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如此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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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敢如此年轻-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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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喜欢不喜欢都无所谓,我只希望有一个情投意合又懂音乐的人,像你一样对我说:“这个家伙不错嘛。” 
——说说梵高吧。其实美术和音乐一样,你看看《橄榄树》、《峡谷》、《星夜》,那撕咬的、纠缠的、燃烧的、痛苦的弧线,那放肆的、闪跳的、焦虑的、愠怒的色点,犹如恶魔的梦魇,飓风的疯狂,叫你大脑迅速达到沸点,你想嚎叫,你会难以自持,这时它就是音乐。 
——音乐可不可以表达内在?我想不能全部。有一次,我正翻看一本《通俗歌曲》,容浩出其不意地说,翻什么呀,这本书是给很“造爷”的人看的。他固然是在开玩笑,但说得很对。你看所谓的“2000'地下十大专辑”什么的,更是无聊。 
——怎么办PUNK杂志我不懂,但不能拿《通俗歌曲》和《极度摇滚》相比。PUNKGOD,用容浩的话说,一个自称是GOD的人,不是疯子就是骗子,我倾向后者。 
——真的“朋克”,假的“朋克”,什么玩艺儿?把“朋克”这个词当“真理”和“光明”什么的来对待,真的虚伪!“朋克”就是一个伟大博爱的人应有的身份,像个武林帮会,团结所有的兄弟,去对抗另一个帮会。 
——像个武林帮会?音乐可不是这样的。记得有一位名人说过,音乐不分种族、国界,它是人类的共同语言。我想,绘画也是这样! 
——那都是骗人的。我只喜欢“愤怒的狗眼”,是因为我和这个词一样烂!我知道的朋克,全都他妈的又虚伪又滥情。所以,我只想和我情投意合的人在一起,开开心心做自己的事。我现在所从事的工作,都是为将来准备的,我想将来有我自己的第一张专辑。 
——呵呵,会的!我将来也一定要有自己的画展。睡吧,宝贝! 
和先旗、艾米一样,安安这几天也在早出晚归。那天晚上,他约果果去“非常假日”时,他就有一种预感:果果不会来!果然,果果没来。白天,他上果果的临时住处找过她,却怎么也找不着她的影子。先旗说:“果果有好几天都没住这儿了,不知道她和那个曲宁去了哪里。” 
就这样,安安每天都在这座现实的10层楼房前和那个虚拟的网络聊天室里徘徊,他想知道果果还在不在武汉?有没有回北京?但是,没有人能够告诉他关于果果的下落。 
有好几次,在先旗和艾米的租住屋前,老房东用同一种异样的眼光打量了他。安安心想,你这个老杂种,一定是把老子当贼了。后来,他干脆对房东说:“我刚从号子里出来,我找我的朋友,她从前就是住在你这儿的。” 
房东说:“你的朋友是谁?是那两个大学生?”显然,他把先旗和艾米当成了大学生。 
安安不耐烦地说:“不是,是另外一个女的,高高个的,挺漂亮的那个。老实告诉我,她去了哪里?” 
房东有些紧张。“这两个大学生经常在深更半夜进进出出,我哪里知道他们带回了些什么人啊?” 
安安狡诈地一笑:“她是我的仇人,见了她,就马上通知我,明白?” 
房东张口结舌:“ ? ” 
安安报复了这个猥琐的老房东,心情反而更加落空起来,不知下步如何是好。他辞掉了汉口那间酒吧的工作,现在就像街头游荡的一只孤魂野鬼,总想抓住那个攫走了自己灵魂的女孩。哪怕是在激情汹涌的网吧也好,人满为患的商场也好,声色犬马的舞厅也好,熙熙攘攘的麦当劳餐厅也好,甚至是在人烟稀少的路边厕所也好。 
安安去过果果可能去过的所有地方,又不知不觉回到了“非常假日”。他找到他曾经和果果一起坐过的那个位置,似乎还可以感觉到那个网络女孩残留下来的体温。他憎恨所有的女人,包括他的母亲在内,但果果是一个例外。 
他用“天煞跳尸”的网名第一次和果果聊天的时候,根本不去在意那个又虚幻又遥远的女孩。所以,他在网络中尽情地嬉笑怒骂,然后想象对方的狼狈。而果果不三不四、不愠不火的表现,竟让他与她保持了聊友聊天的最高记录。 
有一天深夜,安安在电脑前问她:“你肯定是一个又老又丑的恐龙了,想不想见帅哥啊?”果果说:“你帅吗?”他说:“比帅少一点点,比丑多一点点。”果果说:“呵呵,我最想见你这样不伦不类的GG了,用我长长的睫毛夹死你!”安安说:“我倒!你好臭美啊,如果你真有长长的睫毛,那你把玉照传来让本少爷一睹芳容?”果果说:“不给!就是不给!” 
她越是说不给,安安越是有了一种想见的冲动,就是简单地想见一张女人的照片。他说:“你给吧,让我的眼神不再流浪!”他发出这段信息后,觉得自己真是犯贱,单凭一个女孩,就让自己的眼神流浪?于是,他紧接着补充发出了这样一条信息:“错!让我的眼神不再流氓!:) ”很快,果果回复:“哈哈,笑死我了!有机会我一定要见见你丫。只见你丫是如何流氓的眼神。:)”   
睡吧,宝贝(3)   
后来,他们真的有了网下约见,有了“一夜情”。果果从北京出发到武汉之前,曾给安安发话说,我乘坐的班机将于9月10日0点10分到达。安安回话,天河机场离市内实在太远,我没有钱打车接你,你可以乘坐航空公司的专车或者自己打车到市内来,我会在天安酒店门前等你。那是一个涉外宾馆,没有哪一个出租车司机不知道天安酒店的。对,我们就在那里见面!不见不散! 
安安肯定是等不到果果的。那一夜,他在天安酒店门前像一只无头的苍蝇,在原地转来转去。这个酒店的几个保安凑在一起,在嘀嘀咕咕一阵子之后,招来了深夜巡逻的110。巡警问:“你要住店?”安安回答:“你看我像住店的吗?”巡警摇了摇头,“看你也不像!那你是要打劫?”安安瞪着眼睛问:“我要打谁的劫?”巡警不耐烦地看过他的暂住证,用一根警棍指着前方说:“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请立刻离开!” 
安安在心里暗骂:“你妈个B!老子在这里等人,关你什么鸟事!”但他脱口而出的,却是这样一句:“我可以借用一下你们的警车吗?我要去机场!你们警察不可以见难不帮、见死不救的,是不是?我的朋友第一次来武汉,如果在深夜遭遇坏人强暴,你们就更加麻烦了,是不是?” 
两个年轻的巡警相视一笑,对他说:“你上车吧!” 
安安非常得意,就差一点自个儿笑出声了。他认为这两个小警察的威风,是他们命中注定的威风。如果换了他安安,他也可以用一根警棍指着他们说:“我怀疑你们深夜图谋不轨,请跟我走一趟。”现在,他不需要警棍,他只需要灵机一动。 
警车开出很远,在一处僻静的巷口,开车的巡警猛地刹车。他用同样一种得意的口吻说:“我们收班了,要不要等到明天我们当班时,再送你去机场?” 
安安从车上滚下来,破口大骂:“你们简直是他妈的流氓!” 
两个巡警不约而同地大声笑了起来,然后,把警车一溜烟地开得无影无踪。安安拍了拍屁股,突然看见身后有一间通宵营业的网吧。他朝着巡警走远的方向大叫:“老子谢谢你们!” 
这时正是凌晨5点。 
艾米把果果和安安领回家的时候,先旗还在蒙头大睡。艾米说:“先旗,你快起来,看看是谁来啦?”先旗从里间走出来,和果果打过招呼:“呵呵,什么风把大小姐吹到武汉了呀?” 
果果“哼”了一声,指着安安说:“他也是武汉的,我的男朋友,怎么样?” 
先旗说:“你有没有搞错?从没有听说过你在武汉还有一个男朋友哇?” 
艾米瞪了先旗一眼。“就你问题多。” 
“拜托!我们一整夜都没睡啦。如果你丫有什么问题,留在以后再说。”果果一边拉着安安的手,一边瞪着先旗,她的眼神十分挑衅。“现在,我请你回避。” 
“正好,我们也要外出了。”艾米笑着说,“不过,你们不能去里间,那里是属于我和先旗的。” 
坐在那张行军床上,果果从胸前吊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她对安安说:“喏,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这是一打进口的彩色安全套。安安笑得前仰后合,连眼泪都笑了出来。他想起小时候看到邻家小孩玩过的气球,那种泄气的气球,其实是调皮的小孩子从父母的私处偷来的避孕套。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有过这样一只泄了气的气球。 
他的身体充盈了所有的气球,在果果的指引下不停地舞动。安安甚至可以感受到这样一种魔幻的气氛:在湛蓝通明的天空,有一股巨大的气流迅速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被它吸引,灵魂在缓慢飘升……恍惚中,他感觉到牵他灵魂的那个人,正是果果。在果果的身上,安安第一次知道了性爱的滋味。原来,女人并不那么可憎。 
“你要洗澡。对,就是这么洗,先打上香皂。”在一阵翻云覆雨之后,果果把安安拉进卫生间。她帮他擦身的动作,让安安看到了一双白皙的手,在那一瞬间充满了女性的无限温柔。她的手专注而且深入,深入到他的骨髓里去了。就在刚才,还是什么也不懂的安安,被她的手掌扶,被她的手深入,使他金钢不败,千年不倒。 
安安在卫生间抱住她。“果果,我还要做你!真的还要做你啊!” 
果果暧昧地一笑。“我知道,我这么远来,不是已经给了你吗?” 
给你?安安现在苦笑着。除了“一夜情”,他和她还有什么呢?也许她和他是一样的,他对女孩子从来都是漫不经心,她同样也可以对男孩子漫不经心。只是这一次,果果都快把他融化了,把他的身体全部融化在了一只彩色的安全套里。当他刚刚有了睡意,她却像是一只变化无常、捉摸不定的风筝,一下子就从他的身边飘走了。 
她在哪里呢?安安要了一杯日本碳烧咖啡,却不去触动这只透着深褐色的玻璃杯子。这是果果喜欢的咖啡,他喜欢果果喜欢的这种浓苦、醇香的味道,他就不时地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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