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鸿颜见此,欲哭无泪了,那怎么不是杏兰草,那可是他辛辛苦苦从大雪山里挖出来的幼苗啊!这才五个月,当然没什么抗毒性啦!啊!疯了!这个女人绝对是故意的,她比自己还要高的中医技术,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杏兰草的真假?!
“你才是冒牌货,你全家都是冒牌货!”凌鸿颜套了魏央平时说的句式,恶狠狠地伸手,又想开始摇晃魏央脆弱的肩膀。
魏央忙翻身下了吊床,站在吊床的另一边,对激动的凌鸿颜说道:“别冲动,冲动是魔鬼!我就是好奇杏兰草什么模样,不小心把毒撒了嘛……不是故意的……”说着,她有些心虚地笑了笑,她当时没注意,身上刚刚做出来的毒剂就撒在了那几盆杏兰草上面,没几秒钟,杏兰草就焉了。
“你还笑?!”凌鸿颜火大地叉腰道:“你知不知道杏兰草已经快灭绝了?!我药房里那几盆可能就是最后几株啊!”
“额……那我也变不出杏兰草给你了啊,照你这么说。”魏央对戳着手指。
凌鸿颜吸口气,道:“你以后离我的药房远点!”幸亏还有放在角落里的一盆杏兰草没遭毒手,不然他现在就不是激动和冲动了,他会杀人!
魏央撇嘴,这家伙对药材的喜爱比自己更胜,看他那疯魔的样子,不禁皱了眉,难怪这么老了还不娶女人,原来是准备将一生奉献给这些药材啊……
对于魏央诡异的目光,凌鸿颜不适应地抖了抖身体,然后瞪了她一眼,转身跑了,他要去照顾那或许是世界上最后一盆的杏兰草!
见凌鸿颜离开,魏央才重新将那黑皮书本从吊床上拿了起来,她看着里面泛黄的纸页,那上面没有一个字,但魏央知道,这上面一定是有字的,只不过她看不见。这本书是她从哈德斯的书架里找到的,一本似乎在召唤她的书,哈德斯说,它没有什么危险,所以她就拿回来,准备仔细研究研究。
“愣着干什么。”凌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女孩的身边,手中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
魏央抬头看了看伞,然后伸手到了伞外,果然是下起了绵绵的细雨,不似纳赫的阴沉,纽约的这一场雨充满了生机,好像这场雨后,万物就会复苏,百花齐放,百鸟齐鸣。
凌岳看了魏央手中的空白黑皮书一眼,他知道这是女孩这段时间有空就会拿出来翻翻的东西,不过他没问这到底是什么,因为这并不是他要在意的,只要女孩在他身边,他可以什么都不计较,包括她对自己可能隐瞒着的事情。
“走吧。”凌岳拉过魏央的小手,用自己的手掌擦去了那上面有些冰凉的水迹,然后牵着它,离开了庭院。
“嗯。”魏央下意识地看了自己的手一眼,抿着唇微微笑了,她知道自己正在被凌岳铁血的温柔所感动,她知道如果让这样的情况持续下去,总有一天,她会被这颗独独对她温柔的心所俘获。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反抗,还是顺其自然。
似乎是看出了魏央的想法,走进大门后,凌岳就霸道地将女孩打横抱了起来,他边走边说道:“不要试图离开我,那会让我做出疯狂的事情。并不是不理智,而是太理智。”因为太理智,所以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得不到,那就毁灭,毁灭了自己,也毁灭了她,让他们一同坠入无间地狱。
这样近乎危险的语气,魏央却没有一丝害怕,反而觉得有些温暖,她双手勾住凌岳的脖子,颤抖着弯长的睫毛,微微思索后,粲然一笑道:“我不知道,未来的事情,我预测不了。可现在,我不会选择离开。”或许,她可以选择把他带走。
女孩的话让凌岳露出了淡笑,引得立在一旁站岗的手下们将脑袋纷纷压得很低,当家这笑容太不正常,带着他们从未看见过的温柔,让他们不敢直视。因为他们知道,这眼中的温柔,是对着他们未来主母的,旁人见了,却只觉得寒冷和惧怕。
“中东那块地,还是没有结果吗?”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她有瞥见的,凌岳正在处理的文件之一,那上面的内容似乎是关于中东的一块非地,三大巨头都争夺过,不过凌家在最后取胜。但那块地上还留有原来的几个割据势力,他们并不妥协于凌岳的统治,时常闹出这样那样的火拼事件来。
凌岳的脚步顿了顿,然后继续抱着她往书房走去,进了书房后,他将她放在了沙发上,然后倾身,双手撑在了她的两侧,看着那双清澈的蓝眸,严肃地说道:“不用试探我,只要你愿意,你会是凌家的主母,凌家的事物,你有知情权。”
魏央挑起细眉,然后嘴角勾勒出了一个与平时无害的笑容不同的弧度,她双手抱胸,抬着眼皮看着凌岳,同样对视着他的黑眸,“是知情权,却不是支配权。”她刚才的话的确是在试探凌岳,就像以前一样试探他的底线。
“胆子不小。”凌岳愣了愣,然后又压低了自己的身体,几乎要将女孩整个儿都覆盖,他揽住魏央的细腰,将她托近了自己,说道:“想要支配权,可以,嫁给我。”
“那这代价可真大。”魏央想推开凌岳的胸膛,不过显然这是在做无用功,即使自己的力气已经很大,但仍旧敌不过这铁石般坚硬的男人。
“不许拒绝我。”凌岳说完,然后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吻在了女孩的唇角,厮磨了一阵后,才满足地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如果我得到了我要的,你就可以得到任何你想要的。”
“即使我要的,你没有呢?”魏央突然想起了洛离修,那个樱花般美丽的男子在自己耳边的轻声细语--只要你要,哪怕我没有,也会拼上性命去争,然后双手奉上。她不清楚洛离修是以怎样的心情,怎样的感情说的这句话,她明白那绝不是普通的感情,但她又惧于去求证。因为得到的感情越多,负担也越大,她却不过是个感情的失败者,她承受不起第二次的失败,甚至连开始第二次的爱情,都变得那么困难。
女孩抬头,看着凌岳那双黑漆漆的眼眸,那里曾经出现过冷酷,残忍,坚定,专注,温柔,怒气,这样的引人注视,也这样的让人不敢直视。
她可以再来一次吗?再像是爱着魏岚一样,不顾一切,至死方休?不,她已经没有这样的勇气了,可现在到底怎么办呢?凌岳并不是影响她最深的男人,夏侯玄、莫问、洛离修,甚至是哈德斯,都是影响着她情绪的男人,她只能说,凌岳是其中比较特别的一个。但这并不是说她对他的感情就有别于其他男人,只是当她重新得到记忆,明白什么是爱情以后,接触最多的,便是这个男人。
“那就去争,去抢。”凌岳这样回答,黑眸紧紧地盯着情绪闪烁不定的女孩,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好像这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她。
“别这么看着我。”魏央伸手,将男人璀璨的黑眸用双手捂住,她说道:“这不像你,你不该是这样--”
“这样温情?”凌岳却打断了她的话,将她的双手拿了下来,在她的手背上吻了吻,说道:“不,这样的我,也是我,我爱你,却并不会因为你而变成另一个男人,这些对你的温情,也是真实的我,只是能引出这一部分我的人,只有你。”
“不。别说了,我好混乱,你这样我都不能正确地,理智地判断自己的心了,这样判断出来的,如果是失误,那对你太不公平了。”魏央摇头,低头不肯再看他的眼睛。
“如果你不理智地判断出来的结果,是让我满意的,那么我不介意你不理智一回。”凌岳觉得自己今天说得柔情脉脉的话已经太多了,他吻住了还欲再说的女孩,让她消停了下来。
直到女孩胸口微喘,凌岳才松开了嘴,用舌在她的唇上描绘了一会儿后,彻底松开了对她的束缚,将女孩的黑皮书放入她常放置的地方,然后从书架上拿出了一本故事书,塞给了她。
他回到书桌后面的时候,不禁看了看左边的书架,蹙眉,他的这个大书架的一半都几乎被凌紫禁买回来的故事书和枪械图册填满了,再低头看看原本在书架上的自己的书都堆在了地板上,他伸手捏了捏鼻梁,有些无力。他是不是,太宠着她了?
“可是,你还没有回答我,中东的那块地怎么办?”魏央捂着故事书,然后抬头问道:“那块非地可是制造和销售军火的好地方,不过就是势力混乱了点,还多数以贩卖毒品为主,这些人跟钉子似的,不亲自去除,恐怕会在以后一直冒出来。”
魏央分析得头头是道,凌岳只是眼神微微柔和地看着她,这个样子的她,也是吸引着他的。
“你都想好了,那明天我们就动身去中东。”凌岳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然后不再理睬撅嘴的女孩,看起了文件来。
过了一会儿,魏央却放下了书,走到了凌岳身边,她低头看着那好看的字迹,心想,字如其人,果然不是说假的。洛离修的字体显瘦却有力,就像他本人一样,身体瘦弱,但内心强大。洛未栖喜欢写花体字,华丽不失内涵,高贵而傲慢。夏侯玄的字温和清淡,却暗藏锋芒,一时不察,就会被侵入到自己的思维里。
“看什么?”凌岳没有抬头,只是问道。
“看你的字。”魏央实话实说:“你的字,和你的人一样,霸道,苍劲,王者的气派彰显无遗。”
凌岳闻言,将一张白纸和钢笔放在魏央的面前,“让我看看你的字,是不是名副其实。”
魏央一笑,刚要落笔,却被凌岳揽住了腰身,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腿上,只听得他那低沉的声音说着:“写吧。”
魏央面色潮红,然后暗暗吸气压下了心中的羞意,提笔,落笔,收笔,一气呵成,那白色的纸页上,只有两个华夏国的字--天命。
“为什么写它?”凌岳看着魏央写下来的,同样苍劲有力的两个字,美丽工整的字体,不失霸气的笔锋,这其实并不像一个女孩子写的,特别是一个长得像魏央这样精致的女孩,不过他知道,这就是她魏央,一个外表如精灵般纯善,内心却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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