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鹊龋蝗缓螅苏偌行У乃悼停踔裂Щ崾褂肕SN了。那天花车王在MSN上,发现阿美弟的头像突然跳出来说:“你好,我是他妈妈。”然后就来说服花车王,要她劝劝阿美弟,为她生个孙子。花车王又好气又好笑,差点写给她:“阿姨您自己生一个算啦。这么麻烦干什么?”
玲玲也很苦恼。因为生意兴隆,她有个项目需要在北京做。无奈上海的项目也正在进行中。苦于无法分身,而公司规模又小,实在找不出强有力的人独当一面。考虑到新客户很重要,于是她在上海找了个合伙人,把上海的这摊子事委托给他,自己到北京闯荡去了。眼看北京的项目即将竣工,她回到上海再接着跟进老客户时,发现已是物事人非。老客户的下一宗生意已经被合伙人抢走了。争取了一个北京的新客户,却失去了上海的老客户,越想越亏,越亏越气。
钻石姐家里的钟点工很苦恼。钟点工的弟媳妇找到了一份新工作,却竟然在上班三个月之后才告诉她,而她每有一个好的工作机会总是第一时间让弟媳妇知道的。一边向钻石姐诉说着这一切,她一边发表着不满:怎么她会这样对我?搞得满脑子烦心事的钻石姐突然想豁然开朗:真是赚一百万有一百万的烦恼,赚一百块有一百块的烦恼。不就是那些破事儿嘛,烦什么烦呀。那天晚上,她取消了晚上去办公室加班的计划,一个人看电影去了。
其实不管听谁倾诉,总是苦恼的事多,快乐的事少。因为快乐总是几秒钟就过去了。在下一个快乐到来之前,就只有绵延不绝的苦恼。
新新生活
上海的朋友们聚在一起喜欢问一句:最近有什么新鲜事?
从章子怡能否嫁进霍家作为引子,谈到身边朋友新近的离婚案进展、跳槽风波、古怪的新型宠物……这还不够过瘾,最好各类八卦新闻之中还有些形式或内容上的创新。
比如关于“成功”概念的更新。
钻石姐对着玲玲抱怨:“以前光是事业成功就叫成功;后来变成事业和家庭双成功才叫成功;然后又加上孩子这个硬指标,没有孩子,再成功也不叫成功;不久成功的门槛又高了一级,幸福的家庭里要有两个孩子才叫成功,这宣布了成功将与所有符合计划生育标准的家庭无关。”
有两个孩子的玲玲补充:“有两个孩子也不能一律称为成功,有资格说:their fathers(他们的父亲们) 或者 their mothers(他们的母亲们)的人,才叫成功。”一句话断了白头到老的夫妻通向成功的路。
比如“可爱”概念的更新。温良恭俭让当然不算可爱,最多让人敬而远之;优雅高贵看着虽然好,总有端着架子故作姿态之嫌。时下被花车王、阿美弟等人奉为最可爱的人的当属原《康熙来了》的女主持小S。她能够在摄像机面前悄悄对男搭档说:对不起,我到一边去放个屁哦;能够坦言想用极美的词语写露骨的色情作品;还经常惊呼自己“真漂亮”,或者“意外”地发现自己照片中右侧脸像极了舒淇。如果在五年前,她这样的言行可能还只配被称为十三点,但是现在她被无数青年男女奉为性感偶像和时下最可爱的人。
人们爱她,或许不是因为她真的可爱,可是她这样的言行看上去很新,很泼辣,以前没见过。这种全新的言行方式,极大地刺激了沉闷已久的好奇心。每个人都想知道她的下一句话和下一个动作会带来什么新的惊喜。
新新人类热爱新新生活。这就是为何嘉年华当初能够风靡一时并且继续风靡的原因。当生活的机械重复成为最大的耻辱后,排着长队遭受“自杀机”的摧残便成了可喜可贺的事。
对此金路易的见解是:喜新厌旧,不再是人性恶的表现,而是成了一种时尚标签,一种难能可贵的品德。
时下被认为“好玩的人”一般都具备这种品德。他们总能知道最新的餐馆,会唱最新的歌,戴最新款的太阳眼镜,讲最劲的流行语,曝最新的八卦内幕。人人都喜欢跟这种“好玩的人”在一起,不仅可以耳目一新,有时还能从头笑到尾,最大限度地调剂一成不变的生活节奏。
虽然是三字头的人,钻石姐却是“新新人类”的一分子。这种喜新厌旧的品质在她的身上走向另一个极端——当她见到一位好久不见的老朋友,问他:
“还在那个公司工作吗?”
“是的。”
“老婆还是那个谁吗?”
“是的”。
“还住在那个房子里吗?”
“是的。”
“天呢!”她差点脱口而出:“Boring。”
既然什么新鲜事都没有,见面还不如不见。
对新鲜的需求就像瘾君子们对海洛因的需求一样,随着抗药性的增强,对剂量的渴望也越来越大。当遍地都是小S,小S们的言行再也引不起任何人的兴趣时,相信自然而然又会出现一种升级版的小S,来满足人们升级了的好奇心。就像时装界实在没有创意的时候就玩复古一样,实在新不下去的时候,大不了回归自然,来一个返璞归真。反正人总得靠着点什么活下去。
生育战略
在钻石姐或者金路易等人的生活菜单上,生育正和各种各样的兴趣爱好一样,成为一个可选可不选的项目。看见别人家滴粉搓酥的小不点儿追着喊爸爸妈妈的那一刻,他们还是想要一个孩子的,可是念及将要为此付出的时间代价时,他们就不得不遗憾地放弃了。就好像拿着十元钱去买水果,如果买了香蕉,就没钱买苹果了;养孩子也一样,一天通共24小时,把时间给了孩子,就没时间去泡吧、和朋友彻夜卡拉OK、或者一个人上路旅行了。
如果婚姻还能够通过协议来调整与改善的话,孩子则是让再聪明的人都束手无策的敌人。面对一个因为大无知而大无畏,因为一无所有而毫不设防的对手,你除了举手投降之外,根本没有其它的出路。
正是因为看清了这些关于生育的代价,钻石姐把生育的计划一推再推。尽管已进入生命中第三个本命年,她依然没有做好当妈妈的心理准备。钻石姐担心的是,如果生了孩子,她是否还能像现在这样,每时每刻做好去飞机场的准备呢?她是否还能为了一个大项目,在公司连续熬夜一周呢?她是否还能偶尔随性一把,周末早晨漫无目的到机场去,想飞哪里就飞哪里,只为换个环境过两天呢?当然在她看来,是否能找到人结婚跟想生不生孩子,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回事。不是有精子库吗?
如果生了孩子,就要花时间来陪他,跟他交流,同他玩耍。这是凡事力求做到完美的钻石姐的想法。既然目前没有时间来做这些事,不如不生孩子。因为认真,所以谨慎。在这群认真的人里面,不生孩子的理由千奇百怪:世界太乱,孩子活着也是受苦;环境污染太严重,生活质量太差……
对下一代没那么认真负责的人则打算用最少的时间和尽可能优厚的经济待遇把孩子打发掉,比如玲玲,她希望自己能够既享受为人母的快乐,又能够拥有生孩子之前的所有生活。玲玲的孩子3岁之前基本上是安徽阿姨带大的。而她平时的出差多,加班多,晚上的活动也多,有时忙得连自己的睡眠都不充足,更别提陪孩子玩气球了。因此咿呀学语的小女儿现在满嘴里安徽口音,让留过洋、讲一口标准的国语和外语的玲玲颇为心烦。她打算不久后送孩子们去学费昂贵的国际幼儿园接受双语培训。只是不知道语言的问题解决了之后,她的两个孩子对爱的饥渴是否也同样可以被满足?
另一部分人采取的生育战略就是一个字:拖。比如钻石姐的同事Johnny。因为享受生活和爱情,他和太太把生育计划从二十岁拖到三十岁;后来因为他太太的职业机遇一个接着一个,又从三十拖到四十岁。年过四十之后,他们突然发现不用安全套也很难怀孕了。这时只好叹一口气,用刚学来的中国话说:“孩子的事,随缘吧。”只怕这时,缘这个东西早就已经落荒而逃了。
不过科技昌明。上海某医院已经成功地帮助一位五十余岁的绝经妇人生下一个孩子。看来生育问题的最后期限,可以随着科技的发展而越推越晚。剩下的就是现代人对生育的心理问题了:为什么要生孩子?我究竟要为孩子付出多少?这才是最难搞懂的事。
生活在出轨
对一些人来说,生活就是在铁轨上行驶的列车,方向是固定的,站台是固定的,甚至连时刻表都是固定的。最典型的铁路线上,重要的几个站点无非是读名校、留洋或者海外工作、买体面的房子和车子、找合适的人结婚、然后事业有成、家庭幸福……
既然有了轨道,就有希望出轨的人。
一直被花车王嫉妒着同学小茜,毕业时被一家外资咨询公司从2000名面试者中挑中,进公司半年后即被派送到伦敦总部工作三年。多少人做梦都不敢想的机会。如果别人脚下的轨道是普普通通的铁轨,小茜脚下的就应该是磁悬浮了吧。
可惜小茜不喜欢中规中矩按轨道的约束行驶。在伦敦工作的第二年,她发现一个去西非当志愿者的机会,给当地的孩子当三个月的义务老师。老板对她的计划表示理解,小茜也对老板拒绝她停薪留职的请求表示理解。于是干脆利落地辞了职,去西非寻梦。
尽管只有三个月,却意味着生活完全驶入另一个轨道中去。
一提到小茜,花车王就会觉得命运是不公的。如果人家是在走马灯似的升级自己的轨道,那么自己就是在一个不喜欢的轨道上绝望地行驶着。
她对自己目前的生活轨道不太满意:朝九晚五地上班、加班,感情生活灰秃秃地,毫无亮点,前途在哪里?一片渺茫。有的时候,她也想放弃这一切,辞职自己做生意去,但又害怕被人骗。她惧怕跳出目前行驶中的列车,更惧怕另一条自己一无所知的轨道,于是只好委屈自己,在自己厌恶的轨道上继续行驶下去。
她也知道,这样下去,也许直到进入墓地的那一天,她都在过着自己不喜欢的生活。
和她相比,阿美弟更怕的是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