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宁却没让她多说,只浅笑:“欢欢,这堂屋是白家的,咱们母女也该走了。咱们先到客房去吧。”
白振轩痛呼:“林宁!”
林宁抬眸,宁静一笑:“先生,我既然已经当着众人将离婚的事说了,那我是真的不方便继续留在堂屋里。”
“如果客房也不方便了的话,那我跟欢欢现在就走。”
白振轩再顾不得自己的年纪和身份,几步奔过来死死攥住林宁的手肘:“我不准!……你还有那么多东西,还没收拾呢。就算走,你也不能现在就走!……好歹,好歹等咱们过完了年,过完了年去民政局办完了手续,啊!”
。
回到客房,辛欢一把抱住母亲:“妈,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决定,啊?”
林宁依旧平静,“原因很多,不过都是我跟他之间的问题,你小孩子家家,我便不跟你说了。”
辛欢流了满脸的泪:“妈你撒谎!你就算能骗得过外人,你骗不了我!你不对劲,绝对不对劲——你本心里是不想的,我看得出来!”
想着之前母亲对骆大方说的那句话,辛欢的心都裂开。她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是不是?
“妈,你告诉我,你这样突然决定,是不是——为了我?”
“你是不是也已经知道了,知道了我跟和郁在一起……所以你都是为了我,而要亲手扼杀了自己的幸福?是不是!”
林宁深深吸气,扭头望住女儿,含笑摇头:“不是。”
辛欢哪里肯信!
抱住母亲,她痛哭失声:“你骗我,你就是!不然你说啊,你到底为什么跟老白离婚!别说什么你们两人的私事,我是你女儿,我有权利知道!”
女儿的性子,林宁最是明白。不给她答案,她不会放弃。
林宁便笑了:“那好我告诉你,禹虹啊。我做不到心里不存芥蒂,索性就放弃了吧。”
辛欢眯起眼睛:“禹虹?您真的是因为禹虹?”
“是。”林宁微笑:“经历了你爸爸当年的背叛之后,我现在对第三者充满了恐惧,我无法接受她的存在。”
辛欢抹干眼泪,“那你跟我来!”
。
辛欢扯着林宁出门。
幸好虽然是大年初一,依旧有咖啡厅开着。里面大多数的客人都是外国人,他们在中国工作或者学习,没有过春节的习惯,便都到咖啡厅来放松。
辛欢还约了闻筝。
看见是闻筝在,林宁也吃了一惊。
辛欢坐下来,望住母亲:“禹虹的事,闻筝最有发言权。你听他说,好不好?”
林宁只能含笑点头:“好。”
。
咖啡店里播放着柔和的背景音乐,闻筝克服了最初的尴尬,开始缓缓进入情境,娓娓道来:
“伯母,我知道您与外界都认为我跟禹虹之间的问题,根源是出在禹虹那边。甚至您可能是认为,是禹虹对白先生旧情未了,所以才会引发我的不满,使我继而出轨的……”
“实则,不是的。”
闻筝微微眯起眼睛,望窗外安静的街道:“实则我跟她的问题,根源在我。我比她年纪小、入行晚,所以我最初并不知她从前与白先生的事情。等到知道了的时候,我们已经很好了,我已经失去了再去选择的权利。”
“这根刺一直扎在我心里,可是我那时候需要借助禹虹的名气来带动我自己,所以经纪公司上下都严令我不能在这段感情上有任何的异动……”
林宁微微点头。
“可是男人总归是傲娇的动物,结婚之后,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能接受。我对她做了许多过分的事,我跟她发脾气,我见她就没有好脸色,我将家里能砸的东西都给砸了,我甚至……”
闻筝忽然捂住脸,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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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
☆、25、结局(5)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25、结局(5)
林宁伸出手去,轻轻按住闻筝的手腕,柔声劝:“孩子,如果说不下去就别说了。谢谢你今天能来,谢谢你能跟我们分享你的心事。不过别为难自己。”
闻筝抹了把脸,抬起头来,努力一笑:“不,我要说。伯母,您让我说个痛快吧。”
“我后来,后来还把她从楼梯上推下去——我并不知道她那时候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子……郎”
“啊!”林宁都是惊呼。
闻筝狠吞一口咖啡,流着泪继续说:“……我对她做了这么多卑劣的事,我以为会让她自己知难而退,让她主动跟我离婚。可是她没有,她甚至每一次都原谅了我,对我说没关系……她说都是她的错,她不怪我……”
“我那时候是疯了,我觉得她那么忍让我,根本就是心虚,就是怕一旦跟我离婚就更会被媒体揪出过去的丑事……我就更变本加厉地折腾。我故意找女人,什么事都做,然后故意让狗仔拍下照片,故意泄露给她看。”
闻筝抱住头:“我们俩后来根本就是在彼此折磨,折磨到全天下都在看我们的笑话。直到有一天她再也受不了了,搬出了我们的家……”
“我还觉得我赢了,我终于把她吓退了,她知难而逃,我们终于可以离婚,我就解脱了……”闻筝哽咽:“可是我却发现,她走了之后的家,怎么就那么空啊;没有了她,我的生活彻底就乱了套,我就算想找个吵架的人,都没有了……”
辛欢默默地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他。他接过,有些狼狈地囫囵着将脸擦了,仿佛这一刻她他全然忘记了自己是个明星锎。
他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看林宁母女一眼。
禹虹原本就与林宁相像,而且同样都遇到了婚变的事情,于是林宁对禹虹便更多了些同情,便追问:“那,后来呢?”
“后来,”闻筝望着辛欢,无声一笑:“后来有个场合,我遇见了和少。一起出席活动,我没什么心情,态度很差,表现就更差。青花和月是正当红的,十二少他们都懒得搭理那样的我,偏只有和少坐到我身边来,替我举着话筒,也帮我周全没说好的话。”
“我自知受人点水之恩,不能装作不知道,后来就请和少出来喝一杯。酒后吐真言,我就忍不住又把跟禹虹的事儿也都说给和少听了——不是我这个人喜欢当祥林嫂,而是和少的气质你们也都知道,他就是那么暖,那么让人容易信赖,想将什么都说给他听。”
辛欢心尖微微一颤,垂下头去。
她怎么会不知道和郁的好?
她只是没想到,和郁竟然那么早已经去找过了闻筝……他的好,总是让她始料未及。
闻筝道:“和少一句话都没插,只静静听我将这些事都说完。我说完就冷场了,我觉得真特么丢死人了。和少这时候才说:闻筝,你看你像个真的存心出轨,存心想离婚的男人么?”
“我就惊了。和少说:旁观者清,在我看来,你这不叫出轨,不叫绝情,不叫不是东西——你所有的状态摆出来的,都只是同一回事儿:你在吃醋!吃我外公的醋!”
“和少说:再反观禹虹的表现。她如果真的是对我外公余情未了,她何必还忍着你?退一万步说,人家如今贵为影后,对制片人对导演对媒体都不假辞色,她怎么就什么都忍了你的;甚至你亲手毁了你们的孩子,她也没有说走就走?”
闻筝深深地吸气:“和少说,那不是人家禹虹假惺惺。如果她真的不喜欢我真的不珍惜这段婚姻,她正好找到一百个理由跟我离婚,而且将责任都推到我头上来,顺便在共同财产的分配上占尽优势!”
闻筝手指穿进发丝中间去,他忍不住又哽咽起来:“和少说得对,禹虹的表现也只说明一件事——说明她是真的喜欢我。可是我这个混蛋,什么都不明白,这一切都被我搞砸了……”
林宁握着咖啡杯的手,忍不住,轻轻地颤抖起来:“……那么上海展会的事,又做什么解释?”
闻筝抬起头来,满面尴尬的红,可是眼睛里却绽放出光芒来:“实则我老婆跟我一样傻,她也是当局者迷,她也没看明白她自己对我的感情。她也是以为她自己对白先生依旧耿耿于怀,她也以为她不可能是真的爱上我了——她也认定我不过是她拿来的挡箭牌,她捧红我,她让我怎么样就怎么样,她怎么会爱上我?”
“而白先生在上海去了她的房间,就是——如同和少对我一样,是去点醒了我老婆!”
林宁和辛欢都注意到,此时的闻筝已经下意识里将禹虹又称作了“我老婆”。母女俩对视一眼,辛欢努力向母亲微笑。
“妈,当时我也在上海,后来也去了禹虹的房间。坦白说,我那时看见禹虹满面的绯红,还有眼睛里湿润的光芒,我也以为是出事了——多亏那晚上又遇见了闻筝,我这才明白,为什么禹虹会满面绯红——那是因为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早已从对老白的迷情里解脱出来,早已真的爱上了自己的丈夫。”
“而为什么老白之后对见禹虹时候的情形一直讳莫如深——那是因为这件事牵扯到禹虹与闻筝之间的感情私事,老白也要为禹虹保密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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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闻筝,母女俩没打车,就在大年初一安静的街头散步。
辛欢说:“妈,您看,老白真的跟禹虹没有什么——非但没有什么,反倒更能证明老白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相信禹虹一定不会后悔这辈子遇见过老白,而老白也是值得您信任的人。”
冬日的风虽然不甚寒凉,可是灌进鼻腔里来,还是逼出了林宁的泪。她用力忍住,却还是摇头:“就算禹虹的事情不是我以为的那样,可是却也已经改变不了我的看法。我要跟他离婚,离定了。”
“妈!”辛欢真是急死了,用力攥着母亲的手臂:“还有什么啊?你说,我都给你找答案去!别胡思乱想!”
林宁努力微笑,却还是偏开头,避开女儿的目光。
辛欢咬着牙掉下眼泪来:“如果您再没什么说的,那就一定都是为了我!我看您还能用什么来遮掩?”
林宁不得已,只好落泪说:“……还有小龟那孩子的车祸。趁着小龟在医院人事不省,先生他,他让医生动了手脚!”
“什么?”辛欢呆住。
想起小龟这段时间以来的异常,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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