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歌越怔住。
她越逼越近,她愁锁着的眉头带着一丝不安和困惑,问:“告诉我,至少让我活得稍微清醒点,行吗?”
四年来她浑浑噩噩地过日子,顾谦彧把她折磨得精疲力竭,可是她依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囚禁她?
“念儿,我不能说,你只要记住彧他也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顾念拉住他的手臂,一字一顿道:“他到底为什么要囚禁我?你告诉我啊!你不说,我又如何相信他?”
不早点回来怎么教训你?
“你冷静点!”傅歌越扶额,尽是无奈地看着她,自己也不太清楚为什么劝着劝着就绕到这话题上来了。
顾谦彧不可能让她知晓理由,她再怎么威逼他,他都不可能把顾谦彧的秘密揭出来。
顾念欲言又止,泪水潸然了眼眶,簌簌往下掉,无声地哀求。
颓废地盘坐在地上,眼睛还瞪着他。
“真的不肯说吗?”软绵绵的声线,很小声,含着哭腔,委实叫人心生怜意。
这下,要崩溃的是傅歌越了。
他长长地叹了一声,无声无息地走出了房间,拨了个电话给远方的人。
后来的五天里,顾念有安安陪伴着,四年以来,她的心里难得涌进了一点点甜蜜和温暖。
傅歌越不敢再跑来找她玩了,她和安安也乐得自在,过了五天的二人世界。
顾家别庄建在山上,只有区区之众,很少人到这儿来,所以还算隐蔽。
顾家别庄是一幢外表低调内部华丽气派的庄园,顾谦彧顾及到她平日在家落得孤单,在庄园里养了各种动物,种植了她最喜欢的各色花花草草。
顾念陪着安安在园子里逗小兔子玩,她坐在秋千上,一荡,一荡,也如她的心思,摇摆不定。
这里的每只小动物,都和她一样,失去了自。由。
可它们至少可以在这个小小的乐园里无忧无虑地玩,而她,却只能每天坐在这儿,看着日出,日落,怅然怀想。
在庄园里逗留了半天,看着安安玩,自己都有些倦了。
已是傍晚,太阳西落,天边通红一片。
火烧云绯红瑰丽,丹霞似锦,地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浮光。
顾念将脑袋轻靠在秋千的长绳上,听着安安时而传来的欢欣鼓舞声,安静地浅眠。
恍恍惚惚间,一双手环住她的腰,整个人被包围在温暖之中。
她身子一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他温热的气息洒在脖颈间,惹得她全身发怵。
“念儿,我回来了。”
浅浅的吻落在身上,酥酥麻麻的,冰冷的唇瓣还有些湿润。
顾念不敢乱动,乖乖地让他亲这摸那。
他低低地笑,薄唇轻启:“念儿,我回来了,你的好日子又要来了。想我了么?”
她整个人抖了又抖,颤颤巍巍地转过头,对着他黑玛瑙般幽深的双瞳,看着他眼中的自己,竟觉得自己和他,都是如此的恐怖。
她牵强地僵笑,把头依偎在他怀中,回抱着他,说:“大哥,你不是要去两个星期的么?这么早就回来?”
顾谦彧揉着她的头发,笑意柔和,眼底却似隆冬腊月,傲雪凌霜。
“不早点回来,怎么教训你这只小野猫?”
手,温柔地拂过发丝。
顾念身体僵住,眼睛瞪大,整张脸都快皱在了一起。
木木地瞪着他,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恐惧之中。
他的话,虽说得含情脉脉,却也似一汪死水,死寂幽冷。
“大哥?”顾念疑惑,面如死灰。
“知道错在哪了吗?”他眯了眯眼。
她咬着唇,垂头,含糊道:“我不该问傅歌越一些不该问的问题……”
他表情不变,摇了摇头:“还有呢?”
“还有?”
顾念睁大了眼睛,摇头如波浪鼓:“没了啊,这几天我都在和安安在一起。”
【很多人在纠结男主是谁,这文应该说没有唯一的男一!你们认为谁是男一谁就是男一!!过程虽坎坷,结局还是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结局!!!】
你和妈咪在干什么?
顾谦彧淡漠地注视她无辜的瞳眸,游移在她脖颈间的手抚上了她的下巴。
突然用力一捏。
顾念紧紧拧起眉,他手上力度加了一倍,疼得她不能呼吸。
“大、大哥……我……”她挤出了眼泪,吃痛地闭上了眼睛。
他打量着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俏脸,手上力度小了两分,恨恨地咬着牙。
这时候安安跑了过来,腻在他的脚边,奶声奶气道:“爹地,你回来啦!你和妈咪在干什么呀?”
顾念觉得箍在下颏上的手指一松,又落得了自。由,但还觉得下巴隐隐作痛。
强忍着疼感,对着安安笑说:“安安,爹地回来了,刚下飞机一定很累,你去陪陪他。”
“不必了。”
顾谦彧紧接着她的话,她的心头跳了一跳,忐忑地砍了他一眼,正碰上他戏谑冷漠的笑眼。
他抱起安安,宠溺地拍拍他的小脑门:“你去和小兔子玩,我带你妈咪先回屋休息了。”
安安响亮地笑应一声,顾谦彧放下他,又抱起了顾念,往房间里疾步走去。
顾念抓着他的衣服,惶恐不定,心头像有只兔子不停地蹦蹦跳跳。
回到房间,顾谦彧重重将她甩在榻上。她始料不及,在力的作用的下,全身器官都好像移动了位置。
他扑了上来,手掐在她的脖子上,力度不大不小,而他强大的气场却将她逼出内伤。
他没有掐下去,反而松了手,嘴唇用力吻了上去。
顾念皱着眉,努力避开他的吻,他灼热的气息像一把火,让她难受至极。
顾念至始至终都处在浑噩之中,不知道今天他的脾气怎么这么火爆。
他生气,就会找她泄气;他开心,就会寻她的开心。
顾念倦怠地闭上眼,一言未发。
顾谦彧停下动作,喘着气问:“为什么不说话?”
手抚在她脸上,柔滑的触感使他都不愿意放下。
本不想找她多余的麻烦了,可这是她自找出来的麻烦!
“念儿,睁开眼睛。”他放低了声音。
她的睫毛抖了抖,艰难地睁开眼睛和他对视,气势一下子弱了十几分。
他没了刚刚的那团火气,平静如一汪死水,凄清幽冷。
就是他的这副模样,才叫人恐惧到了极点。她摸不透他的内心,每当见到他这样的表情,看着自己,都会觉得心惊肉跳。
“还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他温柔地揉着她的脸蛋,说。
顾念依然摇头。
他静默,伏起身,从落在地上的外衣口袋里搜出了一个小盒子。
是一个黑色的珠宝盒,然后不急不缓地再次压住她。
“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她看了看,还是摇头。
顾谦彧眯了眯眼,脸色阴森,冷鸷地盯着她久久。
“我真的不知道……”
顾念底气不足。
他抿抿唇,一点点将盒子打开。
当顾念看到里面的东西时,脸色白了白,顿时又恢复了。
是那个被檀婧拿走的蒂芙尼钻戒。
“看清楚了?”顾谦彧语气沉闷。
她点点头,仍是不解困惑。
看顾念一脸无辜可怜的样子,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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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你去见你的秦邵野
当顾念看到里面的东西时,脸色白了白,顿时又恢复了。
是那个被檀婧拿走的蒂芙尼钻戒。
“看清楚了?”顾谦彧语气沉闷。
她点点头,仍是不解困惑。
看顾念一脸无辜可怜的样子,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还想装?你要装到什么时候?!”顾谦彧怒吼。
顾念发怵,一惊。
第一次看见他发火。
真的,这是第一次。
可这第一次发怒的原因,她却不知道。
顾谦彧看着她无害的表情,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太过火爆。
平静下心,深呼一口气。
不紧不慢道:“是你偷了我的戒指?”
她瞪大眼睛,赶忙摇头,“大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他阴冷地讥诮道:“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谁还敢惹我了?”
“念儿,说,是不是你偷了我的戒指?”
“没有!”顾念急了,脸色难看,“你出差后的一天,我是在后院里发现的……”
“然后呢?”他表情依旧。
她低着头,嗫嚅道:“然后,给了你经常带回来过夜的那个女人……”
半晌,她都没听到顾谦彧的答话。
小心翼翼地抬眼,瞧了他一眼。
他面色冷淡,指节发白。
顾念皱起眉,略为担忧地看着他。
顾谦彧喘着气,瞪着她,却没有发作。
她不敢出大气,脸色苍白,语无伦次起来:“大哥,我又做错了什么吗?”
“顾念,我带你去见你的前男友,可好?”
只是那么一秒间,她就仿佛玩了一遍过山车。
浑身都是汗,都在发热。
却十分激动。
那是到了顶峰时的恐惧和兴奋矛盾在一块的心情。
顾谦彧,你是在玩心跳吗?
她自以为,顾谦彧说那句话完全是在哄骗自己。
他怎么可能让她再见到秦邵野呢?他恨不得她永远和秦邵野相隔一方吧。
顾谦彧邪佞地笑了两声后,从她身上爬起来。在她混浊的视野中,渐行渐远。
顾念还在无限矛盾之中彷徨不定。
顾谦彧带她去秦邵野,定没有什么好事。
但她还是忍不住开心,能看他最后一眼,甘之如饴。
只是那么片刻时间,顾念心中是说不出的喜悦,兴奋、紧张,以至于她坐立不安。
怎么能不激动?她被莫名其妙困住了四年,日。日盼,夜夜盼,时时刻刻都在想念着那个深爱着她她也深爱着的秦邵野。
时间,无法冲淡她对他的感情,反之,更是使她越是想念。
四年来平静下来的心,终于又一次振奋起来。
在那一片死沉沉的心湖上,荡起了滟滟涟漪。
顾谦彧又是如何不知道她心中此刻在打着什么想法?
刚出了别庄,他对着天空努力吸了一口空气。
情绪复杂,心口闷闷的,堵成了一块。
珠宝盒子被他使劲握在掌心里。
那丫头,现在一定很高兴吧?终于可以见到她的小情人了,这不是她天天都梦想着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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