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沉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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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沉浮录-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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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大学时代,我曾在5月4日青年节那天到松花江游过泳,原本想如夏天那样完成横渡壮举,谁知道游出去不到一百米就忙不迭地开始往回游。太冷了,那江水拔拔凉!

    老徐在用打火机烧沟沟坎坎里的杨花,一燎,飕地就是一片,快极了。

    江上远远地过来一艘渡轮,这是本地连接两国唯一的交通工具。船很大,客货混装,包括10来辆汽车,有载人巴士,也有载货卡车。

    不一时,渡轮靠了岸,卡车轰轰隆隆地开上了岸,上面载满了化肥,水泥,木材等物。

    老徐在一旁紧着介绍。货车上载的都是对岸过来的货物,以工业原材料为主。中方销往对岸的货物则以轻工业成品为主。

    紧接着货车,下来的是巴士,车上的俄罗斯游客向着我们招手。老徐弟一面回礼,一面撇着嘴说,“都是二道贩子,来黑河就是奔市场采购,然后大包小裹地扛回去倒卖。”

    老徐提议去市场逛逛。一行人遂漫步而去。

    市场上人头汹涌,布局和陈设和中国大多数北方市场一样。不同的是,多了一些黄发蓝眼的老毛子,比划着手势讨价还价的,四处巡视比较商品的,坐在装满买好的商品的袋子上面休息的,不一而足。

    我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售货的摊主以操外地口音的为主。我问老徐弟为什么本地人摆摊的不多?

    老徐弟不屑地说,“干那个干啥?多累人!我们黑河人都在开旅店开饭馆,又清闲又来钱快!”

    我还是不死心,“那就没有黑河人跟对面做买卖?”

    老徐弟说,“有啊!咋没有涅?好多人都拿着洋烟去和对岸过来的卡车司机换轮胎,那都是老毛子司机偷公家的。一转手,把轮胎倒给内地运货过来的国内司机,弄好了,一个轮胎就能赚一百块!”

    我没有说话,只是觉得有点滑稽。

    晚上,我和黑子两人出去到大街上吃晚饭。

    这些年走南闯北,我也到过不少地方。黑河这顿晚饭是价格最贵做工最差的一次。我和黑子都不是挑食的人,点了两个菜,居然都没有吃完。

    回旅店的路上,我望着满街的旅店饭店的招牌,对黑子说,“黑河这种做法是杀鸡取卵。如果不从改善基础设施,如交通,通讯,住宿,饮食方面着手的话,光顾着赚前来经商的打前站的钱,只要一遇竞争,如周边的绥芬河口岸满洲里口岸,眼前的繁荣景象很快就会凋谢!”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搞了一个小型展销会,这也是大唐历史上唯一的一次独立展销活动。

    老徐父母在本地颇有影响,有组织的观摩就有好几批。人来了不少,大都是看看。想象中的老毛子没有出现,来此地经商的老毛子都是类似当年中国刚刚开放时的二道贩子,注意力都在经营价格低廉的服装,小百货上面,对电脑高技术既没有兴趣,也消费不起。毕竟电脑在当时的中国也还是奢侈品。

    匆匆而来,怅惘而去。我和黑子决定回去了。

    我找到越小娟,让她想点办法让我们快快滚蛋。

    她问我坐飞机回去是否可以报销?

    我说,没问题,我的左手给我的右手报销。

    越小娟在黑河看来道行不浅,很快就搞到2张直飞省城的票,并且安排车亲自将我和黑子送到机场,老徐要在家住几天。

    一个简陋的小机场上,孤零零地停放着一架俄式安24。

    越小娟说,黑河机场没有飞机维护能力,每天是由省城飞过来再飞回去,一天一个架次。

    挥手道别,最后看了一眼那风中的灿烂笑容,那可是班上几位男生心中的偶像啊,我低头钻进机舱。

    舱内小的可怜,大概有三,五十个座位,所有的标示都是俄文,间或在重要的地方用笔补注了英文。座椅老旧,能够看出这架飞机已是饱经沧桑。

    飞机发动了,滑行到跑道的尽头,转过身来对准。引擎声骤然加大,轰鸣声震耳欲聋,飞机开始剧烈颤抖,却被钉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正万分疑惑的时候,安24已如离弦之箭,迸射而出,我被重重地压回到椅背上,飞机瞬间就来到跑道中间点,在接近终点的一刹那,一声怒吼,拔地而起,直冲霄汉。

    天那,这驾驶员一定是军人出身,不然这老旧的飞机还飞不了这短短的跑道。先踩闸,再加油门直最大点,至转速高过要求,松闸全力冲刺,最后拉杆跃升直上蓝天。这就是阿唐猜想的全过程。

    安24在机场上空绕行2周,仿佛是说,别了,黑河!
第五十章 走向辉煌
    第五十章走向辉煌

    92年底,我们搬出了龙宫饭店,新址是外侨公寓的808室。

    92年10月,龙宫饭店的领导班子大换血,我通过胖子大牛托到的关系被调走。新头上任,首先把我们的房费由每天45元涨到65元,到了12月份,又通知我们自93年起,房费要涨到100元。

    涨价的原因,不全是因为换了班子的缘故,北京市的对外旅游正在恢复元气是主要原因。刚刚进驻龙宫饭店时的门可罗雀的景象不见了,代之而起的是一车车的旅游车载来了一团团的中外旅客。客房不敷使用,公司长包房就变成了急欲清理出去的对象。

    黑子主张换个宾馆租房,反正已经每天100元了,干脆上一下档次找一个好一点的。结果就相中了不远的外侨公寓。

    外侨公寓是科学院系统的宾馆,大部分是标准间,少部分是单人间和套间。标准间一律不对外长包,单人间太小,只有套间可以选择。套间很大,客房面积相当于近两个标准间,外加一个厨房。价钱很贵,每天145元。而且只剩一间闲置,号码是808。

    一看房子,大家都喜欢,一听价钱,大家都傻眼。一天145,一个月可就是4,5千!

    黑子一击掌,“管它的呢,先告诉路总,让他做决定吧!”

    回到龙宫饭店,黑子就给路总打电话,“路总,我是小黑!”

    路总称黑子是老黑,黑子对路总自称小黑,我们就叫他黑子。三方的称呼各不相同。

    “最近龙宫饭店领导班子大改组,新官上任就要撵我们走,不然就把房费涨一倍,从65飙到130。我们托关系找来找去,最后在外侨公寓找到一间空房,房间号是808,是我们哥们儿特意给留下的。就是价钱贵点,一天145。我们不敢做主,请示您看怎么办?是不是接着再找便宜一点儿?不过可能就离中关村远一点儿啦……”

    黑子和路总谈了几分钟,最后把电话递给我,“路总要跟你说话。”

    我接过电话,路总的声音传过来,“阿唐,刚才老黑已经跟我讲了,情况我都清楚了。你有什么想法?”

    我说,“代表处一定要办下去,中关村一定要待下去,不然,前功尽弃。看来,也只有每个月多付出这千儿八百的了。”

    电话那边的路总沉默了一下,“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就按你们的意思办,去外侨公寓吧!”

    搬家那天,还真有点依依不舍,我们在龙宫饭店驻扎了近一年时间,和漂亮的女服务员熟的象一家人,龙宫有内部食堂和对外餐厅,手艺正经很不错,一年里,眼看着小虎就胖了起来。

    我们在龙宫饭店扎营盘,还吸引了几个朋友来此扎堆。

    92年秋,皇朝查里斯带领三名技术骨干跳槽,由一位与四通很有渊源的人投资做汉卡,公司选址也在龙宫饭店。三位中其中一个叫祝建国,年龄很小,72年的。

    大概半年后,查里斯离开了新公司,独自一人去了一家国际著名软件公司,做产品管理经理。

    什么原因造成查里斯出走,查里斯没有说。他离开新公司之前,曾经问我是否愿意合作,我当然是求之不得,满口答应。不过,查里斯希望海南寰宇能够大力投资做汉卡,而不是我们目前这种靠自己的积累,小打小闹。我非常支持他的想法,倾尽全力写了一个汉卡研发的可行性报告给总公司,名字都想好了,“寰宇一号”,太空船似的。很可惜,路大英没有兴趣,毕竟这超出他的想象能力太多。

    今天看来,93年做汉卡确实是没戏,时机已经过去了,9403汉卡的辉煌不可能再重演,用户已经进化到开始接受纯软件的产品,而且Windows的普及,逐渐阻塞了DOS下汉字文字处理软件的发展之路。

    大唐搬到外侨公寓后,代表处的经费支出大增,每个月报给寰宇的费用开销都是8,9千元,一直到94年底。

    黑子在钻人空子,占人便宜,巧取豪夺,火中取栗方面,高出阿唐何止一筹!

    如阿唐独自主事,以租房为例,一定会另外开辟房源,找一个低于每天100元的地方去了,因为消耗如此之多而无相应的贡献,于心不忍;以当初与陈渔阳分手一事为例,一定会另辟蹊径,你骗你的,我干我的去了,而不会想到虎口夺食。

    阿唐的稳重踏实的行事风格与黑子的灵巧机敏结合在一起,无疑是如虎添翼。

    在公司管理和经营上,黑子尊重我的每一项决策,不因为自己是大股东而坚持要主导公司运营,给了阿唐以放手施展自己理念的机会。而做为公司实际灵魂和两股势力连接点的阿唐,以公正无私的态度,制定和贯彻了公司的分配制度和管理模式。这种合作夥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就连路大英都一再夸我们是最佳组合。

    93年1月,大唐拥有了自己的车,一辆全新的松花江面包车。购车及相关的手续费用,最后总价是5万6千元,车牌号S1335。今天你如果问阿唐现在开的车牌照号码几何,我会瞠目以对,但这十几年前的号码却记得清清楚楚。

    最早北京的车牌号码是4位数,最大号容量一万辆。改革开放后机动车增加很快,不得不在前面加上一个英文字母,排到我们时,字母已经由A到了S。换句话说,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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