗?人家想你想得紧,所以就来找你了,怎么,你不欢迎啊?”傅妮妮故意噘着嘴,爱娇地看着悟轩。
悟轩但笑不语,这种小把戏他看多了。
“哎呀!清洁工真是偷懒,你瞧!地上脏得一塌胡涂,哼!我看那些清洁工该走路了。”她厌恶地看着满地的书籍与零食,在她的观念里,只要室内有一丁点的不干净,就归罪于清洁工不负责。
“不是清洁工的错,这是我弄的,我不准他们进来打扫才会搞成这样。”打算偷溜出去的浚浚听了她的话,立刻站出来澄清。
“你一定是颜妹妹,我好久以前就想来见见你了,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其实我也觉得这儿不会很乱,每本书都放得很有个性,果真符合颜妹妹的形象。”早在昨天晚上她已接获消息,得知颜浚浚是石悟轩指定的红娘,于是打定主意要拉拢浚浚;如果不是看在浚浚这么有身价的份上,她才不屑与她打交道。
“是吗?”浚浚怀疑地看了她一眼,这女人表面上是笑得很真诚,可是浚浚心知肚明上流社会对她和柔柔的评价,所以她不相信傅妮妮会是例外。
“是啊!颜伯伯与颜伯母真是教女有方,依我看,要在上流社会找到像你这样的女孩已经很难了,将来娶你的人一定是个最幸运的男子。”傅妮妮极力吹捧她。
浚浚笑而不答语,说什么教女有方!谁不知每个人都在取笑她爸妈,生出柔柔与她这两个怪胎──两个女儿都不想嫁人,而且长年不在国内。
的确!在上流社会已经很难找到像她这样的女孩,因为有谁会和她一样的怪?!
傅妮妮会认为将来娶她的那个男子幸运才有鬼!不在心底耻笑那个人是呆子已经真错了。傅妮妮一定认为那个男人倒了八辈子楣,才会娶了个这么奇特的老婆。
想到这儿,浚浚觉得再和这个女人周旋下去太累人了,她得出去透口气。
“对不起,我……”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傅妮妮给打断。“颜妹妹,我托朋友从巴黎带了一组香奈儿的保养品回来,你过来瞧瞧喜不喜欢?”
“不用了!我向来不用这些的,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浚浚连忙拒绝,其实她不是不用,而是送者她不喜欢。
“你就别跟我客气了嘛!咱们是‘好姊妹’呢,你跟姊姊客气些什么呢?”傅妮妮硬是把保养品往她怀里塞。
“不!我真的不要,无功不受禄嘛!”她死也不肯接受,她们几时成了好姊妹啦?
“你怎么会说无功不受禄呢?”她用眼神暗示浚浚帮她说好话。
“石大哥,我忘了跟别人有约,已经快迟到了,我先走了。抱歉!傅小姐,我先走一步。”说完话,浚浚急急忙忙地跑出去,连鞋子都忘了套上。
“颜妹妹可真是……有趣得紧!”傅妮妮言不由衷地道。在她心中,颜浚浚根本就是野丫头一个,试想有哪一个大家闺秀会在人前赤足?
“她是很善良也很纯真。”光看傅妮妮的表情就知道她很讨厌浚浚,但她愈是讨厌浚浚,他就愈要表现出喜爱浚浚的模样。
“你好象很喜欢她?”她试探地问。
“对啊!而且我还请她帮我的忙。”他笑笑地说。
“你请她帮什么忙?要不要我也来帮你?”消息无误!颜浚浚果真是扮演红娘的角色。她的眼睛霎时奇亮无比,但依旧表现出不知情的模样,还一副好心肠地想帮他忙。
“不用了,我想这个忙只有她能帮我。”只有她才能当他石悟轩的老婆。
“好吧!希望她真能帮上你的忙。”她假意顺从,“既然你这么忙,那我就先回去,不打扰你了!”
从头到尾,悟轩只是看着她一个人表演,等她走出办公室,他才摇头笑笑。唉!相信从今以后他都不得安宁了,他可以预见未来将会有更多女人上门。
※ ※ ※
浚浚再度回到悟轩的办公室时,手中多了一束象征爱情的红玫瑰。
“你手中拿着什么?”看到那束玫瑰花,悟轩顿时打翻了醋缸。
“玫瑰花啊!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他长么大,难道连玫瑰花长什么样都不晓得吗?那未免太逊了吧!
“我当然知道那是玫瑰花,是谁送你的?”他最主要的目的是要抓出“凶手”。
“我不知道他是谁。原本我是待在外头和陈姊姊聊天的,后来教到处逛,然后有个男人笑笑地递了这束玫瑰花给我,人就跑走了,教我想还也还不了,只好把它带回来。”她把花放在已没有空间的茶几上。
“把它扔了!”他不想在办公室看到别人送她的花,怕自己会冲动地把花瓣全都扯下来。
“为什么?”四处寻找花瓶的浚浚开口问。怪了,他这间办公室说小也不小,怎么连只花瓶都没有?
“把它扔了!”他再一次命令她,如果她不肯,他会亲自动手把花给扔了。
“怎么连只花瓶也没有……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对花粉过敏?”她自以为是地帮他找个借口,只见他浑身僵硬,一脸想揍人的表情。
“早说嘛!这又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我们都住在一起那么久了,你还跟我客气什么?”她马上把花扔进垃圾筒,又说:“等等!你对花粉过敏,那就不能扔在这儿,我得把它扔到陈姊姊的垃圾筒里去。”
说到做到,她像阵旋风似地刮了出去,又马上刮了进来。
“下次我会告诉他们,别用花来贿赂我,因为你对花粉过敏,万一你生气了,他们可是得不偿失。”她以为别人送她花纯粹是为了求得高职位,并没把它当作是追求她的法宝。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想求得高职位?”见她毫不在意地把花给扔了,无形中让他的脾气好了许多。
“不是吗?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要送花给我?除了这个理由,我实在想不出有任何理由能让他这么做。”
“或许吧!”他不打算点破,就让她误会好了。原先他也以为员工每天送零食给她,全都是为了升职,没想到其中有人是为了追求她,看来他得小心防范才是。
※ ※ ※
自从那次浚浚收到花之后,每天早上办公室茶几上都会摆着一束没有署名的花,不过它们的下场都一样──起初是浚浚自己动手扔,后来悟轩是愈看愈气,干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