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等待异人一家人的跪拜。吴莺莺见到华阳夫人这副尊容,还以为是见到了妖精,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定了定神,同异人一起行跪拜大礼。
一番礼数后,异人又按着赢政的肩膀,教儿子给华阳夫人施礼。华阳夫人咧开血红的嘴巴,脸上的肉突然纵到一块,挤出几声干笑来——老妖的笑比不笑更吓人:“嗨嗨嗨嗨,我的心头肉儿,快过来让祖母奶奶瞧瞧。”
赢政不敢往前,异人硬把儿子推入老妖怀里,华阳夫人搂着赢政又一阵干笑:“嗨嗨,乖孙子,我的肉儿,想死祖母了!”一边还伸手去捋赢政的头发,长长的红指甲从赢政的眼前晃过,吓得赢政忙闭上双眼……
华阳夫人把吴莺莺唤到眼前,用手托着吴莺莺的下巴左右端详了半天,突然发出一声怪笑:“嘿嘿,真是个好孩子,和我年轻时一样俊俏。”
异人在一旁陪笑说:“哪比得上母亲当年美丽。”
华阳夫人又一阵干笑:“楚儿就是会说话,嘿嘿嘿……”
异人夫妇陪着华阳夫人闲聊,异人很会逗老妖开心,引得老妖不住地笑。不觉已到中午,华阳夫人吩咐备宴,款待异人一行人。饭后,异人见华阳夫人已有倦意,便向华阳夫人告辞。华阳夫人对异人说:“楚儿,你同孙儿先回去吧,把你媳妇留下来陪我一宿,你可舍得?”
“瞧母亲说的,陪您老人家是她的荣幸,儿子怎能舍不得,楚儿正求之不得呢。”
“那就好,你先回去吧。明日我再把你媳妇送回去。”
异人告辞走后,吴莺莺心中忐忑不安,华阳夫人用奇怪的目光盯着吴莺莺看了半天,只看得吴莺莺毛骨悚然,以为老妖怪要吃她。
过了半晌,那老妖冷冷一笑,吩咐道:“把少夫人送往西院!”
两个宫女领着吴莺莺出了华阳夫人的小院,沿着一条石板小路,经过一片花园,三绕两绕,又转过一条迷宫,才进入另一个院落。宫女把吴莺莺安置在一间屋中,对吴莺莺说:“屋里有吃的喝的,院内墙角有茅厕,少夫人请自便。”说完宫女出了屋院,反锁了院门而去。
屋中只剩下吴莺莺一人。有些害怕,起身寻视一周。这个房间不大,分成两个室,外面放着一张条几,条几上摆着几盘干果点心。内室有一张大床,床上整齐地叠着两套大红缎被子。吴莺莺又到院内走了一圈,院子里种满花草,香气袭人,四周院墙都有一丈多高,院门上了锁,吴莺莺感觉如笼中之鸟。
吴莺莺回到屋中,卸去头上的金冠,靠在椅子上休息。过了两个时辰也无人来,心中更加害怕,起身来到院中,把着门缝往外看,外面一片死静。
吴莺莺返回屋中,关上屋门刚回过身来,猛然看见眼前立着一个人!
吴莺莺顿时惊得魂飞天外,身体向后倒去。那人忙上前扶住吴莺莺,柔声说道:“莺莺不要害怕,是我,你不认得我了?”
吴莺莺回过神来定眼一瞧,那人竟是吕不韦!
吴莺莺惊魂未定地问:“怎么是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吕不韦并不做声,只顾紧紧地搂住吴莺莺,在她的脸上一通狂吻。吴莺莺抱怨道:“你这死鬼,吓死我了。”说着话,不顾一切地搂住吕不韦的脖子,尽情和吕不韦亲热。
吕不韦抱起吴莺莺走进内室放到床上。此时,吴莺莺身上为了讨好华阳夫人而精心穿戴的金银饰物,层层绫缳竟成了累赘,耽误了多年不见的一对旧情人许多大好时间。也可惜了异人的一番精心挑选,那些精美华贵的饰物绫缳,如同拉圾般被此时心急如火的吕不韦扯断撕坏,扔得满地都是。二人压抑了近十年的旧情倾刻间拼发,如同一对发情的公母双狮,疯狂地嘶咬翻腾……
云雨过后,二人依旧情义缠绵,吴莺莺倦缩在吕不韦的怀中,扶摸着吕不韦溜光的下巴问:“韦哥,你到底是人还是鬼?你是怎么进来的,这里可是王宫呀!”
吕不韦一笑:“正因为这里是王宫,咱俩才会有这方便。”
吴莺莺如坠云雾之中,吕不韦告诉道:“这宫中处处都有机关暗道,我是从床下地道进来的。这可是华阳夫人对咱们的格外开恩哟。”
吴莺莺虽常在官场中来往,但她所涉及的都是那些好色的官员们寻欢作乐消遣之事,没有涉及到更深领域,无法理解其中奥妙。所以听吕不韦之语后更加疑惑,不解地问:“华阳夫人她——异人不是太子吗?”
吕不韦冷笑一声:“我让他是太子他便是太子,过些日子我还要让他当国王呢!”
吴莺莺吓了一跳:“你不是在说胡话吧?别吓唬我了韦哥。”
吕不韦诡秘地一笑:“异人不做国王,咱们的政儿咋当太子?不是太子,将来怎能继承王位?”
吴莺莺更紧张了。吕不韦轻扶摸着吴莺莺光滑的小腹安慰道:“告诉你吧莺莺,现在秦国就是华阳夫人一人说了算,不是我说大话,华阳夫人什么事都听我的,所以说,现在整个秦国也就是攥在我的手心里,我想咋地就咋地。”
吴莺莺紧紧贴住吕不韦:“韦哥,我好害怕,我就想咱们能常在一起快乐地生活,可别惹出什么事来。”
吕不韦又开导:“莺莺,秦国不比中原,在这儿臣子的日子不太好过,做事须处处留神,稍有不慎就会大祸临头。在秦国为官,就得啥心都得有啊!啥人都得防,啥事都得做才行。所以咱们在这里要想过得舒心,就得想办法得到权力,才能不被别人宰割。”
沉默了片刻,吴莺莺问:“韦哥,你刚才说让异人做国王是怎么回事,不是已经立了国王了吗?”
“现在虽立了国王,可还没有登基呢,春天时老国王才死,新王初立,现在正是时机。”
吴莺莺又不明白了:“难道,难道这种事华阳夫人也听你的?新王可是他的老公呀!”
吕不韦哈哈一笑:“他不听我的听谁的,新立的那个国王是个窝囊废,啥也干不了,华阳夫人一直就看不上他,当初被立为太子,还不是沾了华阳夫人的光,老昭王在世时最宠爱华阳夫人了,要不华阳夫人哪会有这么大的势力。”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吕不韦诡笑着说:“这个吗——你就先别打听了,你知道了也没有用,反正你不害别人,别人也会害你,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到时你就会知道的。”
吴莺莺心里又紧张起来,吕不韦的手在吴莺莺身上一阵乱揉,吴莺莺立时被弄得欲火燃起,翻身上了吕不韦身上,二人顿时呻吟着滚在一起……。
原来,华阳夫人生性放荡,可宫里的男人——在宫里,只有老少国王才算是真正的男人——却都纵欲过度,在华阳夫人面前显得一副性无能的样子,与那些平时唤来取乐的没有了男人物件的侍宦们一个德性,干过手瘾却满足不了实际需求,反使华阳夫人更加倍受煎熬之苦。吕不韦何能聪明,来到秦国后,不但懂得宫里女人的心思,更敢于大胆实践,勇敢地去做那些为巴结主子为自己撑腰平时送金银财宝的奴才们连想都不大敢想的事——送嬖安夫!在这方面吕不韦没少下了心思,专挑长得壮实英俊的小伙子,又经过专业培训,使其精通房事,然后才献给宫中——当然,这种事是要掩人耳目的,所以宫有专门用于这方面的暗道、别院。那些用过了的慰安夫,除了功能特好的产品,华阳夫人留着继续使用外,其余的用过一次便全部销毁。吕不韦这招果然出奇制胜,一下子就得到了华阳夫人的最佳宠爱。对吕不韦可谓有求必应,满足其一切合理和不合理的要求。可见生理上的需求高于一切。
一个月后,秦宫大殿里举行隆重的新王登基大典。仪式过后,已近中午,新登基的狗屎转头向华阳夫人笑容可掬地问:“夫人,下面是否该宴请群臣了?”
华阳夫人微微点点头,侍者高声传令:“今日新王已继位,乃上乘天命,下和民心,是我国之大幸,民之大幸……命举国欢庆三个月,今日中午在王宫各院备下盛宴,款待朝中诸臣,在宫外个部属宴款来朝诸郡县令伊城尉……。”
众奴才连连磕头拜谢,山呼之声振天动地。
文武百官按位就席,各处却都有军士把守。吕不韦乘解手之机,来到一隐蔽之处,将军蒙敖早已等在那里,此时二人如同两个幽灵。
吕不韦问:“准备得如何?”
猛敖答:“一切都准备就绪,部,卫二郡守各率三万军士驻扎在城南城北,距此不到十里,城里也都是咱们的人,相国府,各公子,公主的府第已完全被监控住了,群臣和郡县令伊在宴席上也都被盯得死死的,只等吕大人下令,立即可采取行动。”
“考虑得周全吗?”
“保证万无一失!”
“那好,这次行动主要由你负责指挥,行动前,把将士们召集一下。”
“是”
二人四下看看,散开而去。
傍晚,吕不韦在咸阳的一处秘密庭院里,几十个全副武装的将领聚集在一间房中,吕不韦目光威严,透着凶气,正在给众将领打气:“各位,今晚是你们建功立业的机会,你们将来的荣华富贵全在今晚的表现。记住,今完的行动事关重大!行动中如遇顽抗,一律格杀无论,千万要记住,不管是公子还是公主,或是多大的官,你们一定要果断,决不能犹豫。听清了吗?”
“保证完成任务!”众将齐声回答。
吕不韦用力一挥手:“开始行动!”……
华灯初上,咸阳城里一片欢腾热闹景象。百姓们敲锣打鼓,街上各处都张灯结彩,只是不时见到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军士从街上匆匆而过。这种情景平时是常有的事,百姓们并不以为然,照常欢乐庆贺,彻夜不眠。
满城的喜庆之气似乎掩盖了一场基于宫廷争斗的血腥屠杀!
百姓们刚刚欢庆了一日,第二日朝中突然发出布告:刚刚登基的孝文王崩!百姓们立即由欢庆改为哀悼,除去满城的红灯彩带,取而代之的是白绫素幡,全国转入一片悲声之中。没过几天,朝中又发出文告:新立太子楚为国王。并附带告示,称朝中一批企图篡国夺权的败类被正法,其中还包括一些公子公主也要打算篡夺自家的江山,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