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情书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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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情书时代-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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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朦胧之中,我仿佛见到紫色纱衣,那个女孩,还有我的公文包,都在空中飘着,忽近忽远。我仿佛还听见“一生所爱”,却没有见到至尊宝和紫霞仙子……原来,我的铃声把我惊醒。

    “喂,你好。”我的声音如同浮云。

    “喂,”对方迟疑了一下,“你好,是XX物流的小蔡吗?”

    “什么?”

    “我中午拾到您的公文包。”

    “包!”我清醒七分,激动地喊,“啊,包在哪里?真是无以为报,以……,我们……”也许是过于激动,毕业一年的我居然差点就把“以身相许”这么危险的词脱口而出!

    “赤裸英雄”听说我丢了包后,一点悲伤得表情也没装出来,让我很不高兴。倒是阿文还有点人性,用他肥胖的手拍拍我的肩膀说要请我吃饭,以示哀悼。可是我真的一点心情都没有,况且阿牛已经买了菜在厨房忙活着,于是决定饭局延期。

    方才提到我被手机铃声吵醒,并得知有人拾到我的公文包。接下来,电话那边的女孩听我讲话吞吞吐吐的,相当不满意,一下就把手机挂掉,直接用短信告诉我接头的时间地点。

    如果日后有人愿意把我们的会面拍成电影短片,我建设参考以下剧本。

    场景(麦当劳门外,芒果树下,人流稀薄,月朗星稀)

    时间(十字路口岗亭的大钟钟面上,短针指着10,长的正对12)

    短发女孩出现,运动短裙(如果有需要,可以加一点广告,譬如商标是“李宁”或“耐克”)。

    男青年走向她,眼睛直钩钩地盯着,她手上的公文包,神情紧张,头发稍显蓬乱。

    男青年:见到你如同在梦中。

    女孩:你梦到我?

    男青年:我是说失而复得这种事不太可能发生在我身上,所以觉得像在作梦,而且送包的竟还是漂亮女孩。

    女孩:你没必要因为我送包还你,你就这么恭维我,这样会显得很没有诚意。

    男青年:实事求是啊。

    女孩:是吗?其实我常干这种事,可别人没这么赞扬过我啊。

    男青年:怎么说?

    女孩:就是捡到别人丢掉的东西然后还给别人,就像今天我们的情形一样。

    男青年:真怪,我常丢东西。

    (旁白:为什么没有早点遇见她?)

    ……

    两人互留电话,在十字路口分开,他抬头看看天,今夜没有流星。
(3)
    (3)

    剧本与事实的真相存在一定的差异,因为如果电影拍得跟现实一样,那可就太扫兴了。

    我和那个女生还没来得及交换电话,小李和阿文就不知从哪里跳出来,一左一右将我俩夹在中间。说实话,如果两个素不相识的大汉突然把我围住,我第一反应是害怕。可那女孩居然比我还镇定,立即蹲出一个马步的架式,准备迎敌。这反倒把阿文给吓住,肥肥的脸庞刹时凝聚成抽搐式的肉块,足向后退去三步,险差摔跤。

    定睛一看,这女子身高超过一米六,全身上下一套运动休闲装,一头学生式的短发,两眼警惕而机灵地观察着,好一副新时代的武当女侠的形象。后来我才知道,她自小在南少林附近长大,功夫底子确实还了得!

    小李虽然也吃了一惊,但总是不愿意在女生面前丢面子的,忙调整好神态,向阿文喝道:“都是你出的锼主意,差点吓着一位可爱的女……侠!”

    那女生见状,笑着收起拳脚,道:“不好意思,差点误会。”话间,悄悄地打量小李一番。小李自然也不是木头,露出一丝诡秘的笑,“菜头,人家在茫茫人海中捡到你的包多不容易啊,况且还亲自送来给你。如果今天晚上你不请客,就太说不过去了吧。”

    “是啊,我们去哪?”我看看手表,“太晚了,今天去‘小茂菜吧’看来不太现实吧。”

    “那也可以去‘口福居’嘛,为什么一定要去‘小茂’呢?”

    “也对,”我迟疑了一会,看看那女孩,“会不会太晚?”

    “不要紧啦,走!”小李不容分说,拽拽我的衣服,然后靠到她身边,“对于这种季节来说,10点多算早的,真真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是吗?”她瞟他一眼,“那么你的夜生活很丰富喔?”

    “夜生活对于我来说还只是个传说,基本上还没有比较实际的体验。你想想,和他们凡个大男人在一起,天天都只有漫长的夜,而没有生活。”小李开始玩文字,我在一边也真佩服他的太胆,才第一次见到人家,就开始发出性暗示。

    我记得小李第一次找性伴侣是在他成为“赤裸英雄”之后不久,大概就是他当众走光一周之后。那时刚好系里面组织夜间保安队,负责夜间对宿舍楼的巡察。鉴于他的光荣事迹,加上他体格健壮,又没有缺牙,我们班这个名额自然就落在他身上。原本他以为这是个苦差事,根本没想到一个月还能领500块的津贴,而且能够比较自由地出入女生的宿舍楼。他刹时间在我们眼里成为名副其实的“英雄”,不管赤不赤裸,有钱拿还可以看美眉真是男生求之不得的事情!

    一天,一个女生出现在我们宿舍,不看她的穿着,还真以为是个来做钟点工的。她跟在小李身后,热情地向我们点头,然后埋头帮他洗衣洗裤,整理床铺,甚至为了讨好我们,她把地板都拖得干干净净,害得阿文和我总感觉走错宿舍。

    阿文当时问:“小李请你一个月多少钱?”

    她焉然一笑,神秘地说:“不要钱!”

    阿文没搞时白,追问道:“那是说免费服务?对啊,现在不是正好三月份吗!你是来学雷锋的?”

    这让她笑得直不起腰来,抹抹嘴就到水房里拿继续劳动。

    小李摆出一副大男人的架式,躺在床上看书,偶尔斜眼看她。我有些看不过去,悄悄对他说,是不是不太好。小李居然说:“你以为我想哪!自从和上过一次床,她就这样跟着我不放手。”我很震惊,一是因为宿舍终于有一人破戒开荤;二是发觉他有点无耻。后来我分析过自己的这种念头,发觉其中不免有妒忌的成份,我想,男女之间的这种事情本身就是没什么道理可讲,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外人又有什么权利干涉呢。

    然而,就像卫生大检查前搞搞形式那样,那女生根本没有持之以恒的精神,一个月后就没来过;只不过那个月,我们宿舍的卫生评分是整个男生宿舍最高的,也因此得到100元的奖励。因此,我们的宿舍在一段时间的不平静后,又恢复往日的和谐。几个人同样又会在卧谈会上聊起诸如“女性高潮时会不会笑出来”之类的乱七八糟得问题,时常还争执得面红耳赤。

    我们顺着海天路向上走,经过“畅颂KTV”和几个门口站有陪酒女郎得酒吧,到湖里公园站点附近,一个转弯就是“口福居酒店”。我和阿文先踏进去,和老板娘打过招呼后就到小包厢去。小李一路上和送包的女孩聊得很投机,跟我们越拉越远,等到我们把菜都点得差不多才进来。阿文说我这次丢包完全就是为了给他们找机会嘛,我笑了笑,又想起小李和他的第一任性伴侣,不免叹惜我们灰飞烟灭的大学时光。

    我和小倩从初次相遇至第一次约会花去半年的时间,这足以成为小李他们的笑柄。相比这下,我在追求异性方面的勇气与能力确实无法与他同日而语;同样,在更换恋爱对象方面我也没有什么闪光的记录,而小李从第一次分手至今却不知又经历过多少女性泪水与血水的风风雨雨!

    “你还记得阿文的床板塌下来压住你的那次吗?”小李兴致勃勃地回忆着,“我们讨论完阿文放个屁能不能把床板震碎之后,那天夜里,床板就真的塌下来!”

    “哪里!”阿文不满意他为了讨好眼前的女性而扭曲事实,“那天是我半夜没睡好,从上铺掉下来,这根放不放屁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女生听毕,笑得相当舒展,和我们干掉一整杯酒,脸上显出有几分醉意。

    她叫王丽青,厦门大学国际贸易专业的大三的学生。

    “厦大?好学校啊。”阿文当年重点报的就是厦大,整分到线,但因为英语分数没及格,没被录取,对此他已经心痛了四年,“要怪就只能怪我命不好,我分数比我一个同学高,就英语差几分啊,结果就跑到集大。”

    “这完全不是你命不好的问题!”小李慷慨激昂,在女生面前,他更表现得像个演说家,“问题的关键在于中国的教育方针!你想想,为什么你英语差几分就没资格进厦大?就是因为中国的整个教育都是以英语为中心的,以政治为基本点的社会主义机械化教育!现在连中文学研究生的入学考试都把英语作为基本考试内容,你说长此以往,我们的国学能光扬光大吗?英语真的比中文更重要,每个人都要用那鸟语来听说读写吗?如果我回家种田,一辈子都用不上英语,岂不是成了冤大头?所以我常说,教育部那班狗腿子,天天拿着纳税人的血汗钱在误人子弟,再说得难听一点,那些人简直都是卖国贼!你说连国都卖了,你那高考又算得了什么?!你说是不是?

    “再说就我们的政治教育课吧。……”他每次喝下几杯酒后,总是这么滔滔不决的,由其是谈到政治课,因为他就是因为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重修未通过而最终没能拿到学位证书,“不多说了,总之,政治本身就是一堆狗屎,政治课就是狗屎上盖着的便纸,勉强能遮丑,却不能掩臭!”(注:由于……中部分语言不太适合记录与传播,故将其隐去,权作为酒后疯语私下交流)

    有的事情真是说者有意,听者更有心。王丽青在微醉之中注视着小李的一举一动,已经开始露出崇敬的眼神,根本没有顾及小李的唾沫星子溅到她脸上,只是用手不断擦拭。我和阿文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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