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知道是你吗?你可真笨呐!你还说什么初恋像流水,我知道你在骗我呢!哼……你要知道我是多么多么的喜欢你吗?那我告诉你吧!我喜欢你的程度就只有爷爷比你多一点的。可惜我没有爸爸,有爸爸也许他会比你多一点。可我保证再不会有第三个人了,包括妈妈,虽然我也知道妈妈很喜欢很爱我,但她老骗我,老骗我就不喜欢她了……”然后她就坐在沙滩上反复想着高寒晓送给她的那双球鞋,她说高寒晓就象是知道她的心事一样,当时她也是真的想要一双白色的直板球鞋。然后又想到她坐在他自行车后架上,她把头贴在他脊背上那种温暖的感觉……还有在他的肩膀下,那种庇护让她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那是妈妈和爷爷所没有给她过的。
她突然听到有人在叫她,就慌忙的把那块写着“寒晓哥哥,秀秀很很喜欢你”的石头扔向江心,然后望望月亮说:“就让月亮和大江为我作证吧。我喜欢寒晓哥哥是不会像流水一样的。”然后他就发现萧娅斯鬼魂一样的站到了她的身边。
萧娅斯说:“秀秀,你在干什么?”
她说:“嘘——等了好久她才睁开眼睛说我在祈祷呢?”
“是不是为你寒晓哥哥呀?”
秀秀紧张的涨红了脸,沉默了一会说:“娅斯姐姐可要替我保密哦!”
萧娅斯就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说:“你这小机灵鬼,把我们都吓坏了。”然后大声地嚷着找到了找到了。
秀秀和萧娅斯一起回到驻地大伙才松了一口气。高寒晓就批评秀秀了,说得秀秀几欲哭了出来。大家一劝,秀秀就倒在孟雨舸的怀里哭个没停。萧娅斯和高寒晓争辩了几句就算停息了。
欧阳城逸抱着吉他要唱歌。大家要他唱《一个人的天堂》,唱了两遍又换了一首新歌,叫做《孤独的爱人》。他看着萧娅斯说这是他写给他爱的一个女孩的,从没唱过。然后拨动琴弦唱道:
你站在雨里孤独的背影/像一枚风中无法停止的时针/刺痛我每一根心痛的神经//爱着你的每一天都是天晴/欧椋鸟飞过/下着雪都不冷//请别怀疑爱/你为什么拒绝我的温存//看我的眼神从没用心/不知道瞳孔里的虚芜/是不是另外一个人/或者你对我的爱另有隐情//我们都是寂寞的孤独人/相信梦想和天真/其实我们都没法彼此安慰……孤独的爱人
这首歌似乎正印证了大家的处境。谁说不是呢?其实他们都在遭受着一场爱情的苦役或者说成劫难。
萧娅斯望着刘晨风,眼睛里流淌出一种无奈和脉脉爱意交融的寂寞的光芒。而欧阳城逸呢?那是一种撕心肺裂而又充满自欺的自我安慰。他总幻想,他幻想着他的诚心能打动萧娅斯。但他何丛表达呢?其实他曾想离开,可他发现他已经无法离开她了。梦里、记忆里、思念里、空虚里、眼睛里、脑海里,任何一点他可以思想的时间空间里都占满了她,无法自己对她执着而近乎于无奈的纠缠。他真的认真了,像他所有的爱情歌词里一样,他的爱暴涨在一颗曾经是为虚妄、骄傲和无所谓所占据的心里。现在,这个女子一进来就将他们挤得四处逃窜,直到无处隐藏。
第十章 江滩腻爱04
何仪菲说:“寒晓,我们去吹吹江风?我有话要说。”
高寒晓就故作热情的说:“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我们大家都是朋友嘛。”
何仪菲自然有些生气,没想到自己处处受人敬畏的面子一下子在这个她爱着的毛小子头上折尽了。心想:“你小子够骄傲啊!等你到我手里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便故作和蔼道:“你看老姐我很少和你在一起沟通,叫你陪陪我散散步的面子你都不给。”
高寒晓看了看孟雨舸,见她的眼神似乎再告诉他不要折了这位蛮横虚荣大姐大的面子。高寒晓只好无奈的起身。他一离身刘晨风就坐过来逗靠在孟雨舸肩上的秀秀。秀秀的心情虽然好了起来,但她亦对高寒晓对她的批评耿耿于怀,她虽觉自己错了,也承认不该让大家担心,可那却不是为了他……刘晨风一逗,秀秀就乐了,起身到欧阳城逸身边求他再唱一遍刚才那首歌。
欧阳城逸道:“小孩子不能听这种歌的。”
秀秀争辩说:“我才不是小孩子哩!我已经十六岁了。”然后又拽着欧阳城逸撒娇。
萧娅斯就说:“哪个十六岁的小孩子还会撒娇哇,然后还学呀学的在刘晨风身上试试,逗的大家一阵哄笑,自然又把秀秀羞了个够。”
夜风吹着宽阔的江面,月光下的水波粼粼,浪静静地吻着沙滩。细风里隐隐可以听到江边树林里人声细碎的声音。
何仪菲说:“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高寒晓说:“是啊!”然后再无回音。
再走过几步。何仪菲又说:“这里的江风很好。”
“是很好。”高寒晓附和道。然后他又停止了说话。何仪菲便递给他一支雪茄,他就燃上了。这是他第一次抽这种辛辣的雪茄。他抽了一口就熄了。
“为什么不抽了?”
“太辣了。”然后又沉默了。
“这种烟是一位朋友从上海带给我的。娅斯说,很不错,是大酒吧里常买的。”
“也许这种辣只适合你们女人。女人做起事来总是很毒辣也很能忍受毒辣。”
“你是在说我吗?”
“我可不敢那么说。”
“你们文人就是会骂人,就算放屁也得拐着弯儿。”
“你这就叫刻毒。”
“好了,好了,不跟你说这个了。”我问你,然后她顿了顿,“你真心的喜欢过一个人没有?”
“没有!我有很多女朋友,顶多只是玩玩而已。”话很唯心,但这种欺骗并不让他感到羞愧。他用眼睛搜索着月光下何仪菲的表情,他想从她表情的某一处破绽上逼她放弃任何表达的机会。然而他错了。
“我就喜欢你这种男人。”何仪菲说着,吐了一个悠悠的烟圈,脸上的笑容如月光下盛开的一朵夜来香。
“你笑什么?”
“我笑你很聪明,也笑我的爱情将前途光明了。”
“那与我有什么关系吗?”他故做糊涂。不过他也只有故做糊涂了。
“当然有,我预感你将是我的男朋友。”
他故做吃惊的向后退了退,说:“大姐你真会开玩笑。”然后索无滋味地笑笑,匆匆的走开了。
何仪菲沮丧地坐到沙滩上,拼命地吸那粗实辛辣的烟卷。月光下一点红亮的火星开始映出那张沧桑而仍旧妖冶的脸。她想
“肯定是高寒晓嫌我年龄大或者学历低,但我有丰富的人生阅历,足抵得上半个大学生的。然后我还有很多钱,钱走够填补我一切缺陷,可……”她想了想自己的优势,然后跑过去抓住高寒晓的手,使劲的摇着,似乎疯狂了一般,“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
何仪菲扔掉手里的烟卷,红亮的火星在空中划了一道漂亮的弧线,落到潮湿的沙上,发出呲呲地响声。火光也渐渐的微弱……
她跪在沙滩上,痴痴的心一点点冷却。
突然一阵江风,烟卷又开始红亮起来,静静地燃烧,风一停又开始暗淡……
这一次我一定要做一个无情的男人,高寒晓想了一遍又想一遍。他站在远处看着这个不可一世女人为他哭泣。
秀秀躺在帐篷里,透过蓬顶看着星星。她说:“雨舸姐姐,你露宿过没?”
“没有。”孟雨舸说。
“那娅斯姐姐你呢?”
“我经常在野地里露宿的。”
“那你不怕吗?”
“不怕!我只怕在喧闹城市的茫茫长夜里,一个人在黑暗里找寻,而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朋友。”说着大家都沉默了。然后,秀秀看到了一颗流星滑落,如一朵美丽的烟花。
孟雨舸说:“许个愿吧!在流星下许个愿就会以流星一样的速度实现。”秀秀把手合拢放在胸前微笑着睡了。
清晨,阳光照着静谧的江滩。
一支雪茄最后一点黑色也燃尽了。地上有一条完整的白灰,风一吹,飘散的没有了踪迹……
第十一章 甜情涩爱01
在那次沙滩夜营之后,何仪菲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首先在衣着打扮上更加考究,步态气质也更加注意了起来,而且言语之中的野蛮词汇像是在她的语言体系中被删除了一般。确切来说她真的“淑”了起来,其次是她不再招摇过市了,安静下来到学校报了夜校,还给自己制定了一系列的文明计划,如每周必读一本书,每天必看一份报,等。还有另一门的课就是每天必想方设法与高寒晓见上一面,不管他态度怎样她都忍受。她说这是对她以前荒废的学业的一个补习,并且她坚信她的努力一定能感动高寒晓——那个令她死心塌地痴迷,唯一一个用心去爱上的男人。
尼采说,在报复和恋爱方面,女人比男人野蛮。
高寒晓说,女人在做起事来总是很毒辣,也能够忍受毒辣。让人信了。
本来高寒晓对何仪菲的改变总是不屑的,他不断的讽刺挖苦都没法让她退让。他躲着她,她就到他宿舍里一直等到他回来。她做汤给他,他说不好喝她就立马收回重做。高寒晓对这种热情开始烦,后来厌,最终还是被弄习惯了。有时侯被逼无奈了,高寒晓就骂这女人真是毒辣。她就陪笑着说这是你说的。你说,女人在做起事来总是很毒辣。我就学会了。
然后他只有笑那个女人傻了。
这天何仪菲来吧台喝酒,萧娅斯道:“怎么淑女姐姐也来喝酒了呀?”然后就给了她一杯橙汁,她却要威士忌喝。
“这几天看到高寒晓没,我都三天没看到他了。他还说女人毒辣,我看他才真的毒辣呢!”何仪菲喝下一口酒,问道。
萧娅斯说:“听说他考驾照去了。不就几天没见你吗,人家怎么毒辣了。”
“你都知道的,我这么辛辛苦苦的学习,改变,可都是为了他呀!他却整天躲着不肯见我,还不算毒吗?”说着打了酒嗝,“我就喜欢他那点傲劲,可他怎么就不懂呢!还偏要假清高来骗我。他小子就他妈有点贱,要不是我先喜欢他我早就把他给废了——给废了——”说着,头一栽爬倒在了吧台上。
萧娅斯摇了摇何仪菲,有一种莫名的感叹,也许高寒晓说的对,女人去爱去追求男人时是痛苦而艰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