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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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路-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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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伟这一巴掌打得毫无防范的赵跃飞龇牙咧嘴,眼镜也掉在地上摔坏了。赵跃飞左手捡起眼镜,右手拿起半块砖头。王长龙一见赵跃飞拿起砖头,抢步上前将赵跃飞拦腰抱住。胡兵夺下了赵跃飞手中的砖头。
“你们闪开,让他来砸我,他今天要敢碰我一下,我叫他爬回家。”
周大伟说话又想动手。常峰怕事态闹大,走过去拉住了周大伟说:“不要义气用事。”
赵跃飞没想到他们如此沆瀣一气,他上蹿下跳,声厉内荏的说:“你们等着,我决不会放过你们,我跟你们势不两立。走着瞧!”
“谁怕你?你狐假虎威的不就仗着那几个痞子给你撑腰?我等着,看能把我怎么着。”周大伟冷眼望着赵跃飞说。
胡兵抛远砖头对赵跃飞说:“你这是干什么?常站长在和赵媛谈恋爱,我是媒人。你不分青红皂白的来闹事,丑不丑?真滑稽。”
胡兵说完拖走了常峰。常峰蓦然回首,只见伊小玉的目光含情又含恨……
赵跃飞听到胡兵的话,他将信将疑的望着脸色煞红的伊小玉,恬不知耻的问:“胡兵的话是真的?哪你……”赵跃飞话说一半,猛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冲着大门外高声骂:“王八蛋敢骗我?赵媛是朱开军的女人,别说是‘小毛蛋’常峰,就是你老子胡百福也不敢再碰她一根汗毛。”
伊小玉见常峰和胡兵走了,她恚恨的对赵跃飞说:“赵跃飞,你不要在这里自欺欺人。我什么时候和你谈过恋爱?你凭什么来打常峰啊?”
周大伟颇得意的笑着说:“赵跃飞,你这个市侩。我告诉你,小玉和常峰早就相爱了,胡兵刚才的话是哄你玩的,你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看你这副狗急跳墙的样子真好笑。”
吵架声惊动了整个大院,人们纷纷走出办公室互相询问出了什么事,谁在吵?王长龙望着纷至沓来的人们,拉长了脸对赵跃飞说:“你要再闹下去我就去找韦镇长了。”
随着两声喇叭,桑塔纳缓缓开进大门停下。韦希杰先从车里出来。赵树忠手捧锦旗,郑怀德怀抱奖状跟着下了车。当仨人抬头看到赵跃飞面对严阵以待的周大伟剑拔弩张,想动手又不敢的样子,都大吃一惊。韦希杰双手背在身后走过来粗声粗气的问:“你们不上班在搞什么名堂?”
先来的人还没看到热闹,看到韦希杰都吓得低着头走了;正往这边来的人一看见韦希杰,全掉头回各自的办公室。王长龙跑上前颠三倒四的汇报说:“我们正在工作,不知道赵秘书今天发了什么病,突然到我们这里打了常峰几拳。常峰一下都没还手。”而赵跃飞被周大伟掴了一巴掌王长龙只字没提。
韦希杰明白了,他问伊小玉:“常峰呢?他去哪了?”
伊小玉看到韦希杰,她眼中噙着委屈的泪水说:“姨父,他和胡兵去找赵媛了。”
韦希杰一手揽在伊小玉的肩头,心疼的说:“走,我跟你去看看他们。”韦希杰说完一转身对赵跃飞严肃的说:“荒唐透顶。在机关大院内你张牙舞爪的成何体统?”
赵树忠在韦希杰从陈县长手中接过农业大丰收的锦旗和奖状那一刻的神色上,就已经深感到韦希杰对常峰不仅是另眼相看,而且是“情有独钟”。在路上,韦希杰只对郑怀德说了两句话,回去立即安排晚饭,为今年农业大丰收庆功;通知各村的一、二把手六点钟之前赶到食堂集合。赵树忠偷眼看了看韦希杰那张冷酷的脸,他心中的幻想破灭了,强压着心头的怨恨走上前对侧目而视的赵跃飞劈头盖脸的骂:“妈的,这是打架的地方?大庭广众之下你不怕丢人现眼的?还不滚回去写检讨?”
赵跃飞含冤负屈地望了眼父亲,垂下头象个败下阵的小公鸡一样走了。赵跃飞的心中暗暗发誓,今生不找个强过你伊小玉的女人,我赵跃飞誓不为人!
走出大门后,韦希杰望着一脸抑郁的伊小玉,问:“小玉,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女儿,你真的爱常峰那个穷小子?”
“嗯!我心甘情愿跟他受穷。”
伊小玉鼓足勇气说完偷眼瞟了瞟韦希杰,韦希杰神采飞扬的神情使她的心悬得很高。
韦希杰大笑起来说:“常峰是个出类拔萃的青年,能干一番大事业。女人找男人就应该找这样的。什么穷啊丑啊大啊的都不要紧,都是次要的。你看姨父我,从前是一无所有,你姨妈嫁给我时,你姥姥气得差点跳河。现在怎么样?我是要什么有什么!哈哈哈……”
伊小玉机灵的问:“姨父,你这话究竟什么意思?如果我和常峰……你不会反对吧?”
“我怎么会反对?”韦希杰边走边点燃支香烟说:“其实我也早就看中他了,只是一直在考查他。大学生啦!我们镇这么多年才出几个?既然你们两情相悦,这件事我给你们做主。我的侄女有貌、有才、各方面条件都有,配常峰不绰绰有余?”
“姨父,你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伊小玉谨小慎微的问。
韦希杰昂着头说:“我要和你开玩笑,现在就不会去找常峰了。”
——伊小玉知道常峰是深爱她的,也早就看出常峰内心不敢表白的苦衷和障碍;再者,自己也不敢擅自处理自己的终身大事,尤其在姨妈面前,心病更大。现在姨父竟出面做媒,那一切将是事半功倍。伊小玉喜忧参半的问:“姨父,如果姨妈不同意这事怎么办啊?”
韦希杰笑说:“你别看她平时老把我骂得狗血喷头的,大事还是我说了算。你姨妈爱唠叨,你就充聋子,不睬她。明天上午我就派辆车将你爸妈接过来,我跟他们谈谈,顺便把这事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伊小玉放慢了脚步,羞羞答答的说:“姨父,这太仓促了吧?常峰他……”
“他什么?明天中午你将他带到我家,让你爸妈和他见见面。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不会出什么差错的。快走!”
伊小玉犯愁的说:“这……?我……?”
“什么这那的?我们家以前住的小院子现在空着呢,明年我找几个人装修一下,送给你们。那小院挺不错的。”
伊小玉此时方寸大乱,脚步又慢了下来,显得机械难前。她突然感到自己此时竟没有胆量去见常峰了……
常峰跟着胡兵走,一句话也没说。他只想见到赵媛后,向她解释一下那天晚上的事,请她原谅他。
赵媛看到胡兵和常峰进门,她哼了一声。
胡兵走上前拍着桌子怒问:“赵媛,你这人怎么鼠目寸光的?”
赵媛矫揉造作地站起身对常峰轻蔑的说:“你是大学生?大学生值多少钱?你要是真的有本事的话就不会来这个穷乡下了,不会在城里混?打肿脸充胖子,吹牛皮也不脸红。你们走吧,我明天就要和朱开军结婚了。”
赵媛说完闭起双眼,行色匆匆地走了。
常峰被赵媛奚落得无地自容,他的自尊和自信全垮了。胡兵望着常峰眼中屈辱的目光,小声说:“这个贱女人太可恶了,我们走。”
常峰低着头走了。
胡兵没想到事情弄巧成拙,他跟在常峰身边小声的说:“常站长,你没事吧?你想要干什么?”
常峰气馁的说:“考研究生,离开这里。春节后我也许会去深圳找同学。我不信我一个大学生不如一个地痞。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胡兵听到常峰的话慌了手脚,劝慰说:“你怎么跟个痞子赌气?值不得。大伟说得对,赵媛根本不配你。我再帮你介绍个更好的。”
韦希杰对面看到胡兵和常峰垂头丧气地走过来,已看出结果。他春风满面的说:“常站长,你抓农业有一手,抓女人怎么不行啦?看来你要学的东西太多了。哈哈哈,人不风流枉少年啊!”
常峰听出,韦希杰调侃的话语里没有一丝恶意。但是常峰一脸惘然地低着头,没停下脚步。因为常峰此时的心情怪难受的。
韦希杰转身拍着常峰的肩,边走边和颜悦色的说:“年青人怎么死气沉沉的,一点朝气也没有?你看我!”韦希杰说话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赵媛那种女孩子,就是她答应嫁给你,我也决不会允许你娶她。她是什么人?胡兵啊,赵媛可是你爸的小情人,是你小妈。”
胡兵听到韦希杰的话,他面红耳赤的低下了头,心中在想,难道说父亲和赵媛真“有一腿”?那自己岂不是……
韦希杰见常峰诧异地抬起头,认真的说:“是真的。我还能骗你吗?只有胡兵这傻小子不晓得。你别有眼不识金镶玉,小玉……”
“姨父不要说了。”伊小玉跟在韦希杰身边故意说:“赵跃飞刚才的样子你不全看到了吗?他眼里还有谁?”
韦希杰仰面大笑说:“那父子俩,小的不学无术,胸无大志;老的只会阿谀奉承。有我在,你们怕什么?我给你们当月下老。”
胡兵听到韦希杰的话竟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万万没想到韦希杰“看中”了常峰,韦希杰真是个匪夷所思的人;常峰听到韦希杰这出乎意料的话,他眉舒眼展,心头烟消云散。常峰望着低头走在韦希杰另一边的伊小玉,真想跑过去抱住她,亲亲她,对她说:真抱歉,我伤害了你!
“小常啊,”韦希杰亲切的说:“昨天在全县年终工作总结大会上,陈县长表扬了我,还发了锦旗和奖状。今年全县水稻和棉花都减产,唯独我们镇大丰收,真是破天荒!我知道这都是你的功劳。要是没有你,我们镇的水稻和棉花是决不可能大丰收的,说不定我的官都保不住了。因此今晚我特地在食堂设宴为你们庆功。”韦希杰说话突然想起一事,拍拍常峰的后背问:“小常,你写的材料跟县植保站每年发给我们的差不多,为什么以前我们根据他们的方法进行田间管理不但不见效,有时甚至越管越坏?”
常峰看着韦希杰笑笑,简明扼要的说:“植保站一般是对周围几个乡镇不定期的抽查后,再对全县农作物的生长、施肥、用药等进行综合评估。因为各乡镇在播种时间上存在差异,施肥,病虫害防治等措施应该因地制宜。所以他们发下来的材料就未免失之偏颇。”
韦希杰连连点头说:“哦——!这么多年都没一个人总结出原因,原来是这样的?后生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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