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座,没问题,为了打好这一仗,观测人员已经给洼土上每一个区域都分区划定在并自行设定了方位坐标。只要日军一进洼地我们营保证指那打那。”郑营长瞪着沁着血丝的双目咬牙切齿的回答着自己的长官。
郑重原是中央军里的一个炮兵连长,也是从南京那座死城里逃出来了少数守城官兵之一。对于日军在南京城里干的那些灭绝人性的“好”事,程家骥还只是在电视书本上读到看到过,而郑重可是亲身经历过那一切的。他心中对于日本人仇恨比起程家骥来那是只多不少,能有机会在有生之年向日本人讨还一点利息,此时他的心中激动那是不言而喻的。(至于本钱那是要到东京去讨的!)
生怕这位炮苦大仇深的炮兵营长打发了性子,忘记了及时转移阵地,让对岸日军的炮兵把独立一百旅的这点家当都砸在这里,程家骥忙又多交代了几句。
“记着先向洼地急速射八发之后,野炮和山炮迅速河滩延深,步兵炮战防炮对付洼地里的小鬼子,把所有的炮弹都给我打出去。还有要注意炮与炮之间的间隔要大,每二十分钟转移一次阵地,我把工兵营留下归你指挥,专门负责给大炮搬家。另外再拨给你一个连的通讯兵,电话线要跟着炮位走。要是与前面联系不上的就用人来接力传递消息,总之,要时时刻刻的保持与前方的迅速沟通。
离开了炮兵阵地后,程家骥回到了设在前罗里村的二百团团部。
此时文颂远早到前面去了,二百团团部的大多数人也跟着去了,整个团部队已是空荡荡的,只有钱绅一个人还在那里仔细的端详着地图。
“维礼兄,刘以诚的部队到了吗?”一进门程家骥就问钱绅。
钱绅简短有力的回答道:“旅座,到了。刚到。”
一听这话,程家骥绷了半天的神经才真正松下来,他在制定这个作战计划时他最但心就是刘以诚不能在指定时间内集结起分散驻防的补充团的大部(团部及两个营。)赶来参战。
用八个营四千五六百人的总兵力(其中一个炮兵营,一个工兵营,一个特务营,五个步兵营。)对付最少半个联队的日军,要求一夜之内全部吃掉,这仗已经够难打了。要是刘以诚的二个步兵营不能到位,程家骥虽然也只能硬着头皮打下去,可要是那样那今天的这场结果就更加难说得准了。
程家骥是说什么也不敢在阻击战的第一天就丢了萧濉河这道唯一的尚可作为屏障的天险的。
两人自此再没有交谈什么,只是各顾各的干坐着。
两人心里都明镜似的,对方和自己一样都在等,等着洼地里的第一声炮响。
五月二十三日,下午五点半,当日军第三十八联队第一大队全部进入洼地后,独立一百旅的炮营全力对日军发动了炮火急袭。(与这个大队同时上岸的第二大队的另外两个中队被留在河滩上掩护第二波渡河的部队。)
独立一百旅的这个炮兵营可是装备了十几门各式各样野炮,山炮,步兵炮,战防炮,这一发起威来,其杀伤力与迫击炮可是不能同日而语。炮兵营早先就已经把洼地里的每一片土地都大致测量了一遍,这炮打得那个准啊,就跟站在日本人头上扔炸弹似的。
炮兵营的头三发急速射射出的炮弹大多口口咬肉的精确的落在了日军的行进队列里,几乎每一发都能在爆炸的同时,带走至少五六条日军的小命,还有一不少于这个数的日军被弹片打伤。(这还是因为日军的行军队列很松散,要不然战果将比现在这个样子大得多。)
甚至有一发德制七五野炮的炮弹直接打掉了日军第三十八联队的军旗边上,军旗自然是马上被炸得粉碎,军旗旁的一些护旗兵也大部炸死炸伤。在军旗边上旁边指挥作战的日军第三十八联队联队长助川静二大佐也被弹片击中,腹部中弹重伤后立即陷入昏迷状态。(第三十旅团曾担任负责南京城区“安全‘的警备部队,正是这个奈良小贩的儿子的指挥部下在南京城内以取暖为由烧毁了几万间民房,活活烧死二三万名和平居民。)
暂时失去统一指挥的日军在中国军队如排山倒海般炮火打击下纷纷散开,企图以此来躲避中国军队的炮火。
这时日军四周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在文颂远的率领下二百团的两个营(头天晚上已经大量的补入收容来的其它部队的战斗人员,这时每个营有四个连约八百人。)在炮火还没有完全停止的情况下,就向日军发起了冲锋。文颂远指挥的部队打得很猾,他们并没有一拥而上,而是以一种奇特的火力配比组成的几个连队先向日军发动进攻。
在一个曾在川军郭勋琪部当过连长的二百团的营长的建议下,文颂远把先头部队按三个步枪班,(装备日制三八大盖)三个小炮班(装备日制掷弹筒和六零迫击炮)三个冲锋枪班一个连队的编成组成三个连队从三个方向向日军挤压过来。
事实证明这种在近战时很有威力的火力配比让日本人吃足了苦头,被打得招架不住的日军被迫向洼地中央集中。组成密集阵形防守的日军虽然能够暂时有效的抵挡住中国军队的步兵的攻击。
可又被中国军队的步兵炮战防炮打得死伤枕籍。
这样一来二去的,进入洼土的一千多名日军在极短的时间内已是死伤近半了。残余日军在第一大队长大队长熊本次夫少佐的指挥下想向河滩方向冲击,又被已经穿插到洼地的入口左侧的补充团一营从侧面火力拦截打死打伤不少。想冲出洼地日军除了一小部分冲了出去与赶过来想给第一大队解围的河原在滩上日军会合外,大部分只得退洼地里坚持抵抗。
日军在河滩上刚刚集结的一个多大队的后续部队发现先头部队遇伏,忙向前急进。当这股日军进至那片平坦的空地上的时候,正好撞在炮兵营用野炮山炮炮弹织成的死亡之网里,立时让密集的炮弹炸了个血肉横飞。(战后查明,此时在河滩上的是日军第三十八联队联队部及其下属第二大队的两个步兵中队,第三大队大队部带二个步兵中队约一千三百人,其中战斗兵九百人左右。)
这股日军还待要不顾一切的向前突击,身后的河滩上响起了喊杀声,那是补充团二营和三营及旅部特务营在刘以诚的统领下从上游击队谢庄方向向日军杀来,他们早就赶到指定位置,在萧濉河上游等了一个小时了。
日军在西岸的炮兵的动作很快,十分钟左右就做出了反应,向东岸的中国军队的炮兵阵地开始了压制性炮击,因距离太远观察不到中国军队炮兵阵地的具体位置,在开始时对中国军队的炮兵阵地并没有形成太大的伤害。
日军的炮兵也不笨,见对方炮兵阵地的报复性炮击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就把目标,就把炮口转向了正在攻击空地上的日军和河滩上守皮划子的日军的一个小队的刘以诚率领的补充团。
日军的炮火给补充团的部队造成了很大的损失,其中负责抢夺烧毁日军的皮划子的补充团三营的损失最大,整整一个连队来不及躲避日军的炮击,全给日军的炮弹拍在那了,死伤了上百人。
不过补充团三营还是完成了任务,日军停在河滩上的皮划子也全毁了。守在皮划子边上的一个小队的日军也全死了。对岸的日军就是看到皮划子要被烧,气急败坏之下才对正在攻击攻击日军守皮划子的那个小队的三营进行了无差别炮击。这一顿炮击下来不但让日军那个小队无一生还,也让三营死伤过半,同时所有的皮划子也都让日军自已的炮弹给打沉了。
幸好此时已是黄昏时分,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影响了日军的炮击效果。补充团的主力又已经冲进了那片空地与日军的那个大队短兵相接搅成一团的事实也让日军不敢把炮弹打进空地里去,补充团的主力才没有在日军的炮口下付出更大的代价。
日军的炮兵只能将炮口又对向了对岸远方的炮兵阵地,只是这个实际上效率吗不比刚才还差。
这除了其它的原因之外,主要是因为中国军队的炮兵经常转移炮位。
与日军炮兵不同的是,中国军队的炮兵对东岸的地形很熟悉,又能有大量的通讯兵来保障其与前方的及时,在黑暗中的炮击命中率比日军强得多。
掌灯时分,东岸战局的从表面上看对中国军队还有是有利的。
洼地里的战斗虽然还在继续,但是残余的二三百名日军在文颂远指挥的下二个独立一百旅的头等主力营的围攻下只是在拖时间而已。(补充团一营已经归建,正在阻击空地上日军向洼地靠拢。)
而在刘以诚指挥下的三个营正在从河滩方向攻击在空地日军。
由日军第三十八联队副联队长尾山寺一中佐指挥的这支日军虽也损失不小,可毕竟没有伤着元气,其总兵力还有近千人。而与之作战的四个营的独立一百旅的部队在人数上倒是大占上风,(四个营一个团直属队的兵力加起来还有一千六百人。)可是这四个营中只有充补团的一营和旅部直属的特务营的战斗还说得过去,别外两个营的战斗力就差些了。
在日军疯狂反朴下,若不是此时中国军队在炮火上占有优势,说不定这支日军早就冲进洼地与第一大队的日军会合或是退回河滩利用对岸的炮火支援撑到天亮。
中国军队的炮火打得欢,日本人的炮兵也没有闲着,虽然在黑夜里对不熟悉的地域进行炮击,谈不什么准头,但日军还是向平地与河滩的边缘地带乱打一气。
日军的这种几乎是盲目的炮击,给刘以诚部带来了不小的麻烦,时不时有瞎猫撞上死耗子的日军炮弹在刘部的后卫部队的边缘爆炸,也造成了一定的伤亡。
总之空地上的战局就是僵在那里的,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但程家骥心里清楚的很,这个仗独立旅已经是快要打不下去。
其中独立一百旅主力中的主力,二百团的那两个正在洼地作战的主力营的已经伤亡了快三分之一了。就算是中了计被压着打了日军也不是好对付的。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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