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雨可不是普通地女孩子。陶哲可没有半点心思想与她扯上什么关系。这可真是头痛起来。想了半天才说:“我送你多少首歌你才肯离开清河?十首?……十五?”
李思雨一下子沉下脸来:“你……你就是自恃才气了不起。只想赶我走是不是?”
“不不不……”陶哲可不想把她得罪。他能有什么才气?这些才气可全都是偷来地!赶紧儿地解释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吧!”最后还是昧着良心说了一句假话。
李思雨开颜一笑。这笑容把陶哲地眼都晃了一下!
“算你还有几分良心。乔乔跟我是好朋友!”隔了一会儿。李思雨又叹了口气。幽幽说道。“乔乔真勇敢。乔乔真有福气!”
陶哲不敢再接话头,李思雨说得他心里一阵乱跳!
想了想,还是再做做小偷,干点实事的好,到桌边拿了纸笔,又写了两首歌,两首歌都是白雪的,一首“久别的人”,一首“千古绝唱”,边想边写,写好后把两页纸递给李思雨。
李思雨在一旁瞧着陶哲凝神动笔,待写完后接过纸慢慢看着,这是她首次面对着陶哲看他提笔信手而书,有才华的人很多,但像这般随手随时而书,却又首首经典,这样的人,怕是世间都寻不出来一个吧?乔家骏拿了那三首词谱给她时,她当时是多么地震憾,那时就曾想,那个倔强骄傲的年青人真有这般才华么?
这时拿着两页纸张细细的看着小声的念着吟着,慢慢的神情儿紧张起来,随着歌词轻轻的吟唱起来:“人生自古谁无情,情到深处天地动,人间多少绝唱千古颂,莺莺张生红娘子,十娘怒沉百宝箱,若无真情无绝唱,情海无惊波涛凶,风流淹没红尘中,大浪淘尽多少痴情种,雷峰塔压白娘子,红楼梦中梦难醒,千古绝唱千古情,自古红颜多薄命,有情总被无情伤,孟姜女哭长城,千古绝唱谁人听,梁山伯祝英台,千古绝唱唱到今……”
一曲终,余音未散,似乎百般无奈,千般思念,万般感慨,禁不住怔怔的落下泪来,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纸上,那一行“自古红颜多薄命,有情总被无情伤”的词谱顿时被泪水浸得模模糊糊!
陶哲吓了一跳,一首歌而已,用得着这样吗?在桌上拿了一片纸巾递给她。
李思雨接过纸巾,却没擦泪,痴痴的望着陶哲,过了良久方才说:“真不明白你那脑袋里是用什么做地,经典的歌与经典的诗词一样,也许穷一生之力也未必能作出两三首来,上次那三首歌以为便是你的绝响了,没曾想你这片刻儿功夫又作了这两首毫不逊色的经典来,人力有时尽,人力有时穷,一首经典的诗词歌赋有时是呕心沥血才作得出来,哪似你这般信手而来,似乎都不经过大脑一般,你这歌词,我……我……我宁愿这一刹那就这样死了罢!”
陶哲又吓了一跳,赶紧说:“你……你可别吓我啊,就算我死你也不能死啊!”
李思雨这才用纸巾擦了擦泪痕,蓦然又展颜一笑,说:“你害怕么?终于也有你害怕的事了?”
陶哲一阵苦笑。
李思雨想了想又说:“陶哲,我知道你想我赶紧走,是吧?”
“没有,你想玩多久就玩多久,我很欢迎啊!”陶哲哪肯承认,以李思雨的性格,自己承认了估计她就会呆在清河闹个天翻地覆了,只能是硬着头皮说假话!
“那好!”李思雨笑面如花,盈盈说道,“既然你那么欢迎我,我就勉为其难,宾馆我住不惯,让许风他们几个住宾馆,我住你的地方,要是我高兴地话,住几天我就走了,要是不高兴,我就住个一年半载的!”
这一下弄巧成拙,陶哲立时傻眼了!
“你不会是口是心非的吧?”李思雨咬着唇一双俏眼灼灼的盯着他。
“没有,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陶哲仍在挣扎着期待她的回心转意。“再说我一个孤身大男人,你一个未婚女孩子,住在一起对你可不好,何况你还是一个大明星公众人物啊!”
“我都没怕,你怕什么?”李思雨压根儿不给陶哲机会,“你们这小地方,没几个人认识我,再说,就算传出去,好像吃亏的是我吧?安全问题,我想啊,县长大人的家里都不安全那还有哪儿是安全的?好了,就这么定了,你帮我提行李!”
李思雨的决定,许风和罗俊扬苏琴当然都不同意。
陶哲皱着眉站在一边,最好是许风他们不松口,任由李思雨住到他那儿,还让不让他活了!
只是显然陶哲失望了,李思雨地任性和倔强可不是警卫和经纪人能干涉得了的,但是让李思雨单独跟陶哲住一起还是有些顾虑,最终地结果是让苏琴一起住进陶哲的家里。
苏琴却是嘀嘀咕咕说着陶哲有什么好了,陶哲没好气地想着:你当是挑
,好不好关你什么事!
好在陶哲的屋子有三层,陶哲自己住在二楼,李思雨跟苏琴就住了三楼,许风罗俊扬把行李送过来后李思雨就要他两走了,其实他两人也就在这屋子方圆一里内打转,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李思雨地安全,当然不让李思雨离开他们的视线之外。
苏琴收拾住地地方,李思雨独自下了楼,对坐在客厅里看报的陶哲说:“我要出去买点东西。”
陶哲看也没看她,顺口说道:“买什么东西你列个单,我让人去买!”
李思雨咬着唇盯着他不说话。
陶哲看了一会儿报纸,忽然想李思雨怎么没说话,抬头望着她,却见李思雨气呼呼盯着他,吓了一跳,可别把她地大小姐脾气惹发了!
“你要买什么东西?”陶哲小心的问。
“女孩子用地东西!”李思雨嘟着嘴回答。
也是啊,女孩子用地那些东西,陶哲安排别的人去买,李思雨会有些害羞,想了想就指着门外的方向说:“出了门向北,向前走五百米再转一个弯,有几家百货市场,什么都有!”
陶哲说完继续看他的报纸,等了一会儿见李思雨仍然站在那儿没动静,奇怪的问:“怎么不去啊?”
李思雨低了头,扭着脚尖,过了一会儿才说:“你就不会主动要求陪我去?我是个女孩子嘛!”
“……”陶哲无语,几乎有点要抓狂了。
李思雨也不说话,就盯着他。
过了片刻,陶哲败下阵来,这位大小姐得罪不起,这又不是在京城,这可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在京城他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在清河,他还能往哪儿走?
扔了报纸,站起身来往门外走,边走边说:“走吧走吧!”
走了几步回头见李思雨站在原地没动,不禁问道:“怎么又不走了?”
“你好像不高兴,我不喜欢勉强人做事,你要是不愿意那就不去了!”李思雨细声细气的说道。
陶哲伸手抓着头发,真想把自己的头都拨光!
待得气息平静下来后,再深呼吸一口气,脸上堆了几分笑容,说:“我很高兴,走吧!”
李思雨想了想才说:“好吧,虽然你的表情很虚假,将就一下了!”
门外谭武依然在车边等候着,见到陶哲跟李思雨出来赶紧把车门打开。
李思雨却道:“我要走着去,你不是说了不远吗!”
到这个份儿上,陶哲地忍功已经从第一层进入第二层了,朝谭武摆摆手,走路就走路吧。
李思雨高高兴兴的在前边走着跳着,一会儿摸着路边的小树枝的嫩芽,一会儿又望望头顶蓝天,不时回过头来向陶哲说:“这地方真好,空气真好!”
这动作像个无忧无虑的小丫头!陶哲心里感叹着,像她那种家庭,也许就是书上所说的候门深似海吧,对她来说,这个小小的县城就好过京城千百倍了,乔茵呢,我的乔茵似乎跟她一般样吧!
痴痴的想着乔茵的时候,陶哲忽然了解到李思雨地感受来,原来其实她也是一个身不由己的女孩子,家里位高权重又怎么样?一个单纯地女孩子想要的就只是自由,无拘无束的生活,幻想中的完美爱情,当然,这又是一种多么奢求的愿望啊!
从这个念头上想着,陶哲对李思雨倒也没有了那么多地反感。
走到清河护城河的南门大桥上,李思雨扶着护栏望着下面地河面,河水清而幽蓝,闪动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慢慢儿地向东去。
陶哲也没催她,静静的在一边儿等着。
过了一会儿,李思雨抬起头来时,泪水莹莹。
陶哲感叹着这个女孩子怎么就这么多泪水!大概女孩儿家真是水做地吧。
伸手在衣袋里掏了纸巾取出一张递了过去。
李思雨默默的拿了纸巾擦了眼泪,半晌才说了话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娇柔气,很任性?”
像她这般的家庭,娇气任性也是自然而然的,陶哲笑笑没回答。
李思雨侧了头,望着远处的延绵的山头,幽幽的说:“其实我打小就很独立,家里很宠我,但我从来没在父母爷爷面前撒过娇,只是不自禁的在你面前就露了我心里最软弱的一面,我……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陶哲这可不敢把话头接下去了。
“我只有乔乔一个真正的朋友,乔乔跟我一般儿的处境,可她真勇敢!”李思雨似乎在自言自语的说着,“乔乔跟家里很决然。”转过头又望着陶哲说:“你知道吗,你那五年之约都是乔乔用命换来的,我第一次见到乔乔跟家人这么决裂!”
陶哲脸上神情顿时一片肃然!是啊,乔茵的这份情,不管是出于私心或者大义,自己都只能义无反顾的往上钻营,把自个儿投进官场里的那一刻起,就没存着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心理。
过了南门大桥后,行人多了起来,李思雨那耀眼的美丽自然引来无数人的凝视,陶哲只有低了头离她有几步距离,好在县城里电视台不怎么发达,他也没怎么在电视上露过面,否则还能不认识县长大人的?
清河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小了,太偏远了,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