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急促着,整个人身上都是汗,如同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却也在默默的坚持着。
隐匿在黑暗里,容温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那个清瘦沉默的孩子不停的奔跑着,直到最后自己摔倒在地上,安静的让人心疼,
那身影明明该是坚韧不屈的,可是在容温看来却如同一个受了委屈,却又没有地方说的孩子。
可是此刻,看着低着头,不时的瞄自己一眼,慢吞吞的用龟步挪过来的童瞳,容温眼中染着笑,小七和谭副市长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么的孩子气吗?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多么凶狠暴力的家长。
“上校,我… … ”我了半天,童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虽然她心里头一直是有个结,离开行动组,这样相当于背叛,让童瞳每想起一次,就从里到外的虐了自己一次,有时候,连带的连谭骥炎都给虐了一次,可是如今真的让童瞳选择,她还是不愿意离开谭骥炎,所以就更加愧疚不安了。
童瞳怯怯的瞄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微笑的容温,咬了咬唇,“上校,要不你就打我一顿。”如同上校很生气,很暴怒,童瞳感觉自己还好受一点,可是上校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温暖,童瞳就愈发的感觉容温的形象高大起来,而自己则立马萎缩。
“小七。”两个字,从舌尖缠绕的吐出,容温站起身来,大手温柔的落在了童瞳低垂的头上,一刹那,原本该平静的心绪却如同狂风暴雨般的翻腾着,容温压住急促的呼吸,神色复杂,有激动,有喜悦,有淡淡的哀伤掠过,最终用力的将童瞳清瘦的身影揽入了怀抱里,紧紧的抱住,小七没事,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如同说童啸是童瞳在血缘上的家人,那是父女之间不可割断的羁绊,那么容温就如同童瞳的兄长,这么多年来的呵护,这么多年来的陪伴,而在这一刻,没有听到容温一句责备的话,童瞳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该说什么,只感觉心里头暖暖的,似乎一切都圆满了。
“不用感觉愧疚,小七,我这条命还是你救的不是吗?”容温笑着在童瞳的头顶处落下一吻,那个时候,被关押了那么久,或许已经甚至不清楚了,自己都无法判断是非时,是小七在子弹射过来的时候扑了过来,挡到了自己面前。
“或许是我自私吧,小七,你已经为行动组付出了生命,这就足够了,以后的日子,就当一个普通人吧,这样童部长也安心一些,更何况还有孩子不是吗?”容温只拥抱了童瞳片刻就松开了手臂,眼眸深处淡淡的不舍一闪而过,然后又恢复了洒脱的一面,笑着让童瞳也坐了下来。
“那也是我自私。”童瞳反驳着,容温的宽容,对童瞳而言是一种救赎,真正意义上的救赎,离开行动组,在某种程度上就等于是背叛了容温,背叛了这个陪伴了自己那么多年的家人。“小七,你想着,以后我要是在北京,至少可以去你那里吃顿饭,受伤了,也有人照顾,不是吗?”容温笑了笑,安抚的拍了拍童瞳的肩膀。
“好,以后上校回来,都住我家。”童瞳快速的点了点头,终于,晦暗的小脸上也有了笑容。
“已经很迟了,晚上就住客房,明天一早回去。
”看到童瞳那熠熠生辉的目光,容温几乎有些眷恋而贪婪的将这一张有些陌生却又熟悉的面容刻进脑海里,这才是幸福的小七,这样的笑容,这样幸福的眼神。
童瞳放下了心里的负担,于是就和容温聊了起来,从最开始进入蓝海豚面试说起,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容温一直都很沉静,用包容而宠溺的目光看着眉飞色舞的童瞳,如同自己照顾长大的孩子终于离开了父母,即使是那样的不舍,可是看着她笑的这样幸福而安逸,便将不舍纳入了心底,带着一种放飞雏鸟的心情,看着她离开,飞向更广裹的天地。
到了凌晨四点多,说累的童瞳终于头一歪靠着容温的肩膀睡着了,精致的眉宇之间,即使带着一夜未睡的疲惫,可是看得出那还残余在面容上的幸福痕迹。
容温静静的看着睡熟的童瞳,仔细的打量着这一张有些陌生的脸,这是小七,他熟悉的想要照顾一辈子的小七,只是如今,自己可以放手了,不用在每一次出任务之后,担心小七的安全,担心她是不是能安全回来,即使归来了,是不是受伤了,任务里有没有泄露出自己的身份。
可是如今,将小七交给另一个男人,看着她幸福的生活,不需要在枪林弹雨里拼命,容温即使不舍,却也是面带着淡淡的笑意,他照顾了这么多年的小七,一瞬间就长大了,甚至已经是孩子的妈妈了,那两个孩子,自己只看过一次让人拍下的照片。
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匪夷所思的重生,可是,容温却是如此的感谢上苍,让这个从四岁就进入行动组,在别的孩子还和父母撒娇玩乐的时候,小七已经开始了艰苦的训练,如今,小七该是幸福的,童部长可以光明正大的宠爱着小七,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而不是每一次,让自己偷偷的拍了小七的照片送过去,听自己口述着小七在行动组的表现。
凌晨四点的天空是如此的暗黑,幽沉幽沉的,天地之间几乎如同被覆盖了一张巨大的黑幕,看不见一丝的光亮,客厅里,童瞳从靠着转为了躺下,枕到了容温的腿上,或许是最亲密的家人,所以依旧睡的很沉,没有开灯,容温就这样静静的靠坐在沙发上,直到黑暗一点一点的褪去,晨曦的光亮冲破夜色。
谭骥炎该庆幸客厅的沙发够大,所以即使谭宸和谭亦都睡在沙发上,也不会不舒服,不会掉下来,而谭骥炎自己也是一夜无眠,童瞳没有回来,谭骥炎也体贴的没有再打电话过去询问,可是风度归风度,醋依旧会照吃。
妈咪没有回来!一夜都没有回来,谭亦揉了揉眼睛,穿着灰色蓝格子睡衣从沙发上爬了起来,看了看谭骥炎,又看了看身边也穿着睡衣,不过早自己一步醒过来的谭宸,自己也坐着看向门口。
关曜下楼时,错愕的看着沙发上一大两小的三个男人,嘴角诡异的抽搐了一下,不至于等了一夜吧?他记得昨晚自己去客房睡觉的时候,这三个大小男人就这样坐在沙发上看着门口,结果一觉睡醒了,还是如此。
“骥炎,我出去买早饭回来,谭宸和谭亦,想要吃什么?”关曜温和的笑着,看向眼前的两个孩子,还好,不是坐了一夜,不过瞄了一眼谭骥炎,关曜怎么看都感觉谭骥炎眼下是一圈灰黑色,这一夜没有睡?
其实小瞳也不过是去朋友家住了一夜,即使是男性朋友,可是当初小瞳和骥炎吵架的时候,不也是在自己那里住过,可是关曜这会还真不敢刺激这固执的谭家父子。
见没有人理自己,关曜快速的转过身,温和的脸上带着笑,小瞳这只是出去一夜,就成这样,这要是出去十天八天的,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走出西湖苑大门口,清晨的街道还很安静,没有太多的噪杂声,西湖苑这边更是静谧,路边是高耸的林木,环卫工人已经清扫过路面了,看起来格外的干净,水泥的花坛里是盛开的盆花,一朵一朵,花团锦簇的摆放在花坛里,看起来让人有种幸福的感觉。
忽然,关曜停下了脚步,原本是准备走去末尾的永和豆浆店买些早餐回来,可是这会,关曜却看见童瞳从一辆车的副驾驶位上走了下来,即使隔得远了,却也能看见那愉悦的神色,和别墅里那父子三人的脸色绝对是鲜明的对比。
“上校,你真的不来?”童瞳看着下车的容温,昨晚上就在沙发上睡了一夜,而且还是枕着容温的腿,这让童瞳有些的不好意思,原本是想要邀请容温上门来做客,顺便和谭骥炎见见的,这样雀跃的心情,童瞳很想分享给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可惜容温却拒绝了。
“中午我过来吃饭,早上还有些事要处理。”看着有些闷闷不乐的童瞳,容温笑着拍了拍她的头,然后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将里面刚刚和童瞳去菜市场买来的菜都给拎了出来,“来之前我给你电话。
“那好吧。”童瞳点了点头,接过满满两大袋子的菜,因为容温要过来,所以童瞳一高兴,差一点就将整个菜市场都要搬空了,还是容温无奈的将童瞳给拉了出去,否则还不知道她要买多少菜。
目送着童瞳拎着两大袋子蔬菜和肉类向着西湖苑的方向走了过去,容温并没有立刻上车,只是静静的凝望着,目光悠远而宁静,宛若一个兄长,却又带着丝丝被压抑之后,释怀的感情。
直到童瞳的身影看不见了,容温这才转过身,那原本的带着柔和之色的俊脸在瞬间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疏离里透露着生人勿近的淡漠,远远的看了一眼关曜,淡淡的颔首算是招呼了,这才打开车门走了进去,汽车驶入了车流之中,消失不见。
这个男人?关曜记得,最开始的时候,小瞳被绑架错一次,那一次,小瞳身上还披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而之后看守所那一次,关曜第一次见识到了童瞳的疯狂和血腥,没有选择回到骥炎身边,而是单枪匹马的杀光了看守所外的杀手,然后故意被掳走,再次去了敌人的大本营大开杀戒,最后在路上被童部长遇见送回了军区医院。
国安部的人,而小瞳的身份似乎也是国安部出来的,关曜沉思着,不过倒没有想过要继续查什么,骥炎昨晚上虽然一脸的铁青色,却也没有想过去查,这说明不管是小瞳,还是刚刚离开的那个年轻的男人,只怕都不是简单的身份。
而且爷爷之前说过一次,小瞳的身份很特殊,甚至都惊动了上面的高层,而且骥炎去煤城那一次,矿坑塌陷,当时在场的人那些心思,关曜明白,只怕想要借着事故想要杀了骥炎,当时就是小瞳一个电话打到了上面那位的私人手机上,能直接和上面那位用私人手机联系,小瞳的身份只怕非常非常的特殊,连爷爷都让自己往意一些,如今看来,骥炎多少也是了解了一些,所以才决定不去查的,不过这样一个情敌,骥炎只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