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张脱离了方芷灵的手,飞呀飞的飘落到上官骞跟前,吸引住上官骞的视线,他的黑瞳就这么定住了。缓缓地、激动地,他伸手将它拾起,纸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明明白白地写着“方芷灵”。
撼动!除了撼动,还是撼动!
只见上官骞将纸张紧握,抱紧怀中的人儿。
上官骞粗糙的大掌温柔似水地在她热烫发红的脸上抚着,轻唤:“灵儿,我的灵儿!”
温热的气息吹拂在方芷灵耳边,拂得她酥痒难耐,她一手推开了他,傻傻地对他笑。
“你叫错了,我是葛天顺,葛少爷……”她含糊地,想要站起又让藜藜推倒了。
“灵儿。”上官骞伸手要扶她,她又一个翻身,差点滚落地上,还好让他及时扶住。
“你醉了!”真是糟糕,他要早点发现她是灵儿就好了,也就不会让她喝了那么多酒,现在她一定很难过。上官骞既忧心又不舍地。
“我没有醉,我要和你谈生意,”她美眸半睁地媚笑,“不、不对……”她撑起身子,摇了摇手,突然双手贴住他的男性脸庞,旋而在他脸上缓缓描划着五官的线条。
“你是骞,你是我的骞……不对,不对,也不对,你不是我的骞,你是我的敌人!”她又推开了他,“敌人,对,你是敌人!”她指着他,哀怨地。
他被她的指控弄诧了一会儿,然后他飞快地抓住她的双臂,“我不是敌人,我是你的骞,看清楚,我就是你的骞!”
他一把揽住了她,轻捧起她的脸,审视着她,那精致的五官,那莹亮的眼眸,然而眼眸深处却是写满了挣扎与矛盾,而她的身子也隐隐传来颤抖。
“灵儿?”他紧张地摇晃她,晃着晃着,竟把她的泪给晃出来了!
“我的头好痛,我的心也好痛,好痛、好痛!”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滑下,她掩面而泣。
在摇晃后,一阵头痛欲裂的晕眩让她忍不住地用手指压按着额角,但胸口的疼痛却比头更痛,她好想哭,大声地哭、大声地宣泄。
他低头紧凝着她的螓首,目光乍如湖水般深沉了下来。
“别哭。”他搂过她,吻着她的发,逸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她依旧哽咽着,酒精在她体内发生了作用,她身子热得难过,头晕得难受,在神智混乱间,她喃喃自语了起来。
“我恨你,好恨、好恨你,恨你毁约,恨你无信……”她抡起粉拳来捶他。“可是我又好爱你,好爱、好爱你……”说着重捶的拳头松开,她攀住了他的颈,吻着他的颈间。
上官骞震了一下,然后他扣住她的颈项倾身向前,封住她的唇。
“唔……”
方芷灵弄不清楚情况地挣扎着,但上官骞不理会她的挣扎,他蓄意地挑弄着她娇柔的唇舌,细密地吮吻过她的每一处柔软,她唇中有着甜酒的香气,与她的清新揉和后,形成另一股特有的香甜,是那般深刻地引起他的欲念,于是他不能罢手地加深这个缠绵的拥吻,直到诱哄出她阵阵的娇喘。
他的唇忘情的往下移,滑至她细致的锁骨,在那儿洒落细碎的吻,接着直探她的丰盈,并以大掌覆盖上她。
“灵儿,我的灵儿……”
他的舌像火焰般灼热,与她体内的热合成一气,一把无名的火焰快速地在方芷灵体内窜开,就快要将她燃烧成灰烬。
“我好热,头好痛,骞……我好难受!”
在昏眩神迷间,方芷灵直往上官骞怀里贴去,搂着他的脖子,娇喊着。
她怎么一下子觉得快死了,一下子又好像飞上天了,她到底是怎么了?全身都好难过!
似真似幻,上官骞在她身上制造出一波波的热潮,而她只能不断地闪躲、喘息……直到她的意识终于被黑暗所覆盖。
但在潜意识里,上官骞的气息、上官骞的体温、上官骞的低沉喃语,却已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身体、灵魂里……
上官骞的热度未退,怀里的人儿却已昏睡。
他噙着一抹无奈的笑,为她拂去颊上散落的发丝,原本写满浓烈欲望的眸光一凝,看着她嫣红的美艳脸庞,以及几近未着寸缕的身子,他轻轻地拉起她的衣衫为她覆盖,再轻轻地于她唇上烙下一个吻后,眼神已然恢复了泰半的清明。
“灵儿,我不要你恨我,我只要留住你的爱。”他柔情地喃道。
将她抱起,今晚是非得留她过夜不可了!
藜藜手托着腮帮子,好生羡慕地盯着睡在软床上的美丽人儿。
“真好,如果也有人这么爱我,我干脆不去投胎算了!”她自喃着。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藜藜期待地看着门轻轻开启,上官骞步了进来。
“堡主。”犹在房内伺候的丫环福礼。
“还没醒?”他问,走近床畔看着仰躺在雪白柔软床上的绝色女子。
她的香肩微露出羽被,乌丝披散,双眸仍然紧闭,但就是美得绝尘、美得令人心动。
“都一天一夜了,醉得可真彻底。”他摇头失笑,见丫环拎着湿毛巾,他道:“我来。”
接过丫环手里的湿毛巾,他坐在床畔轻轻地为她擦拭着。
“好羡慕哦,好幸福哦!”藜藜着着上官骞深情的眼眸,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额际突然传来冰凉的感觉,方芷灵下意识地侧转身子以避开冰冷,在翻侧间她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盯着眼前的人,一时之间意会不过来那是属于上官骞的脸庞,直到他稍稍移开了距离,对她露出一个深情的笑容来,轻道:“你终于醒了?”
房里的丫环一见方芷灵醒来,知道这儿再也没她的事了,也就识趣地掩门离开,藜藜则继续托腮沉醉地观赏着他们。
醒了?那是什么意思?
方芷灵脑子里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古脑儿地倾巢而出,光这些凌乱的画面片段就足够教她心慌意乱的了,更不用说她现在脑袋还痛得嘎嘎作响,当然什么情况也弄不清了。
她费力地从床上翻身就要坐起,上官骞立即上前扶起她,滑落的被子突地让她感到身子一凉,猛一低头,就看到自己只着一件绿兜儿,再无其他,一瞬间她整张脸都惨绿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低呼一声,赶紧拉上被子,而后瞪着一脸从容的上官骞。
天啊!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现在脑子混乱成一片,还不敢去细想发生过的事情,但片片段段的记忆就这么浮现脑海,只见她脸色乍青乍白的,难看到了极点。
心跳如擂鼓,她几乎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抖着音逼出口。
“出……出事了吗?”她的眼睫抬起,怯怯地看着上官骞,不敢相信自己竟会犯了糊涂事。
上官骞一双比夜星还明亮的眼眸直盯在她脸上,“你希望吗?”出口的语气异样轻柔,带着极具魅惑力的挑逗。
昨晚他是整整在她床前待了一晚,可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前半夜她吐得一塌糊徐,忙得他连坐下来歇歇的机会都没有,而他又执意不让其他人来为她做这些事,所以样样都是他亲手处理的。
到了后半夜,她也吐得差不多了,人就开始昏睡,而他就这么坐在她床边守着她直到天明,就等她醒来的这一刻。
但由于她一直昏睡不醒,直到近午时他才肯由其他丫头接手,回房去休息会,但一闭上眼,心里挂记的还是昏睡的她,所以又躺不住地过来看她,他这样地为她牵肠挂肚,她却一点儿都不知情,还在那儿揣度他的居心?
她怎么会不明白,即使想要她的心有多么迫切,他也断不会在她昏迷时欺了她,难道她连这一点点的心思都不能明白吗?
方芷灵在他那样的问句以及挑逗的眼神下又羞又恼,脑海里突然浮现他们拥吻的画面,不自禁地一阵脸红心跳,怕他再看出个什么,她慌张地忙移开视线。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
“是胡说吗?”突然,他伸手攫住她的下颔,并且俯下身逼近她。
“哎呀,你们继续忙吧,我要先走了!”藜藜赶忙以双手蒙着眼,咻地一声离开了。
方芷灵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骇住,想推开他的手却又担心被子再次滑落,在举手之间净是为难。
他为她的举止感到好笑,“灵儿,你何必这么紧张,咱们如此亲近也不是第一回了。”他勾起一道笑,反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进怀中,紧紧地搂住。
“别这样……”方芷灵顿时方寸大乱,失了冷静。“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为什么你非要缠着我不可?”
她就这么地喊出来,然后她就开始后悔了,在目睹他脸上受伤的神色后,她就后悔得要死,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此刻内心的疼痛正啃噬着她每一根神经,泪水更是浸润了双眸。
然而她却无力摆脱心中的枷锁,它们是那么牢固地缠绕住她,让她甩不开、挣不断,一颗心因想爱而不能爱,绞痛的几乎令她窒息,而她却无力反抗这些残酷的肆虐,只能任由它们在她心中撕扯切割。
“这就是你的真心话?你就这么想要与我撇开关系?”低沉的声音中有着苦涩与气闷。
她抬起头来,泪水不由自主地迷濛了她的视线。
“是的。”她咬牙逼迫自己说道。
蓦地,她瘦弱的身躯被一道强大的力量拉近,在景物翻眩中,她的双唇已被牢牢地占据,唇瓣被吞噬在纷乱而狂烈的吻中。
似要向她索讨极内心深处的实话,他带着蒸腾的怒气啃咬她的红唇,毫不温柔地吮出她腥红的血,吞噬着她的一切。
方芷灵不做挣扎,任凭他予取予求,她答应放任自己的情感一次,答应再留给彼此一个回忆,哪怕是伤痛的、哪怕是破碎的、哪怕是怀恨的,都无所谓,她要的只是属于他存在的回忆。
一颗颗豆大的泪珠在强吻间,成串地滑落脸庞,净润了他俩唇间的血腥。
尝到了湿咸的泪水,他突然放开她的唇,凝望着她紧闭的眼眸。
他看不到她的内心,看到的只是不断滑落的泪水,他的黑瞳也因愤怒而愈加地热烈狂炽。
他的右掌恶意地停留在她的胸口,滑过她雪滑的肌肤,感觉她明显地颤抖,他的黑瞳瞬间掠过一丝难解的幽光,而后转为邪肆。
轻轻挑开她身上的绿兜儿,下滑至她的腰间,露出她雪白的双肩以及软腴的丰盈,他猛地将她狂乱的拥入怀中,下一秒又将她推倒于软床之上,长久积忍的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