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 “没事吗?”
乙 “没事。”
甲 “回见。”
乙 “好您哪。”
甲 你看,这你就高兴,神!要说神儿你就不愿意听。
乙 一样。
甲 咱来来。
乙 来吧。
甲 “老刘哇?”
乙 “是我。”
甲 “几天没见。”
乙 “可不。”
甲 “你看你这神儿!”
乙 “你看你这德儿!我这神儿呀?”
甲 不爱听不是。他唱神儿,“细细的留神儿,从上下打量这个被绑的人儿,大大的两个眼儿哟,弯弯的两道眉儿。”这不是眼眉吗?
乙 是呀。
甲 他唱门儿!这地方是门儿呀?这要是贴上对子还怎么走道儿哇?
乙 嗐!
甲 “雪白的小脸蛋呀,人家没有一个麻子儿。”他说董良才呀没有“一”个麻子。
乙 长得干净。
甲 要有都五个一摞!
乙 一摞?
甲 一夸奖他那岁数我就更听不明白了。
乙 怎么唱的?
甲 “看他年纪儿,满不过十四五、十五六七,十七八九,嘿,二十郎当岁。”他没准岁数!
乙 到底是多大呀?
甲 他这户口是怎么报的我都纳闷儿。
乙 是嘛!
甲 像咱们这省事。
乙 噢。
甲 你今年多大岁数?
乙 四十四。
甲 一句话就完了。
乙 对。
甲 要像他那么回答,户籍员多大本事,一天顶多查两家。
乙 怎么?
甲 麻烦哪。
乙 你来来。
甲 “你今年多大了?”“啊,十四五。”“不像啊?”“十五六七。”“到底多大?”“十七八九。”“你说准了?”“二十郎当岁儿哪!”
乙 嗐!不像话。
甲 到底二十几呀?
乙 没说清楚。
甲 究竟这董良才长得什么模样,在唱词里也没把它定下来。
乙 他怎么唱的?
甲 “他好像终南山上韩湘子儿,他手中缺少一个花篮子儿。又好像洞宾老祖下了界,他背后缺少宝剑一根儿。又好像金吒、木吒、哪吒三位太子儿,他足下缺少一个风火轮儿。”这人四不像!
乙 什么模样儿?
甲 究竟是什么模样儿不知道。
乙 没唱出来。
甲 使我最难懂的就是末尾那一句。
乙 怎么唱的?
甲 “他的爹妈必是长得嘚儿呀!”
乙 什么叫“嘚儿”?
甲 也不知道什么叫“嘚”儿?后来我仔细研究一下,这小红可能是山东人。
乙 你怎么知道?
甲 这个“嘚儿”就是好看。(学山东人)“你看这个小小子儿长的真嘚儿呀!”(指乙)
乙 谁呀!他跑我这儿来了!
甲 你说这个词儿谁听得懂啊?不仅内容不好,而且唱词也不固定。光为了赶辙,净是水词儿。
乙 可不是嘛。要叫你这么一说,过去的旧评戏没有好的?
甲 也不能这么说,如果说旧戏一点儿好的也没有,那咱们就不挖掘整理传统剧目了。
乙 对。
甲 那是我们老先生留下来的遗产。
乙 哎。
甲 我不是提倡旧戏,而是分析这个旧戏。我们说传统的戏剧在唱腔上有好的地方应该继承下来。
乙 对。
甲 在音乐伴奏上有好的地方我们也应该继承下来。
乙 这是实话。
甲 对不对?不足之处可以加以改进。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咱们再举一出旧戏研究研究。
乙 你说说?
甲 有一出《海棠红》您听过没有?
乙 看过,过去上过银幕。
甲 《海棠红》这出戏,虽然存在一定的问题,但是在它的唱腔上伴
奏上,有些地方值得我们吸取。
乙 哦。
甲 把它继承下来,再加以改进,就是好的东西,头一样儿说这剧本写得就比较好。
乙 对。
甲 海棠红本人就是个唱戏的。
乙 就是做艺的。
甲 她的丈夫吃喝嫖赌抽白面,无所不为。
乙 您听听。
甲 就指着海棠红唱戏挣钱养活他,有一天海棠红在舞台上演戏,有个大官儿看戏,把她看上了,第二天打发个当差的,写了个条子把她叫到官府里去唱。
乙 上他那儿去唱?
甲 唱完了不让走,留他那儿过夜。
乙 晚上让她陪着那官儿打牌,在打牌的时候,这官儿拿手一摸海棠红这手,海棠红抡圆了给他一个嘴巴子。
乙 打得好!
甲 能白打吗?
乙 怎么?
甲 就说这作者,笔法好,斗争性强。给他一嘴巴,那官儿一撩衣裳襟把手枪就掏出来了。
乙 要枪毙她?
甲 旁边的狗腿子还给讲情。
乙 说什么?
甲 “老爷,您别把她枪崩了,您要是枪崩了她,您想的事不就完了吗?”“依你怎么办?”“依我您把她送到监狱,等老妈子给她送饭的时候,劝劝她,多咱她答应给您做第七房的姨太太了您再把她放出来。”
乙 多缺德呀!
甲 海棠红就这样被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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