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言的父亲一边要照看儿子,一边还要操劳公司,飞来飞去,最终因心力憔悴而病倒了,躺进了风言所住的这家医院。幸好没有什么大的毛病,只是操劳过度,挂了几天点滴便出院了。无奈之中,他们决定将风言带回家乡治疗。
风言的父母强烈要求我跟他们一同回家去,说是不放心我一个孕妇只身在外,再则风言需要我的照顾。
对他们,对风言,我都有极深的罪恶感,要踏入他们家,会令我感到羞愧不安。可是为了风言,我只好强迫自己抛开这些情绪,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还是回公寓整理行装,与他们一起回了风言家乡的这座城市,而风言也住进了省人民医院,离家只有两三公里。医院的设施很不错,比原来那家医院要强,我的心里燃起了希望的火花,但愿风言能很快好起来!
只是,北方的气候对于我这位土生土长的南方姑娘,真是有着极大的不适应,况且,来时正是初冬,天空飘着绵绵飞雪,冷风直往身上袭击,又加上气候太干燥,我一下子便病倒了,咳嗽、发烧,流鼻血,脸上还掉皮,嘴唇裂了不少小伤口,渗出细丝的血丝。
我这样子,可急坏了风言的父母,把我从风言的病房强行拉回家里,还请了一名专职医生照看我,却也没多大效果。我有孕在身,又不能打针吃药,几天下来,病情反而还加重了,上吐下泄,折腾的够呛。
我想起小时候生病时,妈妈曾用土办法给我治过,好象还挺见效,于是打电话回去找妈妈询问药方。
妈妈一接电话,便关切的问我在外面的生活情况,我的泪一下子就滑出来了,好想象小时候那样,受了委屈就找妈妈倾诉一番,可是我知道我不能,为了怕妈妈担心,只好强装笑脸,说过的很好,只是换了一个城市工作了。没说几句,便言归正传,轻描淡写的说是一朋友病了,想找土办法治治。
聊了一会,妈妈象突然想起了什么,心急地打断我的话,说浩回国了,到家里找过我,好象还想和我破镜重圆。
我平静地听着,奇怪自己的心底竟然波澜不惊!
原来,时间真的是治疗创伤的最好良药,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恋,曾经撕心裂肺的伤痛,也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慢慢的平复。我的心中,己经没有了任何的恨意,也没有爱意了,一切的往事,都遥远成淡淡的回忆,记住的,只是那些美好的片断,偶而回想一下,只是哑然一笑吧!
我嘴角上扬,默默地祝福着浩,那个我不顾一切苦苦爱恋了六年却又无情地抛弃了我的男人。是他,害我丢失了原有的自信与自尊,在酒色中迷失了那么久;也是他,让我沉落在爱的自卑里不可自拔,最终伤害了风言,也让自己受到了惨痛的惩罚。
只是现在,我们之间的爱恨己不复存在。他,只是我心中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朋友,也有惦念,也有牵挂,只是不再有爱的火花!
妈妈听我不做声,便絮絮叨叨地说着浩好象还喜欢着我的,给我带了不少礼物回来。妈妈说代我拒绝了他的礼物,说如果我不愿再接受他,就不要免强自己了。妈妈还说,怕我烦,所以坚决没有将我的联系方式告诉他,怕我们又会缠杂不清,徒增烦恼。
知女莫若母,我的双眼又潮湿了!
我告诉妈妈,我己有爱人了,还怀了宝宝,很快就要结婚了。这一生,除了这个男人,我不会再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只是我没有告诉妈妈,我爱的男人己经在床上沉睡了一个多月了,离醒的日子,遥遥无期。不想让年迈的妈妈再为我担心!
妈妈欣慰的笑了,又轻轻的叹气,不住叮嘱我要照顾好自己,不好就回家去。我的鼻子很酸,再次泪水满腮。对不起,妈妈!
用妈妈教的土方法,鼓捣了几下,竟真的有效,过两天就好了。风言的母亲不放心胎儿,陪我上妇产科检查了一番,直到医生说一切正常,才松了一口气。
我仍整天守在风言的病房里,不厌其烦在他的耳边说话,说着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所有藏在心中未来的及说出的心事,我都一字不漏地告诉他。我相信,他一定会听到,一定会有感觉的!
风言的父母因为工作关系,没法整天呆在医院,很多时候就只有我一个人守着风言。我喜欢一个人守着他,可以无拘无束的和他说话,可以酣暢淋漓地流泪与微笑。这个空间,完全的属于我和他!
保姆奉两老之命,一天三餐给我送不少好吃的食物来,更多的是一些高营养的汤粥。我己过了孕期反应,不再一吃东西就呕吐了。我尽量逼着自己每餐多吃点,我想让风言一醒来便可以看到健康的宝宝和我。
病房窗外是一片叫不出名的小树,上面覆盖着薄薄的积雪,露出点点的绿色。偶有风来,积雪纷纷下坠,很美!
或许,不久后风言就会醒来吧,可以与我偎依在窗边,静静的欣赏着窗外的美景,期待着……
第一章
“骆珞,你给我记着,总有一天你会后悔说这句话的!”
那天晚上,在“夜黑黑”酒吧,风言铁青着脸把我从一个陌生男子怀里用力拽起来,我抚着被抓痛了的手腕,气急败坏朝着他大吼“死风言,我讨厌你,永远不要再见到你!!”时,风言用凝重的语气回了我一句,便头也不回走出酒吧大门。
这己是我第十次这样狂吼风言了,他却是初次生气弃我而去!
哼!我为什么要后悔?就不想见,你这个讨厌的臭男人!我愣了愣,在心底发狠咒着,却显得有点底气不足。不知道为什么,内心竟有了一丝莫名的失落,这种失落揪的我心底一阵说不清地恐慌,为什么会这样?
讨厌的男人!我一肚子烦闷无处发泄,用脚尖狠狠踢着地板。
一瘦猴模样的男子端着酒杯朝我走来,咧着尖嘴笑的象发育不良的猴子。我二话不说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拉着瘦猴滑进舞池。
巨大的舞池,强劲的音乐,疯狂的气氛,肆虐的笑声,还有浓烈的烟酒和药丸的味道,一个个魔鬼般的身影在如鬼魅闪烁的霓虹下疯狂乱舞。我的身体早己摆动起来,肆意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屁股也跟着一顿狂扭,狠狠宣泄着内心的烦燥。瘦猴嘻笑着,一手搭在我的肩上,一手从我的腰际慢慢向上延伸。
我边扭边冷冷地看着瘦猴色彩斑斓的脸,嘴边泛出冷冷的笑意。瘦猴的手己探进我的胸衣,握住了我的乳房。我没有反抗,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似乎他揉搓的是一个与我毫不相关的人。我的顺从激发了他更大的欲望,整个将我搂进怀里,一只手在我双乳间用力来回揉搓……
瘦猴开始发出急促的喘息,在我耳边呻吟:“美女,我爱你,我要你,跟我回家吧……”
我咬着牙,冷冷地、一字一句挤出:“想跟我上床,也不撤泡尿照照自己。”“啪”地一际响亮的耳光甩在他脸上,穿过人群,旋风般冲出了酒吧门。
街上夜风很凉,肆虐撩动着衣衫,感觉有些冷意。我的心里很乱,想回住所又不愿回去。不知道那个讨厌的风言是不是回去了?
是的,我很想很想去讨厌那个男人,那个越来越爱教训我、限制我放纵的男人。明明只是我的合租者,却自以为是我老公,处处赶走跟我在一起的男人,我很烦有人狗逮耗子多管闲事来限制我的自由。可是,我为什么嘴上说着讨厌,却在心里很难讨厌起来?
我喜欢放纵的感觉,喜欢在烟酒中无休止地麻痹自己,喜欢冷冷地欣赏那些人性的丑恶。这样可以让我暂时忘却内心深处那些揪心的痛楚,忘掉那个让我爱着恨着的男人。可是风言却象我命里的克星,如影随形附上了我的生命,让我无可奈何,欲罢不能!
想到风言,想到他今晚那受伤的表情,我不禁颤栗了一下,心里莫名一痛。这个我一心要逃避的男人,为什么他走了,我反而还会莫名的心痛?
很烦闷,下意识掏出一支香烟,点燃,靠在路灯杆上,任思绪随着袅袅烟圈飞扬……
风言是去年的二月搬进我住的这套公寓的,离现在足足一年零七个月了。风言来的时候正好是晚上,我将暖气开的很足,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绻缩在沙发上看BT韩剧。
听到门铃响,我跳起来开门。站在铁门外的是一个拎着行李包的年轻男子,高大的身材,端正的五官,一身简洁的白色牛仔装,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是骆珞小姐吧?你好,我是风言,和你通过电话的。”很有磁性的男性声音,听着很舒服。
我“哦”了一声,想起他就是今天打电话来说要合租房子的男人,便也微微一笑。
风言的目光从我脸上移到半透明的低胸睡衣上,显得有点窘,慌忙将头偏向一边。
“进来吧,好冷!”一股冷风袭来,我忍不住一哆嗦,缩缩脖子,裹紧衣服,赶紧开门放他进来。
风言换鞋进来后,站在地毯上环视着周围,眼里泛着满意的光。
我将空余的房间指给他,便懒得再发一言,自顾自绻缩在沙发上,点燃一支香烟,把自己藏入到烟雾缭绕处……
一会儿,风言收拾好房间也坐到我对面的沙发上来,很礼貌地说着一些诸如“打扰”之类的客气话,充满笑意的脸上有着阳光般的感觉,让我觉的,似乎屋子里忽然一亮。很久没有注意过这么阳光清纯的男人了。
我轻描淡写地笑着:“你不用和我客气的,随意就好!”
风言咧嘴一笑,有点迟疑望着我:“女孩子抽烟不太好,会伤身体的。”眼里有着善意的关怀。
我心里一热,有着颤栗的感动,不知道多久没有人这样关怀过我了,不知道多久没有遇上这么温情的目光,唉!这个初次见面的男人。我下意识地弹了弹指间的烟灰,朝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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