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将玉佩仍在桌子上，宁馨继续说道：“这个，我想，娘娘不会不认识吧，花了那么大把的时间不就是为了能掩人耳目吗？可惜，真正的东西是复制不出来的，玉佩这种佩饰，难道就没有人告诉娘娘新旧的差别吗？哎呀，这人怎么这么糊涂啊！”
“你在说什么？不要胡说八道！”
宁馨不理会她，继续用阴阳怪气的音调说着：“胡说八道？啊，也对哦！这东西，任谁看了都知道不是娘娘宫里的呀，这招儿真是高，这叫借刀杀人，是吧？”
“什么借刀杀人，什么高招，我听不懂！”
“杨妃娘娘，我敬你是个妃子，才会来和你说这些，我不是我们皇后娘娘，我没那么好的度量，也没那么好的脾气。就算再怎么笨的人，也会知道，从背后搞手段，绝对不会轻易的暴露自己的身份，可是，那些刺客身上却配戴着这些，您就不觉得奇怪吗？好像是有人故意要让我们知道，那些刺客是谁派来的！换作是娘娘您，您会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宁馨只是个小小的宫女，人微言轻，哪里能有什么好说的！我们皇后娘娘还没有和皇上说起过这件事，宁馨只是希望，杨妃娘娘能够好自为之，不要再耍那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借刀杀人这招儿，的确是个高招，可惜您算错了，这才叫人算不如天算。娘娘，为了您和曹王，还是好好地在这后宫里活着吧，我可不敢保证要是曹王知道了这些，会不会跑道皇上跟前去请求原谅！曹王殿下的性格您是很清楚地吧！”
“你在威胁我！”
“只是希望您能为曹王殿下着想，毕竟都是母亲！奴婢告退！”留下那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之后宁馨就走了。
留下身后瘫坐在凳子上的杨妃！
*
将玉佩扔在护城河中，坐在高高的城墙上，宁馨忽然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深吸了一口长安深夜的空气，吹着长安深夜的凉风，冬天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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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濡以沫
日子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平淡得让人昏昏欲睡。但是，日子竟然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当然可以这样一天天的过来，所以，就算是平淡，也是幸福的啊！
在他心情愉悦的时候，陪着他！在他眉头深锁的时候，陪着他！在他写诗作画的时候，陪着他！在他驰骋涉猎的时候，陪着他！在他……不管怎样，能一直陪着他，就够了！平淡点，却是从来不曾敢奢望过的生活！这样，就足够了！虽然没有粗茶淡饭，没有麻布粗衣！
“哎呀！”低吟一声，看着鲜红的小血滴渗出来，将手指含到嘴里，就听到门外的太监宫女在叩请圣安，却迟迟没听到他的声音！
待他走到屋内，蓉儿才知道，原来，他又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浅笑道，蓉儿也能猜出，肯定又是魏征和房玄龄两人又惹到他了！放下手中的衣物，蓉儿端着宁馨递过来的茶，走到李世民身边，柔声地问：“皇上这又是和谁生气呢？皇上总是会和臣妾说，不要动怒，不要动怒！怎么，临到皇上头上了，就不是这样了？”
听了蓉儿的话，李世民长呼了口气，说：“朕当然知道，动怒对身体不好，可是，魏征那个老家伙，他总是要惹朕生气，虽然朕很想忍着，可是，你不知道，今天竟然连房玄龄那个老家伙也……”
放下手中的茶杯，蓉儿退一步跪在了地上，叩了一个头，然后淡定的说：“皇上，大唐才刚刚走向繁华，这些是和魏大人，房大人，杜大人他们这些大臣十分不开的！试想一下，要是一个国家没有像他们一样的，敢于向皇上您进谏的大臣，那么这个国家才是注定要摔落下去的！这些只是臣妾的一些愚见，要是，皇上觉得臣妾说的也不对，惹恼了皇上，那就请皇上连臣妾一起怪罪吧！皇上要是因此圣体微和，那请皇上记得，臣妾也有份！”说到最后，蓉儿却像是耍起了小孩子脾气！颇有些任性的味道！
泯了一小口茶，李世民站起身，扶起了蓉儿，然后说：“你呀，你说的这些，朕当然都明白！可刚刚在朝堂上，那种情况，朕心里头的气发泄不掉，到了这儿，你还不让我发泄发泄啊！”
这种抱怨的语气，却让蓉儿和宁馨同时笑了出来！
看着这主仆俩的表情，李世民白了白眼，也笑了，“宁馨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
“这不还是皇上跟娘娘宠的？”宁馨更加没规矩的反驳道！却惹得李世民开怀大笑，还不住地用手指指宁馨！
看着李世民，蓉儿也会心的笑了，这么多年，她所期盼的生活，在这一刻成为了现实！
“娘娘，太子殿下来看您请安了！”宁馨领着太子承乾走到内屋，承乾就一下子扑到了蓉儿的怀里，还撒娇的说：“母后，每日除了儿臣来给母后请安之外，母后从来不去东宫看看儿臣！母后是不是不喜欢儿臣了？”
抱住承乾，蓉儿溺爱的说：“傻孩子，你是母后的心头肉，母后怎么会不喜欢你呢？母后不去看你，只是想让承乾学会独立的面对生活啊！何况母后不是安排了两个细心的嬷嬷照顾承乾了？”
“可是她们又不是母后！”李承乾细声的嘟哝了一句。
怔怔的看着承乾，蓉儿这才意识到，是她一直都太相信自己，还是太相信这孩子了。原以为只要让他独自待在东宫，他就会更好的学会生活，更好的学会怎样做一个太子以及将来怎样做一个皇帝。可是她却忽视了，承乾还只不过是个孩子。只是太子这个头衔让她必须不把他当作一个孩子来看待。摸着承乾的发髻，蓉儿将承乾搂得更紧了，唉，他只是个孩子啊！
“母后太难为你了！”蓉儿在心里想着。
拉开和承乾的距离，蓉儿认真地说：“承乾乖，只要承乾用心的读书，不调皮，以后母后每隔两天就去看承乾，好不好！”
眨巴着自己的眼睛，承乾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母后从来不骗人的，于是，他很用劲的点点头，然后很郑重的说：“嗯，儿臣一定不调皮，一定好好用心念书！母后说话要算话哦！”
“嗯！”蓉儿也很郑重的点点头。
午膳后，和宁馨在御花园品了一会儿茶之后，蓉儿就和宁馨向东宫方向去了。这是她跟小承乾承诺之后的第一个去看他的日子。
蓉儿才到东宫，听到“皇后娘娘吉祥”这几个字的承乾，立刻从屋里跑了出来。“母后！”没一会儿，想起自己还没请安，于是说：“儿臣给母后请安！”
“起来吧，都起来吧！”
走到屋内，坐定后，蓉儿转向承乾身后的两位嬷嬷，“太子近日可有安心读书？”
微微做个福，其中一个回答道：“太子殿下最近可乖了，他说皇后娘娘您答应过的，只要他用心读书，您就会来看他，所以啊，这几日太子殿下比平日里努力多了呢！就连太傅都夸太子殿下的功课有长进呢！”
笑着看向承乾，承乾也迫不及待的炫耀说：“母后您看，儿臣最近真得很乖的，所以，再过两天，母后还要来看儿臣！”
“好，母后一定来！”看到承乾如此高兴的神情，蓉儿的心里不由得酸楚起来。从出生被册封为太子，承乾的童年似乎比起其他皇子少了很多的快乐，因为他是太子，所以连她这个做母后的，都要狠下心，不可以像宠爱其他孩子一样宠爱他，尽管他们都是自己所生。
“那儿臣现在可以先玩一会儿吗？”玩儿才是小孩子最开心的时候。
“去吧！”听到蓉儿的话，承乾像拿到了特赦令一样，飞奔出去了。惹得蓉儿在屋里一个劲儿的嘱咐“慢点儿！”
当承乾的这句“知道了母后”传来的时候，人早就跑没影儿了！
等到承乾走后，又有位嬷嬷说：“启禀皇后娘娘，奴婢……奴婢……”
“干吗吞吞吐吐的呀，有什么就说。是不是太子做错什么事了？”蓉儿温和的说。
“回娘娘，不是，太子他真得很乖！只是，太子这儿，好歹也是东宫，可是，这宫里头冷冷清清的，连个像样的摆设都没有。这天，也是，渐天儿就到冬天了，太子这儿连个好点的皮毛垫子什么的都没有，这也太……”寒酸两个字，嬷嬷想来想去还是让它们烂在了肚子里，她也相信，说到这儿，娘娘一定能明白的！
听完她的话，蓉儿原本和蔼的脸上，有了一丝丝不悦，“太什么？太寒酸是不是？这摆设无非就是给人看的，多两件少两件，也没人会在乎。再者说，谁说太子的东宫就得摆上一堆的摆设了？还有，天冷了，多生几个炉子不就行了！好点的皮毛垫子？那是要狐裘的还是貂皮的？前几年没这些的时候，冬天也没见太子说冻着了啊？怎么如今就不一样了？”
蓉儿连续的几个反问，着实让嬷嬷吓着了，“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最里面一个劲儿的说：“娘娘恕罪，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说完自己想说的，蓉儿也没了先前的恼火，摆了摆手，“罢了，起来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下次记着了，正是因为是东宫，所以要给其他的皇子竖个榜样，不要什么都追求奢华。别把太子给宠坏了！”
“是，奴婢记下了，再也不会了！奴婢一定好好照顾太子！”
摇着头，说了句：“宁馨，咱们回宫！”
晚上，蓉儿依旧坐在灯下缝着旧衣服，就连李世民走进来都没察觉。
坐到蓉儿跟前，拽过她手上的衣服，蓉儿有些惊讶又有些撒娇的说：“二哥！”
“晚上别总做这些，伤眼睛。而且，这些衣服，旧了就丢了，总不能让朕的皇后老穿旧衣服啊！”李世民心疼地说。
“不碍事的二哥，再说这些衣服还挺新的，丢了怪心疼的。补补就能穿，又看不出来！”
“好了，不说这衣服，朕可听说你今天去东宫，又教训那些嬷嬷了？”虽然知道，但还是用了询问的口气。
“臣妾那也不算教训，只是……”没等蓉儿把话说完，李世民就接了过去！
“你呀，总是那么节俭，那儿毕竟也是东宫啊！还有，怎么总舍不得换新的东西呢？衣服是这样，被褥也是这样，总把穿了几年的衣物拿出来缝缝补补的！外人不知道，还以为朕虐待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