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去登记主要情况而忽略了次要情况。我想你认识这个女孩,很对不起,朋友。布伦特。”这页的签名比
封面要清晰得多。凯利把说明装回信封。
他拉开仪表台的一个抽屉,打开了一盒点四五手枪子弹,为自己的自动手枪装了两匣子弹,然后又将
手枪放回抽屉。没有什么比一把没上子弹的手枪更没用的了。接着他走进库房,找到一个最大的罐头,然
后坐回驾驶台,把罐头握在左手中,继续他一周来一直进行的锻。他把罐头当作哑铃,上下左右地举动着
。他忍着臂膀的疼痛,两眼凝视着水面。
“再也不会了,小伙子,”他大声对自己说道:“我们再也不会犯错误了,再也不会了。”
◇◇◇
C-一四一在完成了预定的八千哩的日常飞行之后,于中饭后降落在北卡罗来纳布拉格堡附近的波普空军
基地。这架有四部发动机的喷气运输机沉重地落在地面上。尽管中途曾经休息过几次,飞机上的乘客也没
有要求什么特别照顾,但机组人员仍然十分疲倦。在这种长途飞行中,几乎不装载什么有生命的货物。执
行任务的军队回来时一般都乘坐客机,或免费乘坐商用航空公司的班机,在他们返回现实世界的长途旅行
中,可以享受到空中小姐的笑脸和热情款待。但是在飞往波普的班机中,可完全没有这样的享受。机组人
员吃的是美国空军标准的饭盒,而且在大部分飞行中也没有年轻机务人员的欢声笑语。
着陆后的滑跑使飞机的速度慢了下来。在跑道的末端,飞机拐上一条滑行道。机组人员开始在座位上
伸展四肢,活动一下筋骨。驾驶员是一位上尉,他对路线很熟悉,但仍有一辆色彩鲜明的吉普车前来引路
,他跟随它将飞机开到接待中心。他和他的机组人员很长一段时间已不再过多地思考自己任务的性质,那
是工作,是必须完成的任务,如此而已。在他们离开飞机去享受自己的休假时,他们都是这样想的。在对
三十小时飞行中飞机发生的情况进行简短说明之后,他们会直奔俱乐部去喝上两杯,然后洗一个淋浴,再
睡上一觉。谁也不再去回想飞行的情况,甚至不回头看一眼自己的飞机。因为再过不久,他们会回来再次
飞行的。
这种任务的例行规律也有被打破的时候。在过去的战争中,美国士兵死在哪就埋葬在哪,在法国和其
他地方的美国公墓就是证明。但在越南就不是这种情况。似乎人们觉得,没有任何美国人愿意留在那,不
管是死是活,都想回到本国,所以每一个被找到的体都被运回了国内。它们在西贡外经过处理,在被转运
到它们的家乡之前,还要经过一次处理。
它们的家人将做出把它们埋葬在什么地方的决定。所以,飞机上的每一个体都要确定出姓名,等着对
它们安排作出指示。
在接收站等待这些体的是民营的葬仪业者。那是一种专门的职业,军队中因为其他训练机构繁多,所
以没有设立这一行。认过程中总有一位军官在场,因为那是职责之一,他要保证每一个体确实被自己的家
人认定,尽管离开接收中心的灵陋都是密封的。大多数家庭都不愿意看到亲人的体因战争或因热带气候造
成惨不忍睹的情景,因此,大家通常只是检查一下死者的遗物,但要做到准确辨认这些遗物,实在是一件
十分困难的事情。因此部队对这件事看得十分认真。
这是一间大屋子,许多体可以同时在面进行处理,但现在这不像过去那样繁忙。
在这工作的人员一般都不苟言笑,有的人甚至能藉着观察世界哪个地区的气象报告来预测下一周的工
作量。仅是那气味就足以使观看的人退避三舍,所以很少看到高级军官来到这,更不用说国防部的行政官
员了。这儿的景象会使他们的平衡器官无法忍受。但是,每个人会渐渐习惯这种气味的,而且,防腐剂的
气味总比与死人有关的气味要好闻的多。有一个体,也就是四级技术下士杜安.肯德尔的体,在躯干部位
有许多伤口。葬仪人员看到,他曾经进过野战医院,有些伤痕显然是战地外科医生的杰作。那开刀的切口
远比弹片留下的伤口要小得多,但仍会使民间医院的医生火冒三丈。葬仪人员心想,外科医生也许为了救
这个人的命至少工作了二十分钟,但他不知道手术为什么会失败,也许是伤及了肝脏,他从切口的位置和
大小可以做出这种推断。不管医生多么高明,人没有肝是活不成的。使他更感兴趣的是,在死者的右臂和
胸部之间有一个白色的标签,与装载这一体的盒子上的一个卡片上所打的记号完全相同。
“这种确认方法很好。”葬仪人员对上尉说,上尉正手持登记簿同一位士官在四处查看着体。上尉对
照自己的记录查对了必要的数据,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进行自己的查对工作,留下葬仪人员在那儿做自己
的活儿。
每天都有一定数量的工作要完成,葬仪人员从容地干着自己的事,既不着急也不偷懒,偶尔抬头看一
眼上尉是否还在屋子的另一端。然后他从工作线另一端的某位葬仪人员做的缝线中抽出了一根线,缝线马
上就开了,他立即将手伸进那体被掏空的体腔,取出四个包有白色粉末的塑胶袋,并很快地放入了自己的
提包之中,然后重新把杜安.肯德尔体上的裂口合上。这是他这一天的第三次发现。他在另一个体上又花
了大约半小时之后,他这天的工作就算结束了。这位葬仪人员朝自己的水星牌美洲豹小轿车走去,接着便
开车离去。他在一家温.迪克西超级市场前停下,买了一块面包,并在回去的路途中停下来,在一个公共
电话亭中塞了几个硬币。
◇◇◇“喂!”亨利.塔克一听到铃声马上抓起话筒。
“八公斤。”电话中断了。
“好。”塔克说道,把话筒放下。对他来说这的确很好。这个人八公斤、那个人七公斤。这两个人谁
也不认识谁,而且两个交货的时间不同。东西可以很快拿到,他可以解决手上的供货问题了。
计算十分简单。一公斤一千公克,每公斤可以用乳糖之类的无毒稀释剂加以稀释。这种无毒稀释剂是
他的朋友从一家杂货店弄来的。经过仔细的混合之后,整个货物可以搅拌得十分均匀,其他人再将大块的
白粉分成小块加以出售。他的产品的品质和日益成长的声誉可以使他的价格略高于一般价格。他从白人朋
友那儿搞到这东西是以批发价进货的。
他们买卖的规模在日益扩大。塔克经营此道是从少量开始的,因为他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但随着规
模的扩大,他的贪婪也随之增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他的上等纯海洛因的供应来源比他的伙伴了解的要
广泛得多。到目前为止,他们一直很满意货的品质,他将慢慢地把货源供应的规模向他们透露一些,但绝
不告诉他们货物输送的方法,他为此感到十分得意。这种方法十分巧妙、高雅,他自己也觉得颇新奇。政
府方面的统计,美国每年从欧洲--主要是从法国或西西里的管道--进口的海洛因大约在一公吨左右。
塔克对此一直十分关注。他估计这个数量还会增加,因为对美国来说,毒品生意才刚刚开始,大有方兴未
艾的势头。如果他每周能弄进二十公斤的毒品,他就可以打破那个数字,而他的运输方式完全有这个能力
。另外,他不用担心海关检查,因为他的组织十分注意安全问题。他的组织中,不管什么重要的人物,初
涉此道,一律不得接触毒品,违者就得处死,这点他在一开始就讲得十分明确。这种买卖的国外部分只需
要六个人,其中两人负责从当地货源购进毒品,其安全性可以用通常的方式,即把大宗现金交给适当的人
,得到保证。四位现场的葬仪人员也得到很高的报酬,他们是经过严格挑选的,相当可靠。美国空军负责
运送,这样可以减少费用及避免进口过程中许多最复杂最危险的麻烦事。接收站约两个人,同样也是十分
谨慎的人,他们曾不止一次地报告说,当时的情况迫使他们不得不把海洛因留在体,而体已经按时埋葬。
这种情况当然很糟糕,但是,一笔好的生意必须是小心谨慎的,这种损失很容易从街头交易中得到补偿。
另外,如果有人想留下九公斤自己私吞,他们也知道那会有什么后果。
东西从接收站弄到之后,即需要用汽车运到一个方便的地方,这事由一个可靠的人进行。此人也会得
到较高的报酬。为了安全,他从不超速行驶。塔克认为,在海湾一带搞这种事,就像喝啤酒和看棒球赛一
样是他的拿手好戏。除了这一地点给他带来的各种方便之外,他还使合夥人相信,这些毒品将用船从契沙
比克湾运往巴尔的摩港。他们觉得这种方法十分聪明。实际上,货物是由他亲自从一个隐蔽的接头地点加
以运送的。安吉洛.沃雷诺已经由购买那条小帆船和提供接头地点证明了这种办法是安全可行的。而且让
埃迪和托尼相信安吉洛要将他们出卖给警方也是轻而易举的。
他的运气不错,只要美国人继续在越南死亡,他就可以掌握东海岸的海洛因市场。他知道,某一天可
能会出现一个和平计划,这不过是时间问题。同时他也需要考虑找到一种方法来扩大他的销售网络。原来
的方法尽管仍然切实可行,也使他的新合夥人对他另眼看待,但正在迅速地变得过时。对他的野心而言,
这些方法显得有点小气,在短期内必须加以重新考虑,采用新的方法。但也不能操之过急,事情必须一件
一件地办。
◇◇◇“看,这就是官方报告。”道格拉斯把案件卷宗往桌上一放,眼睛看着自己的上司说。
“情况怎么样?”雷恩巡官问道。
“第一,没有任何目击者;第二,没有人认识她的老板;第三,甚至没有人知道她是谁。她父亲说已
有四年没跟他的女儿说过一句话,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