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iss_苏
【由文,】
☆、1、绝境追杀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绝境追杀
国境线。舒悫鹉琻
密密匝匝的林。
杂沓狂奔的脚步。
树木间粼粼闪过的暗金色残阳……
辛欢拉着小龟的手,拼命奔跑。
已经到了极限。
汗水粘稠地铺满了周身,发丝全都湿哒哒裹在面上。
腿沉得像是灌满了铅。脚下每个小小的石子,仿佛都要将她绊倒,从此再也起不来。
心脏狂跳得仿佛要炸裂开来,耳边听不见风声只能听得见自己滞重的呼吸声。
不知道还能坚持几秒,只知道不能停下奔跑。
小龟的大|腿上受了伤,血一路淋漓滴落。他一直没有放弃想要甩脱辛欢的手,他嘶哑地低吼:“别管我,你快跑!”
“我不能!”辛欢拼力攥紧手指:“……这一次,我绝不会丢下你!”
这一次?她说什么这一次?
眼前情势却已容不得他们交谈,背后清脆响起枪声:“叭,叭叭!”
这一刹那,辛欢产生了错觉。仿佛玩儿“水果忍者”时,切到了那个“冰冻香蕉”——整个时空仿佛忽然凝冻起来,子弹的飞行也变得粘稠,辛欢觉得自己仿佛都能听得见子弹层层穿透空气,由远及近,越来越逼近他们。
辛欢扭头去看小龟的眼睛。
那双在逃亡的狼狈里,依旧明净清澈、仿佛从不谙人间疾苦,仿佛永远不会被染污的眼睛……
辛欢的心徐徐一软,她猛地一扯小龟,而她自己则挡在了小龟的背后。
。
子弹射|入皮肉的那刻,她亲耳听见了那“噗”的一声。并没有想象中的惨烈,甚至都并不是太疼。于是当看见小龟五官扭曲地向她惊愕扑过来的时候,她反而还能从容地对他笑。
傻小孩儿,别这样。
小龟扑过来,忍住他自己腿上的疼,抱住她的身子就地翻滚,滚到路边巨大的石块背后去。她仿佛在梦境中一样,神智抽离于肉|体之外,以第三视角看着她与小龟。
有了大石的掩护,小龟抱住她,嘶声呼喊:“你醒醒,醒醒啊!你看看我,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怎么那么傻,怎么那么傻啊。该死的人是我,他们想要杀的人是我,你不该救我!”
小龟沾满了血污和汗水的手,死死托住辛欢的脸:“我求求你千万不要,不要……你知道么我还有许多话想要对你说,还没来得及说啊……你醒醒,你别这样离开我!”
身|体轻飘飘的,其实一点都不疼。辛欢用力睁开眼,迟滞抬起手,撩开他额前汗湿了的发丝。
她笑,抿湿自己干裂的嘴唇,缓缓、缓缓地说:“……长着你这样的,眉毛,和,眼睛的小孩儿……不应该,不应该,这么活着。记住我的话,你要离开这里,离开,这种生活……记住了么?”
好累,好累啊。
她累得眼帘都再睁不开,累得手从他发丝上滑下来;累得,闭上了眼睛。
她逃了三年,海角天涯;她逃得好累,她更逃得绝望——因为她知,无论再逃多远,再逃多久,她都永远,逃不开自己的心。
而在她的心底,从来不曾淡忘,那个小孩儿的音容。
她曾经想过,这世上也许只有死亡,才能让她逃开心内的思念吧?那么好极了,她现在终于,做到了。
她想起幼时,她与他总是乐此不疲地玩儿着躲猫猫的游戏。她躲,他找。那时候整个白府上下几十号人都找不见她,却只有他能找得到她。
曾经,她颇为此而懊恼。赌咒发誓地说,总有一回我藏好了,让你怎么都找不见!
一语成谶。
她笑,望向远方那个朦胧而来的身影。一定是她看错了吧,那怎么可能真的是他……今儿是他的好日子,一大家子人势必都看着他,他怎么可能会来?
她遥遥冲着那虚幻的身影微笑:
和
☆、2、白水鉴心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2、白水鉴心
“欢欢,醒醒,到了。舒悫鹉琻”
身子一个颠簸,辛欢猛地睁开了眼睛。
是在一辆车子里。车子缓缓停在了一座宅院门前。
而叫醒她的人,是她的母亲林宁。
辛欢揉揉眼睛:“妈妈,您怎么,变得这么年轻了?”
被夸奖年轻,是每个女人都喜欢的。一向端庄的林宁也忍不住红了脸,伸手抚了抚自己面颊,含笑轻嗤:“你个小丫头,怎么张嘴就说这个?刚刚还生妈妈的气,说怎么也不愿到白家来,还赌气不肯跟妈妈说话呢。怎么醒来就这么嘴甜了?”
呃?
趁着辛欢愣怔的当,林宁含笑将辛欢扯出车子。母女相偕登上青石门阶,立在黑漆大门前。大门左右两扇,通上齐下彩绘了门神巨像,衣甲鲜明,须发皆张。辛欢每次都被那画得活灵活现的大眼珠子给吓着,仿佛那门神真的居高临下在瞪着她。
门楣上高悬匾额,黑地儿描金的四个大字气若游龙:白水鉴心。
白府!
辛欢拍拍脑袋:怎么回事?
林宁就笑:“又拍头?是不是又不认得那个‘鉴’字了?不是牙签的签,是鉴定的鉴。白水鉴心是说清澈的水能照见人的心。这是白先生对自身以及白家子侄的期许。”
林宁原本是学青衣的,说话儿都有点带着念白的腔调。于是这样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觉得格外古色古香,特别的清丽动人。
辛欢似懂非懂地听,迈过门槛的刹那还是扭头瞄了一眼停在门外的车子。
她就傻了。
那车子竟然是1991年下线的捷达A2!这款车子90年代风靡全国,2011年起已经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可是门外停的那辆却还是簇新的!
辛欢一分神,脚底下就没留神,门槛没能迈过去,而是直接卡到门槛上,像骑着匹木马。
她就惊了,望着自己连条门槛都迈不过去的小胳膊小腿……
门内已经有人迎了上来,客气地招呼:“辛太太到了呀。我们这就禀告先生去,您先站站。”
是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家,白了头发,穿着对襟的汗衫儿,客气地略微弓着腰。
林宁忙回应:“德叔,劳烦您老了。”
德叔?辛欢惊得头发根儿都立起来了,扭头去望那老爷子——他叫白成德,2013年过世的。
仿佛感知到她惊恐的注视,德叔含笑向她望过来:“小小姐又不欢喜来玩儿啦?可别介,今儿先生可给小小姐你准备了一个格外的好礼物呢!”
林宁不好意思地笑:“我们这个,虽说是女儿,不过却是当儿子养的。她喜欢活泼,不爱拘束,惊着您老了。”
“瞧您这话儿说的。”德叔便笑:“活泼好啊。咱们家除了小少爷,平日也没别的孩子,先生就希望能多几个孩子热闹呢。”
说这话,里头已经出来人来领林宁母女。
林宁再握住辛欢的手,踏过垂花门,小心叮嘱:“……好歹,耐过这个下午去。白家规矩严,欢欢咱们不能惹事,不能耽误了爸爸的正事,知道么?”
手上的触感那么真实,绝不是梦境。
-
【故事还是那个故事,就是改动一下时间轴,大家别担心。】
☆、3、宁愿是梦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3、宁愿是梦
辛欢拼命忍着,待得再看见院落当中的青花大鱼缸,房檐下吊着的漆金鸟笼子,她就怎么都淡定不下来了。舒悫鹉琻
她知道,那鱼缸和鸟笼虽然还堂皇地摆着,不过内里早就是空的了。因为缸里的锦鲤早被她一条一条掐脖子给捏死了,鸟笼里的鹩哥让她拎出来美其名曰放生了。
白家也想过再换一茬,不过她已经放出豪言,说再来金鱼和鸟儿,她依旧按样儿做。白振轩忍痛吩咐德叔,说这鱼缸和鸟笼都先这么摆着吧,以后再说。
眼前的一切都这样清晰,绝不是梦里的模样。
白振轩远远接出来,望一眼林宁,面上便漾起柔和的微笑,伸手来牵辛欢的手:“欢欢可算来了,让白伯伯好想。”
“你撒谎!”她冲口而出:“你根本不是想我,你是想我妈!”
人际礼仪,有时候不过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了。
白振轩有些愕然望着辛欢,而一边的林宁则惊慌地蹲下来,伸手拍了女儿一下:“欢欢,你胡说什么!”
辛欢闭了闭眼睛,她如何能忘记,白振轩与母亲一个吹箫,一个抚琴,两人目光在乐声之中悄然相撞。这些,都是她爸辛子阳跟母亲之间从来没有过的!于是就算母亲端庄娴雅,可是她也能隐约感知到,每次要来白家时,母亲那一丝按捺不住的雀跃。
辛欢便索性放声大哭:“我不要留在这里,我要回家,我要找辛子阳!”
她冲白振轩喊:“我捏死了你的金鱼,放跑了你的鸟儿……我这样的小皮孩儿,你不是该讨厌么?你该撵我走啊,你撵我啊。你说让我再别来你们家了,你说啊!”
辛欢要使劲喊出来,这样一喊,就能从梦里醒来了吧?
可是现实,却让她再度失望。
“欢欢,你胡说什么呢!”林宁一急之下,眼泪滴了下来。
白振轩忙过来蹲下,担心地望望林宁,再捉住辛欢的小肩膀:“欢欢说傻话。不过是几条鱼一只鸟,伯伯再喜欢也比不过欢欢。欢欢别说气话,妈妈伤心了。”
辛欢颓然瞪着白振轩的眼睛。
她又回来了,是不是?她以为逃得过三年,她以为能用死亡来做掩护,可是命运却还是不肯放过她,将她送回了六岁这年,是不是!
小孩子眼里绝望的目光,也吓怕了白振轩。白振轩努力地乐:“伯伯知道,欢欢是太寂寞了。伯伯给你找了小伙伴儿来一起玩,马上就要到了。”
德叔从大门赶过来,欢喜地说:“先生,小少爷到了!”
小少爷,小少爷……辛欢心魂巨震,她不要见,不要!
林宁却还揽着她,欢喜地说:“和家小少爷长得跟画儿里的孩子一样,脾气又是顶好,你们一定能成为好朋友的。”
“不!”辛欢一声尖叫,猛然推开母亲,撒腿就跑!
不要,她不要命运再来一次。她不要跑了整个地球,甚至跑进死亡,却竟然还是这样被送回到和郁的面前!
☆、4、一起jump
旧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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