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都是十八年前的事了,那些事情过后,他再也不踏进这里一步。
爸爸妈妈工作繁忙,没时间照管幼年的他。
二叔二婶没有孩子,所以很疼爱他。
几乎每周,他们都会带着他到这个地方来痛快地玩一场。
可那都是十八年前的事了,那些事情过后,他再也不踏进这里一步。
快醒来吧,我要娶你
他和爸爸妈妈并不亲,却和二叔二婶亲。
可天意弄人,将他身边最亲的人一个个剥夺。
顾谦彧安静地看着无数小孩子拉着爸爸妈妈的手,欢欢喜喜地进了游乐园,又欢欢喜喜地出来。
他的童年,在十岁那一年就已经结束了。
家里出事后,他再也不肯踏入这儿一步,不愿意接触悲伤。
他自卑封闭了很久很久,发誓一定要报仇,一定要让那些人遭到报应!
可到了现在,自己的手无形中沾满了鲜血,没有沾到血,就已经红得彻底。
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个结果,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他和那个衣冠禽兽还有什么区别?!
傅歌越问的问题,连他也没有想清楚该怎么解决。
安安,将成为他们之间永远的枷锁。
顾谦彧抬头望向天空,怅然想着。
他,真的毁掉了她……
达到目的了,却发现所做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如今,想要放手,还如何放?
手机在口袋里振动,他手一抖,颤颤巍巍地拿出手机来看。
看清上面显示的号码时,略有失望,接通。
“你是顾谦彧?”
耳边传来的是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一听就让他觉得不讨喜。
“嗯。”简单的一个单字音节,“你谁?”
“向雅雀。”她回答,“你打电话到向家有什么事吗?”
顾谦彧不耐烦了,轻描淡写说:“没什么,打错了。”
向雅雀“哦”了声,准备挂断,顾谦彧又说:“秦邵野,你做梦都别想得到他了。”
对方静默了几秒,带着火气开口:“你说什么?”
“既然他不肯娶你,你何必多此一举。”顾谦彧说完这句话,擅自挂断。
蔚蓝的天空中,偶尔飞来成群的鸟雁。
连动物都是成群结伴,有亲人陪伴的,可他有什么?
虽出生在豪门,却经历了无数坎坷,才能活到了今天。
他不贪钱,也不怕苦,怕的只是在乎的人离自己远去。
医院里,秦邵野坐在原位上耐性地等着她苏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有时候会讲一些幽默的笑话,或是他们的童年,又或是他想对她说的话。
他努力让自己微笑着地对她,只是心里却很想知道,她现在在做着什么梦,梦里有没有他。
“阿音,快点醒来吧,我还等着你嫁给我呢。”
秦邵野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她光洁的手指,含在嘴里,当作宝一样爱心呵护。
“你不知道,我等得你有多苦……终于能见到你了,我好高兴啊。”他孩子气地眯眯眼笑着,像个调皮的小婴儿用脸蹭了蹭她的手掌。
不久,目光又黯淡了下来。
“你为什么要跟着他呢?我对你不好吗?”秦邵野摸了摸她的指尖,心疼地自言自语,“瞧瞧你,手都长出茧来了。你不是最注重自己的形象吗?你不是一个娇蛮的大小姐吗?你的那脾性去哪了?”
“我还是希望你是原来的阿音,是我一个人的阿音……你快点醒来吧,我要娶你……”
秦邵野痴迷地注视着她的脸,迷雾又模糊了眼眶。
银亮发光的钻戒
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他已经不是年轻小不懂事的男孩子了,怎么能那么容易哭呢……
可现在在她身旁的,却像是个变幼稚的小男孩,依偎在爱人身边倾诉心声。
在她面前没有秘密,只有真实情感。
虽然很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竟然弄得这么狼狈,不过……还是情不自禁吧。
“阿音,好好睡吧,睡醒了,我们去结婚吧。”
秦邵野自己安慰自己,他相信有情人终成眷属,也相信他们两个人会幸福过一辈子。
轻轻地,把她手放在被子里。
没有了她的温度,秦邵野忽然觉得自己心里空空的。
夜幕落下,万籁俱寂,无边的黑色笼罩着他们。
静静的,什么声音都被匿去。
秦邵野看着黑夜中她的轮廓,脸色平静,却带着一丝浅浅的笑。
心率很正常,有节奏地一跳,一跳。
其实他想要的,就是这样平静有规律的生活,不要大风大浪。
两人相亲相爱,相敬如宾地生活,一切安好。
第二天早上,她依然没有醒来。脸色变得红润,脉搏心跳一切恢复正常。
“快的话,这两天就能醒来,慢点一个星期。”医生报告完,转身离去。
秦邵野听话地点头如小鸡啄米,想了想,生出了一个新主意。
嘱咐好护士照顾好她,秦邵野出了医院,先是去了照相馆,加速洗了一些照片。
那上面,全是阿音高中时的照片,清纯甜美,又带着点傲慢。
和现在的顾念,判若两人。
他偷偷藏了几百张,一次性全洗了出来,费了不少时间。
工作人员看见他满面春风,纷纷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秦邵野一律无视,四年来第一次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一下子好像返回到了高中时光。
抱着一大摞照片,又去买了好几束白玫瑰,回到了医院。
人人路过,都要回头看他几眼。
他全身都挂满了物件,走路有时碰到人,花皱了一下他都会心疼,然后埋怨地瞪了眼那个人。
此时的他,天真而纯情。
看护顾念的护士见到他华丽丽的登场,目瞪口呆,眼里充满了艳羡和钦佩,也上前帮他一把。
秦邵野把花放在病床旁边,对护士道:“你多叫几个人来帮我,把玫瑰花都摘下来,四处都摆着好看的图案……嗯,‘我爱你’好像有点俗了,就写……‘嫁给我’好了,哈哈……”
“然后这照片嘛,把墙都贴满满的。”
计划说了后,打发了四个小护士帮忙,一时这里热热闹闹的,但实则都很安静,怕惊动了床~上的人。
一个多小时后,秦邵野满意地看着成果。
阿音,当你醒来看到这些,一定会感动的……
他不知道现在的她变成什么样了,但他相信有努力不怕吃不到果实。
给小护士一点赏后,秦邵野开心地吹了声口哨,突然有觉得有点急……
叫了个护士来看着她,自己跑去厕所了。
而就在他离开时,一个男人见缝插针走了进来。
手里空空如也,摘下墨镜,站在病床前,盯着顾念的睡容许久。
微不可察地叹了叹息,从怀里掏出一个首饰盒子。
打开,是一枚银亮发光的钻戒。
一种很特别的好感
这是昨夜,他跳下游泳池寻觅很久才找到的蒂芙尼钻戒。
他将这枚戒指握在掌心里,在游泳池发呆了很长时间,想了很多。
安安是他们的羁绊,念儿不能离开安安,他也不能离开安安。
顾谦彧站在病床前。
握住了顾念的手,将戒指套进她左手的无名指上。
牢牢地拴住她。
戒指很合她的手,戴上去也很漂亮,更显得她手芊芊如玉。
这戒指本是想时机成熟时再送给她。
他对她无情,却对她有一种很特别的好感。
也许是她长得像婶婶,笑起来和婶婶一样的美丽动人。
可是她擅自偷了戒指不说,还转送给了檀婧。
她把他的东西当成了什么?
当时他在另一个城市的酒店里与黄总谈一笔生意,檀婧戴着这枚戒指款款腻上他,有意无意地举起戴着戒指的手。
他一眼认出,那就是他丢失的那一枚。
檀婧说这戒指是念儿送给她的,她怎么回绝都没用。
他气得当天丢下那笔生意,连夜赶了回来找她算账。
又因为她的几句话而激怒,把这戒指扔到游泳池里,直到了昨天才找了回来。
顾谦彧看着时间,估摸着秦邵野快要回来了,眷恋地看了她好久,想要把她深刻印在脑海中。
四年来,他都没有如此这般清晰地记住她的长相。
这戒指,再不送,就没机会了吧。
低头,吻了吻她的手背。
脚步,转了一个角度,走远。
当他转身之际,床~上的顾念,睫毛闪了闪。
不由自主,眼角擒住一滴眼泪,流向耳际。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
当恢复知觉的那一刻起,就恰巧感觉到手指被套上了一个物件。
他身上的气息,她是很熟悉的,不用睁开眼,也能知道。
他是顾谦彧。
顾念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见了顾谦彧坐在兰博基尼上,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她觉得他长得可真像一个修罗,长得英俊不凡,也桀骜不羁。
可为什么这样一个和她井水不犯河水的男人,偏偏要惹上她?
至始至终,依旧是个解不开的谜。
顾谦彧身上藏着太多的谜题,到底是什么与她牵绊在一起?
她记起五楼的一摊血,也没来得及问他个究竟。
顾谦彧,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顾念睁开了眼睛,看到的却不是顾谦彧了。
而是她朝思暮念的……秦邵野。
顾念刚恢复,脑子不够灵活,只觉得是在做梦。
肯定又是在做梦。
可能再闭上眼睛,秦邵野又会消失,手上那温热的余温也会消失。
秦邵野发觉到她清醒了过来,猛地惊喜蹦了起来。
磕磕巴巴唤了一声“阿音”后,连忙转身趔趔趄趄出了病房叫医生护士。
顾念还是觉得是在做梦……
医生进来了,给她做了个检查,带着笑意对秦邵野道:“已经没什么大碍,留在医院观察一个月后就可以出院了。”
磕磕巴巴唤了一声“阿音”后,连忙转身趔趔趄趄出了病房叫医生护士。
顾念还是觉得是在做梦……
医生进来了,给她做了个检查,带着笑意对秦邵野道:“已经没什么大碍,留在医院观察一个月后就可以出院了。”
他对我很好很好
秦邵野连声应和,请走医生后,发现顾念盯着大眼瞪着自己。
眼里溢满了不可思议。
他笨手笨脚地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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