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餐饭一顿酒下来,来到这个地方,李镇江原以为至少有些花花节目,但他失望了,吃吃喝喝完,竟然啥都没有安排,又不好意思主动提出来,也就闷声吃着东西喝着酒。
李镇江当然不明白,乔家林选这地方主要就是避人耳目,一般当地最红火的娱乐城都是本地最有势力的一批人,在他们的地盘上,当然是最安全的,这个安全,当然是指消息风声。
吃完饭后,乔家林和陶哲也没作特别的话题就分手而行,该干嘛干嘛去。
李镇江烦恼的开着车又往清河回来,到了清河最有名的娱乐场所里,居然啥事都没干就走人了,那不浪费吗。
陶哲看着李镇江的表情就好笑,说:“你也三十大几了,一市副书记,就能沉着点,别整天就想着这号事!”
李镇江嘴里可不示弱,道:“你又知道我想啥事了?自己思想肮脏可特玷污我这个大好青年!”
回到清河差不多到凌晨两点了,李镇江把陶哲送回住所门前就驾车走了,也不进家里坐一下。
陶哲看客厅里灯光亮着,又听到有电视的声音,知道还有人没睡,就按了门铃,跳起来开门的是晓儿,背后乔茵和李思雨都站了起身。
三个人都没睡,陶青山老夫妻两人可能是睡了。
陶哲看看表,说:“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晓儿回答说:“我等哥回来,嫂子当然是要等的,再说,我又没工作,明天多睡一下也没问题。”
乔茵脸一红,道:“我是觉得无聊,可不是要等他,再说,我们台里,领导都当我是透明的,工作拣好的不累的给,去不去干不干得好从来不问。”
晓儿嘴快,“那还不是看在我哥的脸上,谁敢给嫂子难堪?”
摆了摆手,陶哲说:“睡吧睡吧,都睡了
了,明天还要上班!”
晓儿撅着嘴,拉着乔茵往楼上走:“嫂子,我们走,不理他!”
陶哲愕然,才一天功夫,怎么就打得这么火热了?
天气渐渐冷了,一晃眼就进入了十二月份,又是一年的尾声了。
清河市的市政建设也如火如荼,陶哲在书记办公室签文件的时候猛然发现一份拆迁报告,仔细阅读了下,这份文件是拆建老市场的报告,对原住民的补偿已经顺利完成除工程也已经开始。
陶哲一看到这即就想起了李小,她在老市租的档口,如果要拆建,她要去哪儿?
想了想,陶哲也没安排车,没叫人陪着,独自又溜了到老市场去。
经过车站后,便见到老市场的大门口就拆了一半头,灰尘蒙胧,机器声隆隆。
陶哲赶过去的只是门这一带,里面还有人,穿过去,又发现市场里面还有人乎吵吵嚷嚷的。
从着的一条进出的小路口里穿进去,里面竟然还有不少人吵闹闹的,陶哲隐隐听到什么:“不退租不走人,不补偿不走人!”
陶哲道:刚刚看的文件里不是说了赔偿补偿已经基本完成吗,怎么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大致瞄了瞄没搬货走的档口,竟然有一大半!
这也叫基本完成?完成的话店主会不搬迁吗?穿过激动的人群一路过去最尾的地方,赫然见到李小芸的店也在李小呆呆的蹲在棚子门口,眼圈红红的。
陶哲走到店口里面也没见到她女儿念念。
李小见到陶哲,从上次出现后就再没做过陶哲能再次出现的梦想可他还是又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要是当初,自己接受陶哲爱,现在会是怎样的结局?
陶哲皱着眉问:“搬迁的事没处理好么?念念呢?”
陶哲的出现,陶哲的关心,李小芸忽然悲从中来,扑在陶哲怀中号淘大哭起来,狠命的搂着他。
陶哲感觉到脖子上一片湿润,李小芸很无助很悲伤!
李小的头发都有些蓬,悲悲切切的哭了一会儿,陶哲轻轻拍着她的背,从天上一下子掉到地下的感觉,他比谁都经历的深,比谁都知道这个痛楚的深切!
李小芸哭了一阵,然后又脱手松开陶哲,蹲在地上继续。
陶哲看着她双肩耸动的悲切模样,叹了一声,问:“有什么事你跟我说说,别哭了,哭也不能解决问题吧!”
李小芸抽抽咽咽的说:“陶哲,你帮帮我吧,我……我……”一时抽泣得说不出话来。
陶哲把她拉起来,女人的悲伤其实是很催老的,李小的样子真就像老了好多。
李小芸擦了擦泪,才又向陶哲说:“店面是向市场的管理一次**了两年的租金的,每家还交了等于半年租金的压金,租金只退了余下的,压金不退了,他们说这是突发**故,不是他们毁约,所以不是他们的问题,我也没个去处,钱也没有了,还有……”
说到这儿,又哭了起来,好一会儿才说:“陶哲,你帮帮我吧,店面的钱拿不到我也不管,可我要见我女儿,他们不让我见了!”
陶哲有些诧异:“你的女儿,谁能让你不见了?”
“是我公公婆婆!”李小抽泣着说,“前些日子公安局查了好多茶馆,抓了赌,我们原来的房子也给退了回来,我公公拿回房子后就不准我住回去了,说我不是他们家的人,在外面勾三搭四的,别把他们家人带坏了,所以把念念接了回去,也准我见面,……陶哲……”
李小扬起泪水迷蒙的眼脸,“你说,我啥都没有了,连唯一的女儿也不能见,我还怎么过啊!”
陶哲有些火,但也有些头痛,这可是罗江山的家事了,就算他不对,陶哲又怎么好出面呢,本来就在说李小芸勾三搭四的,他如果一伸手,就是更明显了吗?唉,寡妇门前是非多啊!
市场的事让陶哲也很恼火,他一再强调了政府工作的原则,当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大部份的档口档主都在坚持着不搬迁,拆迁办这两天干脆就强行动工了,还警告说,如果再不搬,就告到法院,让警察来强制性实施。
“强制性?”陶哲听到别的档主说起,哼了哼,就对李小芸说,“别哭了,市场的管理在不在这里?你带我找找他们。”
李小摇摇头说:“市场管理部门早搬迁到了新市场,听说是因为关系比较硬,告不到他们,拆迁的又是跟他们无关的另一帮人,市场这几天很乱差点打起来了边要强行拆,我们这一边的档主们又不让。”
“那去见见拆迁办的人!”陶哲沉吟着说,事情的纠结没搞明白之前,他也不好说意见,因为这些事都是属于市政,也算是他陶哲的问题。
拆迁办在这儿也就一个现场工地负责人,拆迁办是市政府成立的专门组织,拆除工程施工又是请的市里的建筑公司。
市场拆除现场
稍稍肥胖的中年男子正在大声喝斥:“你们的问题应管理处,我们拆迁办是市政在市政改建是大事,你们要耽搁了大事,哪个负得起责?告诉你们,再阻拦我们拆除待你们的就只有公安局的看守所!”
这个人,陶哲依稀有些印像该是市政府办公室的那边的工作人员,因为清河市的高速发展,政府部门也增加了很多人,老办公楼都远远不够用了,新大楼在投建中,市委把旁边的一些房子都租下了作为政府的办公点。
“你!”陶哲指着胖子说“马上叫拆除队停下来,在没解决与档主们的纠纷前除工程不准进行!”
“你算**老几啊,你……”那胖子正叫嚷着时听到有人喊要把工程队停下来,火一下子更大口骂着,只是一见到陶哲时,骂声一下子就断了!
市政府的人又哪能不认识清河市最高领导?只是想不到陶哲会在这个时刻这个地点出现,想想刚才骂的是陶书记,又骂得如此难堪,心里的害怕无可比拟,一时间声音都哑了,什么都说不出来。
陶哲皱了皱眉,想是不是以后搞个政府培训班,把礼仪问题给他们强调一下,这些个人,张口就是脏话,不说办事,就冲这话,也就只有增加矛盾的份儿!
“你叫什么名字?”陶哲冷冷问他。
胖子顿时一一把的抹着汗水,结结巴巴的说:“陶……陶……陶陶书记,我叫王王……王仕贵。”
围着的档主都望了过,胖子王仕贵的嚣张大家是有目共睹,忽然间就这么萎缩了表情,不仅仅是萎缩,简直就是惊恐到了极点的样子,都不禁感到奇怪。
陶指指施工的几台机器说:“王仕贵,把工程队停了!”
王仕赶紧回身向开着的挖掘机大喊着:“停下,停下来,都他……都给老……都都都停下来!”这一下,好几次都强行忍住了要出口的脏话。
施工队一停,开机器的人都注视王仕贵,不知道王胖子为什么要停了下来,刚刚还差点动手揍人了,矛盾有这么轻易放开么?
当然,最主要是他们都不认识陶哲,国庆时,去看现场的都是农村进城的,这些档主们和工程队的都忙着挣钱了,又哪会到现场去?自然也就不会认识极少露面但名声却是很响的陶哲了。
这一大群人中间,只有王仕贵本人和李小才知道陶哲的身份,知道了,王仕贵对陶哲说的话当成圣旨就没什么区别。
陶哲又冷冷的说:“我在这儿等着,市政拆迁办是谁负责?马上叫他来这儿!”末了又吩咐王仕贵:“你的嘴,多买几盒牙膏洗洗,很脏!”
王仕贵大汗淋淋的直点头:“是是是,我马上去把刘主任叫来,拆迁办是市政办公室刘胜利刘主任负责的,我马上去叫他,然……然然后就洗洗……洗嘴!”
陶哲摆摆手,王仕贵松了口气,低着头转身狂奔。
或许再多呆一分钟,他就会崩溃了,面对陶哲,他感受到的不仅仅是压力,还有胆战心惊和惊惶失措。
这时,数十个档主这才对眼前这个样子清秀的年轻人感到好奇起来,离陶哲最近的几个人都听到王仕贵还叫他陶书记,难道是哪个市里哪个领导的儿子?
市政办公室的主任刘胜利也是跑着进场的,看得出来很慌张,只是陶哲没想到的,副市长高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