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来的时候,朱子杰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她将新买的衣物放在了床头,回到了自已的房间,打开电脑,开始了工作。
时间过的很快,天很快就黑了下来。肖静书关上电脑,从冰箱里拿出疏菜,到厨房做好了晚饭。敲了敲朱子杰的房门,几乎在她手落下的同时,房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朱先生,吃饭了。”
“朱先生?梦河,你不是都叫我子杰的吗?”朱子杰一脸的疑惑。他那过于明亮的眼睛,和脸上异常的红晕,让肖静书起了警惕。
她伸手一摸他的额头,难怪他又把她当成‘梦河’了,又发烧了!得拿些冰块来给他退退烧才行。
她刚转身,就被朱子杰从后面一把抱住。
“梦河,你不要走。”他的下巴放在她的肩头,有些撒娇的语气道。
肖静书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难道她就跟他的‘梦河’就那么的像吗?
“子杰,你放手好不好?”
“我不!”身后的人有些耍赖的道。
“那梦河可要生气了!”肖静书假意生气的道。经验告诉她,不能同神智不清的他争辩,那样的结果只能让自已更累。
“哦,好!”朱子杰有些不太情愿的松开手,跟在她身后。
肖静书从冰箱里拿出一些冰块儿,用毛巾裹好。一转身,差点儿撞到身后紧跟着她的朱子杰。
“子杰,你回到床上躺着,好不好?”她柔声的诱哄道。
“好!”朱子杰认真的点了点头,看着她的眼神里尽是迷恋。
他回到床上躺好,肖静书把毛巾放到他的额头上,拉过棉被替他盖上。
“梦河,我饿了!”朱子杰看着她,一脸可怜西西的模样。
“好,我去给你盛饭,你等等。”
“嗯!”
肖静书盛了一碗瘦肉粥,夹了一碟小菜端了过来。她拿下朱子杰头上的毛巾,扶他坐了起来。又从床上抽出枕头,靠在他身后。然后转过头,端起床头上的饭碗。
“可能会有些热,吃的时候要当心。”她边说着边递过碗。一抬头,却看到床上的人张大了嘴,正等在那里。
肖静书有些怔然。随即,无力的笑了笑。她这个角色扮演的还真是够辛苦的。不但要低柔软语,还要端荼喂饭。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们是情侣呢。
朱子杰盯着她,边吃边傻笑着,一碗粥很快就见了底。
“还吃吗?”
肖静书不知道他吃没吃饱,便开口问了句。后者摇了摇头,紧盯着她的深情眼神不变。
“那你就躺下来,好好的睡一觉。”肖静书站起身想扶他躺下,却被他一把抓住了。
“梦河,你不会走吧?”
“不会,你安心的睡吧!”
听到了她的保证,朱子杰才安心的躺下来,慢慢的闭上眼睛。
肖静书又把毛巾放上他的额头,坐在一旁,等他睡着。看着他因为喜悦而有些上翘的嘴角,心底有些微微发酸。是什么样的感情,可以令一个大男人伤心至此?他的内心深处一定是不想接受‘梦河’离开他的事实吧?否则,又怎么会误以为她是她呢。
看他这个样子,相信他们一定爱得很深。可是‘梦河’又为什么会离开他呢?这个离开是单纯意义上的分手呢,还是指两人已经阴阳相隔了呢?种种的疑问在肖静书心中徘徊不去。
这一夜,肖静书并没有睡多少觉。多半的时间,都是在照顾床上的朱子杰。高烧令后者在昏睡中不停的呓语。偶尔清醒过来,看着床边的她,满脸的失望和痛苦。随即又再度陷入昏睡中。
直到天际放白,床上的人才稍稍的安稳下来。肖静书探了下朱子杰的额头,已经退去的温度让她长舒了口气。
回到自已的房间稍稍的睡了一会儿,便起身洗漱。
接着又用了半个小时,做好了早饭,简单的吃了几口,余下的用保鲜膜包好,放进了冰箱。
临出门前,她把药和温水备好,放在了朱子杰的床头。留下了纸条和钥匙,这才上班去了。
她是一家装饰公司的设计师。公司的规模不大,平日里的工作也不是很忙。薪水虽然不是很多,但是却已经够她衣食无忧了。对于这份工作,她很满意。
因为昨天请的是病假,所以她一到公司,几位关系不错的同事,就关心的询问她的身体状况。她只能一一回之感谢的微笑。
因为记挂家中的病号,所以这一天里,她都有些心不在焉。工作上也频频犯错,画出来的设计图,不是这里有问题,就是那里出了错误。到最后,只能重新再次来过。
她的好友也是大学同学邵雨晴,还调侃她是害了相思病。惹得办公事的其他人跟着瞎起哄。对于这样的场面,她早已经司空见惯,也深谙解决之法。她只要报之以无谓的微笑,不需要多久,她们自然的就放弃了。
的确,在她们眼中,已经二十四岁的她,连一个男朋友都没有。平日里的去处除了公司,就是家里。生活规律的好似七老八十的人一样。这样的她,自然就成了她们无事时调侃的对像。加之她性格温和,从不发脾气,她们自然的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她很清楚,她们的玩笑都是善意的,而事实上她们是在为她担心。
在外人眼中枯燥无味的生活方式,她却自得其乐。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儿,很少有人像她一样不愿逛街、不愿去酒吧那样人多的地方。没事的时候,她喜欢做做家务,研究一些菜式。雨晴常常说她是活在六十年代的人,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型。对于这样的评价,她通常都是一笑置之。那其中的快乐,只有她自已清楚。看着洁净的环境,干净的地板,心情是无比的舒畅。每次研究出一样菜品时,那深深的满足感,都让她心喜不已。
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她在工作上没见一丝的成果。下了班,拒绝了同事的逛街的见意,坐上公车往家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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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转醒
一进家门,肖静书就闻到一股酒味儿。她仔细的辨别了一下,味道是从朱子杰房间里传出来的。她放下手中的手提包,推开已经微启的房门。
满地的狼籍,吓了她一跳。朱子杰靠着衣柜坐在地板上,身前是滚放了一地的空酒瓶子。听到声音,他抬起头,醉眼蒙胧的看着她,高兴的喊道:“梦河!”
没有见到预期的病号,却换成了一个借酒消愁的醉汉。角色虽然转换,却都是一样的神智不清。她给自已惹下的的麻烦,还真不是普通的小。肖静书有些头痛的扶了一下额头,无语哀叹。转身找来一个垃圾袋,弯腰把瓶子一个一个拾起来。
“梦河,你-生气啦?”不见肖静书理睬,朱子杰侧着头,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脸色。
“‘梦河’没有生气!”是她生气了,肖静书在心里念了一句。一切都是她自早的,谁让她同情心泛滥了呢?
“梦河,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朱子杰拉住她的手,轻轻的摇晃,恳求道。
肖静书看了他一眼,抽出手,没说话。转身把袋子放到厨房,戴起手套拿起理石台上的抹布,回到房间擦拭地上留下来的酒渍。
“梦河,梦河?”得不到回答的朱子杰,坐在地板上一个劲儿的追问。
“好,好,不生气。子杰,你起来,坐到床上好不好?”肖静书从来也不知道,一个喝醉了的男人,噪舌起来是这么的可怕。因为没有充足的睡眠,本就有些疼的头,此刻更加的变本加利。她恨不得把他的嘴,用胶带封上。
“那你扶我!”
肖静书忍着把手中的抹布丢在他身上的冲动,架起他的胳膊,把他扶起来,往床边走。过多的酒精,麻痹了朱子杰大部分神精组织。刚到床头,他脚下一软,连带着架着他的肖静书,一起跌到了床上。
对上朱子杰的有些蒙胧的眼睛,肖静书一惊。随即,刚想要爬起来。却被前者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
“梦河。。。”一句呢喃在她耳边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他的吻。
浓浓的酒气充满了她整个鼻腔,大恼因惊慌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等到她清醒过来时,早已经下意识的推开了身上的人,站在了床边。
“梦河?”被推倒在床上的朱子杰,一脸疑惑的表情望着她。呼吸因为刚才亲密的举动,而稍微变得粗重。
肖静书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不稳的心神后,用一副郑重无比的口气冷声道:
“朱子杰先生,请你看好,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女人,不是你的‘梦河’,而是一个叫肖静书倒霉蛋。你听清楚没有?”
朱子杰望着眼前全然陌生的脸孔,眼中的疑惑蒙胧之色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清醒而又有些哀伤的眼神。
他的变化,肖静书尽数看在眼里。只是此刻的她,不再为他所受到的打击而感到丝毫的同情。她整夜不眠,照顾生病的他。不是叫他好了有力气,来轻薄她的。就算是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将她误认,也是不被容许的。
“对了,还有。我给你钥匙和钱,不是让你买醉的。请你清楚这一点!”肖静书走出房间之前,转身回头冷然道。
她这么做,是对是错?回到房间,肖静书坐在床头,思索刚才自已的行为。对于朱子杰的举动,她虽然有些气愤,但是还没有到怒颜相向的地步。她之所以把话说得那么冰冷,也是想要趁机点醒他。他既然能借酒消愁一次,就会有两次。她如果还这么放任下去,情况只会变得更糟。是该让他自已好好清醒清醒了!
昨天一晚上没有睡好,今天又工作了一天,加上刚才那一番折腾。此刻,肖静书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她不再多想,拿过枕头,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被一阵莫明的恐惧惊醒。出现在肖静书脑中的第一个画面,竟然是弟弟小海坠楼时情景。一股不安的情绪顿时涌上心头,她几乎是有些急迫的下了床。
可是,来到对面的房门前,她却有些犹豫了。她这是怎么了?朱子杰并不是小海,她为什么会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尽管肖静书很清楚自已的反应有些失常,但是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她告诉自已,只要看一眼就好。她轻轻的推开房门,眼前的画面却吓得她几乎魂飞魄散。
朱子杰正坐在地板上,手里拿了一把刻刀,刀锋直落向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