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给冷青扬一冶艳狐媚的笑容,仙儿伦步下浴池。
她对自己的身材是极有自信的—玲珑丰满,凹凸有致,白玉般的胴体风情万种,每一吋肌肤全充满了魅力与女人味……她的确有令男人神魂颠倒,眷恋痴迷的本事。
被掳进谷内的男人,在见过仙儿伦艳若桃花的脸蛋及娥娜多姿的胴体后,莫不似得了失心疯般,死心塌地,心甘情愿地匍伏在她脚底,情愿一生永不出谷来陪伴她。
但仙儿伦是骄傲的,那些凡夫俗子她根本连瞄也懒得瞄一眼,她的男人,她的王夫必须卓绝出色,有令她心折的气魄,而冷青扬——就是她誓死也要得到的男人。
温泉水滑洗凝脂,仙儿伦掬起水,洗涤自己健美丰满的身躯,水珠滚过她的酥胸,浑圆的大腿……她妖娆地微笑——她就不相信冷青扬抗拒得了她的诱惑。
浴后,她以一半透明的外袍随意披在自己身体上,眼含春意地步向冷青扬,靠在他身上娇嗲地问:
“如何?看得过瘾吗?”
如尊冰雕般,冷青扬动也不动,眼底满是冷冽的寒气、不屑与不齿;像碰到什么秽物般地推开仙儿伦。仙儿伦一怔……随即想一刀杀了他。
她要杀了他!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在见识过她引以为傲的身躯后,会用这么鄙夷不屑的态度来对待她:更可恨的……他眼底的厌恶不是故作姿态,不是强压情欲;他是真的轻视她放荡可笑的行为;并且毫无生理上的反应。
贵为茶靡公主的她,这辈子还没受过这么大的羞辱。
“混帐!你找死!敬酒不吃吃罚酒。”仙儿伦扬起手,“啪啪”就刮下两巴掌,再以剑抵住他咽喉,怒喝:
“好!你有骨气,我马上就割断你的咽喉,看你能逞强到什么时候?”
冷青扬冷峻讥诮地扫了她一眼,摆明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气势傲然不屈又危险慑人。
仙儿伦咬着牙,手里的剑滑落至地,一半是因她根本下不了手,另一半是因……她深深地受撼动且惧怕……这种全身充满狂妄的男人,才是真正的领导者,无需言语,一个冷峻的眼神便足以令人惊心丧胆。
同时她又极强烈、极强烈地羡慕——他的妻室,是多么幸福幸运的女人,竟拥有这尊贵男人完整无缺、永志不渝的爱,就算再美的国色天香送至他面前,他连看也不屑看一眼。
“我绝不会放你走的,绝不!”仙儿伦由齿缝中迸出:“我会以征服你、要你臣服在我脚底为毕生之志,不管要多久,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这辈子我是和你耗上了。”
珊娃的声音由外面传来:“公主!公主……”
“进来!”仙儿伦低吼。
珊娃匆匆入内,“公主,捉到一名妄想闯入者……”
“这种事也有必要向我报告?”仙儿伦生气地挑起柳眉,“被机关弄死了没?如果没死,补他一刀不就成了?”
“可是……公主,来人……竟能连闯过十八关,现在人躺在第十八关‘万箭穿心’下。”
“十八关?”霎时,仙儿伦脸色一凝,“人死了吗?”
“没有,一只箭划伤她的手臂,她摔至地上昏迷了。”珊娃道:“公主,要直接杀了她吗?”
“这……”仙儿伦神情变得莫测高深,考虑半晌后道:“不,将人带来见我。”
可连闯十八关,太不可思议了,那十八道关卡关关巧夺天工,任人武功再好,不出三关铁死无疑,是她母后——帕玛女王费了毕生精力设计而成,以来自中原的奇门遁甲为基础;再借重四川唐门来制造暗器、毒器……连帕玛女王晚年也不敢贸然去试身手,闯那十八关需要傲人的绝世武学及聪敏机智的灵活反应。
连仙儿伦也没有把握是否可通过那十八关,而谷内族人更是没人胆敢由那十八关出入,她们有事要进出谷底时,一定有女王的手谕,由人领她们自另一出入口进出。
尤其最后一关“万箭穿心”,人的脚若轻触地面,数万枝淬了毒的利箭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齐齐飞来,除非来人会飞,否则必死无疑,且浑身千疮百孔。
而今,竟有人能连连闯关而只受轻伤?仙儿伦对来人充满浓厚的兴趣,不管这人是男是女,必身怀人间罕见之绝学。
第19章
珊娃已押着闯入者进来了。
那人一身雪白衣棠,手臂被箭划破,渗出点点的血丝。
“是女的?”仙儿伦皱眉,下令:“蒙着面纱做什么?拿掉她的面纱!”
珊娃依命从事,瞬间,全大厅内—包括仙儿伦,均忍不住发出惊呼。
倾国倾城,闭月羞花的绝世容颜。
灵秀雅致、古典纤柔……纵始昏迷,她的美仍令人惊心、失魂。
“湘竹?!”被两名婢女又扣上锁炼的冷青扬在静默中迸出嘶吼,“湘竹——”挟着千金重般的锁炼,他欲扑过来。
“别动,”仙儿伦立刻点住他的穴,他无法动弹;仙儿伦眼底已喷出浓烈的醋意,“她是谁?为什么令你这么紧张?”
“放开她!”冷青扬粗嘎地狂吼。仙儿伦冷漠地盯着他,“我明白了,这女人……是你的心上人?或者……她就是你的妻子?”
对她的话,冷青扬全置若罔闻,痛苦却灼然猛烈的痴迷目光紧紧地凝聚在湘竹昏迷的脸上,心如刀割,湘儿!他的湘儿!他用生命来爱的湘儿!
“不许你再看她!”仙儿伦尖锐地吼着,她嫉妒……醋意冲天的嫉妒,这男人眼中的千情万爱与灼热爱意令她嫉恨得欲发狂,她还以为他是一座冰山,是无情与无欲的冰雕体,没想到……对她不屑一顾的他竟会对这昏迷的女人有这么强烈的爱恋?
仙儿伦嫉妒欲死,更咽不下这口气。
她的唇畔浮起一诡异而残酷的笑意。
“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绝色!”仙儿伦不怀好意地审视湘竹的脸,又看向冷青扬,道:
“看来,你十分重视这个美人儿,如果……我一刀杀了她,你心不心痛啊?”
青扬冰般的脸更加铁青,“不许伤她,一丝也不许!”
“要我不伤她也可以,但看你怎么表现了。”仙儿伦意味深长的微笑,凑近冷青扬,轻佻地抚着他的脸:
“我知道,以你这死骡子脾气,就算杀了你,你也不会臣服于我,但,你绝舍不得这美人儿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对不对?”
冷青扬精锐的黑眸警戒地望着她,这妖女又想使出什么手段?
但他还来不及细想,仙儿伦已欺身向昏迷的湘竹,由袖内取出一古怪的黑色小瓶,取出一粒似丹药又非丹药的东西,咬破自己手指,将丹药沾着自己鲜血后,强行塞入湘竹口内。
药一入湘竹口内,仙儿伦突然猛拍湘竹天灵盖,霎时,一阵怪异的白烟由湘竹唇内逸出。
“不——不!住手——”青扬疯狂凄厉地嘶吼,他知道那是什么——下“寒蝉蛊”,数天前,仙儿伦强对他下蛊时,便是用这步骤。
“别叫!我没一刀杀了她,你就该感谢我了。”仙儿伦冷冷道:“被下这种蛊死不了的,你身上不也有吗?只要每三天服下一颗解药。当然,我给不给这美人儿解药,就看你表现如何了!”
“你要我怎么做?”冷青扬阴沉蛰猛地瞪着她。
被他一瞪,仙儿伦的脊背竟有一丝寒意,但她仍强自镇定道:
“当我的王夫!你没有第二条路,婚礼在十天后举行,我劝你最好别轻举妄动,否则—你就看你的湘竹妹妹七孔流血,暴毙而终吧!”
冷青扬眸中似有两把熊熊烈火,被捆绑的他,其狂猛未减的气势简直像一头暂时负伤的黑豹,随时随地会在下一瞬间扑上来撕碎她、毁灭她。
那险恶骇人的气势,简直可伤人于无形。
仙儿伦机伶伶她打了个冷颤,眼光不敢再和这危险的男人对峙下去,她以下令来掩饰她心中的惧意:
“来人!把这两人押下去,分别关在东牢与西牢,增派人手,看着他们!”
有一股灼热的疼痛……在咬她……啃咬她的手臂,湘竹缓缓地睁开眼睛,手臂上又传来一阵阵的疼痛……茫然地望了四周一圈……
石柱、铁栏、冰冷的地板……这是牢房?
湘竹想起来了!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她应已落入茶靡谷内,捉她的人,正是谷里的人。
数天前,当仇峰领她至青扬失踪的断崖,并给她看沾满血迹的战袍碎片及军靴时,一股直穿入心的锥心之痛袭上来,这是青扬的!她永远不会忘记,这战袍,这军靴,是她亲自为青扬穿戴上的呀!她凄厉地狂呼,“不——青扬!”后,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见到的是仇峰哀伤的目光,“少夫人,请先和属下回营区吧,将军……也许并没有死,截至目前为止,我们尚未在断崖下发现他的尸体……”
“不!他没死!他绝不会死!”湘竹尖叫,她绝不相信青扬会狠心舍下她,绝不信!他是她的全部,她的夫君,他曾允诺要爱她一辈子,要生生世世地守护她!
她绝不许他抛下她而走!
“你先回军营吧,我想在这坐一坐。”湘竹道,并再三保证自己绝不会跳崖轻生后,仇峰才独自回营。
仇峰走后,湘竹以她过人的轻功慢慢坠下万丈悬崖,她绝不相信青扬死了,她要亲自找到他!
断崖下是片宽广且林郁苍苍的山谷,湘竹以地毯似的搜寻,每一吋土地全细细找遍了,仍不见冷青扬。
但有一处山谷很奇怪,以它的地形,湘竹看得出来谷底有很大的腹地,但任她用尽方法,也找不出山谷的入口。
断崖下竟有这么奇特的山谷?湘竹愈想愈奇怪,直觉地认为青扬极可能在这诡异的山谷内;找到好久仍找不到入口后,湘竹索性先跳上断崖,找了离这最近的一—个小村庄—漓村,是一个人口稀少的小村落。
几乎问遍全村的人,才有人知道那奇特的山谷叫“茶靡谷”,谷内似乎全住满了女人……但他们也只知道这么多了没人敢去乱闯那山谷,因为数年前,曾有两个身手不错的年轻村人满怀好奇地一头闯入,结果——
有一个从此没回来过;另一个,七天后被村民在茶靡谷外发现他的尸体,死状之惨……许多人至今想起来仍心惊胆跳。
茶靡谷?
或许……青扬就在那里!
凭着一股执着的勇气,湘竹一步步闯入它,也见识到它那足以令人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