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婚的理由很实际很实际,实际得陈星无法用任何的语言和物质来解决:“你能天天陪着我和儿子吗?你能天天陪着我的爸爸妈妈吗?不光是钱,还要一个爸爸陪着儿子,要一个儿子陪着多病的老人,就算我不要丈夫。你能做到吗?你寄再多的钱,就能替我买一个丈夫来解决这些事吗?”
是啊是啊!这些真的不是钱能买来的。陈星听到这些,再也不敢提自己提拔提薪的事,刚刚得到的一切,在这简单实际的理由面前,全部失去了光泽!
为了爱情,她离开了政府机关稳定的工作岗位,只身调动到山沟里陪伴爱情,他却意气之下离开了这个对于她来说无亲无戚、寂寞孤单的山沟企业。现在,她做不了好妻子,决心做一个好女儿好妈妈(她说:反正这个爸爸不能陪着儿子成长,不如自己做他的爸爸。至于以后会不会再找一个呢?那就随缘了,她为这场生死恋一样的爱情伤透了心!),回到她父母的身边、回到她生长的小城,在别人的白眼中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等陈星接到挂号寄来的通知书,刚上任的繁忙工作使他一时无法抽身,在心急如焚的心情中又挨过了一个多月,赶到与原单位远离千里的另一省馨怡的家乡小城时,已是金色的八月了!内地高原凉爽的风吹不熄他心中的爱火,但他只有钱(暂时还不是很多,可能以后会有很多)的空头支票再也点不燃初恋爱人曾经明亮的目光了,再也看不到那曾经的含情默默,再也寻不回曾经的温柔细语。已经三岁多能跑能说的儿子对躲闪着陈星拥抱的妈妈稚气地问到:“妈妈,这个叔叔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是你的宝宝?为什么他也要你抱抱呢?”一阵泪水淅然而下
没有了曾经的初恋构筑的家,但儿子成长的生活费用自己还要努力更多的提供,自己的事业和人生还要继续!这是陈星在隆隆的火车声中对着自己的心里默默下的决心。
他呆呆的看着江面上漂过一片浮叶,正感叹着人生如浮萍时,又见一片浮叶漂过,又是一片,远远望去,后面还有更多的浮叶。就如同他没有想到的一样,家庭的变化已经让他心如刀绞,痛不欲生。回到东江,又一个让他怜惜不已,愧疚终生的消息在等着他!
他一口又一口地连喝了四五口酒,没有准备下酒的菜,车里只有几块面包。他是靠酒顶过来的,好几个月里,每天晚上要是没有酒,根本无法使自己入梦。就算不经意间睡着了,梦中的自己不是被人追着骂,就是让不知形状的人或物撕扯着,心口上好象放着重重的石块,又好象是闷在水里,自己总是独自一个人,荒野中见不到任何活着的生物,那些追着自己的是不成人形的不能算生物吧?恶梦连连,时时惊醒,最后还是靠酒来解决问题。
酒醉了,人就没有梦了!现在的他,真的不需要梦,只靠习惯推动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工作上同事们以为他是为了感激老板的提拔,那么的理智那么的卖力,周佳常常在他身边提醒他:“不要忘了,你身体垮了的话,也会和别的人一样让老板炒掉的!”他嘿嘿一笑,不再多语!在省城的方雨虹听了周佳这个好姐妹的电话消息,也赶来找他,看他双眼定定的只有工作的冷静目光,感觉非常非常的不正常,问他都说没事!但确实能感觉到的是:他没有了以前的幽默、逗笑和随和了。难道是工作压力太大把他改变了吗?提醒他、安慰他,和周佳李慧娜拉他出去唱歌玩乐,都没有用,总是定定的看着她们的热闹,理智的为她们鼓掌叫好。更多的业余时间,谁也找不到他上哪去了!
他哪里没有去,都是来了这里,他偶然发现的一个寂静的地方。在这默默的想念曾经的爱人馨怡,在这祈祷曾经的情人张敏芬。爱人何时再做别人的新娘,是他不能再管的事;情人永远只是自己的情人,更是他无法改变的事了!
因为,在他最寂寞孤单时安慰他、陪伴他的情人,就在他回到内地处理家事时,佳人已逝矣!
就在那天送走了陈星坐上返回内地的火车后,老实贤顺的张敏芬还要赶回厂里上班。她独自一人赶回东江市里时,因为该死的塞车已是晚上十一点了,早没有了公交车,从不舍得坐出租的她叫上摩托车也要赶回厂里。夜半路暗,车急人慌快到厂子时一段刚整修的路上有些大石头拦着未干的水泥,车手什么也来不及反映就直接冲了上去,不好意思抓着车手腰背的她象鸟儿一样飞了出去!
陈星回到东江市,还沉浸在自己妻离子散的悲伤之中,没有想到联系她,更没想到她那天一个人回来会遇到什么。回来一个星期后又是周末,寂寞了需要她的安慰时才想起她来,打过电话去,电话里她曾经的同事惊讶的口气反而吓坏了陈星:“啊!你不是鬼吧?怎么快一个月了还有人找她呢?她死了快一个月了!”
他定下神后,才仔细地问清了她离去的时间,就是那天晚上!当时,他在车上,在自己痛苦的心情里,根本就没有再想起她是如何回厂的呀!
问了她老家的地址,只有简单的名字记载在同事的脑海里,不规范的管理,使他无法查到她的家乡是哪条街那个门牌号,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联系到她的家人。而她的骨灰,在白发苍苍的老人拖着无知的小女领走后,打过工的单位上谁都不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骨灰埋到何处了!
数年后,陈星再返S省时,专程去了她在G省省城相遇时说的那个县城——N县,物逝人非,连当年的厂子早变了广场,什么也找不到了!老人小孩,谁知这里曾经出了个那样朴实那样不出名的打工妹张敏芬呢?只有她那漂洒的长发、朴实的笑容、温柔的语气和善解人意又楚楚可怜的形象,永远无法抹去的留在了陈星的脑海里。
这是陈星漂泊中最大的悔、最深的愧!他现在才发现:自己却从没有想到为她买过任何一件礼物让她高兴,也没有留下她的任何一样东西使自己可以睹物思人!她就象空气一样,从与她接触过的所有人的生活中消失了,挥发了陈星曾在多少次梦醒时希望她的离去只是一个梦,却只换来泪水沾巾和无穷的悔恨。
只有方雨虹知道她存在过,知道她已经默默离去了时哭得晕了过去。陈星在每年曾经的那一天,都会为她烧纸祈求她在天堂的安宁!请求她对自己感情上曾经的自私宽恕!
远处的天边,红红的夕阳就要躲入树叶红红的山后,江水被晚霞涂抹得一片灰灰黄黄。他上了车,点火,松开手刹,倒档,松离合,退车,踩离合带刹车,进二档,松离合踩油门,前进!陈星又如以前一样,在此时上路离开这个秘密的圣地,驰向那万家灯火的都市。
人生能有几次这样的机会让自己倒档呢?车载音响里的歌声唱着:“青山依然,江水依然,时已过矣,人已去矣!——”
(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十九、盈盈的目光看过来
盈湖花园,E栋,F座,七楼,F703房。
这是最靠花园已经开发部份西边的一栋楼,靠西的房子,不是太好卖的,公司就留给自己的职员消化了。
从窗外看去,是一片农田,还有一些果园围在四周。花园里栽了很多冬青、梧桐和垂柳,临近冬天的夜晚,没有虫鸣声显得非常寂静。
F703这套单元里,却是一番热气腾腾的景象。八九个人围成了两团,脸上都有些微红。坐在皮沙发上的是几个女士,吱吱喳喳的说着比着服装和打扮的长长短短。而在高桌一样的茶几边的几位男士还在冲刺着解决茶几边剩下的半瓶白酒和十几瓶啤酒。墙角已经堆了五六个空的白酒瓶和三十多个珠江啤酒瓶,其中应该有些是放了好几天的,显然有灰尘落在上面,灰灰的。
“哎,谁说的市场已经饱和?我看电子产品正在升级,更新周期更短,淘汰率更高,所以这时进入一定是最有机会。”
“不过,风险现机会并存,机会大风险同样大!”
“那按你的意思做生意永远只停留在口上就行了?只要有50%的机会就必须要杀进去!不然一切都来不及了。”
“嘿嘿嘿,争论不影响喝酒,来来来,把这杯喝了。别装傻,啊!”常晖老大哥一样提醒赵成运。
赵成运红了眼地要保卫自己的观点,酒刚入口便用手背一抹,菜也不吃一口,把酒杯往权当餐桌的茶几上重重的一顿,又喊上了:“我说抓住机会并不是不防范风险嘛!公司里搞管理规范不是做样子好看,就是为了避免风险对经营安全的冲击,对不对?星哥。”
“但是主营房地产和上下游的产品现在正是红火的时候,不应该把有限的资金抽到风险大收益还不清楚的新产品上去。这是基本的经营原则,是不是?星哥你说说理。”
“陈星,我觉得他们俩说得都有理,只是看老总的心思是放在哪方面更重一些。我们做方案的只能是围绕着他的目标不搞,是吧?”还是常晖的习惯思维,不做效率低的事,“老总不想的事你忙啥呀?”他常这样教训年轻些的人。
“唉,酒也不喝,只是用嘴讲,能饱了肚子吗?来来来,把酒喝了喝了!王冬,你一直不发言看什么电视呀?和娘们一样抢电视有出息吗?”陈星先不回答哥们的问题,把大家的视线转向了正在与周佳、苏倩倩、方雨虹和李慧娜一起抢电视要看球赛转播的王冬。果不然,在大家一阵猛轰之后,四位女士笑呤呤地取得了电视控制权,忙把频道换到正在热播的香港言情剧去了,接着便听到一串的嘘嘘哈哈声,王冬喝了杯里的酒后不服气地说:“有什么激动的呀,那都是假玩意,和真正的历史根本是两回事。还那样那样的为古人滴眼泪,为死人鸣不平,多余!”
“要你管?没同情心的男人怪不得没有女孩子爱上你。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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