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慌乱地点头,拿起酒杯与他的手臂交勾,绕了一圈再回到嘴边,担心他嫌自己动作慢,举高酒杯便直往嘴里灌—;—;
“咳、咳、咳……”
她呛着了,喉与舌间的热辣教她咳出了泪,两颊微微泛着薄晕。
“你不会喝酒?”
好个单纯的女子!
“咳……我没、咳……试过!”她涨红了脸,在俊逸优秀的他面前,她显得什么也不会。
霎时,配不上他的念头急掠而过,教她的心间蒙上了一层黯然。
“不会喝就别喝,做什么勉强?”他板着脸,亲自倒杯茶给她。
“不可以的,这交杯酒是一定要喝完的。”她急道,不喝交杯酒就不成夫妻,不成夫妻,她就没资格站在这儿。
不明白心中迫切的渴望从何而来,她只知道自己想留下来、留在他身边。
“荒谬,这规矩是人定出来的,哪有一定得这么做不可?”
敔;攸湑;自小个性不喜受拘束,不在意繁文耨节,是以当唐怡亭这么说的时候,他会嗤之以鼻。
“这是老祖宗……”
“你不咳了?”敔;攸湑;打断她的话,唇边扬着一抹教人无从忽略的诡谲笑容,他竟认真打量起两颊因方才的剧咳而泛红的她。
她的两眼透着羞赧,与他惯于掠夺的对手不同,她怕他,是以激起他如狂狮般的狩猎本能。
“肚腹也不难受了?”
“呃……是有些热热的。”唐怡亭感觉了下,那灼热由喉间直入了胃袋里,很闷热,却不至于让人感到难受。
可,他怎会问?
抬起不解的眸子,不意闯入了他如火焰般狂炽的眸底,她的身子震了下,忙松开攀在他臂上的手。
“怎么,害怕我?”他明知故问。
对她这种反应,他有着矛盾的情感,一方面要她记住他的威仪,也想她能够在这里安适度日。
“只要你乖乖的,安分守已做你的少堡主夫人,你根本不必怕我;反之,哼,可别怪我没有警告过你。”
“我、我知道。”她怯懦地应道。
“好了,话说得够多了。上床吧!”语毕,他揽着她的腰,顺势弯身吹熄喜烛。
上、上床!?
闻言,她一手按抵在他的胸膛前,满脸恐惧。
敔;攸湑;就着斜透进来的月光,见着了她慌张的模样,仰头大笑,胸前的震动同样地撼动了在他怀里的唐怡亭。
“你既懂得守礼,就该知道等会儿咱们也该行‘周公之礼’了是不?”
敔;攸湑;可不是不懂情趣的男人,新婚夜要干什么,他怎会错过?
小巧的脸蛋要时红的像熟透的苹果。
“我……嗯。娘有……”
娘曾经拿了一本春宫图给她瞧过,当她面红耳赤的看完图片,娘才告诉她初夜总是难受的,等过了初夜之后,便会知晓这其中的欢愉。
“既然你都清楚了,那也省得我费事了。”敔;攸湑;说话的同时,利用身形上的优势将她压下,那迫人的气势和男性的气味欺占了她的脑子、心上,几乎夺去了她的呼吸与思考。
从这个位置看她,一股不俗的气质引着他去探索更多的她。
他低头轻吻上了她的额际、鼻尖、唇瓣……
第四章
翌日,天刚亮—;—;
覆在水池边的一层薄雪化了,沁凉入骨的寒风正迎面拂来,吹刮着满园枯枝,传来窸;窣;声响。
然而这样的声响没有惊醒酣睡在床杨上的人儿,反是远远的惊呼叫醒了她。
“馨姑娘,你不能进去啊!要是少堡主知道了,他一定会……”
“怕什么,他都出堡了。再说,我来向新娘子请安,这有什么不对?”
话才落完,门板呀地一声被用力推开。
“姊姊……”
“啊!”唐怡亭本欲坐起,哪知浑身酸疼,甜蜜地提醒她昨夜的种种。“姊姊……啊!你……”璟;馨不请而入地直闯内室,见着了呆在床上的人儿,愕了下。
她—;—;长得不怎么样嘛!
原本就是冒险来瞧瞧对手的模样,没想到她的容貌平凡,甚至及不上自己的一半,璟;馨那颗不安的心到此算是放下了。
“你、你是谁?”
抬头瞧清来人的模样,心一震,惊于她的美丽。
肤白若雪、明眸皓齿,绝艳的芙颜让人惊叹,连同样身为女人的她,都欣羡她样貌的完美,她—;—;究竟是谁?
“我是璟;馨,少堡主的侍妾。”
她高傲地抬起下巴,思忖着,既然她不可能是少堡主看得上眼的女人,她根本不必怕她。
“侍妾?”
他有侍妾了!?还生得如此美艳,那么,她、她……一股莫名的心惊教她喘不过气来。
可昨夜他的温柔、他的占有……不都说明了他不在意她的容貌吗?
他说,只要她乖乖地,便能稳坐少夫人的位置……
这话在昨夜之前,她听不出个中含义;可至眼前,她总算有一丁点儿明白了。
他要她容忍、好生对待他的侍妾,莫要以少夫人的架式欺压他心爱的人。她愕得不知该如何反应,脸上明显是受到打击的苍白模样。
“没错,我想少堡主可能怕你难过,没跟你提吧!”璟;馨见了她呆愕的反应,不免心喜,大方地在她身侧坐下。
“其实你知道若不是堡主坚持要少堡主娶你,你恐怕进不了敔;家大门吧?哎呀,真糟,我怎么同你说这些呢?”
她说糟,可那愉悦的神情不像是糟糕了的样子。
对于这点,唐怡亭可是看得懂的。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示威吗?
那么,她的目的确实达到了。
是呀,如此卓尔不群又霸悍的男人,早该有成群的姑娘恋着他的,她怎么忽略了这件事?
许是被发现恩公就是她相公的喜悦冲昏了头,才教她忘了……
“当然是来请安的呀!虽然我的辈份比你小,少堡主也说可以不必来的,可我总不能真这么不懂礼仪……”
璟;馨笑得甜美,那鲜艳的红唇勾起的完美弧度,确实是让人移不开眼,可唐怡亭就是觉得不舒服,因为她笑得好讽刺、笑得她半点自信也没有了。“既然已经请过安了,你可以走了。”
她需要时间消化这刺激……
“姊姊别这样,人家特地找你去赏雪,我住的馨园有一大片梅林,花开了,上头也覆着雪……”
他还替她另设了一座园子,费心种植梅花?
她的心犹如被重捶了一般,痛得教她匣不清心中最真、最深的滋味。
“我不去,你请回吧!”
“姊姊!”璟;馨惊叫。
“别叫我姊姊,我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恕我不送。”唐怡亭脸色一沉。
璟;馨瘪了瘪嘴,由她身侧站起,悻悻然地离开。
等出了房门,挂在唇边的笑容一收,换上了狠绝,回头瞪视着门板。
稍晚—;—;
“秀,不好了。我打听到……咦!?秀,你怎么了?”
咏咏像平常一般,醒来就往秀房里跑,只不过今天稍晚了些,因为她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
“没事。咏咏,快扶我起来,我得去向婆婆请安。”唐怡亭轻拭去眼角的泪,可她红肿的眼却教咏咏看个清楚,秀分明在哭。
“秀,你哭了?昨天姑爷骂你,还是打你了?”
咏咏知道少堡主是不情愿迎娶秀的,若是因此而在遣下她之后揍秀,倒也不是不可能。在外头,谁不知道少堡主脾气欠佳。
“没!”唐怡亭避重就轻,扯开笑容转移话题道:“你刚打听到什么?”
经她这么一提醒,咏咏才想起这回事,“秀,不得了,少堡主居然有纳妾耶!”
“我知道,她已经来过了。”
“什么!你说她来过了?在哪里?什么时候?”咏咏左右搜寻,就是没瞧见狐狸精的影子。
“刚走。”
“秀,那你刚才是……为了这件事在伤心吗?”咏咏面上写着担忧。
“咏咏,我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你知道吗?她长得好漂亮,相形之下,我……”
她拿什么和她相比?
相公喜爱她,迎她进门在先,她不过是靠着爹才嫁得了他,光是这个事实便教她心乱如麻了。
“秀,漂亮没什么用的,我就不相信等她七老八十,皮皱起来的时候,还会好看到哪里去!?”
“可、可相公一定是喜爱她,才会让她进门吧?”
“那有什么?你是老太爷属意的媳妇,怎么说你都胜过她。”
“那……没有用的。”回想起昨夜,他虽然没有亏待她,让她度过了一个难忘的新婚夜,可他口口声声只有教训,没有爱她怜她、予她承诺的言语,他对她只是责任,没有爱……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啊!
是璟;馨的出现提醒了她,不,是重重地将她由美梦中打醒,正视了只有婚姻束缚没有爱,怎样共度一生?
“怎么可能没有用?秀,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我相信只要你不放弃,一定能够教姑爷还有敔;家堡里的所有人都喜欢你的。”咏咏劝道,见秀仍有迟疑,她想到了一个让秀恢复信心的办法。
“秀,这样吧!等会儿不是要去向亲家夫人请安吗?你就做几道你拿手的点心去让她尝尝。还有,也让姑爷尝尝你的手艺,他们一定会对你改观的。”
“是吗?”对于自己的厨艺,唐怡亭是有信心的,可依敔;家堡的财势,什么样的山珍海味没吃过,她这么做,会不会反是献丑呢?
“总要试试啊!不然你在这里哭,谁也不知道你心里多苦,是不?”
“这……好吧!我试试就是了。”唐怡亭破涕为笑。
就试试吧!若是结果与自己所猜想的不相符,起码她也试过了。
展现厨艺的结果,是换来众人激赏的目光和掌声。
敔;牾和戚桢原就没有门户之见,对唐家的“救命之恩”更是戚念在心,如今再加上唐怡亭的好手艺,他们对敔;攸湑;的媳妇是喜爱的不得了。
只见牛肉馅饼才捧上来不到半刻,便被扫光了,只留下唐怡亭藏在绣帕里的两块。
“这……这是要留给相公的,不能给你们……”见他们虎视耽耽的眼神,唐怡亭道。
两位老人家听完她的解释,对视了一眼,含笑点头,表示了解她的用意和情意。
“那你什么时候再做啊?”
“若是爷爷和婆婆喜欢,就是要怡亭天天下厨也行。”做菜本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