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问点点头,她并不奇怪这个男孩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叫尹家槐。”那个男孩并不介意苏雅问的冷淡。“我们四个·;·;·;·;”他看看周围的几对。“都和你们一样,是今年的得冠热门。”得不得冠我并不在意,不过能和你一起跳舞,我很开心。
苏雅问冷笑,男人们的这种甜言蜜语在她看来根本不值一提,她抬起头来,想讽刺几句,却一下撞到她温柔的目光,心狠狠地一撞。
这样的目光,这样的目光,这样的目光……她闭上眼睛,想努力甩掉回忆。曾经也有人,有人用这样的目光望着她,那是一双湛蓝如爱琴海般纯净无邪的双瞳。那是她的第一个任务,是第一个死在她手上的男孩。那时也是舞会,也是这样,只是舞会结束后,她把他带到花园里,却并没有用匕首,而是用一种能让人瞬间麻痹的药物。她始终忘不了他最后投向自己的那道目光,目光中没有愤怒,只有迷惑。
“怎么了?头晕吗?“她的舞伴体贴的问。“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坐会儿?你去喝点东西吧,看起来脸色很不好。”
“没有。”苏雅问摇摇头,作出几个高难度的舞蹈动作,四周观看的人发出激烈的喝彩。受到他们的感染,其他的三对也更加活跃,舞会掀起了一个新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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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尹家槐羞涩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不太擅长和女孩子聊天。”
“那就跳舞吧。”苏雅问梦呓似的说。
时间越来越晚了,十点钟的时候是舞会的重头戏。
忽然,苏雅问听到一个细微的声音。
声音不大,却足以刺激人的神经,她自然清楚这是什么声音。她真不希望,不希望在这时候听到。
“我要走了。”他轻推开尹家槐。“对不起”。
她提起裙边,划过一道银色的浪,从尹家槐的角度看,那是一个绝美的身影。灯光迷离长发翩迁裙裾飞扬,像一颗种子种在了心里。牢牢的生了根。
像梦境一样,若不是还有余香满怀,真让人怀疑,是不是做了一场绮丽华美的梦?
“仙杜瑞拉,我爱定你了。”尹家槐低声说到。
……
苏雅问回到了房间,飞快的换下了盛装。逃跑的灰姑娘变回了白衣长发的死神,脸上还没有完全洗净的浅蓝色眼影还带着少女的羞涩。
一样的地方,一样的手法,如猫般伶俐的地出了校园,没有人看到。即使看到了,也只会怀疑,刚才是否只是做了一场梦?
“我不接受。”苏雅问看着手里的材料,冷冷的说。
“这是任务。”开车的黑衣男子没有任何表情。
“但我可以选择接受或不接受任务,我牙根没有兴趣陪小孩玩黑道游戏。”
“Danana小姐,你动了怜悯之心了吗?“男子问到,依旧是没有表情的脸,却透出一股关心。
“不用你管,给King打电话。”
男子依言打通了电话,递给了苏雅问。
苏雅问听完电话,一言不发,脸色很难看。
男子开车到一家酒吧门口。“他们一般都待在这里。
现出来了一群年轻的男孩。后来,又是一群。他们是如此的年轻,脸上还带着些稚气,和身上狰狞的文身,闪光的刀棍是如此的不符。
气氛很不对,两群男孩的年上都带着凶狠的,食肉兽般的表情。
“跟上去。”苏雅问冷冷的吩咐。
男孩们来到一个空旷的,废弃了的车场。分两边站好,中间空出一大块,泾渭分明。
“他们要抢地盘。”开车的男子解释到。
一个年轻的男孩从一边的阵营走出来,棱角分明的脸庞还带着稚气,但他的目光极为凶狠,如同一只见到鲜美肉食的恶狼。那一刻,苏雅问好像看到了另一个人。
“就是他。”苏雅问指了指这个男孩。
此时,从另一边的阵营中走出另一个男孩,看来比刚才那个男孩要年长,也更加的健壮。身上的肌肉一块一块的隆起来。
两个人抱到了一起,扭打起来。周围的男孩们像吃了兴奋剂一样拼命狂喊。
“太难看了。”苏雅问冷笑。
场上的两个男孩扭打的动作不像是人,像是两只野兽。没有章法,没有裁判。
有的只是鲜血和战斗,只有一个规则,最后倒下的,就是最终的赢家。
苏雅问走出了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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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边欢呼的人一下停住了。他们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在这血腥而原始的战场中间,忽然出现一个女孩,没有人清楚她是怎么进来的,他就像一朵雪花一样飘到了这里。
连同打斗的两个人都停了下来,呆袋望着苏雅问。
那个年轻些的男孩的伤看来重些,脸上还有一个带血的牙印。他站在那里,喘着粗气,瞪着苏雅问。
“真难看。”苏雅问皱着眉头走向男孩,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擦一擦吧,你的脸很脏。”
“你是谁?”另外一个年长的男孩问。
“祈祷吧。”苏雅问头也不回。
“你说什么?”那个男孩还问,但他永远没有办法听到答案了。苏雅问的剑一向很快,他只觉得眼前剑光一闪,仅仅来得及低下头,看到那一声钝响过后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脚边的大地。他徒劳地想用手掩住伤口,但是血是那么的多,他终于不甘心的倒在了地上,睁着双眼看着黑色的天空中,一群鸟儿拍翅膀劈里啪啦地飞过。
四周一下变得很静,静的连一根针掉到地下都听得到。所有的人都看着那个白衣女孩若无其事的出剑杀人,身上却连一滴血都没有沾到。
“妈呀,杀人了!”终于有人反应过来,惊叫着向外冲去,被他一提醒,所有的人都慌忙地向外逃去。逃到门口,所有的人都顿住了,因为苏雅问正站在那里,漫不经心的。手里的剑尖上正有一滴鲜血向地面滑去,脚边,是两句身首异处的尸体。血洇了一地,却没有一地沾在她白色的高跟鞋上。
没有人看到她是怎么杀人的,她的速度太快,快的令人没有反应。
“饶了我吧,我不想死!”一个男孩跪了来,大声哭到。这些平日耀武扬威,耍酷斗狠的男孩子几时见过这样的场面?几时见过这样真正的凶杀,真正的血腥?所有的人几乎都跪了下来。
苏雅问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到了一个男孩的身上。那个男孩就是刚才打架的那个年轻些的男孩子,他就那样站着,毫无畏惧的与苏雅问对视,像被逼到绝境上的狼。
“我不想杀你们。”苏雅问的声音很冷,如同冰冷的泉水流过冰封的山涧。
所有的人眼中都闪过喜悦的目光。
“但是……”苏雅问顿了顿。“你们看到我杀人了,不是吗?你们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所以,如果想活的话,你们有两个选择,要么杀了我,不然就杀人吧,只要你杀了一个人,我就可以让你活命。”
人都愣住了,看看自己的周围,却没有一个人有勇气把手伸向自己周围的人。
直站着的男孩此时偷偷捡起了身边的半块砖头。向离自己最近的男孩头上狠狠地砸去!一下又一下,那个男孩惨叫连连,终于抽搐着倒下,徒劳的抖动了一阵,终于不动了。
了一下脸上的血和脑浆,向苏雅问走去。“我杀人了。“我知道。”苏雅问皱着眉头看着他。“可你做得太难看了,像个屠夫一样,杀人是一种艺术。”她牵着那个男孩径自向外走,丝毫不理会身后厮杀与惨叫。
男骇走出空荡荡的车场时感觉还像是在做梦,铁门在他身后关住,像个离开了两个世界。他偷偷看了看身边的女孩,白衣如雪,沉静的双眼,如同水晶雕出的脸。美丽没有一丝表情,仿若不食人间烟火。如同从天上飞下的天使。她是谁?怎么会这样随手杀人,却有无所谓似的评论?
”你叫什么?”苏雅问忽然问。
男孩愣了一下。“恨天,仇恨天。”
“恨天?”苏雅问看了他一眼。“看来,你也一样,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恨,我明白我为什么救你了。”
“你救了我吗?我不觉得。是我自己救了自己。”那个男孩看了看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
“呵呵,是吗?”苏雅问冷笑到。“想不想进去看看?”
他们走到门口,男孩这才发觉铁门边不知何时出现两个黑衣人。一样的迅速且神出鬼没。男孩微微一惊。虽稳住了神情却还是被苏雅问看到。是啊,如果刚才那两个黑衣人没有站在那里而是想杀人灭口的话,他一点活路都不会有。他相信苏雅问说“不回杀他”。但是,她没有保证自己的手下也不会。想到这里,他才觉得庆幸。
“怎么样了?”苏雅问问到。
“没听到声音,因该差不多快结束了。“一个男人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是吗?”苏雅问笑了笑。“那我们进去看看。”
…》从此开始…》第十章 地狱之门从此开始…第十章 地狱之门
门被缓缓打开了。
仇恨天的瞳孔放大了,随着那缓缓打开的大门,他像看到了地狱一样。
虽然,以后他也无数次地看到了各种血腥的场面,但是,这个场景却如同烙印一样烙在他心头,挥之不去,在他有生之年无数次的变成梦魇。缓缓而开的……地狱之门。
在血泊之中,站着的只有……三个人。
其他的都变成了尸体。
他们身上的凶器大多华而不实,平日斗殴耍酷还可以,但是在真正的厮杀中,根本没什么效果。
所以,在失去武器的时候,他们选择了最原始的方法。
用手,用牙,用腿,用一切可以用的东西,几经完全脱离了人的范畴。
人,只是穿上文明外衣野兽,当濒临绝境的时候,他们的兽性就会被充分激发出来,那时的人,是任何的野兽都望尘莫及的。
一地的尸首,一地的鲜血,浓浓的血腥味儿充鼻而来,薰的人作呕。有的人喉管被咬断,脖子上一个深深的血洞。有的人眼珠被生生挖了出来,带着血污的空洞无神地望着天空。
还有的人身上,还插着别人的半根肋骨。
一切能想到徒手杀人的办法,这里都能找得到。
苏雅问对这一切充目不视,好像那浓浓的血腥味儿和一地的尸体压根不存在一样。她慢慢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