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之心刃·冷血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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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之心刃·冷血悍将-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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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其实。”这位经理喜欢和与自己有着类似经历的人一道工作,但他可能早把当年可怕 
的战斗忘得一干二净了。“那是什么?我一直都想问你来着。”他指着凯利臂膀上的纹 
身问道。那是一头红色海豹,靠尾鳍坐着并且咧开一张大嘴。 
“我过去待的那个单位的习惯。”凯利作了一个笼统的解释。 
“是什么单位?” 
“不能说。”凯利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我打赌一定与营救达奇的那位公子的事件有关……不过,不说也罢。”身为一位 
前海军军官,他必须遵守保密的规定。“好吧,凯利先生,检查工作由你负责,星期五 
之前完成。我会用无线电通知你妻子,叫她开车来接你。” 
◇◇◇ 
蒂茜.凯利在白鹤商店的一间女试衣间对着镜子看着自己丰彩照人的形象。 
还不到三个月,她可以穿任何她想穿的衣服。时间太短,买不到什么特别的衣服,但 
她现在有空,可以看看有什么可供选择。她谢过售货员,决定晚上把约翰带来,请他为 
自己挑选几件衣服,因为他喜欢做这种事。现在该开车去接他了。他们从马里兰州带来 
的普利茅斯小汽车就停放在外面。 
她对这座沿海小城的街道已经很熟悉了。他们离开自己秋雨绵绵的家乡来到这个海湾,对她来说无疑是一次很好的休息机会,这 的天气大都是明媚的夏日。她将汽车开到街上,朝南行驶,直奔石油公司广大的生活区。她一路上很顺利,甚至连交通灯也很帮忙,每逢路口绿灯都及时开亮,几乎用不着去踩煞车。 
交通灯又变成了红色,这位卡车司机不禁皱起眉头。他已经迟了,而且开得也太快了些,不过这趟远从奥克拉荷马而来约六百哩的路程的终点已经在望。他用脚去踩离合器和煞车踏板,但令他吃惊的是,二者都已失灵,汽车仍然全速行驶。公路前方没有车辆,他继续笔直向前,一面尽力减速,一面拼命鸣笛。啊,上帝,上帝,请不要──她根本没有看见开来的卡车,她一直没有扭头去看公路两侧。卡车好像是从十字路口跳出来似地。在那瞬间,司机依稀看到一个年轻妇女的侧影在他的大车底下闪过,按着一声巨响,随着猛烈的震 和颠簸,卡车前轮从小汽车的上面辗轧而过。 
◇◇◇ 
最糟的事情莫过于没有感觉。海伦是她的朋友,海伦就要死了。帕姆知道自己应当有所感觉,但她却不能。她的身体已被捆住,但仍可以听到比利和李克发出的声音。呼吸仍在继续。
虽然她的嘴不能够动弹,但那声音是一个濒临死亡的女人所发出的呻吟,然而死亡还必须先付出代价。李克、比利、博持和亨利正在收拾东西。她想告诉自己说她确实是在另一个地方,但那可怕的窒息的哽咽声却不断地把她的目光和知觉带回到目前的现实中来。海伦的情况很糟。 
她曾企图逃跑,但被他们抓了回来。这一点他们曾不止一次地警告她们,目前的情况也从某种程度上说明了这一点,亨利说,她们一定不会忘记。帕姆用手摸了摸自己被打断的肋骨,想起了自己受的教训。海伦的眼睛凝视着她的脸,但她感到束手无策,毫无办法。她试图用眼神表达同情,这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不一会儿,海伦停止了呼吸,变得无声无息了,一切都结束了。现在,帕姆可以闭上眼睛,想着什么时候便会轮到自己的头上。 
◇◇◇ 
这票人觉得眼前的事情有些滑稽可笑。他们把那位美国飞行员绑在他们用沙包筑成的工事外面,使他可以看到把他击落的那些防炮。但是,他们的俘虏的所做所为却没有那么好笑,他们已用拳打脚踢发泄了他们的不满。他们也弄到了另一个人的尸体,把它放在他的身边,幸灾乐祸地欣赏着他看到自己的同伴时脸上出现的那种痛苦和绝望的表情。从河内来的情报官此时已来到现场,对照着他带来的名单查对这个人的姓名,并低着头再把名字读了一遍。炮手们认为,从情报官的反应和他刚才打电话的紧急情况来看,目前的问题有些特殊。被抓来的战俘因为疼痛昏了过去,情报官从死者的尸体上抹起一些血,涂在仍活着那个人的脸上,按着又拍摄了几张照片。这些举动使那些炮手更加迷惑不解。他似乎希望活着的那个人看上去也像他身边的死人一样。真有点不可思议。 
◇◇◇ 
这不是凯利生平中所辨认的第一具尸体,但他感到自己已经失去继续活下去的希望了。其他人赶快上前把他扶住。然而,没有倒下和生存下去并不是同一回事。此时此刻,任何安慰都无济于事。他走出急诊室,医生和护士都看着他。牧师已被请来为死者做最後的祈祷,他说了一些他知道死者永远地无法听到的话。一位警官解释说,事故是由于卡车司机的过错造成的,煞车失灵,机械故障了,实际上谁的过错也不是,只不过是众多事故的一个罢了。在其他类似情况下,他以前也说过这些话,同某个不幸的人解释为什么他的亲人会死去的原因,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似地。警官看得出,面前这位凯利先生是个坚强的人,因而也是一个感情最脆弱的人。他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他本应该保护他们免遭任何灾难的,现在都已在这次事故中死于非命。这没办法怪谁。卡车司机也是位有家室的人,现正躺在医院 ,刚刚苏醒过来。当时他为了弄清蒂茜是否还活着,曾经爬进自己的大卡车底下去查看。凯利的同事坐在他身边,表示愿意帮助他处理後事。但是,对于一个宁愿下地狱也不愿看到眼前这种情况的人来说,人们又能做些什么呢?因为他曾经看到过地狱。但是,地狱不止一个,他还没有见过所有的地狱。
第一章 丧子之痛五月
    他永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停车。凯利不由自主地把自己的斯考特小汽车开到了公路边上。她并没有伸手表示要搭便车,她只是站在路口,看着汽车在砂石路面上一辆接着一辆疾驶而过,扬起阵阵灰尘,留下缕缕灰烟。她的姿势倒很像是要搭便车:一腿固定,另一腿前曲。她的衣服显然已经很久没洗了,一只背袋松垮垮地吊在肩上,那黄褐色齐肩的长发在疾驶而过的汽车卷起的气流中,飞扬不定。她的脸上没有表情,但凯利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直到他脚踩煞车,将汽车弯到路边松散的砂石地面上时,才发现她并没有表示要搭便车。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将汽车再开回车道。随后他便意识到,他已将汽车停下,像要做什么事情,但究竟做什么,他也不清楚。那女子的眼睛一直看着这辆轿车。凯利从后照镜中看见她耸了耸肩膀,并没有显出特殊的热情,然后朝汽车走来。车的前窗玻璃已经放下,很快她便来到了汽车旁。 
“你去哪儿?”
她问道。 
凯利吃了一惊。他原本认为第一个问题:要搭车吗?应由他提出。他迟疑了一两秒钟,两眼凝视着对方。她大约二十来岁,但看上去显得更大些。面部不脏也不干净,可能走由于州际公路上的风沙所致。她身穿一件男用棉质衬衫,看来已有几个月没有熨过。头发都打起结了。但最使他吃惊的还是她的眼神,灰绿色的眼睛中透着动人的目光,像要穿透凯利看到什么东西似的。他过去常常看到这种眼神,只不过那是心灰意冷的男人的眼神。他记得自己就有过这种眼神。但即使如此,他始终不明白自己的眼睛究竟看见了什么?他从未想到他当时的表情和现在有什么不同。 
“回我的船上。”他终于回答,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别的。突然间,她的眼神变了。 
“你有船?”她问道,像个孩子一样,眼闪着亮光,一丝笑意从眼际展开,辐射到面部的其他部位,好像他回答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一样。凯利注意到她的门牙之间有一个明显的缝隙。 
“四十一呎长,是一艘柴油主机游艇。”他朝车后挥了挥手,那里堆满了各种食品箱。 
“想一道走吗?”他不加思索地问道。 
“当然!”她毫不迟疑地拉开车门,把肩上的背袋扔在前座的下面。 
重新把汽车开上车道是危险的。斯考特轿车的结构不适于州际公路行驶:轴距过短,马力不足。凯利不得不全神贯注。这种车速度有限,只能在右车道行驶。由于不断有车上下交流道,他得加倍小心,因为斯考特并没有灵活到足以避开直冲海边或到其他天杀的度假区的白痴,特别是正逢一个连续三天的周末假期。 
想一道走吗?他刚才问她,而她回答说当然。他脑子里重复着这一问一答。真见鬼! 
凯利沮丧地看着公路上奔驰的汽车,双眉拧成一线,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在过去六个月中,他有过许多问题找不到答案。他告诫自己的思想要平静下来,注意路上的车辆,但他的脑子仍然不停地思考着这些问题,尽管周围的噪音搅得他的脑袋乱糟糟的。人的思想毕竟很少服从自己的指挥。 
他想,真是个值得纪念的周末。他周围的汽车上坐满了下了班急着回家的人们,有的是开车来接自己家人的。几个孩子隔着车子的后窗玻璃向外张望,有一两个还向他招手,但凯利装作没有看见他们。一个人要做到没有灵魂是困难的,尤其是当你知道你确实有灵魂的时候。 
凯利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摸起来跟砂纸差不多。两只手也很脏。怪不得商场售货员会是那副表情。算了,凯利,还是不要管这些。 
是啊,有谁关心这些呢? 
他转过脸去看了一眼自己的客人,想到自己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他正在带她去自己的船上,但却不知道她叫什么。实在好笑。她的两眼凝视着前方,面色平静如水。她的脸从侧面看很漂亮,身体瘦削,也许应当说苗条,发色介于金褐之间;但牛仔裤很旧了,有几处已经破烂。这是她从那种要顾客多花钱去购买陈旧或褪色牛仔表的商店中买来的。凯利不知道也不关心这些。又一件不用关心的事情。 
天哪,怎么把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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