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一年贱(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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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一年贱(节选)-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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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路口出现在哪里。
送走母亲后又在唐莉学校待了两天,每天晚上我们都窝在他们学校招待所的小床里。我们疯狂地做爱,好像不这样就不能证明彼此在一起一样。末了唐莉告诉我,她家里打电话过来了,要她升本,并说不久家里还会过来人请学校领导吃饭。我听到这一消息,有很大一会儿没有做声,只是点燃根烟默默地吸着。好像电视里说很多男人房事之后都有抽烟的习惯,我好像跟这点靠不上边,我总认为吸烟应该在身心俱疲之际,这样不但可以缓解疲劳,还会给你接下来的工作学习带来无穷的动力,像我就经常在午夜写文字时吸烟,而做爱呢,明显刚从强烈的刺激中舒缓开来,大脑皮层还处于强烈的亢奋状态,此时吸烟只会有适得必反的效果,依稀记得这还是我第一次在房事之后吸烟。
我淡淡地说了句,那好吧,读本科是好事,起码可以多学一点儿东西,也算替我圆一个梦吧。临毕业时,家里曾竭力支持我升本。说现在社会文凭是最重要的,没文凭什么都干不了。我当时一心筹划着我那饭店,死活不肯。其实并非我不愿意,有谁不愿意多在学校打拼两年呢?好歹学校也算人生最后一处纯净的乐土。又有谁愿意过早地卷入社会这个大染缸,任世俗功利打磨自己原本无瑕的心灵?可关键是升本得需额外的八千块异价费,这对一辈子精打细算的父母来说并不是笔小数目,还有每年的学费和生活费,父母为了我这么个儿子已经操够了心,我还忍心看他们一大把年纪了还为自己的一点儿破事奔波劳累?钱和时间,我哪样都耗不起。最终,升本的事情在我的竭力反对和父母有些不甘的放弃中不了了之,我也才耍开膀子开起了饭店,成为大学生自主创业族中的一员。
怎么啦?不高兴啊?唐莉猫一样地爬到我身边,接过我手里的烟头扔到地上问我。
没有。为你高兴呢!我还能怎么说,当年我们班上升本的同学并不是没有。有几个女生升本后老在QQ上挂着,我问她们读本科的感觉如何,她们说并不怎样,依然闲混日子,不过以后好歹有个本科文凭,找工作容易点儿吧?我又怎忍心在此时打消唐莉高涨的自信心,落得个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为老不尊的可耻嘴脸。只是我偶然想到唐莉跟我说起过,她升本后将会继续考研,当时我还打趣她说是不是准备把中国的教育体系挨个糟践个遍。我知道,从升本的这一科起,我们的距离将会越拉越远,终至永无相见的可能。
嗯!唐莉从鼻子里哼出的这声带着些许倦怠,上声,一般表示这是在撒娇。我搂过她,继续滚在床上。管他娘的升本不升本,也不论他大爷的考研不考研,春宵一刻值千金,能在一起就颠龙倒凤得了,老子又不是他妈的哲人。那夜我表现神勇,鏖战数度却没丝毫疲意,唐莉的指甲都快掐进我肉里去了。一种时日无多的感觉始终笼罩着我们,只有不歇地做爱才能使我们暂时忘却这种挥之不去的愁闷。

12点破平淡的波纹(1)

颜大炮打电话跟我说从衡阳回来了,我打趣说你丫够牛的,在南岳圣地都能干那事,也不怕佛祖显灵劈你丫的。颜大炮说你丫少给我口淫了,我知道那是你的伤心地,给你留着点儿薄面。说起这事我心就一阵阵的紧揪,肖妮和陈超就是在南岳正式确立关系的。大二下学期的时候,班上组织去南岳春游,说是好歹同学一场,留下点儿美好回忆也好毕业之后缅怀。缅怀些什么我不清楚,倒是那天我就看到陈超和肖妮手挽手地不紧不慢走在我前头,从半山亭一直到祝融殿,出于对诸天神佛的敬意,我硬是半个脏字也没说,憋得慌啊!后来在望日台看日出,太阳从天边一点儿点地蹦出来,有点儿点浅红色的光晕打在肖妮脸上,是怎样惊心动魄的美丽啊!只是她身边多了个陈超,我漫溢的赞美之词却找不到一个合适表述的对象。现在颜大炮再提起这些,心里像打翻了厨房里我爸的酱醋瓶,咸啊酸的再找不出那感觉。好在过了这么些年,定力比起大学时代又精进不少,就算偶尔有点儿小儿女的感伤,也能很快被我扼杀于萌芽状态。
颜大炮见我并没丝毫不理智举动,便主动缴械投降。他还以为我是大学时代的方明,听到肖妮的名字就会心揪老半天,还会把肖妮的相片圣女一样供奉在床头。说句丢人的话,大学时代我一直都把肖妮的照片贴在床头,即使她成为陈超的女朋友之后。颜大炮那时跟我头顶头地睡着,有几次半夜起床上厕所回来见我一脸口水沫子地盯着肖妮的照片,就用那种特忧国忧民的眼神看着我,然后重重地躺在被窝里叹口气,好像那个特受伤的人是他自己似的。我告诉你吧,颜大炮,我方明今时不同往日,肖妮就算真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会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凭你那点儿物是人非事事休的小文人伤感,还想放倒我方明,歇菜吧你!
在电话里跟颜大炮斗了阵嘴,听他的意思是我日日沉迷于女色,该梦醒了,眼下十一长假刚完,我也是时候考虑回株洲重新开店营业了。也是,这日子过得也够快的,昨天母亲打电话过来说她已经到家了,明天就准备上课了,还要我在株洲得好好干,不论做哪行都得勤快。也许是母亲知道唐莉就在我身边,电话从头至尾硬是没提唐莉半个字。我跟颜大炮说我今天晚上就赶回来,要他先跟菜贩子联系下周的菜,明天饭店就营业了。
唐莉还是舍不得我走,死命地抱住我的腰。我想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至于这样吗?想是这么想的,可嘴上却不得不安慰她说,反正株洲和长沙是挨着的,她现在大三又没什么课,来去不都是一句话啊,随时可以见的。但她还是不肯放手,最直接的办法,我慢慢地抚摩她光洁的脑门,吻她,最后我们不得不重新钻回这两天从来就没叠过的被子里面,进行一次最原始的体液交换活动。这阵子体力透支厉害,完了回株洲得好好吃两盘爆炒腰花了。也许颜大炮也要吃,想起颜大炮和熊猫那两个比例悬殊的身体滚在一起我就想笑。呵呵!
学友饭店经过一个十一长假的歇业后重新出现在大家面前,小菊的事情相信小李子长了不少教训,跟我也不那么油腔滑调了。小菊也没那么愁眉苦脸了,孩子毕竟是孩子,但也许有些事情是刻在心上的疤,想好也好不了的。九月份出的那几档子事不但没让我们赚到一分钱,反而贴进去不少。眼下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赚钱,颜总经理如是说。也亏了颜大炮,这店子虽说是我和他合开的,但办的营业执照却是我的名字。店子开这么久,也就颜大炮一个人里里外外地跑,我对管理本就是半掉子,挂着个老板的名字也就能干干拉客买菜的活。所以外人都以为颜大炮才是这饭店的真正老板,我在别人眼里充其量是一个穷打工的。他大爷的,我就这个命,认了。呵呵!
今年的10月11号是传统的重阳佳节,也是俺的二十二岁大寿。我们那小镇还过农历生日,不像有些大城市的人全盘西化,连生日也算阳历,真不知再过那么几十年,还有人数得清天干地支地那些个搭配规律不!老骚老早就打电话过来说要请我吃饭,正赶上我生日,索性咬牙狠心说我生日之后的娱乐活动他全包了,在电话里我甚至都能听到丫咬着牙帮子倒吸凉气的狠劲。也活该丫请客,他家老太太并无大碍,只是老骚离家多年,对儿子过分思念所致,十一老骚回家,在床头嘘寒问暖伺候几天,病已好了大半;再一就是我给老骚弄的那篇论文有消息了,只等把版面费寄去河南的一家刊物就准备发表,好歹我也在杂志圈子里混过一段时间,学术刊物的这类作风我倒还是头一次见着,作者在里面发表文章不但拿不到稿费,还得付出价值不菲的版面费。就像老骚吧,发表他文章的是一家师专学报,跟我们学校一个级别,可老骚却不得不付出七百元的版面费,他大爷的,早知道这样,我就混到学报去做编辑,说不定早就发了。不管怎么说,老骚的文章是有了发表的地儿了,离他学术带头人的地步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有此双喜临门之事,焉有不请之理?到时候可得好好宰他一大把的,也算对得起我替他查找论文生生熬死的一大堆脑细胞了。
打电话给唐莉,要她过来株洲陪我一起过生日。她说马上就得考计算机了,要抽时间看书上机,没时间过来。也难为这丫头了,跟我之后就没正经地看过一天书,时常被我挂在嘴边数落的就是计算机从大二到现在连考三次都没过。我也不再勉强,只要她安心看书,可别再挂第四次了。她在电话里骂我乌鸦嘴,我嘿嘿笑着也不否认,然后就挂了电话。这个生日,我仍然得一个人过了。
老骚很讲面子,替我在“攸县餐馆”摆了满满一大桌。颜大炮两口子和渣滓都有到场,还有大学时就耍得好的几个学弟学妹,气氛相对我上次生日冷清了些。我二十一岁生日时,因为是大学阶段过的最后一个生日,所有几乎稍有联系的朋友都被我请了过来,整整三桌的人。不过那次生日,因为唐莉不在身边,心里怎么说都有些不太自在。今天虽然唐莉没有到来,但跟唐莉的关系跟一年前相比,无异天壤之别。冷清是冷清,心却是热乎的。
开席前老骚说今天还有个神秘嘉宾,要给我个意外惊喜,我说是谁啊,你小子藏藏掖掖,弄得还挺像那么回事。老骚只是不说话,拿起手机在键盘上扒拉了几下。我用脚指头也猜得出他是在发短信,大学时我用手机作弊是中文系出了名的,你那点儿花脚乌龟还能玩得过我。兵书上怎么说,以静候动。我就偏不吱声,让你丫一个人瞎忙活。
等了有十分钟左右,老骚的手机嘀嘀地响了起来。就看不惯丫这操行,短信提示音也弄这么个惊天动地。更让我惊天动地的还在后面,老骚扫了眼手机后嘴角露出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说来了,然后就走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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