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涩涩的泪水顺着我的眼窝滑了下来!
摸摸烟盒,空了,街上逐渐清寂,稀稀拉拉走着一些晚归的行人,都是脚步匆匆,或许急着赶回家去吧,夜,确实很深了。
丢下最后一根烟蒂,起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小心翼翼开门进去,鞋架上并没有风言的皮鞋,他的卧室门敞开着,里面空无一人,风言竟然没有回家。
我的心里升起一丝不安,会不会出事?风言从没有夜不归宿的习惯,也不喜欢晚上出去玩,都快到凌晨了,怎么还不回来?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老天保佑,但愿不出事就好!
泡了一个热水浴,穿着宽松的棉布睡衣躺在床上,瞪大两眼望着天花板,怎么都睡不着,满脑子尽是风言的影子。这个让我想要讨厌,想要赶走,又揪的我心痛的男人,这个我命里的克星!
难道我真的注定了要和他纠缠不清?注定我们会有一场解不开的情劫?注定了我还要一直痛苦挣扎下去……
我,真的受够了这种折磨,怕了这种日夜煎熬的感觉!
纱窗外射进一缕晨光,天亮了,而我一直没有合过眼。眼睛涨的酸痛,脑袋也特别沉重,整个人没有一点精神。
起来洗漱的时候,刚把牙刷放进嘴里,只觉一阵恶心,五脏六腑象在翻江捣海,趴在浴缸上呕了半天,泪眼婆娑,吐到黄胆都快出来了,难受的很。突然记起己超过半个月没来例假了,难道……?
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匆匆跑到楼下药房,买了一只“早早孕”。胆战心惊从尿液里拿出测试条,望着那越来越清晰的红线,我脑子轰鸣,呼吸急促,呆若木鸡,梳妆台的镜子里映出的是一张死一般苍白的脸——
我怀孕了,肚子里有了风言的孩子!
风言是众多男人中唯一有机会在我的身体里留下痕迹的人,包括浩。这个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戏剧化的来到了,给了我当头一棒!
老天爷竟然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好想狠狠地痛哭一场啊!!
我抖抖索索再次拿起测试条,两眼死死盯着那上面显现出来的红线,紧咬着嘴唇,不敢去相信这个结果,只觉的很无助,思维一片混乱,根本理不出一个头绪。好半天,才想起打电话到公司请两天病假,放下电话,瘫倒在床上欲哭无泪……
反复思量,我还是决定生下这个孩子。没有了风言,至少还有风言的孩子可以成为我精神上的支柱,可以拂走我心灵上的孤寂。只是风言,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真出什么事了?我的心头浮起一丝恐惧,双手在慢慢变冷……
“叮铃铃!”刺耳的电话铃声吓了我一大跳,迫不急待跳起,抓住听筒。
“你好,找谁?”我的声音透着颤栗,整个身子都在微微发抖。
“你好,请问是骆珞女士吗?”浑厚的男中音。
“是,你哪位?”我心里掠过一丝失望,伸手抹了一下额头的冷汗。
“我城效派出所的,昨晚你老公在酒吧酗酒闹事,打伤了人,被拘留了,你来交罚款,领他出去!”冷冰冰的腔调。
“我老公?我哪个老公?”我脱口而出,心里明白是风言。
“哪个老公?你有很多老公吗?”对方一愣,既而发出戏谑的笑声。
“不多不少,加上你正好两个吧!”我木无表情回敬一句,“啪”地挂了电话。
急急忙忙换上衣服,飞奔下楼,搭车,直奔城效拘留所。
风言低头坐在拘留所长椅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头发蓬乱,衣服皱巴巴,裤腿上还有一大片污渍,样子很是狼狈。看到我,只是翻了一下白眼,又低下了头。
活该,害得我还这么远跑来赎人。我轻轻哼了一声,恼怒地瞪了风言一眼,便往办手续那间办公室走去,乖乖掏出钱包里的钞票帮他交罚款。还好,挨他揍的人只是被砸碎的酒瓶擦破了点皮,否则只怕还得出一笔医药费了。
一位四十多岁的男警官,斜了我一眼,指着坐在那边的风言:“请问你是他什么人?”
我掠了掠搭到胸前的长发,淡淡一笑,语气有点无奈:“他说我是他老婆,那就算是他老婆吧!”
“就算是老婆?你,你们?……”男警官一脸莫名,张了张嘴,待问,又止住了,将一张表格递到我手上。
办完领人手续,一工作人员递给我风言的工作证,顺口溜了一句:“风言,高级设计师,还闹事打人?”脸上有着怪怪的表情。我冲着他狠瞪一眼,转身离开。
我不想和风言说话,站到他面前,顺手将工作证丢到他怀里,做了一个深呼吸,抬腿就走。风言站起身,一声不吭跟了上来。
一路上沉默着,谁也没有理谁……
第七章
回到家里,我直接进了自己的卧室,在梳妆台旁的小沙发上坐着,怔怔地望着墙壁出神,脑子陷入了一团乱麻之中。我在干什么?我要干什么?
信马由缰,胡思乱想,很是烦闷。稍倾,拿过小挎包,走出客厅,换鞋,出门。
风言己洗完澡换上了干净衣服,正倚靠在沙发上发呆,看到我开门,走过来拉住我的手,皱眉,“骆珞,你要去哪?”
“去超市买点菜,给你做顿晚餐,去去霉气!”我咪起眼睛望着别处,尽量放淡口吻,一直没有转头看风言。
风言放开我的手,也换鞋随我出来,转身锁好门后,又牵住了我的手。我没有挣扎,也没有力气挣扎,想着肚子里风言的孩子,我没有勇气拒绝他的手。心里却是酸酸的,我可怜的孩子,也许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了。
我在超市挑了很多好吃的,购物车里放了满满一车,都是风言平时爱吃的东西。我的厨艺一直是风言很欣赏的,能弄出不少他很爱吃的菜食。风言只是默默帮我推着购物车,默默看着我挑选东西,眼里闪耀着深情。
买完菜,我又转到奶粉区,在货柜上拿了一些钙片什么的,书上说孕妇要多补钙,有利于胎儿发育……
风言很纳闷的望着我,“骆珞,你怎么买这么多钙片?你缺钙吗?”
一边背手而立的售货小姐,抿嘴笑了笑,目光象是无意飘向我扁平的小腹,我只感觉到一阵尴尬,赶紧拿过一瓶钙片握在手上,侧身,低下头装模作样看着,掩饰着脸上的慌乱。
“嗯,近段时间工作太忙,可能太累了吧,手脚老抽筋,医生说可能是缺钙,要多吃些钙片。”我专注看着瓶子上的说明,淡淡回应着。
“哦,这样啊,那再多买些吧!”风言又伸手拿了两瓶钙片放进购物车。我没吭声,别过脸不让他看到我眼里滚动的泪。
付帐的时候,我刚拿出信用卡,风言己在皮夹里拿了几张钞票递了过去,我吸吸鼻子,没有和他抢着付帐,只是默不作声将信用卡放回挎包……
将两大袋菜一古脑堆在厨桌下面,风言便捋起衣袖抢着去洗,并振振有词,说什么分工合作,他洗我做。我无奈微叹一口气,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休息。确实感到好疲累,浑身酸痛,上下眼皮直打架,好想美美地睡一觉,难道这就是怀孕后的反应?
烧鱼的时候,刚把鱼放进热油锅里,随着狼烟四起,刺鼻的油烟味呛得我又一次肠胃翻滚。丢下锅铲,慌不择路捂着嘴冲进洗手间,趴在洗漱盆上吐的一塌糊涂。
风言追着进来,轻轻拍着我的后背,急的六神无主,“骆珞,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坏,是不是病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我边吐边疲倦地摇头,“没事,早上吃了半生的肉,恶心一天了,吐吐就会好的。你去把煤气关了,只怕那鱼都烧糊了!”眼里有泪狂涌而出。
风言不说话,只是轻叹一声,跑去厨房将煤火关了。到客厅桌上拿过纸巾帮我擦干净嘴角,扶我到沙发上坐下,又给我倒了一杯热开水,自己进厨房烧菜去了。
望着风言系着围巾忙碌的背影,我的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
风言不太会下厨,估计以前在家里从未干过家务,手忙脚乱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好不容易将三菜一汤弄到了桌上。我起身去盛饭,风言赶紧跑过来夺下我手里的饭勺,我只好无奈地坐到餐桌边,等他盛饭过来。
“骆珞,你身体不舒服,多喝点鸡汤,补身子的。”风言拿汤碗给我盛了一大碗鸡汤鸡肉,放到我面前。闻着那鸡汤的香味,我忍不住一“嗗咚”,又想呕吐。用手紧捂着嘴,将汤碗往旁边挪了挪,皱了皱眉。
“怎么?还不舒服吗?还是我的鸡汤熬的太差?”风言放下筷子,紧张地盯着我的脸,一脸担忧。
“没、没有,风言,我没胃口,我,我好想吃辣椒和酸菜……”我低下头,有点怯怯的,象个做错事的孩子。
“吃辣?还酸菜?你平时不是不喜欢吃这些的吗?怎么现在?”风言一脸不解,纳闷的望着我。
“我,我,我好象真的病了,一点胃口也没有,想吃点刺激的东西,我……”我额头冒汗,语无伦次,一只手拿着汤匙在汤碗里不自然地搅来搅去。
“那好吧,我去给你做一些酸菜汤,多放些辣椒。”风言起身往厨房走去。
泪水溢出眼眶,一滴滴洒在桌上,心底泛起暖暖的感觉,好想好想告诉风言,他将要做父亲了,我的肚子里己经有了我们的孩子。可是,涌到嘴边的话,又被我硬生生咽了回去。我怎么可以这么冲动?
一大碗酸菜汤被我风卷残云喝的点滴不剩,咂咂嘴,真爽,比世上任何的美味都要美味。风言坐在对面,张大嘴吃惊地望着我。
“呵呵,对不起,不好意思,你这个汤做的很好喝,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汤。”我汕汕笑着,抓纸巾擦擦嘴,有点不好意思吐吐舌头,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呵呵,是嘛,喜欢喝就好,以后我天天给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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