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
一双大手把她揽入怀里,压抑的叹息萦绕在耳边,苏凤南似乎苦笑着,「你这个任性的小坏蛋,现在还要闹别扭吗?」
她哼哼两声,在他怀里扭了扭。
「芽芽,我爱你。」
她怔住。
是真的吗?
只是哄她的吧?
就算是爱,也只是把她当作替身,当作那个人生命的延续吧?
「把你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统统丢掉,否则就算你嫁了我,你也不会快乐,芽芽。」男人的声音格外认真。
苍心蕊愣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心里更加委屈,眼睛又酸涩起来。
「小时候明明那么可爱,现在怎么会这么爱钻牛角尖?」男人重新牵起她的手,「最后问你一次,后悔吗?」
「不。」这一次,她回答得很迅速。
也许心底终究有些委屈,但就算这样,她也不会后悔嫁他。
这是她从小到大唯一的奢望啊。
而且她也明白,他曾经向她求过一次婚,这是第二次,如果她还闹别扭,那么她这辈子都别想再嫁他。
过一过二不过三,男人虽然外表俊美无比,其实心里也有属于自己的坚持与高傲。
「我也不悔。」苏凤南低声回应。
*
洞房花烛夜里,苍心蕊紧张万分。
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如歌姊姊是不能进来这种地方的。
这儿是扬州的一所民宅,是「白玉京」的私宅,前后三进的院落,被当成了临时的成亲场地。
送她进洞房的是新郎,现在他又去外面招待兄弟们了,只剩下照顾苍心蕊的喜娘。
喜娘是位儿女双全的已婚妇人,据说这代表着喜兆,表示以后她和男人也能儿女成行。
儿女。。。。。。
她微微笑起来,如果是她和凤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呢?
现在山上的小萝卜头已经一大堆了,等她和凤的孩子出生就会有一大群哥哥姊姊疼这个孩子,不会像她小时候一样孤独,以为自己是个与众不同的小山怪。
如果没有凤,她的童年一定会更加不堪回首。
门被推开了,苍心蕊原本已经放松的身子再次僵住。
男人高大的身影走过来,带着淡淡的酒气。
红盖头被掀开了,那张如玉的娇俏容颜在烛光映照下,越发显得如梦似幻,翦水双瞳,挺翘的小鼻子,嫣红的嘴唇。。。。。。男人抿了抿唇。
似乎喝了太多酒,他感到越发饥渴,有把火在腹中烧起。
「芽芽,来吃点东西。」
倒了两杯酒,他坐在八仙桌旁。
苍心蕊犹豫了一下,乖乖走过去,端起了酒杯。
她现在紧张得要死,根本一点也不饿。
第三章
可交杯酒总是要喝的,毕竟这是一辈子的大事。
两人手臂交错,她喝酒的时候被呛到,咳得小脸通红,苏凤南看着看着,突然笑起来,伸手把她揽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膝盖上帮她轻拍后背,就像她小时候一样。
可是她的感觉和小时候一点也不像了。
她脸红心跳,春情萌动。
「芽芽。。。。。。」男人的声音低哑,大手轻轻托起她的小脸,她看了他一眼,迅速又垂下眸子,长长卷卷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扇动不已,沾过酒的嘴唇越发鲜艳欲滴,引人发狂。
男人低下头,含住了那娇嫩的双唇。
她只觉得脑袋里出现「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猛然炸开了。
苍心蕊眼前发黑,太过激烈的情绪让她晕眩。
男人细细吮吸着她的娇唇,逗引着她微微启开,舌乘机而入,追逐着她的小舌,缠绵难解。
她被安置跨坐在他双腿间,炽热的感觉穿透了重重衣裳的阻隔,让她忍不住全身微微颤动,男人的大手轻巧而迅速地解开她的嫁衣,随便抛到一旁的椅子上,直到她身上只剩下大红的肚兜和亵衣。
苍心蕊羞窘地想躲起来,可是男人的双手一直在她的肌肤上揉动,似乎沉醉在她如玉般光华柔嫩的触感里。
「人比花娇!形容的一定是我的芽芽。」
「凤。。。。。。」
原来他也会这些甜言蜜语。
哼,男人骨子里都是风流鬼吧?
「害羞了?」他的大手从肚兜下钻进去,揉搓着她胸前的蓓蕾,让她发出细细的呻吟。「小时候还帮你洗澡,哪里没有看过?」
她恼怒地捶打他,「坏蛋,那不一样啊。」
「哪里不一样?」男人沙哑的嗓音里带着浓浓的调笑,大手在她已然尖挺的蓓蕾上坏心地按了两下,「这里变大了。。。。。。还有。。。。。。」另外一只坏心的手指则潜入了亵衣下面,轻轻撩动那更加娇嫩的花蕊,「这里。。。。。。湿了。。。。。。」
「你。。。。。。不要脸!」苍心蕊脸红得像苹果,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说着轻佻话语的男人,曾是那个冷然傲世,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苏凤南。
他哪里还是冰山公子?
现在根本就像个花花公子大色狼!
他的手指继续在那湿润的穴口摩挲,「小东西,洞房本来就是羞人的事哪。」
痒痒麻麻的刺激感觉让苍心蕊忍不住扭动纤细的腰肢,「嗯。。。。。。凤是坏蛋。。。。。。」
男人沉沉地笑,低头吻上她的锁骨,肚兜终于被解开,当湿润的舌缠绕住胸前粉红的蓓蕾时,她娇叹一声,忍不住主动贴紧了他。。。。。。
可是男人的欲望似乎无穷无尽,她刚刚舒口气,情欲的狂浪便再次扑面而来,带领她陷入又一波的激情之中。
长夜漫漫,春宵却总是嫌短。
天微微亮。
杜渐听到书房的门被推开了,然后一个颀长而清瘦的身影,一头栽了进来。
他来不及细想,几乎是本能地使出轻功快速闪过去,伸手接住了摇摇欲坠的男人。
「爷?」
怀中的男人脸色极为难看,苍白毫无血色,偏偏两颊却泛着诡异的艳红,眼睛虚弱地眯着,眼里也布满了血丝,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身上的衣衫被汗水浸湿了,身体也在不停地颤抖,好像突然生了急病一样。
「爷?!」杜渐心头大惊。
昨夜苏凤南要他在书房守候时,他就已经隐约感觉会有事发生,却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爷身上。
「爷,您这是怎么了?」
好好的新婚之夜,怎么会这样?
「别多。。。。。。问。。。。。。」话没说完,苏凤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爷!不行,我要通知大爷他们!」杜渐慌了。
二爷已经很多年不吐血了,怎么这时候又犯病了?
苏凤南的手用力抓住他的胳膊,「不。。。。。。许。。。。。。快。。。。。。帮我。。。。。。疗伤。。。。。。」
杜渐也知道先救人要紧,急忙将苏凤南扶到软榻上坐好,自己在他身后坐下,双掌抵在他的背上,缓缓将内力渡给他,帮他将体内紊乱的各种气劲一一导正。
这一次的发病似乎比之前还要厉害,杜渐自信这十几年自己的内功修为已经更上一层楼,却还是勉勉强强才控制得住苏凤南体内狂乱的气流,而且在紧要关头处,还险些走火入魔。
怎么会这样?
原本为自家的爷终于成亲而感到喜悦的心情,此刻变成了沉沉的隐忧。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
苍心蕊眨眨眼,望着床帐上精致的绣纹,思绪还有点朦胧,拉不回现实。
直到身体的感觉逐渐苏醒,下身隐隐的灼痛和腰肢的酸软同时传来,她才想起昨夜的一切,小脸顿时火红。
「啊。。。。。。」她小小的呻吟一声,双手掩住了双眼,可是脑海里却更清晰地浮现昨夜的一切。
他的调笑,他的温柔,他的强悍,他那绝对的占有,让她一边脸红耳热,一边心头窃喜。
多么好,她终于是他的了。
她翻个身,嘴里仍喃喃喊着那个男人的名字:「凤。。。。。。」
她撒娇地伸出手,却扑了个空,这才发现偌大的床上只有她一人,哪里还有苏凤南的影子?
「凤?」她有些慌乱,又有些失落,抱着枕头半支起身体,如瀑的长发落到身前,衬得她的小脸越发苍白瘦小。
新婚夜后的清晨,他怎么不在她身边?
他怎么不为她亲手盘起头发,怎么不为她亲手画眉?
叩叩!轻轻的敲门声。
「凤?」她惊喜地问道。
「小姐,是我。我可以进去了吗?」是雨点的声音。
「进来吧。」苍心蕊的声音冷下来,带着说不出的失望。
雨点端着一个小托盘进来,随手又掩上房门。
她走到床前,笑嘻嘻地望着主子,「小姐,新婚大喜哟。」
苍心蕊轻轻哼了一声。
「姑爷好英俊呢,昨天都把我看呆了,好像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小姐真是好福气。」雨点自顾自地说着,并把托盘里的小碗递到苍心蕊面前,「这是姑爷昨天就吩咐好的,说是小姐清早起来身体一定不太舒服,所以为您熬了特别的药,嘱咐您一定要喝了。」
姑爷再三吩咐,这是第一要事,只有喝了药,才能再做其他的,什么伺候洗脸梳头统统先不管。
苍心蕊一愣,然后是有些欢喜原来他一切都安排好了?
她快乐地接过药碗,可是喝了一口之后,身子却猛然僵住,这是芜子汤!
芜子汤,无子汤。
这是青楼女子在接待恩客之后会喝的汤药,喝了它就不会怀上小娃娃。
多年研究药理、亲自采药熬药的苍心蕊,喝了第一口就已经明白了。
心在刹那间破碎。
药碗被狠狠地抛出碎在地上,汤汁洒了满地。
「小姐?」雨点被苍心蕊脸上绝望的表情吓住。
「出去!」
苍心蕊的眼泪拚命往外滚,小手握成了拳头,指甲几乎陷入肉里。
从来没有被这样疾言厉色过,雨点吓得立即退了出去,本想找姑爷说一下情况,刚出门就碰到如歌。
这位艳丽丰饶的女子此时也是面色严肃,手里也端着一碗相同的药。
她淡淡看了雨点一眼,「她没喝?」
雨点嗯了一声。
「你去准备洗澡水吧,我去喂她。」
如歌叹了口气,早料到会这样,所以药也多煮了几碗,不怕她再打翻。
「是。」雨点连忙离去。
如歌推门进去,见到苍心蕊趴在床上饮泣,乌黑的头发披散在洁白的肩背上,带着一种淡淡的凄美。
如歌坐到床沿边,轻轻拍她的肩膀,「芽芽。」
苍心蕊继续呜咽着哭泣,不止同抬头。
「别任性,你自己难道不明白为什么要喝这药吗?还是你觉得后悔了?因为嫁给二爷而必须面对这些?」如歌一反平常温柔或幽默的态度,语气有些讽刺与尖锐。
「我才不后悔!」苍心蕊猛然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