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会自
己光顾医生的,有什么头疼脑热给某个出疹医生打个电话不就迎刃而解了吗?罗良感到眼前的这个女人怪异无比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罗良假意清了清嗓子以缓冲冷场的尴尬局面。之后,罗良声音柔和语段节奏感极强地问苏麻哪里不舒服。苏麻这才从意识恍惚状态中恢复常态。苏麻放下京巴狗,然后用手拍了一下胸部口里随之脱出“胸闷”二字,罗良像给其他患者诊病时的动作一样敏捷、持重、老练,罗良示意苏麻平躺于诊室的长型诊床上。苏麻将鞋子外衣脱掉后按着医生罗良的指挥平躺在那上面,地面上的药水气味时不时地侵入苏麻的嗅觉。苏麻并不讨厌这种药水的味道。她从小就爱这种清爽刺激的味道,它是一种个性锋芒的召唤、也是一种审美的图腾。这药水像罗良医生那样使她清新使她欲望。
罗良俯下身来,听诊器和罗良的那只充满磁性与魔性的手像个探雷员那般小心翼翼地进入苏麻的胸部。罗良非常正常的诊听却让苏麻的精神和肉体迅速瓦解。苏麻通体绵软着眼波内释放出迷离的波纹。她的精神完全的麻木状。她的肉体完全的绵软状。她闭上眼睛,医生罗良的手和听诊器穿越她的皮肤穿越她的心灵。她的身体和灵魂在摇摇欲坠,就在她已坠入无法收拾的边缘之时,医生罗良的手和听诊器从她的胸部抽出。那一刻苏麻停止了半秒之余的呼吸。苏麻又恢复到空茫状态。她的体内从热血沸腾降至冰冻三尺。苏麻速度地穿好鞋子外衣又弯下身抱起那只京巴狗飞快地逃出了罗良诊室。罗良拿着为她开好的药方模棱两可地摇了摇头。但这一次罗良似乎对于苏麻这个女人有了微妙的触动。他已感觉到她在向他暗示什么,他不似某些单身男子那般一见美丽激情的异性便从灵魂深处滋生出对异性肉体的渴望,但他毕竟是个健康的男人,苏麻的那种迷离之态总会或多或少激起他男人的某种天性感应。罗良医生开始对苏麻这个患者产生出异样的感觉。那个中午罗良没有吃中饭,他就坐在自己的诊桌前望着窗外的一排松枝上的残雪发呆。
苏麻抱着京巴狗一路小跑地溜回家中,一进家门朴高便从厅间的沙发座位立起阴阳怪气地盘问她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苏麻的心中正怀揣一团乱麻,她已无心对应朴高的问话。她没好气地冲向朴高说自己去了地府见了阎王。朴高被苏麻顶撞便没有深入理睬苏麻。半个小时后朴高从他的书房内取出一只大皮箱看也没看苏麻一眼就走出家门。苏麻躺在卧室里,因为卧室的门半开着,所以苏麻在那间卧室的床上将朴高的一切行动尽收眼底。那间卧室恰好斜对着通向门外的电子门。
苏麻肯定着朴高是要奔赴外地而且还不是很近的外地。朴高却暗藏心机没有将自己出差长达一个月之余的时间透露半分。但是他却在苏麻的妆台上面放了八千余元纸币。这就是朴高对于苏麻的全部关爱。苏麻永远也享受不到其她女人那种心灵与肉体上的甜蜜。其她女人的丈夫远行总能深悟到丈夫极尽关爱的叮嘱和临行前缠绵与销魂的吻或者那种夫妻小别之前愉悦的爱恋插曲。
朴高出差了,苏麻却很平静。
黄昏时分,苏麻接到施子航的一个手机电话。施子航在临近下班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多日不见的苏麻。内心深处便产生出想见一见苏麻的愿望间或夹杂着男人通常存在的对异性体污七八糟的邪念。尤其是他对他妻子厌恶透顶的关口,苏麻便像一盏明亮的航灯照亮他心底的黑暗。
苏麻百无聊赖间应约前往。他们去了繁华街区的一家酒吧。两颗沉郁的心灵大概都要释放一下吧。所以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这家放着爵士乐的酒吧。他们在一处餐位坐定。服务小姐为他们取来酒、菜、甜点。他们相互斟满杯中酒。痛饮。狂酌。表面上平静如水,内心世界却各自掀起波澜。两瓶上等红酒落肚,各自的脸部红如云霞。各自的内心世界也都在激情振荡。施子航乘兴拉起苏麻融入酒吧内狂欢的人流,他们随着音乐节奏跳起了探弋、伦巴……暂时的快乐使他们忘记了永恒的那份忧虑。快乐真好。快乐是人类社会由始至终的产物。人活着除了回报社会除了亲情友情爱情这些神圣的东西存在于个体之中从而产生出快乐还有则是歪的邪的存在于个体之中从而产生出快乐。施子航、苏麻都谈不上绝顶的好人亦谈不上绝顶的坏人。他们是正常的普通人,正常的普通人自然要有着正常普通人的快乐。快乐的活着每一分钟是智者的选择。至于别人怎么看怎么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第一部分第二章她在想着谁(7)
苏麻已有些醉意但意识尚且清醒。施子航虽谈不上酩酊大醉,但动作举止明显呈出癫狂。
苏麻有些晕眩便提议回家。施子航有些愣神。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瞬即他便醒悟过来,时候已近夜半,他眼前出现了他妻子愤怒的母狮子形象,他不由得从背部冒出丝丝冷汗。酒也醒了三分。他向苏麻发出“OK”,一只手揽着苏麻的细腰一只手插向裤兜洒脱地走出酒
吧。
夜色中的街面透着一丝寒意,黄昏时的暖风变成了硬冷的寒风,这就是北方春天的夜晚。阴冷刺激着苏麻的肌肤,她下意识地向施子航身边靠了一下然后战战兢兢地向施子航的车子走去。施子航进入车内的第一件事便是给自己点燃一只烟,他贪婪地猛吸几口,然后从鼻孔间涌出几缕青烟。他的唇边有些发紫不似朴高那般红润也不似医生罗良那般润泽。那皆是烟给他带来的后患。不过仅这一点并不防碍他的男性魅力。车子启动了,苏麻闭上眼睛。
苏麻睁开双眸之时车子已经安安稳稳地驶进她家楼下停车场。苏麻走下车来,一股夜半寒风再次袭向她。她禁不住抖瑟了一下身躯。施子航走下车将自己的皮大衣披在苏麻的身上。苏麻感受到一丝暖意。苏麻穿着施子航的大衣挎着施子航的胳臂一步步向自己家的门洞走去。快临近门洞之时苏麻迅速地脱掉了施子航的皮大衣递还给施子航。施子航一面接着皮大衣一面在苏麻额头上吻了一下而后又紧紧拥住苏麻。苏麻有些透不过气息和紧张感,苏麻向外挣着身体,施子航方觉出自己的失礼。他回转身欲向停车场方向走去却被苏麻的一只手牢牢抓住。一切在自然和非自然的状态下进展着,尽管有些速度但却显得现实,没有丝毫的牵强。
苏麻抓住施子航的一只胳臂向门洞内走去。到了自己的家,掏钥匙。打房门。苏麻好像不是在开自己家的门锁而是在撬别人家的门锁。她显得既慌张又笨拙。
门终于在苏麻千转万转下开了。使她惊奇的是室内灯光闪烁,她正在犹疑间,朴高如同夜半幽灵立在苏麻面前。苏麻刚刚凝聚的青春美梦破灭了。施子航如同一只敏捷的猫溜下楼去仓皇地钻入停车场自己的小轿车内。此时施子航的思维意识中才复现出他妻子抓挠他的利爪和如兽般咆哮的嘴脸。他再次悸出一身的汗液。
果然,施子航的身子刚刚进入半边门,她妻子手中的拖布杆便劈头盖脸地打将过去,施子航只有抱头躲闪的份而绝无敢有招架还手之念,他不是没能力反抗,而是着实地惧怕妻子那可怕的家族成员。他们比他妻子要凶猛得多。施子航被妻子痛打一气而后,连忙从地上爬起。他进了浴室,浴水顺着他身上的棍伤滑过有丝丝的肿痛感,施子航像个软弱的女人或者无助的孩童泪水随着抽泣从脸部一直淌到地面。至此他和他的妻子再无任何性欲而言,而他的妻子每当需要他时,他都像个麻疯病患者缩在被里不肯露出头。他妻子在完全得不到他的男性抚慰,慢慢地开始早出晚归,他清楚他妻子出外做了什么,他非但没有气恼,相反他于内心真诚地盼望他妻子能尽快找到新的男伴。就算是他妻子将男伴领回家中他也会眉头不皱一下,他很希望早日解脱他恶毒妻子的残暴。然而事情并非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他妻子欲望来临时的确是去外打了野食,可是他妻子并不想放弃他这个英俊体面的老公。这是施子航万没想到的结局。施子航回到那个阴森恐怖的家中也只是为了不生事端,他和妻子无一子女,因此家对他来讲无任何牵挂。回到家中他只是闷头吃饭闷头整理公司里白日没忙完的公文要件,然后洗浴然后睡觉,他在自己的书房内安了一张简易床,困了便倒入床头呼呼睡去。他妻子夜半回家也无所谓他在干什么。不过若是反其道而行之施子航在他妻子之后回到家中,那么他的母夜叉之妻定会重操旧棒痛打落水狗般地打他。他将他妻子比喻成女魔头。至此,他在内心里无数次骂着女魔头这样的话。有一次,他因为夜里挨了妻子女魔头的棍击。所以直到坐进办公室他还情不自禁地骂着女魔头,同事听到后暗自窃笑他发神经。
第一部分第二章她在想着谁(8)
女魔头,女魔头,他将如何挨着她的岁月?
女魔头消磨着施子航的意志、精神和肉体。施子航几乎沦陷于万劫而不复。施子航作为男性体的尊严被女魔头横扫殆尽。有一天早晨施子航从书房里进入洗手间对着镜面修理胡须发现自己的容颜沧桑无比心中就更加憎恨女魔头妻子对自己的施虐。他想,他在短期内一定要拿出个正确方案来彻底甩掉女魔头之妻。他那样神不守舍地思想着,锋利的刀片割破他脸
部靠向鬓角处的一块肌肤,血水顺着香皂泡沫流淌下来。这时女魔头妻子走进来破天荒地为他揩掉面颊上的血迹。动作之轻缓柔和让他再次感到恐惧和慌张。女魔头怎么变成了天使?施子航晚上下班后悄悄溜进了自己的书房又悄悄地关闭了台灯,然后平躺到那张低矮的简易床上。不料,他刚刚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