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带来的疼痛。”
他说着抚上她的脸,心疼地看着她,“贤儿,傻丫头,你为什么不要我帮你?我起码会让你的疼痛少得多!”
她注视他,然后将头轻轻靠在他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缓而清晰地说着:“我其实不是祝贤芋,你也不是裳于晨,但我不在乎。可我不能确定你是否跟我一样不在乎。我怕你退缩、怕你迟疑、怕你恍惚、怕你离开,我怕自己—不能再爱那样的你……”
“贤儿——”他温柔地抬起她的脸,专注而虔诚地拭去她脸上的汗珠与不觉间流下的泪水,他红润的眼睛真诚地注视着她,缓缓说道:“你不要怕,不要怕。是我害你吃苦,我不该有丝毫犹豫的。我知道我错得不可原谅。我知错了,所以贤儿,请你继续爱我。你一定要爱我,不管我是谁、不理会我的过去、不追究我的怯懦,请你爱我。”
“我爱你!”她坚定而郑重地开口,“裳于晨,我爱你!我会长长久久地爱你。”什么是爱?她终于懂了!因为他,她可以抛却一切!为了他,她宁可“咸鱼不翻身”!
他用心聆听着她的爱意,闭上双眸疼惜地吻上她前额,发丝,脸颊。
“真的是她吗?牵引我与你相遇,让我深深地爱上你。”自从他看到了画屏上的椋玲妃后,他便开始不由自主地步上了一条似乎早已铺成的道路。
椋玲妃,真的是她在操纵着一切吗?或许她的安排别有目的,但他仍满怀真挚的深深感激!他的额头抵着她面颊,低喃着:“谢谢你爱上我,贤儿。”
她不答话,侧过头,抬起手扶住他的脸,轻轻吻上他有些冷的唇瓣。他冰冷的唇,小心的吻让她更加体会到了他的心——他珍惜她、深爱她,他是真的!而她的真,他有没有感受到?
真的爱他……不管他过去是谁。
真的爱她……即便有一天她会飞离。
深深亲吻着,而耳畔似乎听到了彼此心中默默低喃着爱的誓言……
照亮整条街市的华灯逐渐暗了下去,“九鱼楼”结束了今日火爆的生意,伙计们麻利地收拾着桌椅碗碟,忙活着一天中最后的工作。
“洪爷,您又有客——”小伙计忙得不可开交,却不敢怠慢今日第三个点名找东家的客人,他把客人直接带到三楼尽头的单间,匆匆关上门扇转身接着忙活自己的活计去了。
洪言忽然转身向外走与来客撞了个正着。
“我来了,赤焰。”说话之人身形修长,儒雅清秀,正是赤焰等待多时的大椋七始族七族之首阳家长老继任者阳泽。他身上的“长老符”印记刚刚显现出来,便受命前来接应赤焰,共同寻找大椋小公主的下落。
“我看到了!”赤焰边说边向外走。几日前接到大椋密信,阳家已有族人身上浮现出长老符,继任长老即将来颐州与他会合,令他惊喜的是这个人竟然是与他从小便熟识的挚焚好友阳泽。
“好久不见,你打算就这么迎接我?”阳泽拽住赤焰后领,将他按在桌前椅子上。他随后落座,身上散发出浑然天成的优雅从容,他不紧不慢地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竟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赤焰忽然揪住阳泽的衣领恨恨地说,“他身上有那么重的伤!那家伙怎么能就这么带他走!”
“你说什么?”阳泽推开赤焰的手,路上接到赤焰的密信,他已经找到了知道小公主下落的叶大人,“不管你在说什么胡话,现在,带我去见叶大人。”
“叶大人?对!他们一定在‘琴筝楼’。”赤焰重重地拍了下桌子,从椅子上跳起来,不由分说地拉起阳泽就走。
“等等,赤焰,这是什么?”阳泽目光扫向桌面,看到那个小小包裹,他不待赤焰回答将包裹缓缓打开。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一种神秘的直觉告诉他,必须打开这个毫不起眼的包裹,里面似乎有什么在呼唤着他。
解开系扣,揭开裹布——难以置信!包裹中竟然是大椋皇室至宝“火雀阴章”!
长久的沉默不知持续了多久,阳泽看向赤焰,他正愣怔地看着“火雀阴章”,一动不动。
“你——”赤焰是七始祖继任长老,大椋圣物离他近在咫尺他却毫无感应?!阳泽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他肃然地看着他,忽然厉声开口:“赤焰,你知罪吗?你知道自己罪责有多重吗!”
“是,阳泽。我见到了小公主。原来‘他’就是小公主,我见到了我应该守护的小公主后竟然又丢掉了她,我实在是罪无可赦!我竟然忽略了那时的心动难抑就是在提示我面前的‘他’就是大椋皇室的小公主!”他低语。自责自己为何连如此重要的信息都可忽略?
“你该知道公主殿下在哪里。”阳泽恭谨地用丝缎绒包重新包裹好“火雀阴章”,“速速准备,我们立刻迎我大椋公主回朝。”
“等等——”赤焰脑中忽然显现出叶黔的话,他郑重地看着阳泽,坚定地说道:“叶大人说过,身为母亲的长公主会希望子女幸福。阳泽,既然小公主要以这种方式将‘火雀阴章’交给我,她必然已经知道了一切。我想,她已经做出了决定……小公主该有她的幸福。”
也许,那个白袍男子便是小公主最终的决定。他知道,对小公主的心动不会有错。而,对“小螃蟹”的心动也绝不会有错。错在他不该混淆忽略了这两种心动,他不该到此刻还大逆不道地回味着她在身旁时那种从未有过的动心感受。
他不该不顾大椋皇朝而一心想成全“小螃蟹”想要的幸福。
“赤焰!你难道忘记你的使命?忘记你身上的‘长老符’?”阳泽怒喝,但当他看到他眼中坚决却又柔和的目光时,他猛然间明了了什么,他试探地低问:“还是,你需要忘记小公主?”
赤焰的目光暗淡下来,轻轻回道:“族规中记载着七始族不可以爱上大椋皇室血脉,所以,我需要忘记……”
阳泽默然地抿了抿优美的唇,上前一步双手用力握上老友的肩臂,了然而真诚地安抚着他,也许赤焰的决定将会使他们受到族规严厉的惩罚,但他不愿破坏赤焰不惜一切对小公主的成全。惩罚若来,一起扛下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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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这是一间不大的四合院,邻近闹市却也倒闹中取静,院中的每个角落都被各色花草盘踞,分不清谁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院中央,精巧的水架亭棚攀满了藤枝,藤枝上滋生着泛泛点点的绿色嫩芽,偏执地对抗着初春还寒。
春风偶尔现身,穿旋于亭棚间。与风儿为伍,造访其内:石凳、石桌,书卷、棋盘、笔墨纸砚、各色茶食,鳞次栉比地散落其间,造出一派慵闲雅风。
这一禺,风儿正调皮地扫卷起一片白色袍摆,袍摆的主人闲散地开展着四肢,瘫赖在躺椅上,任凭春风带着衣袍轻舞。
“裳于晨!”怒喊声打散了慵然闲适,一道瘦小身形夹着春风冲到了他面前。
“贤儿?”他笑,她的愤怒他早已料到,却仍旧故意逗她,“送你的东西满意吧?”
“什么?你还敢说!你简直是故意气我,只是一下没看住你,你竟然用可以买下一个城池的绝世翡翠只换一间布庄?!”从颐州回来后他近一年没有出诊,这次出诊本来她要跟他一起去的,却因为去追那个偷偷拿了她好不容易攒的银子做盘缠的老爹,才没有顾上毫无理财头脑的他,没想到她只离开他一下而已,果然出事了!
“师叔他——哦不,岳丈大人他这一次想必是为了去颐州看望魏姑娘才偷拿了那点银子,他老人家为情所困,你该做孝顺女儿成全他啊。”他起身为贤儿倒了杯水,拿起块山楂糕递到她唇边,“贤儿,我记得你说过你要从干货铺做起接着是布装、酒楼、钱庄?可是,照目前的生意状况——总之,我不想看你到了八十岁还没有从干货铺过渡到布庄,你以后干脆从布庄开始做起好不好?”
“笨蛋!”她咬住山楂糕,以前她并不喜欢这种酸酸的味道,可不知为何,现在却离不开它了。她边大嚼着边喝斥道,“你干吗不连酒楼和钱庄一起买下来。”
裳于晨从石桌上拿起本书册,翻出里面两张契约。
“买下了。本来想一样一样送给你,可是——”他把契约塞到她手中,然后拉起她小心翼翼地将她搂在怀中,“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干货铺、布庄、酒楼、钱庄,现在你都有了。从今以后,你不可以再这么忙碌,不可以上蹿下跳——不行,我还是不放心。”他紧抿了下唇,在她耳畔柔声低语,“贤儿,你要答应我,从现在起你绝不离开我的视线。”
贤儿抬头望着他,灵动明媚的双眼带着疑问。
他没有立刻揭晓答案,只是满足地微笑,疼惜地吻着她的脸颈,嘴唇。
咳——咳——咳——
一阵煞风景的咳嗽——
“师父?药王?”他眉头蹙了起来,这两个人凑在一起时往往该倒霉的人是他,“师父,你又为了点好处出卖爱徒了?”
“什么话!”渊瑞圆滚滚的身体习惯性地缓缓移动到隐蔽的墙角,“我这次真的什么都没干!”他也很奇怪为什么自己明明清白还要躲到这里?!
“药王,我师傅的帖子早就被我收回来了。”贤儿心虚地拽了拽他的衣角,他侧头看她,一瞬间他了然了,“算了,师父,我错怪你了。贤儿,你做了什么?”
“药王伯伯给了一锭金元宝,要换我的‘鬼面帖’。说好的,就一次。”贤儿俏笑着跑向门口,“干爹,我想去你的包子铺喝酸辣汤,不酸不辣不给你钱。”
“不酸不辣不要你钱!”渊瑞急匆匆地跟着贤儿冲了出去。
“贤儿,不许跑!给我慢慢走!”裳于晨心悸地欲追出去。
“晨小子,放心吧,你会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