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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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分手-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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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冬日结冰的路面虽然给清扫工们不断地铲除着,但却不是很彻底,余下的冰层有时会被新雪层厚厚地覆盖,人走上去不经意间就会给重重地摔倒。    
    北方冬日的黄昏很是暂短,还不到四点钟天色已呈灰暗,月亮亦在天空的某个固定位置探出头来,苏麻加快了脚步。    
    苏麻没有乘坐公交车的根本原因是因为时下盛行着一种怪病,人一旦侵染上就很难以治愈或者无从治愈。而公交车内人群一个接一个像蒸粘豆包的蒸屉密不透气。苏麻最最受不了的是不透气,而且这样拥挤的车辆上往往还会有下流的不轨之徒趁机对身边的女性乘客耍流氓手段占女性的小便宜。难怪在经济发达的日本首创了女性专用车厢。    
    苏麻穿越十余条大街总算贴近了她租赁的房屋。一路上冷风不断袭击她的面颊脖颈她也没能在意。只是她每走几步远的地方总有人呕着粘痰。这无论如何让苏麻有些承受不住那呕吐的肮脏和非文明范围内的举措。她有些后悔自己当年为了投奔朴高而留在了北方这座远离文明的城市。苏麻从某资料上看到日本人连自己感冒发烧出入街面上都戴上厚厚的口罩以免自己的病菌侵入他人身体上。苏麻感到这座城市里的人与日本市民的想法恰好相反。这座城市里的市民唯恐自己的病菌白白成活或者没有成活率,他们忽而东呸一口忽而又西呸一口。他们的头脑里装满了大道通天各走一边谁也管不着谁谁也奈何不了谁的思维意识。    
    骂脏话是这个城市里的又一特色。骂话无论是在何种场合都会随着唾液抑或烟圈喷吐出来。苏麻坐在车内许多回都看到司机或车长在交通阻塞之时有车超越本车或有车与之磨擦了一下车身之时司机或车长极尽所能地咧开大嘴巴毫无羞耻感地大骂:妈了个×或者日你祖宗的骂话。有人骑着自行车从该辆车体穿过因此影响了该车的车速,这时车内又传来一句:傻×朝天,找死。    
    


第三部分第十一章世态本炎凉(8)

    苏麻被骂话骂得通体直起疙瘩。苏麻没有到达站点提前下了车。随之苏麻回眸一望仍坐在车内的乘客。他们或老或小都呈一脸的麻木状,仿佛那骂话是家常便饭一样有滋有味,没有任何人皱紧眉头表示不满和愤慨。    
    在这里的大街小巷也存在着骂话陋俗。一点小事情能将中国的母亲们骂个狗血喷头、花样翻新。苏麻每每此时就开始怀念朴高的豪华住宅。可是她只让这念头在脑海里闪烁一秒钟      
    光景就让它烟消云散了。因为住在豪宅里的朴高除了有地位层次外加气质不凡的仪表,他的令人窒息的冷酷和做事的另类,无论如何让苏麻接受不来。苏麻对骂话对朴高的作为全部刻骨地厌恶。    
    另外,某些不伦不类分子亦使她头痛。本来是地道的东北人还硬学着北京的京腔京韵,苏麻每每听到这高拔的音节她就有些想要去洗手间小解的感觉。    
    苏麻带着一路思忖终于将沉重的步履挪移到家。一进楼门她便加快了步履。楼道内无有人家开门灯因此楼道内如地狱般黑暗。苏麻迅速从挎包内取出一只小型电筒,楼道内立刻有了些许的微光,楼梯的阶梯亦清晰可辨。只是那种小型电筒所发出来的暗光又有些像鬼火在楼道内忽隐忽现。苏麻有些紧张和胆怯,苏麻开始忙三火四开始箭步如飞,好在她租赁的小屋在三层楼上,她很快奔向它。可是当她奔向它的最后一个阶梯猛然抬头的瞬间,她愣怔在原地,一团黑影向她移来,苏麻当时有些被吓住,可是随即她又暗中给自己壮着胆,如果遇上好人那则另当别论,如果遇上坏人她死也要死个明白。她至少要看清坏人的长相,到了冥界也好与之理论和清算坏人的罪孽。她这样想着就勇敢地举起小型电筒照射在那人的脸上,那人先是用手遮住脸以及眼睛待他适应了电筒的光度刺激他才放下手臂同时睁开双眸。而后他做出迎向苏麻伸展开手臂的动作。苏麻在那人又向自己靠近一些的时候,苏麻露出喜色和惊异。    
    那人几乎和苏麻一同叫出对方的名字。    
    那人便是施子航。施子航随苏麻进入室内,苏麻拧亮室内的灯管这才看清蹲了半月拘留的施子航的真实形象。    
    施子航未修边幅,胡子拉碴,身上还散发着一股霉味。苏麻示意施子航在她床边的一只椅子上坐下。施子航很乖顺地落座。他落座后长叹出一口胸气,这是苏麻印象中的施子航少有的举动。施子航是个个性奔放的男人,除了那点非男子汉气概的胆怯,总体上衡量他还算个真男人。    
    施子航的胆怯是在大学时代就出了名的。记得有一次户外郊游,男同学都个个如猴子般敏捷爬上树体并在高高的树体上往下投掷一个个鸟蛋和鸟崽,底下的人就用软体物品兜住它们。上面的树枝摇摆不定。一眼望去就像即刻要折断一样,施子航在地面上一面捂住双眸一面如胆小怕事的女生那般狂呼猛叫着让人家快些从那上面爬下来。待几个小子在树体上大大尽兴后落至地面,施子航再次捂住双眸。几个小子一边去看鸟及鸟蛋一边说他是软壳蛋没挺头的孬种。他从眼睛上挪开手臂没有与人家理论人家的骂话。他之所以没有理睬人家的骂话,其一是因为人家骂得对,其二是怕他与人家还嘴后人家会对他进行人身攻击。他最怕与人打架了。打架会伤筋动骨会流血青肿,他最怕鲜红耀眼的血迹了,他一看到大量的血迹就立刻头晕目眩想呕吐。    
    虽说大家是受高等教育的同学,不会轻易出手打架,但施子航却宁肯信其有而绝不信其无。施子航就是这样一个谨小慎微的男生。    
    苏麻将目光重新落在施子航身上。施子航除了通体丢盔卸甲再就是目光有些呆滞神情有些沮丧。他略略低垂着头,两只手反复交替地掰捏着,那架式极像一个害羞的少女。    
    苏麻一下子明白了他为什么有了这副神态。施子航刚从拘留所出来确定无疑。施子航低垂着头一直不挑明苏麻也就全当没那么回事。苏麻问施子航是否吃过饭?施子航却所答非所问地问苏麻有无一二百元钱说他日后一定还给苏麻,苏麻沉默了一会儿便果断地从自己钱夹里仅存的五百元纸币中抽出二百元递到施子航手中。施子航拿到钱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然后他立起,他眼神毫无光泽地冲向苏麻说他该离开这里了,过些时候他会连本带利还上苏麻的钱。    
    


第三部分第十一章世态本炎凉(9)

    施子航自始至终都大改从前见苏麻时的热情专注与贪婪。    
    苏麻很能理解一个刚刚被释放的拘役徒的心情。那是一片灰暗的色调,如同一个阴雨连绵的阴天,压抑、晦涩、毫无生机。    
    施子航离开后苏麻顾不上大洗大涮只简单地洗了脸、脚。她太累了,经过了一个小时之      
    余的徒步,腿部僵直而麻木,脚底亦出现血泡。脚底出现的血泡并非是走路的过错,而是她的一双能伸缩的鞋子所至。她很不能理解为什么现在生产的皮鞋时而伸时而缩呢?她的脚恰巧赶上了她的鞋子缩小,因此才给挤压出血泡。    
    苏麻躺在床上很快进入梦乡。她睡得很香甜,嘴角上呈出惬意之状。期间她做了许多无头绪的梦,那梦魔鬼般跳跃着,似乎《周易经》学也无法诠释。    
    苏麻在梦中突然被一声响动惊醒,她的心紧缩了一下,而后她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她的手于黑暗中摸到灯的开关。待室内大亮之际她披上外衣向墙壁上的挂钟看了一眼恰是十二点整。她的心不禁一阵虚空,这样的钟点无论是在现实中还是在神话中抑或是惊险故事中都充满了恐怖色彩。    
    室内有些冷意,她又披上了一件羊绒衫这才壮着胆子向发出声音的阳台走去。    
    阳台的一块玻璃已全然不见寒风直袭进室内。一团黑色的东西被她的步履之声惊起,它飕地跃上窗台又飕地从窗台的边沿跃向一处与之毗邻的阳台。它“喵”地一声鸣叫让苏麻紧张到喉管处的心松散开来。原来是只猫。苏麻转身返回内室并随手关闭阳台里面的门。    
    苏麻重新躺倒在床榻上时,苏麻难以再次入眠。苏麻辗转反侧苏麻愈是辗转反侧愈是思虑重重。她的人生、她的爱情、她的青春、她的未来都在无有定数中消磨着时间。她的由于爱而诞生的可爱的宝宝该怎样有着与其他孩子一样完美幸福的家庭,她目前之于这一点完全意识渺茫。她着实有些理性空虚,她在怀疑自己能否给这个孩子以满足和充分的爱,自己产下这个孩子是否是个天大的错误呢?为了这个孩子她万分的强制自己千万不要与女主任之流弄得天翻地覆,否则自己就会回到朝不保夕的境地。她忍啊忍不知要忍多久她在那个编辑部里所受的苦难。那几个充其量只配称人渣的坏东西总是极尽所能变着法地整治她,使她胸部闷闷的透不过气来。有些时候在她暗对那伙人渣咬牙切齿发狂发怒的瞬间她即刻想像一只老虎或一头猛狮怒吼着冲上去。只可惜她不是兽她是一个理性的人。理性的人是不会做兽类行动的。她此时就会低首看着自己那因为盛怒之下而剪裁成的尖锐的指甲。那指甲猫爪般的锐利,那种尖锐度有时于不经意间会抓破自己的肌肤。她敢断言如果它伸向那伙人渣,在他们中间乱抓乱挠,那么他们将血肉模糊。可是她终没能做成那种能让她快乐死或者大泄心头之恨的事情。苏麻每每又会想起圣经上的训诫:当别人打你左脸时你需将右脸伸给他。    
    苏麻虽谈不上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但苏麻却理解和通晓这句话的深刻含义与道理。与世无争充分忍让的确是一件仁厚的事情。给别人留路就是给自己留路,远离恶妇、远离撒旦魔鬼是圣经上的又一大训诫。可是苏麻却不知如何远离那几个家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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