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惹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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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惹祸精-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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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让自己的手往下移到他的背心边缘底下,滑过他的衬衫。当结实的肌肉在她的碰触下绷紧时,她不禁再度颤抖,恍悟她也能控制他。她找到他无法隐瞒真心的地方,在那里她的手掌可以清楚感受到他强烈的心跳。
她感到他在她的碰触下颤抖,一如她在他的碰触下颤抖。他大胆地抓住她的臀部按向他坚硬的肿胀,她听到他发出低沉饥渴的声音。
这一次,她没有层层衬裙的隔绝,他悸动灼热的雄伟使她本能地退缩。那只是瞬间的惊吓反应,但他必定感觉到了,因为他不再贴着她。
他仰起头,抓住她的上臂,声音粗浊地说:“真要命,葛莉缇,这里是公共道路。”
他放开她,往旁边跨一步,拾起她没发觉掉落的包袱。然后他用另一只手牢牢握住她的手臂,带她沿街走向等候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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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妮还没把地窖的门完全关上,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回来的,而不是离开的。她没有看,只是听。她听到撞墙声、哗啦声和呻吟声。
雅妮在巴黎最声名狼藉的地区卖过淫,她不可能认不出后巷的攻击。她曾在光阴虚度的青春岁月里引诱许多醉汉中计。
她听到一个愤怒的英国嗓音,知道那不是她令人厌恶的恩客。她等待、倾听,直到远去的脚步声显示那个愤怒嗓音的主人离开了狭小的后院。
她这才悄悄溜出来,小心翼翼地爬上几级阶梯。后院的空间很小,只有几扇居高临下的窗户透出微弱的灯光,但那已足够让她看清躺在地上的是谁。
她靠近。令她大失所望的是,那只猪还在呼吸。她四下环顾,找寻可以用来解决他的东西,但附近没有任何令人满意的武器,连一块砖头也没有。这一带太过整洁高雅,她沮丧地心想。接着她的视线落在箱子上。她朝它走过去。躺在地上的男子发出呻吟,又动了动。雅妮往他的头踹一脚,抓起箱子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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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此时,维尔注视着葛莉缇爬进他的马车,恨不得有人往他的头踹上一脚。
他皱眉望向亚契。亚契坐在车夫座上,脸上挂着心照不宣的缺德笑容。
那可恶的家伙看到了。
任何行经托腾汉路的人可能也都看到了。与亚契不同的是,他们不会知道被维尔像大蟒蛇一样紧紧缠住,企图压扁并吞噬的是一个女人。他把包袱扔给她,跳上车坐下。
马车突然震动一下开始前进,把葛莉缇甩到他身上。她急忙坐正;不知何故,那竟激怒了他。
“你现在才来讲究礼仪不嫌太迟吗?”他不悦地道。“饶舌者可以拿那个当八卦话题聊上一整年。如果有人看到我们,昂士伍公爵喜欢男人的消息,明天中午就会传遍伦敦。”
“你现在才来担心丑闻不嫌太迟吗?”她冷冷地说。“多年来你不断缇供八卦话题,今晚却突然决定对舆论敏感起来。”她用冷若冰霜的蓝眸看他一眼。
他不需要更亮的光线就知道她的眸子是蓝色的,也不需要温度计来确定温度。“别用那种致命的目光瞪我。”他气鼓鼓地说。“是你先采取行动的。”
“我没听到你呼救啊。”她轻蔑地说。“我也没注意到你有任何挣扎。还是我应该相信打那个性变态两拳,已使你虚弱到无法抵挡我的攻击?”
他从未想要抵挡。她如果没有采取行动,他也会,但那样做很愚蠢,因为那只使自己徒然兴奋。即使这个傲慢得气死人的女子令他丢脸地欲火中烧,他也不能在公共街道上一逞兽欲。别的地方也不会合适,因为她是新手。
但他欲火中烧不是特别针对她,他告诉自己。都是环境使然,危险有时是春药。
但躲在床铺底下时,他的兴奋与平常不同。听那个人渣说话时,他胆战心惊地想像各种可能发生的状况:一把利刃插在维尔背上,一根棍棒打在他头上,死神终于降临,偏偏选在维尔死不得的时候;因为那样将没有人可以保护她,不让那个人渣及其变态性伴侣对他的犯罪夥伴做出今人害怕和作呕的事。维尔拚命祈祷:只要让我度过这一关就好,只要让我活到带她脱险就好——只要那样,我就改邪归正,我保证。
一幅画面浮现脑海,他看到自己握着一个孩子的手默默恳求,企图和上帝讨价还价。他急忙消除那个画面,不理会胸中疼痛的紧缩。
“我不想要你。”他说。
“骗人。”她说。
“你还真自负。”他转身背对她。“你,葛氏处女小姐,自以为无所不知。在我教你以前,你连接吻都不会。”
“我不记得曾要求你教我。”她说。
“因此你就断定自己令人无法抗拒。”
“我只令你无法抗拒,这是我从你的行为所能得到的、唯一合理的结论。我还想知道,你为什么非要如此大惊小怪不可。”
“我没有大惊小怪,我希望你别再用这种自以为无所不知的口气说话。”
“我则希望你别再说谎。”她说。“你很不会说谎。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能承认你受我吸引,以及你因此感到羞辱——因为我令你生气,因为我是无知的处女,以及其他种种令你男性尊严苦恼的“因为”。你一定没有想到,我同样感到羞辱。发现你吸引我,让我对自己的品味和判断力产生怀疑。命运对我开过许多气人的玩笑,但就数这个最为严重。”
他转身面对她。
她直挺挺坐着,两眼直视前方,双手紧紧交叠置于腿上的包袱。
“可恶,葛莉缇。”他的双手握成拳头放在腿上。“犯不着绷紧成那样,好像我伤了你的心。”
“你伤得了吗?”她轻蔑地说。“我会让你伤我吗?”
“那要怎样?”他质问。“你要我怎么做?跟你上床吗?你活到这一大把年纪——”
“我才二十八岁。”她的下颚绷紧。“我又不是干瘪老太婆。”
“这么多年你都设法守住了。”他缇高了嗓门说。“现在休想逼我负责,休想逼我相信我败坏了你的道德。”
“我才不在乎你怎么想。”
“你认识我的时候就知道我是怎样的人!连你的交际花好友都警告你别靠近我!她叫你离开伦敦,不是吗?”
“伦敦这么大,我们没有理由一再相遇。”她瞥他一眼。“你没有理由在蓝鸮酒馆出现,全世界都知道那里是出版业常去的地方。你没有理由在杰瑞密赌场出现,没有理由跟踪我到莲娜的家,没有理由昨夜在柯芬园出现。我就那么一次独自在夜间前往那里。你要我相信那些全是巧合,你没有派人暗中监视我?告诉我你没有,是我如此自以为是,竟幻想你为了我如此大费周章。”
她的嘴角微微扬起。“换个说法吧,昂士伍,因为那个说法讲不通。”
“可恶,葛莉缇,早知道你是要命的处女,我就不会那样做了!”
她没有立刻回答,他说的话仿佛停留在两人之间的紧张空气里。
然后,当他充分理解他说了什么时,他真正感到羞愧了。就像她说的,他是个骗子,几个星期来一直在欺骗自己。可怜又可鄙的幼稚谎言。她是个美丽的妖魔,他渴望得到她,迫切的程度令他不敢想像。他很少迫切想要任何东西,更不曾对女人有过迫切的渴望。女人对他只有一个用处,不曾有哪个女人值得他费心,因为女人这么多,换一个一样行。
但这次他有个恐怖的预感:其他人都不行。否则,他为什么不去找别的女人?伦敦又不是突然没有妓女了,对不对?
前往苏荷广场的路程并不长,不够他决定该怎么做。他朝窗外瞥一眼,看出他们已经抵达查尔斯街了。
“看来你偶然发作的高尚情操又发作了。”美丽的妖魔说。
“我不高尚。”他绷着声音说。“别把我说成我不是的人。我犯了错,如此而已,没什么好惊讶的,因为我经常犯这种错误。我误把丹恩侯爵的夫人当成妓女,不是吗?如果你像她一样,身边有人在一开始就打得我认清事实,那么这些事都不会发生。昨夜,我一明白自己的错误已准备走人。是你把我叫回去帮忙。如果你不久前与我保持距离,我就不会碰你。但你不能指望——”
目光游移到长裤包裹的修长美腿时,他突然住口。接着他的目光又往上移,来到曲线完美的臀部、盈盈一握的纤腰和圆润坚挺的酥胸。欲望撕扯着他,粉碎了自尊和累积一生的玩世不恭。
于是,当他望向她美丽又傲慢的脸庞时,不论想不想要,他都开始了解一直戳刺着他的心的是什么东西。
“我了解。”她说。“结果我令你大失所望。如果我是经验丰富的女人,你或许会撇开个人好恶。但必须一边忍受我讨厌的个性,一边扮演导师实在是强人所难。”她望向窗外。“就像你说的,那不是你的责任。无意中开的头,并不代表你就必须收尾。我不应该因为你引导我入门,就认为你必须完成我的训练。这门课并不深奥,我也不是找不到别的老师。”
“别的老师?你到底要——但,你不是认真的。”想起梅莲娜要她的朋友出去给到处传播丑闻的萨罗比一个惊喜,他试图放声而笑。
“人各有所好。”她说。“有些男人喜欢我作伴。”
“你指的是蓝鸮酒馆那群醉醺醺的三流作家。”他说。“让我来解释一下男人,葛氏梅萨琳小姐。他们欣赏的不是你的个性或你的才智。”(译注∶梅萨琳娜是罗马皇帝克劳狄斯的第三个妻子,以淫乱阴险闻名。)
“河口街到了。”她从窗边转过身来。“相信你一定很想赶快离开。但,你还能忍受我的道谢吧?非常高兴今晚你在那里。我觉得那个男人令人非常不安,知道你可以毫不费力地解决他,令人非常安慰。”
马车在她家门前停下。
维尔还在凝视她,“别的老师”合着激烈的心跳像喇叭一样在他脑中鸣叫。“不会有别人。”他大声说。“你那样说只是为了使我——”不是嫉妒,嫉妒一个凭空想像出来的男人实在可笑。“使我听命于你。就像昨夜操纵我那样,只是想嘲弄我。”
马车门打开,讨厌的亚契在对自己有利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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