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那初恋的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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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那初恋的同桌-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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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杨经理让志坚向上级综合部门写个申请低息贷款的报告,对方看过近期县里一份优惠政策的文件,为了强调本公司贷款的理由,使用了由三个介词词组组成的一个状语成分,句子就显得罗嗦,写到句子的最后,也就是宾语部分时,只得总括一下使用了八个字。拿给杨经理审查,他对书面用语是看不顺眼的,而且对这介词词组又弄不明白,不过这天一时来了兴致,具体地修改起了这份报告,写完他又交给志坚具体落实一下。这位一看原先他写的第一个和第二个介词词组前又都用上了个介词,第二个介词词组只用了前面的一半,来到第三个介词词组这里,把前面逗号删除,又加了个“和”字,宾语改成了两个动词性词组另加一个述宾语句,其中第一个动词性词组是将原先那八个字的宾语只用了前面“共谋发展”四字,其后添上“高科技”三字。搞得面目全非,不伦不类。志坚只好再按口语化的套路,认真动脑改写。再交给对方过目时,他说不如第一次写得好,志坚不敢说对方交给他的句子成分有差错,只说后面的话没说完全啊。对方面露愠色,从他抽屉内翻出了志坚的原稿。这位稍作浏览,对经理说道:“我这几个字虽然不太通俗,可这是一句话内述宾成分的宾语,缺了它就不是完整的句子了。”

    对方回道:“谁有工夫反复看啊,我也是按你写的改了改,十几分钟就写好了,你是闲人,觉得不合适,就按你的办吧。”

    志坚暗暗啼咕:“我是闲人?你看我整天坐在那里,可是我并不轻松,还白天忙了晚上忙呢。”

    这杨经理是怎么想的呢?他觉得我把你文章里那种文人的酸味儿去掉,改得通俗化一些,你倒好,和老板我较起了真儿。其实这位永远也搞不明白,平时看这会计温温顺顺的,为了点芝蔴小事竟一反常态。
第二十九章 纯朴
    在日常生活中,志坚不只是遇到些故作风雅的人和事;纯朴之风也常常体现在一些平常人的身上。他每天坐公交车上班,前不久便让他遇到了一次。

    那天他在车上,前排坐着一位乡下进城有三十多岁的男子汉,到了停车点,又上来一位差不多模样的人。这位走到志坚附近,认出了前排的那位,两人打完招呼就并排而坐。熟人多日不见,谈得很多,他们说起另一位同伴有了女儿还想要个儿子,就说他“男轻女重”。话出口后,觉得不对,又改口说“女轻男重”。然后继续着他们的谈话。志坚想对方居家过日子,全指着手艺和力气干活,哪会记得清那么多成语呀。

    几天前志坚下了班回家,顺便去小市场买几个馒头。他已经走到了摊位前,一位中年妇女从商店买完馒头提着路过此处,便问:“你这馒头是人揉的吗?”

    摊主是位四十岁左右的汉子,嗓门挺洪亮,忙说:“当然是人—揉—的了,不人揉怎么做成馒头?”

    本地人土话,说快了“揉”和“肉”分不太清楚,那汉子反应很快,特别加重了“揉”字的语气。这位妇女听出对方不高兴,又说道:“我说的是好话呀……”

    志坚买完馒头急忙走开了。他在路上回味这件事,一家庭妇女,接触外面人少,对于在这句话之中说“人工”和“人”没去考虑过,想到就说,说者无意,可是听者有心,以致闹出点不愉快。

    志坚从一位妇女的简短问话使对方不愉快,想起一件让自己满意的事。

    那是璐璐刚上一年级的事。因当时他一家人租住的民房,离他不远有一家的男孩儿与璐璐是同班同学。因孩子刚上学琐事多,为了教材的问题志坚前去男孩儿家里询问。这时他妈在家,由于接送自己的孩子都互相认识。但作为同学的家长而且是在单位工作的人到得家中是少有的事,她既忙于面对来客回答问话,又想让对方先坐在沙发上。可是旁边的茶几上杂乱得很,她把大的东西挪走后,接着急忙擦茶几,一只玻璃烟灰缸被她推到了地上,幸亏是那种很厚的玻璃制品,才没被打破。

    志坚接着又想到了自己一次因热情待客,而使对方略有微辞的事。

    那是在他刚调入外贸公司不久,一位同学是村里的民办教师,他托同学国华让自己儿子来这里干了临时工,又过了几个月,对儿子不放心大老远的来看他。虽然志坚和对方当初不是一个班如今已不认识了,不过一说是同学,儿子又在这单位,当时国华中午还不在,他便把对方请到小饭馆招待一下。酒是必上的,而且是白酒。志坚请客,除了叙旧情再说些当前晚辈的情况外,就是勤劝酒。其实他是拙嘴笨腮实得掉碴儿的那种人,可是他只要说一句让对方喝,对方就喝,并不说酒量不行,两人共喝了半斤多一点,喝得都不相上下。等到出了饭店,志坚把老同学送到他儿子那儿,他就告辞了。后来这一位告诉他,他爸喝得吐了一地,当天没能够回家。

    深秋时节,志坚接到姨表弟的电话,说是他儿子10天后结婚,问对方去不去。志坚已多年没去姨母家,近几年七、八十岁的姨都是由女儿或儿子陪伴着来志坚这里看望她的老姐姐,这人要将心比心,便在电话中回答:“去,到那天我一定去。”然后他又向表弟问清了乘车路线。

    到了那天志坚早早起床,提了预先给姨母购买的食品,没费多大功夫就坐上了跑高速公路的长途汽车。姨母的村庄旁边就是条高速公路,他上了车后跟司机说在八户镇下车,因为处在偏远的乡村,司机是答应乘客的要求的,可是当志坚从高速公路上顺着陡坡下来,走了一段路问路边干农活的人去富窝村怎么走?对方认真地指了指四、五里外的一个村落,接着又说顺着哪条土路走,他看着前方的一大片房舍,三绕两绕没了正经路。

    好不容易离着村子有一里多路了,看到左前方的枯草地里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推着一辆上面坐了一个五、六岁男孩儿的独轮车,正摇摇晃晃地嘻嘻哈哈地向他走近,好不容易又遇到个人,再打听一下吧。这女孩儿正低头看着男孩儿往前走,猛听到有个人问她路;忙停住脚步想认真地回答对方。可是由于停得太急,男孩儿又坐在独轮车车轮上方的木架子上,一下失去了平衡,“骨碌”一声就摔倒了车前面。可是小姑娘依然扬手扶着车把,回答对方的回话。志坚觉得怪对不住人家的,先看了看车下的男孩儿,竟一点事没有的自己爬了起来,他重回过眼神儿来接受小姑娘的指点。

    见到表弟后,对方领着他到姨母身边刚说过几句话,从门外走进来一位四十岁左右身材矮小的庄稼汉。姨母见了他说道:“五侄子,醒酒了吗?以后可得留点儿心眼,今天差点给我耽误了大事。”

    表弟接过话茬儿:“五弟呀,醒酒了就好,刚才我还准备着换人呢。”

    那汉子便说:“换人吧,换人吧,我现在还全身难受,再说咱笨嘴笨舌的,怎么能陪人家娘家人。”

    “你是新媳妇的叔公,按理说正陪呀。”姨母说道。

    “你这实在弟弟倒牵(谦)上了,我是看你昨晚陪我妹夫喝醉了,才想到把你换下来——”表弟又说。

    “换别人吧,换别人吧,我要哪哪不行。”那汉子抢着说。

    等到只有姨母和志坚留在屋里的时候,老人才告诉他,昨晚她侄子和她女婿喝酒,两人都说对方是主人,说几句喝一口,而且越喝量越多,到得最后他刚走出房门就瘫倒在地。

    在乡间摆婚宴,不像城里都到大饭店,而是安排在距新房大约周围百米的邻居的大屋大宅内。志坚不是尊贵的客人,就被领到新人姑夫姨夫的席上,不管多少席,都是一个厨房做的菜,所以时间拖得较长。待到新郎新娘敬酒时,每人都喝了大半成,其中一位三十出头的汉子坐在尾席,这时趁机溜出去方便。等到新人给每位客人敬完酒,要走没走的光景,那汉子回到了房间。有人对新郎说,别把你这位姑夫给漏下了,新娘就端了满满一玻璃杯酒凑到他面前,这位接过,二话没说,分两次喝了下去。劝酒的说:“好事成双,好事成双。”他又稳稳的接过第二杯,中间换过两口气,又干净利索地灌进肚里。志坚暗暗想道:“这是白酒啊,一下子就喝了三两,刚才我幸亏死乞白赖地没把一杯酒喝完,真喝完了他们还会劝我继续喝。”

    从这些平常人一时说出来的特殊话,或者促成的少见的事,都有着不事雕琢,自然纯朴之风,就像领略三岁孩童那种憨态可掬天真烂漫的行为举止。而某些人那种东施效颦,附庸几雅的表现,让人越想越不舒服。

    志坚想到杨经理身上所缺少的这种纯朴,又想起他两人之间的磕磕绊绊。

    当初他干上这全职会计的工作时,想到不但正规的单位,就是有不少小企业也给会计报销上下班的公交车费,就准备利用适当的机会向经理提一下。过了有两个月吧,一次他向对方提起这事,这位竟说:“你回家公司还给你拿钱?没有这一说。我们这集体宿舍大着呢,你再领五、六个的人来,我照样不收费。”

    第一年上半年志坚每个月是有四天休班的,可是后来杨经理说他们工人有反映,就取消了他的四天机动假期,有事请假就扣工资。对方还说不只是我们公司这样,其他好多单位,像以前我管的建筑队都是这样执行的。

    志坚有时为公司办事乘公交车,车票是一元或一元五角,临时急着走也没去多想,平时考虑到这是民营企业,一年下来和杨经理说说,还不给他个五十、六十的么,到了年底他提出来,对方要他列个明细单出来,这事儿又算黄了。

    志坚暗自抱怨,说是月工资900元,减去100元的公交车费,如果每月再耽误几天减去100,实落700元就算多的了。不过因为当年他只顾了自学考试,漏了考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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