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哲想起李的娘家也算有钱的人,就算罗家倒了,她娘家难道就不痛女儿,给些资助?
这个问题没等陶哲问,小芸自己就幽幽说了:“一个多月来,这日子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念念的混帐爸爸在外面都不知道欠了多少债,天天都有人追债的,念念外公前些日子还三天两头的给,不过钱也给追帐的拿了,现在也不给了,给了也不顶用,来收帐的总数都有几十万,房子抵了都还不够。”
陶怔了一下,说:“罗伟就算赌博,能输这么多?再说他人都死了,欠的赌债还有人敢上门来强收?按法律规定,赌债你们是可以不认的。”
李小芸嘲讽的说:“是啊,但法律又不天生的,那也是定出来的,你知道收债的都是些什么人?”
喘了几气又道:“那都是些有力的人,拿着一张死无对证的欠条纸照样收帐,我公公去找法院,人家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他们又没犯法,收钱是正当的,你说,我们找谁去?”
陶哲这才想起,郑莹曾说过罗江山找过他很多次,都给她推了,自己还以为罗江山是找他走关系要待遇,原来还是想错了。
“我公公去找过你,听说是不碰巧,你忙,每次都见不到人!”李小再笨也想得到原因,所以说的话明显有些抵触,“我公公是想告状,说罗伟死得不明不白的,收帐的也无理,唉,人走茶凉,以前跟我公公关系多好的,现在连一面都不肯见。”
陶哲默不作声,人情世故,千百年来莫不如此!
李小轻轻把女儿拉过去,低声说:“苦了我女儿,小孩子什么都不懂!”
陶哲无语,对李小芸的处境,他能帮什么?一个寡妇一个幼女,他能怎么帮?有句话还叫做“寡妇门前是非多”,何况李小芸还是个俊俏漂亮年轻的寡妇!
正沉吟间,棚子外面又吵吵杂杂的来了几个人,李小也是一惊,但随即又看到陶哲就在旁边,表情倒是镇定了。
那几个人一看就知道是二混子,走进棚子里流里流气的说:“李小,今儿个哥几个手气背,输光了,怎么着你也得还几个吧。”
其中一个伸手就来摸李小芸的脸,很顺手,想来平时也吃惯了豆腐的。
李小芸偏头躲了开去,平时不敢言语,但今天可是有陶哲在身边,其实虽然陶哲几次羞辱她,不过她还是知道,陶哲最后始终都是在帮她的,说到这些二流子有关系,但谁的关系能大过陶哲?
几个二流子自然是不认识陶哲,摸李小芸脸的那个脸一沉,一脚踢飞几双鞋,骂道:“妈的,欠债不还还在老子面前牛?妈比的,今儿个非把你睡了不可!”
念念吓得顿时大哭起来。
陶哲把念念抱到怀里,朝几个二混子道:“你们把孩子吓着了!”
那人盯了陶哲一眼即道:“哎哟,原来找了个小白脸,看老子长得没他帅是不是?好好,老子一般不乱打人,今天手痒了,拿你练练拳!”
那人这样一说,另外几个随即就散开来堵住棚子,防止陶哲跑出去,看来打架还挺专业的。
陶哲把念念递给李小芸,平静的对那人说:“不就是欠你钱么多少钱还!”
那人怔了一下,随即笑道:“那好,你要还钱就好说了,不多,就三千。”
陶哲点了点头说:“没问题,好们跟我到外边打个电话,我让人送钱到这里来,很快。”
几个二混子都呵呵直笑,遇到这个爽快人倒是难得,这年头,再怎么说:拿到现金才是最好的,陶哲肯给钱们几个倒是就不动手了,等拿到钱才好陶哲的语气表情客气了很多。
其中一个人指着市场口说:“那儿就有电话,我们跟你一起过去。”
这时还怕陶哲溜走了哲能说还钱的话,那是打死都不会让他在眼中消失,几个人连调戏李小芸的心情也散了,一起簇拥着陶哲往外边走。
到了市场口,为首的黄毛抓过电话就说:“老头,打电话,钱记我帐上!”
老头话也不敢说,这些家伙不来找你麻烦那就谢天谢地了,还敢记他的帐?
陶哲没理会,拿起电话就拨了吕义宗的号,电话一通,就说:“二叔,是我,嗯,我现在在车站这边的老市场里,我朋友欠了债,债主在这儿等着,你赶紧拿钱送过来。”
说完就挂了电话。
那几个二流子有些愣,为首的就问:“这就完了?不编些谎?”
陶哲摇摇头道:“放心,一会儿就送钱过来,不会超过十分钟。”
那人又道:“你还没说欠多少钱呢,送钱的过来哪知道带多少钱啊?要只带了个三几百块不是好麻烦?”
陶哲笑笑说:“放心,不会少的。”
那家伙也呵呵直笑,说:“看来你家挺有钱的,呵呵,有钱人家都怪,不喜欢少女处*女,专拣寡妇,呵呵,呵呵,口味不同!”
陶哲指着李小芸的店说:“到那儿等吧,一会儿就到了。”
当然,这几个家伙都不会反对,他们见过的世面多了,
陶哲搞什么鬼,没几分底子的人敢收烂赌帐?
在李小芸的店里又坐了下来,店里没凳子,除了陶哲坐在床上,其他人包括李小芸都是站着的,李小芸抱着念念,念念哭了一会儿有些累了,这时候给李小着哄着都睡着了。
没几分钟,陶哲看到市场里多了些年轻的男子在走来走去,在李小店面前虽然没有望过来,却感觉得到他们在注意,知道是公安局的便衣到了。
接着吕义宗穿着一身蓝夹克也出现了。
陶哲叫了声:“二叔,这边!”
吕义宗点点头,着个黑布袋子走了进来,瞄了几眼那几个人,问:“谁收债的?多少钱?”
几个人都兴冲冲的围了去,为首的接过吕义宗的袋子就拉开拉链打开来,刷的一下,袋子里面却是几付亮晃晃的手铐,不禁一怔!
还没等他们个反应过来时,便衣一拥而上,把他们几个都死死的摁倒,接着就反铐了起来,因为陶哲的关系,便衣们都很卖力,铐的时候很表现,把几个家伙痛得直叫唤。
为首的那个直叫嚷:“干么干什么?我们又没犯法,又没偷抢,你们干什么?”
虽便衣们没亮证件,因为吕义宗不知道陶哲的想法,不知道他要不要保密,所以叮嘱了手下,没有命令都不准声张。
陶哲其实就是要给四周的人看的,些事,不用说,自然有人帮你添油加醋的传的。
吕义宗向陶哲递了个询问眼色。
陶哲点点头,说:“二叔,外面有制服吧?”
陶哲本身的事,吕义宗丝毫不会怠慢,便衣先行,警察车辆在外边候着。
“有,要拉进来么?”吕义宗低声问着。
陶哲沉着脸,指着那几个人说:“嗯来吧,注意别嚷嚷,孩子睡着了,别吵醒孩子,我怀他们几个诈骗,非法收债和恐吓,并带有黑社会性质,查!”
吕义宗二话不说,一挥手,身边就有一个人出去传讯哲说要查就得一查到底,这些事,说大就大,说小就小,但他们几个碰到陶哲就是倒霉!
穿制服的警察一下子进来十多个,几十个人一下子就显得拥挤起来显然都得了命令,一声大气儿也不敢出。
几个二混子一见到这么多制服警察进来,也有些慌了,场面见得多,但目前这个规格对他们几个来说,还是大了些里怕了起来,这时候才知道眼前这个小白脸太不简单,不仅仅是有钱该还是很有势,试想一般的人个一个普通的电话就能招来几十个警察?怕就是派出所的所长一下子也召不到这么多警察来吧?
为首的那个赶紧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搞错了,搞错了,李……李小芸没欠我们的钱,以后也不会欠我们的钱。”
吕义宗沉着脸不说话,陶哲没说他就不会表态,
铐他们的警察其中一个低低的喝道:“嚷什么嚷,回局里再说!”
为首的二混子赶紧又说:“别,别,我跟刑警大队的刘副队长是哥们,他知道的,我啥坏事也没干过,我……我我马上打个电叫他过来证明好不好?”
吕义宗黑了脸说:“好啊,还有什么关系都说说,省得我又不知道会得罪哪个!”
那家伙以为吕义宗是真的怕得罪他的关系人,倒是又道:“有有有,还有城关的王所长。”
陶哲摆摆手:“二叔,再查查罗伟的赌博案,最近好像清河的地下赌场好像挺红火的。”
陶哲说着把手掌一翻,掌心朝下,说:“把黑赌网翻了!”
对吕义宗,陶哲不用收收藏藏的,应该说的话都会明说。
吕义宗点了点头,又凑过来悄悄说:“罗伟的案子,跟前潘书记的儿子潘卫有些瓜葛。”
吕义宗这话是给陶哲提个醒,潘大年虽然给陶哲挤出了清河,但怎么说也是提了,在苗西还是有不薄的人脉网络,小喽罗好动,但动潘卫就得寻思一下。
陶哲在清河虽然是功高震天,但有正就必有反,得罪的人自然也不在少数,常话说,常在夜路走,哪有不湿鞋的!
如果说以后给哪个逮着了什么小辨子,少得罪些人多留条后路总是好的。
陶哲凝神思索了一下,随即对吕义宗道:“查吧,总有所为才行。”
清河的黑赌势力如果不动到根本,把皮毛动一动又有什么用?那还不如不动,办一件大事,总得去掉两块绊脚石。
陶哲的决意,吕义宗不再多说,有些事情提个醒就行了,陶哲自己有个决定,拿定的主意,能应付得了,他吕义宗不消说,是会跟陶哲一条道走到天黑的。
这一阵子的动静,旁边的邻店都不敢出声,却是知道了李小芸背后是有人的,以后提着眼色做人,别得罪了她。
更害怕的是市场的管理人,对李小芸毛手毛脚的,哪里知道她有这般的能量,要是知道,打死也不敢做出来。
陶哲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或许对李小芸以后要好一些。
在李小的店里也不好再作停留,干脆坐了吕义宗的车回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