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刚刚松缓的局面在童瞳将地上的白团子给抱起来时又立刻变得紧绷起来,藏獒发出愤怒的低吠声,看起来格外的暴躁,可是因为童瞳手里的白团子,还有她握在手里染血的匕首,藏獒并不敢第一时间发动攻击,只是戒备的紧盯着童瞳,唯恐她会伤害到白团子。
“汪汪!”发出两声叫声,估计是叫累了,花了不少力气,白团子用力的挣扎了几下之后就没有力气了,水蒙蒙的眼睛盯着童瞳,奶白色的小身体扭动了几下。
童瞳手指在白团子的下颌出挠了几下,估计是太舒服,白团子发出满意的发出哼哼唧唧声,也不挣扎了,圆乎乎的小脑袋在童瞳的掌心里蹭了蹭,湿热的小舌头舔着童瞳的手指,然后将下颌完全露出来,一副求抚摸求挠挠享受模样。
藏獒刚刚凶猛的表情猛然之间一顿,似乎很是挫败白团子这一副傻了吧唧的模样,眼中的战意散去了几分,如果童瞳不伤害到白团子,估计它也不会再对童瞳发起进攻。
难道这个白团子就是这一只凶猛藏獒的弱点?童瞳看着越来越舒服的白团子甚至还在自己的怀抱里翻了个身,露出软绵绵的小肚子,而随着童瞳手指的抚摸,白团子四脚朝天着摇动着短尾巴,丝毫忘记了刚刚它可是冲过来找童瞳报仇的。
童瞳当时收手也是因为纯种的藏獒非常难得,如果自己真的将这一只黑色的藏獒给结果了,估计何家不但不会帮自己,还会帮倒忙吧,此刻看了看手里的团子,童瞳瞄了一眼虽然戒备着,但是却少了几分杀气的藏獒,微微一笑,眼睛里散发出和善之意,然后将小白团放到了地上。
虽然很不满意抚摸这么短时间就没有了,小白团回头瞅了瞅童瞳,然后撒开小短腿向着藏獒跑了过去,“汪汪。”
探照灯白亮的光芒里,小白团嗷嗷的对着藏獒不知道叫唤着什么,不时扭头看了看童瞳,似乎很舍不得刚刚的抚摸。
藏獒此刻身上的杀气又退了几分,看了看童瞳,然后直接叼起还在叫唤的小白团直接向着角落里走了过去,小白团似乎很舍不得童瞳,叫唤的声音更大了,可怜巴巴的双眼瞅着童瞳,可惜在藏獒绝对的武力之下,小白团最后只能被藏獒给叼到了角落里。
角落里有个藤条编织的小框子,筐子里铺了白色的布,藏獒将小白团丢进了它的小狗窝里,然后自己也趴了下来,没有了之前的凶猛强悍,懒洋洋的闭上眼休息了。
这样就结束了?童瞳疑惑的看着藏獒,小白团在狗窝里一个激灵爬了起来,刚想要垮出来,可是闭着眼的藏獒却直接伸过爪子吧唧一下打在了小白团的头上,将小白团给拍回了狗窝。
何家紧闭的门突然打开了,当看见站在灯光之下的童瞳,男人错愕的愣了一下,曾经不是没有人闯入过院子,但是无一例外的都被藏獒给撕了,而此刻空气里还有血腥味,但是灯光之下的童瞳却一点伤都没有受,男人好奇的看向藏獒这边,这才发现地上有滴落的血迹一路延伸到小狗窝这里,受伤的是吉玛?
男人似乎很是惊吓,可惜藏獒吉玛身上的毛是黑色的看不出血迹来,男人警惕的看了一眼童瞳之后,快速的回头向着屋子跑了进去。
十分钟之后,有一个看起来像是医生的男人从庭院后的长廊咚咚的跑了过来,同样是惊诧的看了一眼童瞳,手里提着药箱向着藏獒走了过去,只是似乎有些忌惮,脚步迟疑了几分,但是终究还是走了过来。
藏獒依旧闭着眼趴在地上,不过倒是将手上的脖子侧了过来,让医生可以给它包扎,医生拿过剪刀快速的将伤口处的毛给剪掉了,伤口并不是很深,口子也不大,不过如果再深几分就会扎到动脉上,那么即使强悍凶猛如同藏獒这样的猛兽也会一击毙命。
等医生给藏獒包扎好脖子上的伤口之后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白亮的探照灯又关了,屋子里的灯也都关了,院子里黑蒙蒙的一片,童瞳再次被所有人彻底无视了,何家正是因为如此难搞定,所以即使所有人都知道若是和何家交好,日后必定等于有了一块保命符,但是却没有人会这么做,估计是太了解何家的变态。
夜里很冷,气温降到了零下四五度,童瞳将手后放到了口袋里,等到腿脚有点麻木的时候这才慢慢的走动着,活络着冻僵的筋脉。
如果是挨着枕头裹着棉被睡一夜,七八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但是僵硬着身体在院子冻伤一夜,似乎每一秒钟都被拉到无限长,当天色微微的泛起鱼肚白时,童瞳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已经是早晨六点半了,而黑暗了一整夜的何家大院里也有了灯光和轻微的声音。
小白团早早的醒了过来,看到站在晨曦里的童瞳,立刻迈开小短腿咚咚的跑了过来,撒娇似的用小脑袋蹭着童瞳的小腿。
蹲下身将小白团给抱了起来,童瞳余光发现角落里的藏獒只是懒洋洋的掀开了眼皮,看了一眼之后又沉默的闭着眼休息着,小白团啊呜啊呜的叫唤着,舔着童瞳的掌心,然后昂起小脑袋求抚摸。
童瞳伸过手挠着小白团的下巴,小白团立刻舒服的发出哼哼声,当天色完全明亮时,屋子里有人出来给藏獒和小白团送早饭了,和之前的人一样,不管是谁都直接无视着院子里的童瞳,如同她只是透明的空气一般。
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香味,小白团犹豫的看了看童瞳,又看了看自己饭盆子里的早饭,左右为难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左右转动着,顶着圆乎乎的脑袋,白白的一团看起来煞是可爱。
童瞳将小白团放到了地上,它立刻向着饭盆子方向跑了过去,估计抚摸随时都有,还是要吃饱肚子再说,藏獒也从地上站起来进食,将两条狗的早饭放好了,男人拿着空盆子离开。
“请问何先生什么时候有空?”一直这样等着是没有用的,之前有人直接在何家院子外等到死也没有用,童瞳也不想白白浪费时间,所以主动开口询问着。
“先生的时间不是我能过问的。”警卫员冷淡而麻木的回了一句,直接绕过童瞳离开了,院子里,只有藏獒和小白团吃早饭的声音。
童瞳叹息一声,抿了抿有些苍白的唇,这里是何家的外院,但是何鸣身为何家的继承人是不会住在外院这边的房子里,所以童瞳犹豫了片刻之后也迈开步子向着内院方向走了过去,外院是四合院的布局,右侧一条长长的回廊通向内院。
不同于外院萧索的景色,内院的庭院要大了很多,亭台楼阁,假山顽石,梅花飘香,在青石板铺砌的院子一角,一株粗壮的梅花树下一个穿着白色锦衣的男人正在打太极,梅花树枝上挂着鸟笼子,一只青花色的小鸟偶然发出两句清脆的啼鸣声。
童瞳来之前查过何家的资料,所以一眼就认出这个看起来过于清瘦,脸色有些苍白的男人正是何鸣,而四周除了明着的四个警卫,暗中还有不少人,何家内院是非常的安全,或许是确定了童瞳没有危险性,否则一般人是根本进步了内院的。
半个小时之后阳光从云层里透露出来,空气不是怎么好,还是有点稀薄的白雾,打完太极拳的何鸣站直了身体,淡淡的看了一眼童瞳之后,转身向着屋子里走了过去。
还真是将自己彻底无视了,童瞳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也随即迈开了步子,可惜刚走到门口,两个警卫员抬起手臂将童瞳给挡了下来。
屋子里传来了水声,透过木制的菱花窗,童瞳看见何鸣正在洗漱,一旁是伺候的一个青色衣服的女孩子,另一个同样青色衣服的女孩子拿着衣服站在屏风处,屋子古意盎然,淡淡的熏香飘散出来,而等何鸣洗漱之后换上中山装时,童瞳几乎感觉这似乎是回到了民国时期,而何鸣正是那时占据一方,手握兵权和财富的民国大帅。
“何先生!”童瞳不得不先开口,否则以何家无视人的功底,估计自己就算站成了石块都没有人会主动搭理自己一声。
“童小姐。”何鸣坐在椅子上,一旁青色衣服的女孩将茶杯递了过来,何鸣喝了一口参茶,略带苍白的脸庞终于转向站在门口被拦下的童瞳,淡然道,“食不言这是规矩。”
而随着何鸣话音的落下,从屋子里走出两个男人,手里拎着食盒,对着品茶的何鸣恭敬的颔首之后,这才动作迅速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的将食盒里的早膳一一端了出来,红木圆桌上竟然摆了十来碟,让人不敢相信这只是一个人的早饭。
肚子好饿!童瞳感觉空气里都飘散着食物的香味,而屋子里何鸣放下茶杯,修长干瘦的手指拿起银色的筷子,慢条斯理的开始享用早饭。
别人吃自己只能站在门口干看着,童瞳无奈的叹息一声,虽然说她以前经历过很多饥不果腹的日子,可是自从和谭骥炎在一起后,就没有饿过肚子了。
何鸣吃的很慢,用餐动作极其优雅,和谭骥炎他们这些忙碌于政务的男人相比,何鸣的生活绝对是慢节奏的,悠然淡泊,吃过饭之后,何鸣却没有再看童瞳一眼自顾自的出了门朝走廊左侧的一个小厅走了过去。
“童小姐,我习惯早上看书,不习惯被人打搅。”青黑色的软底布鞋发出节奏的步伐,何鸣丢下一句话之后径自进了小厅,门口的警卫员已经将门给关上了。
忍着,也不是没有见过比何鸣更难搞定的人!童瞳站在回廊下,小厅是一间雅致的书房,临窗户这边是一个长方形的书案,上面摆着笔架和砚台,而何鸣就在书案前坐了下来,手里拿了一本书翻开静静的看着。
童瞳不缺乏耐性,她曾经是一个狙击手,为了狙击一个目标可以等候几天的时间,而虽然很饿,但是饿着饿着就习惯了,童瞳知道何鸣这是在刁难自己故意摆架子,当然,如果何鸣这么容易搞定,之前谭骥炎和关曜就不会对何家很是忌惮。
“童小姐,请不要站在回廊里影响先生看书。”一个警卫走了过来,语调冷漠的开口,要将童瞳驱赶出去。
“我不会发出声音的。”童瞳解释了一句,她之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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