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商语云十分地犹豫。
“别可是了,在老板我面前,你敢抗命吗?”
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两手盘绕在胸前,一口气凛于胸口,他那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男子气概便浮现在她眼前,一脸造作的模样,任谁瞧见也都能明白他是在捉弄别人,这令才从厨房走出的阮玟默觉很有些不可思议。
“好吧,我只能试试,但如果搞砸了……”
使了个眼色,潘造林不需要她的任何解释。如果可以的话,他觉得现学现卖的端起盘子,才是她所需要的。
带著生疏的动作,一旦对别人的举动感到害怕,那么反应就会有些迟钝,就像现在的她一样。端著瓷盘,线条一点也不优美,更有新人的颤抖,每一步路都走得十分艰难,那段大约十个步伐的路程,把商语云吓得提心吊胆,生怕自己一个大意,那盘里的美食便成了地上之秽物。
在谈天说地的客人不甚明白服务生换了人,且是新手,顶多的意识是牛排到了,话题该稍稍的暂停,等那盘香喷喷的美肴置放在眼前,完全不带给商语云任何的压力。她的所有压力,全部来自她自身的要求。
一步,两步……数著数著,她额上也出了不少汗,斑斑昭明的在发边游走。好不容易将盘子端放好,她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跟著落下,接著便露出欣慰的六齿笑容,在背向客人之后,轻易的露在潘造林的眼前。
潘造林相信她是个可造之材,对于第一次的表现,他也极度的满意,竖起大拇指,送给了走向他的她。
商语云知道自己正受到他的赞美,一种仍惊跳的感觉,在心里反覆的颤个不停,本有的胆裂魂飞,也在指顾之间沾沾自喜。
“好了,你正式被录用了。”
一句话,决定了缘分的开始,也消解了商语云的不安。
“这里是宿舍,不大,不过倒很温暖,浴室是共用的,在转角那一间就是了,有什么问题,我在右边隔壁,而玟默在对面房,好了,忙了一天,好好的睡吧!”
站在木门边,潘造林一口气把该交代的事都交代清楚,才准备把门合上时,商语云的眼神却露出百般的犹豫,使得他不得不将差点合上的门,再度开启。
“还有问题吗?”
摇摇头,该有什么问题呢!商语云一时也说不上、来,这种生活,她第一次过,接下来她却不知怎么安排自己。
“真没问题吗?”他又问了一次。
点点头,她的不安却让潘造林轻易洞悉。
“嘿,别害怕,我们都是好人,你洗完操后,该做的就是好好睡一觉,瞧你一脸倦容,明天一大早,你还得帮忙我去买菜呢!”他语带玩笑的说。
“买菜?”她倒有些讶异。
“是呀,你以为我敢让玟默跟我去吗?好了,别想太多,店里有电话想打的话在抽屉有硬币,我也累了,明天见。”
潘造林终于把门给合上了。
打电话?这个提议一直隐约的刺痛著商语云的心灵,打给谁呢?是父亲,还是母亲?将口袋里的一份简报掏出来,皱皱的报纸已经将油墨的渍痕印在她那洁净光滑的手上,轻轻地拭去油痕,商语云的动作缓慢,犹豫了半晌,才决定要将拆半的报纸打开。
打开后的报纸是破破烂烂的断编残简,一则偌大的头条几乎都被折痕给掠夺了,而上面几个斗大的字,依稀可见——汶莱皇家被宠爱的私生女,萨恩妮公主在台失踪很可笑,汶莱皇宫的私生女,好一个恫吓人心的标题呀!
“小云,睡了吗?”
一阵敲门及问候声把商语云结吓慌了,连忙将报纸一推,那残缺不全的页面更是七零八落撕碎得修不忍睹,但这时候被吓坏的她顾不了这么多,把床上的枕头往上一盖,后悔的事待会儿再说吧!
“还没,玟姐!”踩著快快的步伐,三跌四倒的爬到床边,拖鞋才套上,商语云已慌张的开了门,“我还没睡呢!”
经过一天的忙碌,两个女人很快的熟稔,虽然阮玟默是在厨房里。但是她出现在吧台的机会并不少。
“来,这些给你。”
商语云都还来不及看到阮玟默的脸,一堆衣物便堆在她面前。
“这些……”
“造林叫我拿来的,他说老往你这里跑,怕你误会他是色狼,所以托我拿来喽,看看需不需要,少了什么再告诉我,我会让造林替你准备的。”阮玟默言简意赅地道。
“这……”这令商语云吃惊得哑口无言。
将所有东西都摊放在床上,牙刷牙膏、毛巾枕巾、简单衣物及新的被单,一股浓浓的酸意,冲上商语云的员头。这样的感动,不是言语可以形容。为什么呢?他们对任何陌生的女子都是如此的照顾吗?
“好了,明天还有得忙呢!快快梳洗一番,好好睡一觉,不管你心中的烦忧与痛苦是什么,造林馆的忙碌生意会让你忘记一切的。”
拍拍她的肩,挤了个不常见的笑,阮玟默随即走出房间,房间里很快又只剩下商语云独自一人。
她能在这些感动后还像没事一般的熟睡吗?
不,她做不到。
但事实上,商语云在简单的梳洗整理后,穿著似嫌太大,看来有些像是潘造林的睡衣,躺在床上的那眨眼之间,窗外昏黑的夜色,很快地被一席晨光给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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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小云,该起床上班了!。
这是造林的声音吗?在睡过头后,商语云一直挂在心房的早起,便成了惊吓。
连忙从床被里跳起来,在越过床边时,她还被床单的一角给滑倒,一时不查,连人带被的滚到床下去。
在门外的潘造林听到那种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往门里一冲……东倒西歪跌在地的商语云让潘造林给吓得怵目惊心,他连忙赶上前扶起不知头尾在何处的她,却在下一秒被她一脸惊魂甫定给噗哧逗笑,“哈……”
商语云先是不解他为何幸灾乐祸,弹指之间,她才明白自己身上的睡衣袖子两空,而两条赤裸的手正穿过扣缝而出,并捉在潘造林的手臂上。
莫怪他会笑了,连她都被自己怪异的服装不整给逗笑。
“哎呀,真是的……哈哈……”
又是意来一阵笑,与他同在的自然,让她觉得冠绝古今,要是能长久如此心神俱畅,也许她的身体会强壮一些。
“好了,别再蘑菇了,来,把这套衣服换上。
将手上的衣服交给她,潘造林见她一脸惺忪,实不忍让她太过忙碌。他心疼的撩拨她额上的刘海,却未料愈弄愈乱。
“我看我是帮了个倒忙。”
眼前的他,有著比自己高壮的身躯、细心的体贴,及大哥哥的味道。倚在他两臂之下的商语云,享受著受他照顾的美好感觉。
“干脆我帮你剪齐好了,这头发是上哪剪的,技术太差了吧!”
“会吗?”商语云声小如蚊纳,讷讷的神情有些羞怯。有几个人在受到别人的批评后,还能怡然自得呢?
“怎么?该不是自己剪的吧!”他随口瞎扯。
“你怎么知道?”她被他一语成谶给愣住。
“哗,还真是你自己剪的呀?!潘造林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夸张的张口,这样的神情让商语云更想找个地洞钻人羞于见人。
“难怪,难怪……来,我帮你修一修,等等,我去拿把剪刀。”
宛如一阵风倏去又倏回,潘造林来去之间仅于指顾问,商语云很快的看到他工具齐全的替她摆正脸颊。
他严肃的说:“好了,我要剪喽!”
“嗯。”点点头,商语云似乎没有任何的犹豫。
“你不怕吗?”见她如此,他反而畏怯了。
“不怕。”她勇敢的放大音量。
“好,真乖。”
这一剪正好横梗在眼前,然而商语云却一点也不怕,任潘造林动手替她整发。其实这头发是为掩人耳目而剪的,谁教她百事不顺,做什么都无法成功,也怪不得他说自己是狗啃的头发。
“不是要买菜吗?会不会延误时间呢?”
瞅著他专注于剪刀的眼神,商语云怦然心动。想想就算是纯正的东方人,也难见拥有凤眼的人,何况是他那独具的睡风眼,她自付三生有幸,才得以认识他。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加长的礼车里。
当时她百般无奈的跟陪同人员上医院检查身体,就在回程路上,在光管街横向的倒数第二条街上,大礼车与他的自行车擦撞。
那一天天气晴朗,他那不笑也显得亲切的脸颊并无愠色,反而是指正自己的错,向礼车里的人道歉,而那时的她贴在玻璃上,被他的笑容牵绊萦怀。
之后她住院了,却始终无法忘记他的笑容。
第二次见到他,则在坚定的央求下,由贴身侍女在路口守候,查到了造林馆。之后她造访造林馆,也如愿的见到他,却在太多的掩护下,得不到他的任何注意。
最后,她便在想尽办法不果的情况下,想到这个办法应征女工读生。
而这个令她怦然心动的脸颊,正一前一后,晃来晃去的在她眼前真实地出现。
“你一直盯著我看,是不是我脸上长了奇怪的东西,还是浮了字迹在上面?”
“啊!”
被他发现了,敛住傻傻的笑,商语云的眼睛垂于下方不敢再多看他。
“好了,你看看,是不是好多了?”
将抽屉里的镜子递给她,潘造林希望自己修胡子的手艺令她满意。
一阵红晕掠过商语云的脸上,分布在不同的角落,此起彼落。
“习惯吗?”
“嗯,很有趣,对我来说,这是难得的经验。”
“是吗?那我们该走了,天色不早了。”指著窗外,潘造林没忘上工这件事。
商语云吐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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